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好,我摘!”
崔礦長慢慢的摘下了眼鏡。
燈光的照射下,就見崔礦長那雙已經(jīng)變形了的眼睛里,泛著點點紅光。
這一瞬,誰都清楚了。
崔礦長的確有問題。
而崔礦長沒再猶豫,翻著眼皮。
把隱形眼鏡,摘了下來。
看著胡忠全,崔礦長竟坦然問說:
“我是戴隱形眼鏡了,也的確能認識牌�?墒�,這又怎么了?”
話一出口,胡忠全竟然愣住了。
崔礦長的反問,竟讓胡忠全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
而崔礦長指著麻將,繼續(xù)說道:
“老胡,我問你。咱們不是打麻將,是推對子。我就是認識牌,又有什么用呢?”
推對子或者二八杠,閑家單純認識牌,是一點用都沒有的。
看著話都說不出來的胡忠全,我頓時明白。
為什么剛剛胡忠全猶豫好久,才決定叫住崔礦長。
原來,胡忠全也沒明白,崔礦長認識牌,到底有什么用。
這也是他這么長時間,遲遲沒叫開崔礦長的原因。
換句話說,胡忠全根本不懂生死門。
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2000年左右,老賭徒和一般的小老千。
連條口、豁口都搞不清楚,就更別說生死門了。
因為這不是簡單的賭博和出千,這是數(shù)學。
崔礦長之所以懂得生死門,并不是因為他是賭徒。
而是因為,他是個數(shù)學高手。
涉及到排列和概率,他自然就會在中間,尋找到規(guī)律。
其實他自已都不知道,這種算法,就是生死門。
胡忠全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眼睛一轉(zhuǎn),立刻看向陳永洪,說道:
“陳公子,你來評評理。老崔這么做,是不是玩的太臟了!”
胡忠全不傻。
表面看著,他是在問陳永洪。
而實際上,他現(xiàn)在是在懷疑,崔礦長和陳永洪是一伙兒的。
但可惜,沒有證據(jù)。
沒有證據(jù),一切就只能是試探和空談。
陳永洪點了支煙,慢悠悠的搖頭說道:
“這是你們奇塔河的事。我一個外人,就不參與了!”
陳永洪回答的很妙。
這局是我做的。
但我們現(xiàn)在,置身于事外,看著熱鬧。
這種感覺,倒是很奇妙。
胡忠全沒辦法了,立刻指著崔礦長,沉聲道:
“我告訴你,老崔。別看你是個礦長,我胡忠全不怕你。你今天不把錢給我返回來,你別想離開這里。另外,你別說我沒提醒你。在哈北,我官面上,也不是沒朋友。事情鬧大了,你還想當?shù)V長。做夢!”
胡忠全這是在威脅崔礦長。
他說著,便轉(zhuǎn)頭低聲囑咐身邊副總一句。
他聲音很小,也不知道他在說著什么。
副總聽著,立刻出了門。
而崔礦長倒是鎮(zhèn)定自若。
他拿著眼鏡布,一點點的擦拭著眼睛。
“我要是不返呢?”
胡忠全冷哼一聲。
“老崔,你不是不知道,我胡忠全是干什么出身的。我可好久沒玩刀槍炮這套了。今天,可是你逼我的!”
說著,胡忠全回身。
把茶幾上果盤里的水果刀,拿了起來。
“啪”的一下,摔在桌上。
接著,他一指門口的方向,大聲說道:
“你知道,我剛剛讓人出去,是干嘛嗎?我明告訴你,去辦公室取噴子了。今天,你要么返錢,以后大家還是朋友。要么,有人肯定得趴下!”
胡忠全的噴子,我見過。
之前放在麻將室一把,不過又被他收回到辦公室了。
崔礦長倒是鎮(zhèn)定自若,一言不發(fā)。
辦公室里,陷入了一陣安靜。
我和陳永洪,都默不作聲的抽著煙。
崔礦長一言不發(fā),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么。
至于胡忠全,則是一直死死的盯著崔礦長。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著。
忽然,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嚰贝俚那瞄T聲。
胡忠全不由的皺了下眉頭。
很顯然,他也沒想到,這個時間居然還有人敲門。
“進!”
