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里面人頭攢動,熱鬧非常。
這大廳很大,足有七八百平。
擺放的賭臺,估計也有五六十個。
什么百家樂、21點、輪盤、骰子之類的,也是應有盡有。
蘇梅給我的籌碼,都是面值一萬的。
我又去吧臺,換成小額籌碼,把大額籌碼收了起來。
這里有從洗浴抽調過來的同事。
如果看我拿大額籌碼,難免會有疑心。
畢竟和我的身份不符。
拿著籌碼,我先是四處轉了轉。
因為那個老千沒來。
我便坐到一個百家樂的賭臺,隨意的下著注。
對于輸贏,我也不在意。
畢竟,籌碼也不是我的。
玩了一會兒,我的手機忽然震動了幾下。
拿出一看,是蘇梅給我發(fā)的信息,上面寫著:
“你右手邊,骰子臺,穿灰色短袖,黑色長褲的禿頂男人!”
收起手機。
我依舊坐在百家樂的臺子,隨意的押著。
但目光卻不時的看向旁邊的骰子臺。
蘇梅說的這個男人,身高中等,長相普通。
唯一的特點,就是有些禿頂。
這種普通人,放在賭場,渺如塵埃。
就是暗燈,都不會多看他幾眼的。
當然,往往這種人,更有隱蔽性。
他手里拿著一摞籌碼,應該在兩萬左右。
骰子臺隨意的下了幾手后,他又來到我這桌,開始下百家樂。
下注不大,都是三百二百的隨意下著。
對于輸贏,他好像也不是太在意。
贏的時候,也沒見他有一絲興奮。
手不大,手指很粗。
擺弄籌碼時,動作也不靈活。
可以確定,他要么是故意偽裝。
要么,就不是一個靠手藝出千的。
蘇梅已經提前和我說了。
他經常贏的臺子,是在21點。
而他在別的臺子玩,應該就是為了麻痹賭場。
趁他在百家樂,我便提前去了21點臺。
果然,他在百家樂玩了幾把后,就來到21點的臺子。
21點,又叫杰克。
賭場一般都用四副撲克,除去大小王,一共208張牌。
玩法很簡單,就是算點數。
10、J、q、k,都算10點。
A既算1點,也算11點。
而一張10點和一張A,算黑杰克,屬于最大的牌。
閑家一旦拿到黑杰克,莊家要賠付1.5倍。
比牌是莊家和閑家比,不超過21點的情況下,看誰的點數大。
禿頂一來,就坐到尾門。
尾門就是末家,俗稱“看莊”。
也就是說,他要不要牌。
直接涉及到莊家的大小,爆與不爆。
禿頂下的注也不大,上來只下了200。
這個場子的21點是限注的,最小100,最大一萬。
加倍的情況下,可以加到兩萬。
我也下了一個200。
莊家發(fā)牌,我是17點,沒要牌。
禿頂是15點。要了一張,結果來了個8。
24點,直接爆掉。
接下來的幾把,他下的也不大,三百五百。
中間輸多贏少,也沒看到他有任何特別的舉動。
又一把結束,禿頂又輸了。
連輸幾把,禿頂似乎有些生氣。
他把一個一萬的籌碼,用力的拍在臺面上。
禿頂加注了。
我依舊下我的。
按正常邏輯,這把他下了大注。
如果出千,肯定會在這把。
我對我的千術很自信。
我相信,只要他出千。
我肯定會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莊家開始發(fā)牌。
我的牌是16點,我選擇不要。
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禿頂身上。
禿頂是17點。
在21點中,17點不算大點。
但拿到這種牌,很少有人會選擇要牌。
因為爆牌的概率太大。
只有要到A、2、3、4,才能不爆。
208張牌,A、2、3、4加一起,一共只有64張。
更何況,這把莊家露出的一張牌,還是個6點。
17點,就更沒有要牌的理由了。
禿頂也想了好一會兒。
甚至荷官,都開始催促他。
他才在桌上拍了一下,示意要牌。
桌上的人,都盯著這個禿頂。
而牌桌的四周,賭場的明燈暗燈,也在盯著他。
荷官從牌靴里發(fā)了一張牌,送到禿頂跟前。
按正常來講,如果禿頂要出千。
他最好的方式,就是換牌。
而要換牌,就不能讓人看到他要的這張牌是幾。
但禿頂卻根本沒碰這張牌,示意荷官直接掀開就行。
牌一開,竟然是一張黑桃2。
17點加2點,19點。
禿頂立刻示意不要了。
輪到莊家,掀開扣著的那張牌。
是一張10。莊家16點。
按照21點規(guī)則,莊16點必須要牌。
荷官給自已發(fā)了一張,結果是7,23點。
莊家爆牌,全場通賠。
而如果剛剛禿頂不要牌,那莊家要到這張2,是18點。正好殺他的17點。
21點,最主要的就是要牌。
因為一共是208張牌,一局結束,發(fā)過的牌就直接作廢。
所以,有數學高手,根據廢牌,和剩余的牌數,來計算概率。
據說當年濠江賭場,就曾遇到過一批數學高手。
這些人是組團去賭21點。
因為精于計算,每次去,都收獲不小。
而他們只是計算概率,也不出千。
賭場開始也拿他們沒辦法。
但時間一長,賭場也受不了。
干脆把這些人,列為不受歡迎的人。
直接拉進黑名單,以后禁止再進賭場。
可眼前這個禿頂,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計算高手。
可以確定的是,他出千了。
還可以確定的是,他出千的方式,并不是偷牌換牌。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認識牌。
第27章
一波三折
可蘇梅說過,賭場的撲克,是專門定制的。
并且,有專人看管。
就連荷官,在上臺前,都沒有機會接觸。
而我剛剛也仔細的看了下。
這撲克的確沒有任何問題。
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那這個禿頂,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出千的呢?
這禿頂,有點意思。
我對他的興趣,更濃了。
這一把,禿頂繼續(xù)下了一萬。
我一邊悄悄的觀察著禿頂,一邊準備下注。
籌碼還沒放。
忽然,有人在背后,重重拍了下我的肩膀。
一回頭,就見侯軍,正站在我身后。
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我。
我知道侯軍調來賭場工作了。
看他穿的馬甲顏色,他現(xiàn)在應該是服務生主管一級的。
“有事嗎?”
我冷冷問道。
“你跟我來一下……”
我本不想搭理他。
這把禿頂下了大注。
按正常來說,他一定還會出千。
可侯軍叫我,賭桌上的所有人,就包括荷官,都看著我。
我如果不和他走,似乎也說不過去。
走到一旁,侯軍壓低聲音問:
“是你領老黑去超市認的撲克?”
看來超市的小老板,把那天我和老黑去的事,告訴給了侯軍。
我也不隱瞞,冷冷點頭。
“對!”
“你他媽到底想干什么?”
侯軍一臉憤怒,低聲質問我。
我不由的皺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