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依舊盯著老黑,神情冷漠。
“你說什么?我沒聽見!”
“我服了,服你了!”
老黑立刻重復(fù)了一遍。
口氣中,依舊透著恐慌。
“服我?我是誰?”
“初六!”
“錯,記得,以后見我要叫我爺,初六爺!”
“爺,初六爺!”
老黑徹底服了,心口皆服。
很久之后,談起這次單挑。
老黑曾說,無論拳臺上,還是江湖中。
他也曾和人搏過命,不過他從來沒怕過。
但那天和我的賭命,他怕了。
那種怕,是由內(nèi)而外的恐懼。
似乎我,是他高山仰止,只能仰望,而不可戰(zhàn)勝的人。
他說,那是一種氣勢。
一種泰山壓頂,讓你根本透不過氣的氣勢。
六爺也曾說過。
我命帶天煞,心藏七殺。
即使剛學(xué)千術(shù)時,技術(shù)不行。
但氣勢之凌厲,心里之穩(wěn)定,不輸許多千門高手。
六爺以為我是天生的。
他哪里知道,如果不是看到父親慘死在我面前,如果不是被人一次次像狗崽子一樣的折磨,我怎么可能會有這沖天的戾氣?
旁觀的人都沒想到,我和老黑的對局,竟是以強(qiáng)大的老黑服了而收場。
我不再搭理老黑,而是看向侯軍和陳曉雪,冷冷問說:
“是道歉叫爺,還是跟我走?你們自已選!”
侯軍嘴唇微動,想說什么。
但看著一身血紅的我,他還是選擇沉默。
倒是一旁的陳曉雪,直接說道:
“我不道歉,跟你走就是了!”
說著,她也不看侯軍,扭著細(xì)腰,一步三搖的走到我身前。
一伸手,竟挎上了我的胳膊。
這親密的樣子,好像她的男人不是侯軍,而是我。
侯軍傻眼了,我也無奈了。
我原本計劃,讓陳曉雪給我道歉,算是懲罰她對我父母的不敬。
至于說帶她走,只是故意嚇唬她而已。
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和我走。
并且,好像沒有半點不開心。
我只能帶著她走了。
路過旁邊的一個小院兒時,門口坐著一個滿頭銀發(fā),拿著半月紫砂壺的老頭。他沖我笑哈哈的喊說:
“小崽子,你也不會打架啊。剛剛要是我和那個傻大個打,我邦邦兩拳,就能打的他滿地找牙。你信不信�。抗�
還未散去的人群中,有人喊話說:
“老吳頭兒,你又開始吹了。就你那身子骨,人一根手指頭,就能給你捅散架了!”
老吳頭哈哈大笑,也不在意。
這老頭兒我見過很多次。
每次來超市打牌時,都要路過他家。
�?此弥朐伦仙皦�,坐在門口的小桌旁,喝茶聊天兒。
我以為,陳曉雪被我?guī)ё摺?br />
她一定會表現(xiàn)得驚慌害怕。
可沒想到的是,她這一路非但沒有任何害怕。
反倒時不時的,好奇的打量著我。
第10章
投懷送抱
我之所以在外面租房子,不住公司宿舍。
是因為一個人,方便練習(xí)千術(shù)。
畢竟,拳不離手,曲不離口。
到了家,我開了燈。
黑暗的小房間里,頓時有了光亮。
我走到書桌旁,回頭看著正好奇打量我房間的陳曉雪。
陳曉雪也看著我,她魅然一笑,問我說:
“看我干嘛?沒見過美女啊……”
說著,向我拋了個媚眼后,一步三扭的走到我身前。
手順勢搭在我身上。
一雙媚眼,更是嬌滴滴的看著我。
“把我贏來了,今天我就是你的了。告訴我,你想干嘛?”
說話間,她的手指在我的臉頰,慢慢的滑動著。
“說話呀……”
看著妖媚如狐的陳曉雪。
我依舊面無表情。
忽然,我沉聲說道。
“跪下!”
陳曉雪先是一愣,但馬上正常。
嬌笑一下,晃蕩著波濤。
竟慢悠悠的,跪在了我的腳下。
同時,還抬頭看著我,用一種嬌滴滴的口氣說:
“初六,不,應(yīng)該叫你初六爺。你多久沒碰女人了?這么猴急?”
說話時。
她的手,伸向了我的腰帶。
輕輕一挑,腰帶便松動了。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女人跪著服侍你們啊……”
啪!
我打開陳曉雪的手。
原來她以為,我要和她來點刺激的。
“你想什么呢?轉(zhuǎn)頭,看看桌上供的是什么?”