胡忠全不滿的喊了一聲。
一開門,就見剛剛那位胖乎乎的副總。
正神色怪異的,站在門口處。
一見是他,胡忠全不滿的說道:
“你還敲什么門!家伙呢?”
副總的臉色,頓時尷尬。他磕磕巴巴的說道:
“這兒,這兒呢……”
說著,他也不敢回頭。
只是用手指,朝著身后的方向,指了指。
胡忠全一頭霧水,他沒明白這副總什么意思。
剛要再問。
忽然,就見胖乎乎的副總身后,閃出一個玲瓏的身影。
依舊是可愛的馬尾,依舊是黑珍珠般的大眼睛,依舊是燦爛的笑容。
小朵!
小朵的出現(xiàn),讓本來緊張又壓抑的氣氛中,多了幾分清新之感。
第212章
一舉兩得
和平時不太一樣的是。
小朵的雙手,并沒放在衣兜里。
而是左手拎著一把噴子,右手拿著一個紙袋。
“你他媽誰��?”
胡忠全完全傻眼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
自已的噴子,怎么會在一個小女孩兒的手里。
他更想不通的是,自已的副總。
似乎對這個小女孩兒,有種特別的畏懼。
一聽胡忠全嘴巴不干凈。
小朵大眼睛一轉(zhuǎn),立刻反唇相譏:
“我是你奶奶!”
說著,小朵便把手中的噴子,扔給胡忠全。
“給,你的燒火棍!”
一米長的噴子,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胡忠全一抬手,接過噴子。
拿起一看,他卻頓時傻眼。
噴子里面最能要命的東西,已經(jīng)被卸了下去。
現(xiàn)在,真的成了燒火棍。
此時的情況,已經(jīng)讓胡忠全,完全傻了。
他雖然不知道,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他能猜到,這一切,都和崔礦長有關(guān)。
看著老崔,他單手舉著雙管噴子,憤然說道:
“老崔啊,行啊你�?磥砟闶怯袀涠鴣戆�!行,你牛逼,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但我把話也放在這里,你這個礦長。別想當了!”
崔礦長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看著胡忠全,淡然說道:
“憑什么?”
“憑你聚眾賭博,憑你賭博出千。別以為,就你是領(lǐng)導。我說了,市里領(lǐng)導里。我朋友也不少!”
按正常來說。
胡忠全的話,是正中崔礦長的軟肋。
像他正屬于事業(yè)上升期。
因為一場賭局,而身敗名裂。
那對來說,太得不償失了。
可沒想到,崔礦長卻笑了。
“你市里的朋友?你老胡還有朋友呢?”
面對崔礦的嘲諷,胡忠全冷笑。
而崔礦長馬上又問:
“你那些朋友,是不是都靠你私按監(jiān)控。偷偷錄下別人的隱私。以此作為要挾,才得來的朋友?”
胡忠全眼睛一立,大聲呵斥道:
“你他媽管我怎么得來的�?傊�,收拾你姓崔的,足夠用!”
“是嗎?”
崔礦長冷笑。
接著,他轉(zhuǎn)頭看向小朵。
而小朵立刻扔給崔礦長一個塑料袋。
接住袋子,崔礦長嘩啦一下。
把袋子里的東西,全都倒在桌子上。
有光碟、有磁盤,還有兩塊硬盤。
胡忠全看著這些熟悉的東西,他的臉色大變。
伸手指著崔礦長,手指竟有些哆嗦。
“這些東西,你哪兒搞來的?”
崔礦長怎么也沒想到。
他這視為寶貝的,是他安身立命之本的黑材料。
竟會被小朵找到,并且送給了崔礦長。
崔礦長沒說話,一直站在一旁,像個可愛的小精靈一般的小朵,忽然開口說道:
“很難嗎?你辦公室里的保險柜,放著一份。家里墻壁的暗格里,藏了一份�?上�,你藏的不太高明。我都沒費力氣,就找到了……”
說著,小朵咯咯的笑了。
嘴角邊,露出兩個可愛的梨渦。
小朵的話,一點都不夸張。
其實很多人自已藏的東西,到最后自已都可能找不到。
但榮門中的高手,只要一出手。
哪怕你藏在耗子洞里,他都能給你翻出來。
而小朵,恰恰就是榮門,高手中的高手。
胡忠全兩眼失神,臉色慘白。
相比于輸?shù)哪莾砂俣嗳f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