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看著高薇薇,我心里不由嘆息。
她這輩子,徹底完了。
不説能不能擺平這件事。
單是這件事帶來的心里陰影,她這輩子,恐怕都走不出來。
而齊嵐則不再說話,整理了下自已的圍巾,轉(zhuǎn)身走了。
清吧外。
大雪依舊下著。
學(xué)府街上,也依舊是人來人往。
老黑和陳永洪上了車。
而齊嵐兩手插在風(fēng)衣兜里,依舊端莊雅致。
站在車旁,對正在抽煙的我微微一笑,說道:
“小六爺,這件事,多謝你了。沒想到,這件事這么快就解決了……”
雖然是笑,但能感覺到。
此時的齊嵐,心情并不好。
我微微點了點頭,并沒接齊嵐的話。
從最開始見到齊嵐時,我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
但她的手段和智商,還是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我的預(yù)估。
“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
齊嵐再次說道。
我點頭。
“你說,嵐姐!”
“陪我走走吧,我們邊走邊說……”
我便讓老黑和陳永洪開車先回去。
而我和齊嵐,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沿著學(xué)府街,漫無目的的走著。
“你是不是奇怪,我作為齊家長女。為什么打一個麻將,還要出千?”
齊嵐忽然開口問說。
而我則淡淡搖了搖頭。
說實話,這個我還真不奇怪。
別說齊嵐,我當(dāng)年和六爺走江湖時。
那些資產(chǎn)數(shù)億的商賈巨富賭博時,該出千也依舊出千。
“其實我并沒什么錢。外界看我,有自已的會所,有自已的美容院。開著寶馬,穿戴高檔。但實際,這些都是表面而已……”
說著,齊嵐看向半空中的雪花,微微嘆了口氣。
“我父親重男輕女。從小到大,他把幾乎所有的好東西,全給了我弟弟。加上我沒聽他的話,嫁給了剛剛那個男人。父親對我,更是冷漠至極。倒是弟弟,還算不錯。他接管家里的一些生意后,經(jīng)常給我拿些零花錢,又幫我開了幾間店。但也被我經(jīng)營的稀里糊涂,沒賺到什么錢!”
“我那位先生,在外面打著齊家名號,倒是賺了一些錢。我本以為,這些錢都是我們兩人的�?僧�(dāng)我知道,他在外面開始養(yǎng)著女人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他是他,我是我。我們不可能繼續(xù)在一起了�,F(xiàn)在我和他的事情結(jié)了。但我依舊,還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大小姐!”
說著,齊嵐微微搖頭,嘆息一聲。
“我不想過這種日子了。我想要賺錢,想有真正能握在我自已手里的東西……”
我點了支煙,抽了一大口。
我現(xiàn)在明白了,齊嵐為什么會和我說這些。
見我沒說話,齊嵐忽然轉(zhuǎn)頭,看向了我。
“小六爺,如果你覺得你千術(shù)夠用的話,我們可以合作。我?guī)闵弦恍┐缶帧V徊贿^這些局,都不在哈北。畢竟哈北人,都知道我齊家是以賭起家。打個小麻將,或許沒人覺得什么。但是大局,提防我的人,還是很多的!”
“好!”
我沒多余的廢話,直接點頭答應(yīng)。
通過大姐夫的事,我和齊嵐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近了很多。
最主要的,我也缺錢。
“好,那就說定了。等過幾天,我們?nèi)ヌ似嫠印D鞘敲撼�,有不少有錢的煤老板。你等我電話……”
我點頭答應(yīng)一聲。又聊了幾句,齊嵐便直接走了。
齊嵐一走,我便打了個車,直接去了天象。
畢竟,我現(xiàn)在是和鄒曉嫻合作。
平時還是要過去,幫她照看一下場子。
到了賭場,剛一進(jìn)大廳,我便不由的一愣。
就見偌大的賭場大廳,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散客。
絕大多數(shù)的賭臺,都是空無一人。
荷官一個個無精打采的,坐在高椅上。
雖然,現(xiàn)在才四點多鐘。并不是上客的高峰期。
但也不至于,偌大的場子,就這么零星幾個客人。
我直接去了蘇梅辦公室。
敲門進(jìn)去,就見她正拿著一沓文件,站在辦公桌旁,認(rèn)真看著。
今天的蘇梅,和往日的裝扮有些不同。
運動短t,外加緊身牛仔褲,運動鞋。
看著,倒是青春洋溢。
見我進(jìn)來,她放下文件,起身去拿茶葉,同時問我說:
“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來了?鐵觀音和普洱,你喝哪個?”
“你問我想喝什么,其實我想呵護(hù)你!”
這是今天,陳永洪和高薇薇剛開始見面說的話。
我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用在了蘇梅身上。
蘇梅一怔,轉(zhuǎn)頭看著我。
她用手指著自已的腦袋,一臉疑惑的問我說:
“你這里,沒問題吧?”
我頓時尷尬的啞口無言。
畫虎不成反類犬。
哎!
