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見我們進(jìn)來,這幾人也只是瞄了一眼。就沒在理我們,依舊來回激烈的上錢。
一把結(jié)束,小黃毛贏了。
他這才一邊收錢,一邊問高薇薇:
“薇姐,有事兒?”
高薇薇指著旁邊的陳永洪,笑呵呵的說道:
“這是我朋友,陳永洪。他今天沒事,也想玩會兒。你們同意上新人嗎?”
黃毛打量了陳永洪一眼,點(diǎn)頭說道:
“玩倒是行!但我們玩的有點(diǎn)大,兄弟錢備的足嗎?”
“你們玩多大的?”
陳永洪問了一句。
“十塊,五十,一千封頂?shù)�!�?br />
在2000年左右的民間散局,這種注碼,的確不小。
一場下來,往往都是過萬輸贏。
但對于我們這種廝混于各種大局和賭場的老千來說。
這種局,還是太瘦了。
不過,我們今天也不是為了贏錢來的。
賭局大小,也就無所謂了。
陳永洪掏出一萬塊錢,放到桌上。
高薇薇則在他身邊,輕聲說道:
“永洪哥,你先玩,我下去看店!”
可話音一落。
陳永洪卻一伸手,抓住高薇薇的手腕。
看著她,一臉不舍的說道:
“你別走,坐在這里陪我。店里要是有客人,讓他去幫忙接待!”
陳永洪說的“他”,指的是我。
這犢子,入戲太深。
居然把我當(dāng)成他跟班了。
高薇薇猶豫了下,還是坐到陳永洪的身邊。
我沒上局,就是坐在一旁。
用我的二手諾基亞,玩著貪吃蛇。
沒多一會兒,牌局就開始火熱。
不是聽到他們輪流加注的聲音。
玩了一會兒,就聽陳永洪朝我要煙。
他的煙,已經(jīng)抽沒了。
我便起身,走到牌桌前,把煙遞了過去。順便看他們玩著。
這一把,是陳永洪上家莊。
他看了一眼牌,直接選擇棄牌。
我站的位置,離他雖然不算近。
但在他棄牌的那一瞬,底牌露了出來。
我影影綽綽的看了一眼,應(yīng)該是個A。
玩過炸金花的都知道。
即使拿到的是散牌,但只要有A。
一般都會選擇先下個最小的注,看看后續(xù)的情況再說。
尤其是莊,一般都會這么打。
可這人,竟然直接棄牌了。
我也沒太在意,只覺得他可能是玩的謹(jǐn)慎而已。
到了陳永洪,他直接悶牌,下了最大注50。
他這一下,后續(xù)的人,都選擇看牌棄牌。
這一局,陳永洪贏了。
但他只贏了底錢的六十塊。
“你什么牌啊,下的這么大?”
我裝作隨意的問了一句。
陳永洪便把牌亮開了。
就見他的三張牌,是9、10、J的雜順。
悶出大牌,在炸金花中,是常有的事。
悶出大牌,別人都棄牌,也時有發(fā)生。
但可能是我老千的性格使然。
我總是隱隱覺得。
這局,好像有些不對。
陳永洪也知道,我不可能隨便的說要看他的牌。
他便一邊洗牌,一邊看了我一眼。
第183章
群蜂
我對陳永洪,沒做任何暗示。
雖然我感覺不對勁,但也只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我沒有任何的證據(jù)。
這一把是陳永洪坐莊,他開始嘩嘩的洗牌。
陳永洪的洗牌手法,用的是插花翹洗法。
這種洗法,和大多數(shù)洗牌方式都差不多。
只是為了,更好的碼出自已想要的牌序。
但也有個弊端。就是插花時,手法顯得有些花哨。
和魔術(shù)的手法有些像,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警覺。
洗過牌,黃毛切牌后,陳永洪開始發(fā)牌,下注。
和上局一樣,陳永洪直接悶牌,下了五十。
他的下家,猶豫了下,也跟了五十。
輪到黃毛的時候,就見黃毛握著錢。
手指在錢上,還打著節(jié)奏。
思考了一下,他也悶跟了五十。
下面三家,全部選擇看牌棄牌。
桌上,只剩下他們?nèi)恕?br />
陳永洪繼續(xù)悶下五十。
而他的下家,猶豫了下,選擇看牌,棄牌。
陳永洪見這人棄牌,便不由的楞了下。
看著陳永洪的表情,我頓時明白了。
陳永洪剛才做的是三家大牌。
這三家分別是陳永洪自已、黃毛,還有陳永洪下家。
可剛悶一輪,他下家居然就看牌棄牌。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人認(rèn)識牌。
知道陳永洪的牌,比自已大。
我不由有些疑惑。
因?yàn)檫@牌,我目前還沒看出什么問題。
正想著,輪到黃毛了。
就見黃毛拿出一百塊,直接扔到桌上。
“我悶開你,開牌吧!”
