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陸硯書半靠在床頭坐著,又將姜稚晚整個人往懷中攏了攏,最后還細致地整理好被角。
從這個角度望去,姜稚晚能清楚地看到男人干凈利落的下頜線以及滾圓的喉結。
一時之間,陸硯書也沒說話,只是用手輕輕撫摸著姜稚晚的臉頰。
他的手中有薄繭,被摩挲過的皮膚癢酥酥的,連帶著姜稚晚心底都升起一種無端的癢意來。
姜稚晚忽然低垂下眼眸,聲音有些失落:“哥哥,我學不會撒嬌。”
她太笨了。
明明學了一下午,學出來的撒嬌依舊笨拙又刻意。
甚至是……滑稽。
耳邊響起一聲溫柔又繾綣的輕笑。
“傻小寶,有些東西是不需要學的�!标懗帟拖骂^,用鼻尖碰著姜稚晚的鼻尖。
姜稚晚愣住了。
陸硯書繼續(xù)說著,聲音輕緩如潺潺流水一般。
“在我看來,撒嬌是通過為對方創(chuàng)造情緒價值來獲得自己心中想要的東西�!�
“小寶想對我撒嬌,是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
真論起來,陸硯書問姜稚晚的這個問題也是有著自己的私心的。
這段戀情中,他總是患得患失的,總怕有什么事情自己沒考慮到,讓姜稚晚產(chǎn)生不開心的情緒了。
若真有,只要哄著姜稚晚說出來,陸硯書就能及時改正。
見姜稚晚不說話,陸硯書也不催促,就安靜等著。
他那么多年都等過來了,又怎么會在乎這一小點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姜稚晚緩緩仰起頭,定定地望著他,一字一句道:“我想提一個很過分的要求�!�
很過分?
陸硯書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好,小寶你說就是了�!�
“我想讓哥哥你永遠愛我一個人�!�
她說話聲音很輕,也帶著一副小心翼翼的腔調(diào)。
在聽到這句話時,陸硯書的心卻像是被一根像鋼針粗的尖刺狠狠扎中一樣。
不是竊喜、不是開心,而是第一時間反省。
反省自己究竟是有什么地方做得還不夠,才讓姜稚晚有著這種想法的產(chǎn)生。
為了不讓姜稚晚多想,陸硯書反應極快地無奈笑了笑,“這算是什么很過分的要求啊。”
他將姜稚晚的手從被子里面牽出來,將掌心按在自己的心口處。
“這顆心臟,永遠為你而跳動。”
姜稚晚微微睜圓了眼睛,然后從被子里面伸出另外一只手來。
她緊緊摟住了陸硯書的脖頸,湊上去想要親陸硯書。
這個吻,又輕又柔,不帶任何一點侵略性,就如同姜稚晚本人一樣,既克制又禮貌。
陸硯書頓了頓,然后垂下了頭,告訴了姜稚晚什么才是真正的親吻。
抵死纏綿,不過如此。
整個人都被陸硯書禁錮在懷中,姜稚晚根本沒有任何逃避的可能性。
一吻落畢。
原本薔薇色的唇瓣變得緋紅,姜稚晚手腳發(fā)軟,只能像瓷娃娃一般靠在陸硯書懷中。
陸硯書輕輕捧著她的下頜,瞇著眼睛朝里探去視線。
眼睛和鼻子都看上去更紅了,活脫脫像個小可憐。
陸硯書用手一下一下地順著姜稚晚背,“討厭嗎?”
眼睛努力想聚焦,但實在是做不到的姜稚晚只能放棄。
又想起剛才陸硯書問的問題,姜稚晚又輕輕搖了搖腦袋。
陸硯書嘆了一口氣。
一個稍微過分一點的親吻就將姜稚晚弄成這樣。
要是……
想到某些事情,陸硯書眼眸深處暗了一瞬。
“小寶,我是誰?”
