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吳老,您真是不藏私。這手絕活兒,都教給初兄弟了?”
老吳頭兒拿著茶杯,也不說話。
陳永清又馬上對我說道:
“初兄弟,你可能不知道。當初多少藍道中人,都想學(xué)吳老這手飛牌的絕技,有人寧可花費重金,可吳老卻還是不同意。沒想到,吳老竟把這手,教給了初兄弟!”
我心里微微一顫。
沒等說話,老吳頭兒一撇嘴,說道:
“就他那兩把刷子,想把普通紙牌練成,沒個三年五載肯定不行。這不知道你陳家有這手絕活兒,能鍛造上好的鋼牌,才把這小子領(lǐng)來。結(jié)果,這小子還不領(lǐng)情……”
陳永清立刻接話說:
“初兄弟,我們陳家做的這種白鋼撲克牌,用的都是上好的大馬土革鋼,請的也是頂級的鍛造師父,這種牌硬度和柔韌性兼容。每年只做幾副。本來,是自已拿著玩的。不過初兄弟喜歡,拿去隨便用。就是用沒了,我再派人給你送!”
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
老吳頭兒為什么大老遠的騙我來這里。
就像他說的那樣。
普通撲克飛牌,我短時間內(nèi),根本練不出有殺傷力的效果。
而用這種白鋼牌,那效果就不一樣了。
老吳頭兒倒也算是用心良苦。
我不善言辭,沒辦法說出什么感謝的話。
只能看了他一眼,暗暗表達心里的感激。
可沒想到,老吳頭兒竟白了我一眼。
陳永清又把紙盒里的十萬塊錢,放到我面前,說道:
“初兄弟,這么老遠把你請過來,辛苦了。那家場子的事兒,咱先不說。這點車馬費,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千萬要收下。如果您出手,發(fā)現(xiàn)了問題。我再奉上五十萬,作為酬謝!”
陳永清很真誠,也很客氣。
開的價碼,也不低。
但這里面,還是有一定風(fēng)險的。
我便開口問說:
“陳總想怎么抓?”
陳永清也算是老江湖,他明白我的意思。便立刻解釋道:
“我先找熟人,帶兄弟進這個場子。如果場子是老千出千,那我就安排人手,咱們來個人贓俱獲。到時候,得需要兄弟當面叫開。如果場子是靠設(shè)備出千,兄弟你看出來后,告訴我就行。我?guī)�,親自去叫!”
“我的安全呢,怎么保證?”
我又問。
陳永清馬上回答:
“兄弟放心,我會派人跟進場子,保護你的。只要你不是出千被抓就行。別的事,他們敢找麻煩。我肯定端了他們的狗窩!”
陳永清是發(fā)狠了。
這個仇,他肯定是要報的。
正說著。
一個年輕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戴著眼鏡,哈欠連天。
一看就是剛睡醒的樣子。
“哥,你找我?”
他開口說完,便轉(zhuǎn)頭看向了我。
四目相對,我們兩個都不由的愣住了。
第123章
亂局
我怎么也沒想到,那個自稱洪爺?shù)年愑篮椋谷痪褪顷愑狼宓奶玫堋?br />
上次在騎象樓,陳永洪被想把我當成工具人。
帶我搞錢被抓,后來逃跑。
從那以后,我倆再也沒見過面。
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里遇到了。
看著我,陳永洪也是一臉驚訝。
“刀,十……”
脫口而出了兩個字后,陳永洪立刻閉嘴。
陳永清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問說:
“永洪,你和初兄弟認識?”
陳永洪想都沒想,馬上搖頭。
看來,他是不想堂哥,知道他在哈北也賭的事。
陳永清算是老江湖,怎么可能看不出這里的門道兒。
他馬上又看向我。
而我微微點頭。
“我倆也是老相識了。在哈北,洪爺還幫我在賭場里,贏過幾萬塊錢……”
我故意叫他洪爺。
果然,陳永洪氣的瞪了我一眼。
陳永清立刻就明白了。
回頭指著陳永洪,氣憤說道:
“你啊你!你讓我怎么說你!我還以為,你一直是小打小鬧。沒想到,在哈北你還敢去賭場……”
陳永洪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他看似認錯,但眼睛卻不時的瞟向我。
老吳頭兒忽然接話說:
“在哈北玩玩倒是沒什么。就是出事了,也沒誰會把這小王八蛋怎么樣。在別的地方,可就不好說嘍……”
我聽著不由一愣。
在哈北,沒人會把他怎么樣?
看來陳永洪的家里,在哈北勢力不小啊。
訓(xùn)斥陳永洪幾句,陳永清馬上又說道:
“永洪,你給初兄弟講講那個場子。初兄弟這次來,就是為了你的事!”
