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黃潤白皙的額頭上,頓時鮮血浸染。
“瘋坤,差不多得了!”
旁邊的人勸道。
我身邊的蘇梅,根本看不下去了。
但氣的兩手哆嗦,但還不敢勸說瘋坤。
“瘋子,變態(tài)。怎么會有這種垃圾人……”
蘇梅小聲的嘟囔著。
這一幕,看的我心里也很不舒服。
但可惜,我和黃潤非親非故。
我肯定不會管這種閑事的。
打了好一會兒,瘋坤似乎才出了這口氣。
看著披頭散發(fā),滿臉鮮血的黃潤。
瘋坤朝著山下的方向一指,怒喝道:
“媽的,給老子滾。今天你不許在山上出現(xiàn),否則。我花了你的臉!”
此時的黃潤兩眼失神。
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瘋坤。
好一會兒,她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麻木說道:
“好,我滾,我滾就是了……”
說著,頭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上山的路上,蘇梅依舊是一臉憤憤的開著車。
我看著前面路上,還有不少車,便問蘇梅說:
“上山只有這一條路嗎?”
蘇梅這才緩了口氣,回答說:
“后面還有一條路。但那條路,只有鄒家的人,和今天來賀壽的貴客才能走。一般的客人,還有我們這些員工。只能走這條路……”
我聽的心里一陣?yán)湫Α?br />
這鄒家的排場,居然如此之大。
山中之路,居然都能分出個三六九等。
聊了一會兒。
我們的車,便停在半山腰的一處停車場。
一下車,就見寬敞的停車場里,竟停滿了各種名車。
奔馳寶馬奧迪,都算常見。
就連國內(nèi)沒上市的一些豪車,這里竟然都有。
我倒是知道,這類車都是走私過來的水車。
能開這種車的人,背景都是相當(dāng)復(fù)雜。
停車場后面,是一片樹林。
穿過林中小路,我便被眼前的恢弘建筑,不由的吸引了。
這是一片仿古的建筑。
青磚黛瓦,翹角飛檐。
灰色的圍墻,高耀的門庭。
大門兩側(cè),還有一對雄偉的石獅。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
我一定以為,這是某個朝代存留下來的古建筑。
走到門前,就見左右兩側(cè)。
分別站著兩排穿著素雅的禮儀小姐。
我和蘇梅走了進(jìn)去。
就見寬敞的庭院中,到處都是來賀壽的客人。
我有些好奇,便問蘇梅。
“怎么一直沒看見鄒曉嫻呢?”
蘇梅便低聲回答。
“這個時間,鄒家所有人,都在后面正院,給老爺子賀壽。我們這些人,是沒有資格過去的。能去得了正院的,都是各地貴賓……”
對于鄒家這種奢靡之風(fēng),我不感興趣。
我更感興趣的,還是四叔。
“四叔也在后院?”
蘇梅看了我一眼,叮囑說:
“對,但你千萬別貿(mào)然過去。我估計,四叔今天會到前院來的。你想見他,還是在這里等著為好……”
第223章
舊相識
蘇梅說著,朝著不遠(yuǎn)處一指。
“走,我?guī)闳タ纯茨敲娴幕▓@……”
花園?
我好奇的看了蘇梅一眼。
這大冬天的,花園有什么看頭?
轉(zhuǎn)過彎,穿過一條幽靜的回廊后。
我再次的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
這里與其說是花園,其實(shí)更像是江南的園林。
連廊層疊,亭臺小榭,假山流水。
即使是冬天,依舊流水汩汩。
絲毫沒有被凍的痕跡。
不遠(yuǎn)處,竟還有七八處溫泉湯池。
上面霧氣繚繞,和這園林美景,相互呼應(yīng)。
這感覺,宛如畫中。
看著這景致,蘇梅竟微微嘆息,輕聲說道:
“哎,誰能想到,這么漂亮的景觀。卻是靠這天下賭徒的累累白骨,堆積而成……”
蘇梅說的對。
但我的心里,還是不由一動。
我不由的看了她一眼。
要知道,她也算是鄒家的人。
此時發(fā)這種感慨,那可是絕對的大逆不道。
正說著,身后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我和蘇梅同時回頭。
就見一個六十左右歲的老頭兒,正幽幽的走了過來。
他個子不高,還含胸駝背。
一頭銀發(fā),半長不長。
走起路來,隨風(fēng)亂散。
一見這老頭兒,我心里竟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因為他周身上下,所散發(fā)出的氣質(zhì),是一種陰冷的森寒。
“忠伯!”
