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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所謂掛子門,是過去走江湖,以武為生的行當。

    掛子門又分為尖掛子,和腥掛子。

    尖掛子指的是身有絕技的真功夫。

    而腥掛子,指的是花架子的假功夫。

    掛子門,又分為支、拉、戳、點四種。

    支指的是保鏢。

    拉指的是看家護院的拳師。

    戳指的是設(shè)場地,教功夫的。

    點則指的是撂地賣藝的。

    說句題外話。

    有喜歡郭德綱老師的都知道,他的粉絲稱之為“老和部隊”。

    很多人以為,這是根據(jù)郭老師相聲中那句“老是熱愛和平”而來的。

    實際上,并不是。

    過去凡是走江湖的,都稱之為“老合”。

    而相聲本就是江湖行當,屬于明八門中的“團”門。

    如果仔細聽郭老師的相聲,其實里面就有很多春典黑話的。

    一聽這人道出掛子門切口,我便走了過去。

    掏出二百塊錢,靜悄悄的放在了旁邊。

    接著,轉(zhuǎn)身便走。

    可沒想到,這人卻馬上又說了一句:

    “老合本非要門人,一首小曲值千金。區(qū)區(qū)兩張小紙片,何談江湖一家親?”

    我聽了,不由覺得好笑。

    這人說自已不是要飯的。

    我聽了他一首小曲兒,給二百太少了。

    第255章

    錦掛八式

    看著這人一眼,我淡然說道:

    “先生,是您自已說的,三分五角不嫌少。而我給您了二百,你怎么就看不上了?”

    這人坐在冰冷的長椅上,手指隨意的撥動幾下琵琶,慢悠悠說道:

    “聽琵琶,憑賞。聽我唱曲兒,兩方!”

    兩方?

    我不由一愣。

    兩方可就是兩萬。

    這深更半夜,聽他唱那么幾句,就要兩萬?

    這不是賣唱,這是搶劫!

    但我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一個年近六旬的掛子門人。

    在這夜半之時,竟跟在我身后賣唱。

    這似乎有些太不正常了。

    想到這里,我已經(jīng)隱隱察覺,對方是誰了。

    只是現(xiàn)在,我還不敢確定。

    “不好意思,兩方?jīng)]有,就這二百。數(shù)九寒天,夠您買壺溫酒,祛祛風寒……”

    說著,我轉(zhuǎn)身便要走。

    可沒想到,這人呵呵冷笑,說道:

    “吃白食,聽白曲。聽完就想走?你走得了嗎?”

    話音一落。

    就見這男人站了起來。

    腳尖點地,猛的向上一挑。

    就見夜空中,一道幽暗的白光,在半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

    接著。

    “啪”的一下。

    這東西砸在了我的額頭上。

    我頓感額頭上痛中帶涼。

    雪塊!

    這男人用腳踢的雪塊,速度竟然極快。

    快到我根本沒有反應(yīng),便被他精準的命中我的額頭。

    一時間,我怒火中燒。

    這是欺人太甚!

    我右手微垂,一張鋼牌滑落手中。

    手腕一抖,鋼牌隨即飛出。

    破風旋轉(zhuǎn),在空中傳來“嗖嗖”的微響。

    這一下,我用的力度很大。

    眼看著鋼牌,就要命中這男人。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男人一抬手。

    拇指和中指微微并攏,竟死死的捏住了鋼牌。

    而他的力度用的恰到好處。

    鋼牌竟在他手指間,繼續(xù)旋轉(zhuǎn)著。

    這一手,看的我頓時目瞪口呆。

    這男人一臉不屑,把手中的鋼牌隨意飛出。

    看著我,挑釁般的說道:

    “你這手飛牌,就是吳老謠教你的?”

    吳老謠?

    他說的是老吳頭兒。

    我還從來都不知道,吳老頭兒竟然還有這么一個外號。

    “你認識吳老?”

    男人嘴角上揚,不屑冷哼。

    “還吳老?他也配?他就是一個滿嘴胡說八道的謠狗罷了!”

    謠狗?

    這人似乎對老吳頭兒,似乎頗為不滿。

    說的話,也很難聽。

    但我已經(jīng)猜到,他是誰了。

    “你就是吳老讓我找的,和你對賭的人吧?”

    這人依舊是一臉的清冷,問我說:

    “他還說什么了?”

    “沒再說什么。只說你手段非常。是綽號九十八的種叔!”

    我把老吳頭兒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其實老吳頭兒和我說的時候。

    我心里就好奇,怎么會有九十八這種綽號。

    不過,這明明是夸獎的話。

    這人聽著,卻是憤然大怒。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一瞬間,我不由的愣住了。

    我這話,有什么毛病嗎?

    看著他憤怒的神情,我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老吳頭兒這個老東西。

    他為了自已爽快,結(jié)果又坑了我。

    九十八,從上寫到下,是“雜”字。

    又讓我叫他“種”叔。

    這不是罵這人,是雜種嗎?

    我心里暗暗叫苦。

    這兩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一個暗罵對方雜種,一個說對方是謠狗。

    結(jié)果,還把我牽扯進來了。

    我正想著。

    這人竟慢慢的朝我走了過來。

    同時,口中恨恨說道:

    “你跟著吳謠狗不學好。今天,我就好好的替他教訓教訓你!”

    我心里一驚,不由的后退兩步。

    這人是掛子門的高手。

    我這三兩下的手段,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而我剛剛的話,已經(jīng)刺激到他了。

    這一回,他肯定不能放過我。

    我腦子飛轉(zhuǎn),絕對不能讓他動我。

    情急之下,我立刻伸出手,做出停止的動作。

    “你等一下!這話,是老吳頭兒告訴我的,和我無關(guān)!”

    “你們是一丘之貉!”

    這人根本不聽我解釋。

    “不不,我和他不是一起的。他坑過我好多次。況且,我走的是千門,老吳頭兒讓我找你,是為了和你對賭。你是不敢和我賭,才要和我動武的吧?”

    我匆忙的說著。

    激將法,并不高明的激將法。

    但有時候,往往這種最低級的小伎倆,卻會取得不一樣的效果。

    果然,這男人站住了。看著我,問說:

    “好,我和你賭。你輸了,要做兩件事!”

    “哪兩件?”

    “第一,把吳謠狗的頭發(fā)給我剪下來。并且,讓他自認是謠狗……”

    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們兩人的賭局,老吳頭兒卻成了賭注。

    “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輸了后,你要退出千門,告別藍道。從此以后,不許再賭。如果你敢食言,被我知道你還敢賭。我一定斷你雙手,讓你這輩子都活在痛苦中!”

    我聽著,心里不由一驚。

    但同時,也有些糊涂。

    我不過答應(yīng)老吳頭兒,玩的一個普通的賭局。

    可沒想到,對方的賭注。

    竟是讓我退出千門,永不再賭。

    他這么做,到底為了什么?

    “那你要是輸了呢?”

    “我輸了,便教你‘錦掛八式’。你不吃虧……”

    錦掛八式?

    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老吳頭兒倒是和我說過。

    贏了這個人,我肯定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東西。

    可我并不知道,對方千術(shù)如何。

    現(xiàn)在以退出千門為賭注,和他對賭,我做不到。

    想到這里,我便搖了搖頭,說道:

    “不好意思,這個賭注,我不接受!”

    我一說完,對方呵呵冷笑。

    “不接受?那更簡單,我現(xiàn)在便廢了你雙手。我看你以后,用什么賭?”

    話音未落。

    對方竟一步上前,想要抓住我的胳膊。

    我急忙抬手,手指間小刀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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