陳曉雪這才看向桌子。
桌上,是我父親的黑白遺像。
這也是他,唯一留世照片。
“今天牌局,你開口辱我父母。把你贏來,讓你跪下,是讓你給我父親磕頭上香,道歉認(rèn)錯!”
縱使臉厚如墻的陳曉雪。
被我這么一說,她也是面露尷尬。
但她還是乖乖的點了香,跪在我父親的遺像前,開始嘟嘟囔囔的道著歉。
而我也不理她,拿著干凈的睡衣,去沖了澡。
不得不承認(rèn),老黑的拳頭很硬。
我渾身上下,多處淤腫,身上更是像斷骨一樣的疼。
這傷,看來得養(yǎng)幾天了。
洗過澡,換了睡衣,我便躺回床上。
陳曉雪還是和剛才一樣,在我房間里四處打量著。
見我躺下,也不理她。
她便直接走到床邊,笑瞇瞇的對我說道:
“初六,今天你真男人。老黑都被你嚇服了。累了吧?我?guī)湍阕鰝足療吧。我這技術(shù),在咱們天象,可以算是頭牌了……”
說著,也不等我同意。
便搬了椅子,坐在床邊,直接把我的腳握住。
我雖然和陳曉雪不熟。
但我知道,這女人趨炎附勢,不是一般的勢利。
她現(xiàn)在無事獻(xiàn)殷勤,一定是有她的目的。
“哇,你的腳真好看!”
我心里冷笑。
這是沒什么夸我的,竟夸起我的腳了。
“別說,這腳剛洗完,還挺香的……”
說著,她竟“趴”的親了一口。
我依舊閉目養(yǎng)神,也不理她。
揉著腳,陳曉雪忽然說道:
“初六,我告訴你個秘密!其實,你們炸金花的牌,侯軍都認(rèn)識的。他用的撲克,是魔術(shù)撲克……”
我沒明白,陳曉雪為什么忽然和我說穿這件事。
難道她不打算跟侯軍了?
當(dāng)然,我還沒自戀到,以為陳曉雪會跟我。
“那你認(rèn)識嗎?”
我閉著眼睛,隨口問說。
“我當(dāng)然不認(rèn)識了……”
出口就是謊話。
她在侯軍的身邊,就是為了幫侯軍看牌,她居然說不認(rèn)識。
見我還是不說話,陳曉雪忽然又說:
“初六,你是不是真的會出千?我才不相信會是巧合。到你發(fā)牌,老黑豹子J,侯軍豹子A,你是235?我覺得你一定就是老千,你那一萬塊,也是你贏的,對不對?”
這一點,陳曉雪比侯軍聰明。
很多賭局上,看似巧合運氣的事。
而實則都是有人出千。
“其實,我在咱們洗浴,也認(rèn)識了一些有錢的大老板,他們也都愛賭。要不我把他們找出來,你出老千贏他們。到時候贏的錢,你分我點就行。你說怎么樣?”
“不怎么樣!”
我冷冷拒絕。
原來這個陳曉雪之所以這么痛快的和我回來,還一副投懷送抱的樣子,目的就是這個。
我是需要錢,但像陳曉雪這種眼里只有錢的女人。
和她合作,隨時都有被反千的可能。
六爺說過,行走江湖,穩(wěn)字當(dāng)先,安全為上。
見我拒絕,陳曉雪似乎還不死心。
沉默了一會兒,她又說道:
“我再和你說個秘密吧。其實咱們天象的老板,是個女人,很年輕。她不但經(jīng)營洗浴,會所,她還有家賭場。梅姐就是給她管理洗浴的……”
雖然我來天象半年,但這件事,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莫非昨天梅姐帶我去的場子,說是她朋友開的,實際是我們老板的?
“你要真的會千術(shù),我可以幫你和梅姐說說,讓她調(diào)你去賭場。到那里工作,你可就發(fā)財了……”
我依舊沉默。
“我再和你說,你一定知道鄒家吧?在哈北,還沒人不知道鄒家呢。咱們老板,就是鄒家的人!給鄒家做事,那就等于挖到了金礦。想不發(fā)達(dá)都難啊……”
什么鄒家,我還真不知道。
對于哈北,除了天象,我?guī)缀跻粺o所知。
“還有啊,咱們老板可是個大美女,我雖然沒見過,但聽說比蘇梅梅姐還漂亮,應(yīng)該和我差不多吧……”
陳曉雪在自吹自擂。
她長得的確有幾分姿色。
但比蘇梅梅姐比,還是要差兩個段位。
“我這么說吧,見過我的男人,都想著和我上床。估計這些臭男人要是見到咱們老板,也一樣吧……”
說著,陳曉雪低聲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