蘇梅立刻側(cè)身,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忠伯?
我之前曾經(jīng)聽天叔提過一次。
但我并不知道,他在鄒家到底是什么角色。
忠伯掃了蘇梅一眼,開口問了一句:
“見到一個六十多歲,頭發(fā)花白,扎成馬尾的老人嗎?”
忠伯的嗓音有些低沉而又沙啞。
這聲音聽的讓人極不舒服。
仿佛,來自地獄一般。
蘇梅立刻搖頭,依舊是恭恭敬敬的說道:
“我們剛過來,這里一直沒人!”
忠伯不再說話。
駝著背。
悄無聲息地從我倆身邊走過。
“他是?”
我問蘇梅。
看著忠伯的背影,蘇梅不由的苦笑了下。小聲和我說道:
“他是忠伯。外面人都說,在鄒家有兩個人惹不得。一個是鄒家大嫂,一個便是忠伯。鄒家大嫂是因為娘家在奉天,勢力很大。當(dāng)年鄒齊大戰(zhàn)時,曾幫過鄒家不少。而忠伯,可以說是鄒老爺子的代言人。他的話,就代表著鄒老爺子的話。并且,鄒老爺子對他也是言聽計從。鄒家上下,別說我們這些打工賣命的。就是曉嫻他們?nèi)置�,也沒有一個,不怕忠伯的……”
“哦?”
我看著忠伯消失的方向,又問說:
“那如果鄒曉嫻要是取得忠伯的支持。她現(xiàn)在不就不會這么被動了嗎?”
蘇梅搖頭。
“哪有那么容易。別說曉嫻,就是大哥大嫂都很難靠近忠伯。忠伯從來不笑,話也很少。無論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說著,蘇梅看了我一眼。
“之前的你,和他倒是有幾分像。好了,不說了,回去吧……”
我們兩人,再次回到了前面的宴會廳。
一進(jìn)門,就見偌大的宴會廳里,到處都是人。
這些人,有的是給鄒家做事的員工。
有的則是一般的賓客。
這些賓客,是沒有資格去到正院的。
眾人三五一群,喝茶聊天。
還有不少人,圍在桌子旁,聚眾賭博。
這其中,便有一個我熟悉的身影。
只是這古色古香的宴會廳里,弄的是烏煙瘴氣,聲囂鼎沸。
我和蘇梅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喝茶聊天。
正說著。
忽然。
“啪”的一下。
一只胖乎乎的,有些油膩的大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下。
“初兄弟,好久不見啊!”
一回頭。就見老街的那位笑如彌勒,又心狠手辣的鄭老廚。
正站在我身后,笑瞇瞇的看著我。
上次在鄉(xiāng)下,李大彪和我說。
他看的場子,就是鄭老廚的。
并且,賭具還是騎象樓提供的。
看來這個鄭老廚,現(xiàn)在是和騎象樓聯(lián)系上了。
“初兄弟,你現(xiàn)在是越混越好啊。都能參加鄒老爺子的壽宴了,哈哈!”
鄭老廚和從前一樣。
依舊是滿臉堆笑,看著人畜無害。
我和他寒暄幾句。
正說著,忽然旁邊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小子,還記得我不?”
我一轉(zhuǎn)頭,就見一個身材精神的年輕男人,正站在一旁。
他年齡不大,臉上還有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麻子。
這人我雖然只見過一次,但卻印象深刻。
他是哈北榮門主事人陳麻子的兒子,陳城北。
他的身后,還跟著幾個榮門的小賊。
陳城北曾千過小朵,并且一直對小朵居心不良。
我還沒等說話。
一旁的鄭老廚便笑呵呵的說道:
“哎呦,陳公子和初兄弟也認(rèn)識?”
陳城北嘴角上揚(yáng),一臉不屑的說道:
“豈止是認(rèn)識,簡直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