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難道這女的,真的是憑運氣,而沒出千?
我不信!
這女人走后,我便給安陽發(fā)了信息。
“這女人是�?蛦�?”
安陽很快回復。
“應該不是。我?guī)缀跆焯煸�,從沒見過。還有,最近贏錢的,好像都是生面孔。你去看下21點那臺子,有個小老頭兒也沒少贏……”
收起手機,我便裝作隨意的去了21點的賭臺牌。
人不多,一共四個。
而安陽說的小老頭兒,看著也不過五十多歲。
個子不高,戴著個鴨舌帽。
手腕上戴著一塊老上海牌的手表。
身上披著件棉服。
里面的已經起了疙瘩的羊毛衫,竟塞進了褲子中。
一條黑色的掉了皮的腰帶,已經卡在了肚臍處。
而他手里的籌碼,大約有個十幾萬。
他坐在首家位置,也不著急下注,等了好一會兒。
忽然,直接下了五萬。
荷官開始發(fā)牌。
他第一張,便發(fā)了一張A。
而第二圈,他竟直接發(fā)了張k。
黑杰克,一點五倍,直接贏了七萬五。
周圍人,都艷羨的看著他。
有賭客和他開著玩笑說:
“大爺,你這贏這么多錢,夠換個老伴兒的……”
小老頭兒嘿嘿一笑,穿上外衣。
竟直接起身,說道:
“咱不貪,贏點兒就行。走嘍,你們玩吧……”
說著,小老頭兒和那女的一樣。
直接去換了籌碼,離開賭場。
這么一會兒,小老頭兒和那女的,贏了最少得有三四十萬。
不用多,這場子再有幾個這樣的人。
估計這一天,就得倒賠。
看著這老頭的背影。
不知為什么,我竟感覺他和那女的有些像。
但到底哪里像,我還說不出來。
場子里人來人往,賭客始終不少。
一直到深夜,我也沒再看出,任何的問題。
安陽和柳志恒叫我去了酒店的酒廊。
過去剛一坐下,安陽給我倒了杯日威。便直接問我說:
“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發(fā)現?”
我搖了搖頭。
“還沒,但我感覺那個老頭兒,和女的,好像都有點問題!”
我話音一落。
一旁的柳志恒便嘆息一聲,略帶不滿的說道:
“單是感覺不行啊,兄弟。咱們做這行,抓千得有證據!”
說著,他看向了安陽,又說道:
“要按我說,就他媽的派人,直接把他們抓住。我就不信,暴打他們一頓。他還能不交代?”
安陽想都沒想,便立刻搖頭。
“不行,打人容易�?梢鞘裁炊及l(fā)現不了。傳出去的話,誰還敢來我們這里玩了?”
第248章
你瞅啥?
安陽說完,兩人誰也不再說話了。
而我則喝了口酒,又繼續(xù)說道:
“這樣吧。找時間把你們最近的監(jiān)控,都調出來我看一下……”
“行,我現在就安排!”
說著,安陽便開始打電話。
從酒廊出來后,我便去了監(jiān)控室。
和里面的負責人,一點點的看著。
我之所以想看監(jiān)控,是想在他們身上,找到些共同點。
我不相信,這么多人不靠任何手法。
甚至,連牌都不碰,就能在這里贏錢。
他們身上,不會沒有貓膩的。
我最開始想的是,小老頭兒和佛牌女,都戴著手表。
或許,那個手表應該有什么問題。
可翻看了監(jiān)控,那些贏錢的人,有好多都沒戴表。
看來,這問題沒出在手表上。
我抽著煙,盯著監(jiān)控。腦子里越來越亂。
這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
已經是后半夜兩點了。
再這么看下去,估計也看不出什么來。
我又困又餓,安陽和柳志恒卻已經先回去休息了。
想了下,我決定下樓先吃點東西,一切都等明天再說。
冬月的奉天,寒風刺骨。
一出門,我便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看著酒店旁邊,有一家烤雞架。
我便快步跑了進去。
奉天的烤雞架,很有名氣,分生熟兩種烤法。
可能有的人會覺得。
一個雞架,也沒什么肉,有什么吃的?
但用奉天人的說法是。
烤雞架的靈魂,并不在于它有多少肉。而在于,嗦嘞。
我點了碗抻面,一個烤雞架,外加一瓶老雪。
等餐時間,我便看了看這小店。
店不大,但客人不少。
即使現在已經是后半夜兩點多,外面的散桌,也有三四桌。
而里面的兩個小包廂里,更是傳來吵鬧的喝酒吆喝聲。
必須要說,這烤雞架的味道,的確不錯。
上來沒一會兒,一個雞架便被我啃的差不多了。
正吃著。
忽然,就聽“當啷”的開門聲。
抬頭一看,就見四五個男人,醉醺醺的走了進來。
為首的,剃著極短的寸頭。
發(fā)青的頭皮,在燈光下,泛著青亮。
而身后的幾個人,也幾乎都是這種頭型。
用關東話說,這叫“炮子頭”。
一般剪這種頭型的,多多少少都沾點江湖。
老板上前,一臉諂笑的接待這幾人。
而這幾人站在點餐區(qū),隨便看著。
忽然,炮子頭轉頭四處看了下,而我也正好抬頭。
四目相對,炮子頭忽然眼睛一立,歪頭皺臉,看著我問:
“你瞅啥��?”
炮子頭的這句問話,也是關東三省比較經典的對話之一。
一般情形如下。語氣請加重,畫面自行腦補。
“你瞅啥��?”
“瞅你咋滴?”
“你他媽再瞅一下?”
“我特么就瞅你了!”
四句結束,一場惡戰(zhàn),就此爆發(fā)。
也有脾氣更為急躁的,前面兩句結束,就開始動手。
至于原因,套用一句歌詞。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不過此時的我,并沒想理會這幾個人。
我便淡然答了一句:
“沒瞅什么!”
說著,我便喊老板算賬。
老板也怕惹事,急忙過來算賬。
可沒想到,這炮子頭竟然不依不饒。
他竟快步的走了過來,歪頭看著我,又問:
“你哪兒的?”
如果說,沒有他的這句問話。
我或許還覺得,這不過是一次偶然事件。
可當他問我是哪兒的時。
我便感覺,這件事好像沒那么簡單。
看了他一眼,我淡然說道:
“哈北的!”
“哈北的你跑奉天裝你mLgb……”
我立刻抬眼,狠狠的盯著炮子頭。
王八蛋,出口就是最臟的話。
老板嚇的夠嗆,急忙擋在我倆中間,商量著說:
“別吵,別吵了,都喝酒了,消消氣……”
我和炮子頭這通對話。
讓房間里,頓時陷入安靜。
倒是里面的包房里,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外面好像干起來了,快快,去看看熱鬧……”
這也是關東人的特點之一,喜歡看熱鬧。
別的地方的人打架,可能都躲的遠遠的。
可關東人要是遇到打架,恨不得站在雙方旁邊。
要不然,根本看不清楚。
老板好意勸架。
可沒想到,炮子頭竟一把拉開老板。
抬手指著我,目光兇惡的說道:
“小b崽子,給我道歉,叫聲爺,我今天放過你。不然,我今天讓你爬回哈北……”
道歉?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
無緣無故,就要我道歉?
“兄弟,拿開你的手指。不然,你會后悔的……”
我提醒了一句。
“我他媽就不拿。來,我看看你讓我怎么后悔的……”
說著,炮子頭把手指向前,幾乎都要貼在了我的鼻尖上。
我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