雖然我和陳永洪只見過兩次。
但他給我的感覺,就像個吊兒郎當?shù)男」痈�,凡事都不服輸,也不在乎�?br />
可陳永清讓他說這個場子。
他卻馬上搖頭,有些不情愿的說道:
“哥,你就是把千門摘星榜,排名三十六天罡千手請來也沒用。這個場子根本就沒問題!”
陳永洪說的別的,我沒在意。
但是他說的千門摘星榜,一下引起了我的興趣。
我馬上問道:
“什么是千門摘星榜,三十六天罡千手?”
陳永洪沒吭聲。
老吳頭兒就解釋說:
“嗨,都是老玩鬧,老黃歷了。民國時期,南北各地千門聚會。當時有好事者,排了這么個榜單。據(jù)說代表當初千門最高水平。后來,每隔幾年,千門中人都會重新搞一下這個排名。但時間一長,別說現(xiàn)在,早在十幾年前,就沒人再管什么排名。都是各自玩各自,悶聲發(fā)大財了……”
我跟著六爺,走南闖北,聽過見過的也不少。
但六爺從來沒和我提過這事兒。
我倒是知道,榮門每隔幾年,會搞這種聚會。
經(jīng)常會推選出某地賊王。
沒想到,千門居然也有。
難道是六爺不知道?
還是沒當回事,沒和我說?
見陳永洪依舊認定這場子沒出千,陳永清也無奈的和我說道:
“初兄弟,要不這樣吧,今晚吃個飯,找個地方放松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讓人帶你去場子看看。那個場子,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zhuǎn)的……”
我立刻搖頭,說道。
“不了,還是今晚就去吧!”
我之所以要求今晚就去。
是因為我著急回哈北。
一周之后,還有我和黃澤的賭局。
我要回去好好安排一下。
聽我這么說,陳永清也沒再勸。
帶我們吃了飯,又給我拿了二十萬的賭資。
找個一個叫德子的賭徒,帶我去了這個場子。
去的路上,我特意給老黑打了個電話。
讓他和小朵最近低調(diào)一些,不能去任何場子,等我回去。
畢竟,現(xiàn)在有不少人知道,老黑是我的人。
德子三十多歲,個子不高。
之前是站官屯兒啤酒廠的一個小領(lǐng)導(dǎo)。
家里條件還不錯,只是后來染上賭。
積蓄房子都輸了不說,還把父母的養(yǎng)老錢,也都輸了。
最后欠了一屁股外債。
媳婦也和他離了婚,帶著孩子去了南方。
他一個人,班也不上了。
整天在賭場里胡混。
平時生活,就靠給賭場介紹客人。
每介紹一個,給他五百塊錢提成。
當然,最后這錢又都輸了出去。
天天就這么渾渾噩噩的混著。
用他自已的話說,叫混吃等死。
德子并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以為我不過是想來場子玩的賭客。
這場子是在近郊,一個四層樓的廠房里。
門口的鐵門旁,拴著幾條藏獒。
人還沒等進去,這個像獅子一樣的大狗,就開始嗷嗷狂叫。
場子里的人,接我倆進去。
一進門,就見空曠的大廳里,有六七張賭臺。
這里的賭臺,并不是像賭場那樣。
玩一些百家樂、二十一點之類的。
他們玩的,都是大家平常經(jīng)常玩的炸金花,牌九,梭哈,骰子等。
進門處,站著一排年輕人。
這些人,雖然穿著統(tǒng)一的制服。
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不土不洋。
皺皺巴巴的西服,有些泛黃的白襯衫,還有統(tǒng)一的黑皮鞋。
說實話,這種場面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我甚至沒看出來,這些人是做什么的。
最惹人注目的。
是房門右側(cè),居然放著一把農(nóng)村用的鐵鍘刀。
鍘刀上銹跡斑斑。
但刀刃處,卻擦的極其光亮。
上面,還有斑駁的血跡。
鍘刀旁的墻上,還用紅色油漆,寫著五個大字。
“出千就鍘手!”
字跡旁邊的窗戶上,吊著兩個黑乎乎的,已經(jīng)風(fēng)干的東西。
仔細一看,我才發(fā)現(xiàn)。
那竟是兩只風(fēng)干了的人手。
我心里不由的一陣惡心。
正看著,就聽德子點頭哈腰的和一個光頭打著招呼。
“亮哥!”
這亮哥三十多歲,剃著光頭。
他個子挺高,膀大腰圓,一臉兇相。
雖然已經(jīng)是深秋,但他只穿了一件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