陸硯書低聲誘惑,試圖將關系更拉進一步。
今天陸硯書宣誓主權時,曾當著姜稚晚的面稱呼她為夫人。她沒有任何抗拒的意思,想來應該是認可這個稱呼的。
“哥哥?”
“再換一個更親近的�!标懗帟Я艘в行┌l(fā)癢的后牙,聲音沙啞:“我親愛的夫人。”
姜稚晚仔細想問題去了,也就忽略了陸硯書專門用于提醒她的后半句話。
“嗯,小寶想到了嗎?”
“我是小寶的什么人?”
他為了能逼出姜稚晚心中下意識想的更親密稱呼,根本不給姜稚晚多少思考時間,惡劣地開始催促起來。
姜稚晚細若蚊蠅地說出了一個稱呼。
聲音太小了,陸硯書是真沒聽清,他追問:“嗯?”
姜稚晚小聲又堅定的重復了一次。
瞬間,陸硯書腦海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崩了個徹底。
第82章但還不夠!
一陣天旋地轉之下,姜稚晚被陸硯書壓在了身下。
“哥……”
姜稚晚剛說出來一個字,就感覺到身下的床猛烈地搖晃了一下。
男人再也管不得其他,遵循自己的內(nèi)心,急切地吻著、舔舐著姜稚晚的額頭、眼皮、臉頰、下巴、脖頸。
最后才是柔軟的唇瓣。
他輕車熟路地撬開,然后直接了闖進去
……
陸硯書的體型完全是姜稚晚的兩倍,只要他不愿意,姜稚晚就算是拼盡全力抵抗對他來說也只是撓癢癢罷了。
可姜稚晚沒有抵抗。她非但不抵抗,反而還縱容著。
只是這時,姜稚晚還尚且不知道自己縱容的是怎么一個心中藏著怪物的壞種。
姜稚晚眼神越發(fā)渙散,最后徹底被親昏過去,她自然就看不到如今陸硯書的模樣。
雙眼猩紅,額頭上青筋直跳。臉上的神情透露出一種想把姜稚晚拆吞入腹的貪婪感來。
“小寶,真想把你吃了�!�
這讓就能將姜稚晚徹底融進他的骨血當中,再也讓姜稚晚看不見外人,整個世界中只有他的存在。
但還不夠!
一點也不夠!
究竟要到過分到什么地步,就連陸硯書自己也不清楚。
遲早有一天,姜稚晚會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一份多么偏執(zhí)陰鷙的一份愛。
屆時,姜稚晚究竟會怎么選擇,除去她自己之外,沒人會清楚。
.
凌晨三點。
姜稚晚趴在陸硯書懷中睡得好眠,雙手還緊緊抓住陸硯書胸膛處的布料,一副依賴感十足的模樣。
在她的背部,還有一只手正輕柔地拍打著。
壓根沒心思睡覺的陸硯書正自虐一般逼著自己一點點回憶自己自從和姜稚晚相遇之后的種種細節(jié)。
他一定要弄清楚姜稚晚心中那份沒有安全感的由來。
究竟是什么地方被他疏漏掉了?