陳永洪警覺的看了黃毛一眼。
但還是把三張牌,亮在桌上。
紅桃的k、10、8。
同花,牌不小。
黃毛看了下,也沒亮牌。
把自已的牌扔進(jìn)牌堆,說了一句:
“你贏了!”
看著黃毛也棄牌。
陳永洪嘴角上揚(yáng),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很明顯,陳永洪也發(fā)現(xiàn)不對了。
現(xiàn)在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這局上,有兩個人認(rèn)識牌。
我站住旁邊,又看了好一會兒。
不看還好,這一看,我是越來越心驚。
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這個局上。
除了陳永洪之外,其余的人,居然都認(rèn)識牌。
看來我們今天,是遇到群蜂了。
而蜂王就是黃毛。
他剛剛握錢的時候,手指打節(jié)奏。
實(shí)際是在傳遞信號。
告訴誰該下注,誰該棄牌。
所謂群蜂,是騙術(shù)八門中的一門。
騙術(shù)八門,分別為蜂麻燕雀,金評彩掛。
而蜂指的是群蜂出動,一同蜇人。
說白了,就是團(tuán)隊(duì)配合,合伙千人。
群蜂局,也是最不好破的局。
就像現(xiàn)在這個局。
按出千手法來講,這些人都不如陳永洪。
但他們團(tuán)隊(duì)配合,并且還都認(rèn)識牌。
別說陳永洪,就是我上去,也幾乎沒有什么好辦法。
但我并沒著急讓陳永洪下來。
因?yàn)槲蚁肟纯�,他們到底是怎么認(rèn)識牌的。
又玩了一會兒,輪到黃毛做莊。
洗過牌,陳永洪切了下牌。
接著,就見黃毛隨意的在桌上,墩了墩撲克。
這動作,本來很正常。
但在他墩牌的那一瞬,我忽然發(fā)現(xiàn),這撲克不對。
問題并不是在背面的花色,而是在于邊線。
這撲克的邊線,是有規(guī)律可循。
當(dāng)年我和六爺在南粵時,曾見人拿過,叫切線撲克。
但這種撲克,還有個特點(diǎn)。
就是你單獨(dú)拿出一張,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
但只要把這些牌,放到一起,
通過邊線紋絡(luò)的變化,就能發(fā)現(xiàn)規(guī)律。
在2000年左右,切線撲克在北方還并不流行。
不過用不了幾年,就傳的到處都是。
當(dāng)時,還有人說。
切線撲克就是拉絲撲克,也叫梯行牌。
但實(shí)際不對,這是兩種不一樣的老千撲克。
因?yàn)檫@里不涉及,我就先不講這種拉絲撲克了。
這個局,我也只是想看明白就好,并沒打算抓千。
我便給陳永洪做了個暗示,示意他下局。
陳永洪微微點(diǎn)頭。
因?yàn)檫@把是他莊,他便準(zhǔn)備做完這把莊,就下局。
牌局開始,陳永洪還是像之前一樣。
用插花翹洗的手法,連續(xù)洗了幾遍。
接著,沖著眾人一比劃,說道:
“誰切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