看來有些東西,真的是天賦。
一樣的話,不同的人說出來,效果完全不同。
蘇梅沏茶,我便轉(zhuǎn)移話題,問她說:
“外面客人怎么這么少?”
蘇梅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哎,我正想和你說呢。等下,你看看……”
說著,蘇梅拿起辦公桌上的遙控器,對著dvd輕輕一摁。
墻上的電視,便播放一段視頻。
“這是有人在騎象樓偷錄的!確切的說,是人家有意讓你錄的,你看看吧……”
我微微點頭,看著電視上的視頻。
第188章
二老板
視頻里的畫面。
是一個擺滿了各種流行賭具的房間。
一個帶著無線話筒的女荷官,正對著各種賭具講解著。
聽著她講解的內(nèi)容,我不由的暗暗一驚。
原來,她講的,竟然是賭場利用各種賭具出千的內(nèi)幕。
比如,像百家樂和21點的牌楦問題,和如何使用訂制的老千撲克。
以及像骰子桌的遙控設(shè)備,和老千骰子等。
還有包括輪盤使用磁吸,番攤用陰陽棋等出千手法。
總之,各種賭場常用的出千方式,她都清清楚楚的講了出來。
這還不算。
她一邊講,一邊演示著。
看的周圍賭客,是一陣陣驚嘆。
我腦子里第一反應(yīng),這人是誰?專門反千的?
她一講完,就聽周圍的賭客,便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有說在哪個場子,遇到過類似情況,輸了多少錢的。
還有說曾見某場子,用的就是這種賭具。
賭客中,還有人特意提到了天象。
說天象的賭桌,大都有問題。
這女荷官也不打斷大家,任由大家討論著。
等討論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她才說了一段殺人誅心的話。
“給大家講這些,就是希望大家別再上當(dāng),被黑心賭場蒙騙。我們騎象樓,絕對是公平第一。誰要是發(fā)現(xiàn),我們騎象樓有出千情況。我們賭場獎勵一百萬!”
騎象樓?
我聽的一愣。
而她話音一落,全場嘩然。
接著,就是一陣?yán)坐Q般的掌聲。
這些棒槌們,似乎以為找到了一個理想的家。
但實際上,就算是騎象樓現(xiàn)在沒出千。
可憑借抽水和概率,加上限紅。
一樣可以把所有棒槌,榨的財盡人亡。
更何況,誰能保證,他們以后不會出千呢?
蘇梅端著茶杯,靠在辦公桌旁,一邊看著一邊說道:
“騎象樓這招兒太狠了!他們現(xiàn)在斷的不是天象,而是哈北所有場子的后路。這么說吧,放眼全國。所有地下場檔,就沒有一家是干凈的……”
“鄒曉嫻呢?她怎么說?”
我問了一句。
蘇梅搖頭嘆息。
“她也沒辦法,下午去找天叔商量�?赡苓@次,要請鄒家老爺子出面了……”
說著,蘇梅看向我,反問:
“你呢?有什么辦法嗎?”
我搖了搖頭。
我只是老千,沒經(jīng)營過場子。
面對這種情況,我怎么可能馬上想到辦法呢?
見我搖頭,蘇梅喝了口茶,繼續(xù)說道:
“哎!現(xiàn)在外面的圈子,傳的是沸沸揚(yáng)揚(yáng)。都說鄒家的場子,是哈北最黑的。尤其是我們天象……”
蘇梅的話,還沒等說完。
辦公室的門,便被推開了。
轉(zhuǎn)頭一看,就見鄒曉嫻冷著臉,走了進(jìn)來。
她的身后,還跟著面無表情的九指天殘。
一見我也在,鄒曉嫻便朝我點頭打了招呼。
自從上次,我贏了九指天殘后。
鄒曉嫻對我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
蘇梅和天叔打了聲招呼,便問鄒曉嫻說:
“曉嫻,有辦法了嗎?”
鄒曉嫻坐到老板椅上,靠著靠背,有些無力的說道:
“我和天叔商量,本想去讓老爺子拿個主意。可忠伯說了,老爺子這一個月閉關(guān)讀佛,無論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打擾他!”
“那老爺子什么時候出關(guān)?”
“下個月他的壽辰。哎,就是不知道。老爺子出關(guān)的時候,我們的場子,還在不在了……”
說著,鄒曉嫻自嘲的笑了下。
“我就是特別的奇怪,這個騎象樓的老板,到底是誰呢?請了許多人去打聽,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打聽出來。你說,會不會是齊家做的?”
齊家?
蘇梅茫然的看著鄒曉嫻。
鄒曉嫻繼續(xù)說道:
“你也知道。雖然當(dāng)年老爺子通過外援,把齊家打壓了下去�?升R家一直不服我們鄒家。現(xiàn)在老爺子屬于半退休狀態(tài),他們會不會趁這個時候,搞事情呢?”
鄒曉嫻的分析,并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但這種事情,蘇梅絕對不敢胡亂判斷。
正說著。
忽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那瞄T聲。
聲音很大,蘇梅有些不滿的喊了聲“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