翌日。
今天是個雨天。
姜稚晚并不喜歡這樣的天氣,因為她感覺整個世界都是淅淅瀝瀝的。
陸硯書親自將姜稚晚送到教室門口,叮囑道:“放學時要是還在下雨,就坐在教室里等我�!�
“我可以自己走到校門口的�!苯赏硇÷暦瘩g。
他總把自己當小孩子一樣看待。
可上小學的小孩子被家長接送放學時,遇到下雨天,他們都可以獨自一人撐著傘從校門口走進教室的。
“聽話�!标懗帟嗳嗨哪X袋。
眼看就要上課了,這里又不是說話的好場合,姜稚晚也只能應下。
親眼看著姜稚晚坐在階梯教室里后,陸硯書才轉身離開。
在出校門的路上,陸硯書遇見了裴序南。
今天是周五,他背著書包,想必是要回家。
“裴小同學是要去哪兒?”陸硯書主動打招呼:“雨下得大了,不如我送送你�!�
裴序南眼底一片青黑之意,想必是昨晚休息得不好。
昨晚陸硯書已經(jīng)試出姜稚晚對裴序南并無任何感覺。
但自己心愛的珍寶被覬覦的感覺也著實是不怎么好受。
這十幾個小時內(nèi),無論裴序南動用任何辦法,都查不出陸硯書的任何一點消息來。
一個常年身居高位的人,居然沒有在公眾面前有任何一點消息,這何其恐怖。
裴序南定定地望著他:“好�!�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勝負欲在作祟了。
他跟在陸硯書身后上了路邊那輛加長版勞斯萊斯。
在上車之前,裴序南多了一個心眼,記住了車牌號。
車里有股木質(zhì)香味。
裴序南能聞出來這股木質(zhì)香不是香水噴出來的。
車輛剛啟動,裴序南正想報出一個地名,陸硯書卻搶先他一步,報出了他家的具體位置。
司機恭敬回答:“是�!�
裴序南死死瞪著他,咬牙切齒問道:“你調(diào)查我?”
“你不也在調(diào)查我嗎?”陸硯書神情淡淡。
只不過是途徑不夠,裴序南根本得知不了他一點半點的消息罷了。
陸硯書不知從哪兒拿出兩顆水果糖遞給他:“嘗嘗,家里小孩很喜歡這個牌子的水果糖�!�
裴序南沉沉看了一眼
最終還是接過了,他將水果糖包裝撕開。
放進嘴里的一瞬間,濃郁的水果味便在口腔中噴涌而出。
糖都是很甜的,可裴序南的舌尖只嘗得到苦澀味。
這會兒并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路上車流不多。
不多時,車就在一個高檔小區(qū)門口的路邊上緩緩停下。
“裴小同學,你到家了。”
裴序南解開安全帶,車門在被打開的一瞬間,一個中年男人便迎了上來。
正是裴序南父親早些年幫助過的大人物。
“叔叔,你怎么會在這里?”裴序南驚愕問道。
中年男人并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輕輕敲了敲車門來引起車內(nèi)人的注意力。
看見陸硯書看過來后,他才恭敬道:“陸總,早上好啊�!�
陸硯書微微頷首。
中年男人先是飛快地介紹了自己一遍后,然后又替裴序南賠罪:“孩子不懂事,還請陸總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小孩子罷了�!标懗帟氐馈�
他還有一個會議即將開始,既然目的已經(jīng)達到,自然也不會在這里繼續(xù)耽誤下去。
中年男人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各類財經(jīng)雜志或者報紙上的,在望京也算是排得上號的存在。
看見他都對陸硯書這么諂媚又恭敬,裴序南簡直不敢相信。
陸硯書究竟是什么人物?
“小南,別任性,陸硯書是你惹不起的存在�!敝心昴腥丝嗫谄判牡貏駥�。
雖然從始至終他都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一點都不妨礙他勸裴序南。
在滔天的權勢面前,就算裴序南沒有錯,也是錯的。
可裴序南就是心有不甘。
他確實是想繼續(xù)追姜稚晚。
陸硯書比姜稚晚大那么多,一個還在上學,一個已經(jīng)在商界浮沉多年,兩人真的會有共同話題嗎?
第83章小乖寶,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望京近幾天的天氣讓人頹靡。
這段時間,池琛和陸家的合作打得越發(fā)火熱,好幾天他都是和陸硯書一前一后地來接京大接人的。
今天下午的體育課,任課老師提前下課,傅寶珠便攛掇著姜稚晚一起去買雪糕吃。
前些時候,望京溫度上升了一陣子,京大的小超市內(nèi)就早早地開始賣起了雪糕。
不過那陣子剛好是池琛親自來盯傅寶珠吃飯的時候,傅寶珠饞得要命,但又不敢吃。
三分鐘后。
姜稚晚和傅寶珠站在超市門口,一人手里拿著一支巧克力雪糕專心致志地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