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奴惡
沈小小是個很乖的孩子。
這一點是她的兩個哥哥，和他們那個短命的師父一致同意的。所以，就算林三姑娘如何的舌燦蓮花，也不可能打消掉她要逃走的念頭。
瑚兒見自家姑娘說了半天的話，沈小小只管吃東西連一個“嗯”字都欠奉，實在是氣極：她們姑娘什么人啊，真真正正的千金之軀呢。
“我們姑娘和你說話呢�！彼J為是時候代姑娘提醒這個該死的村姑一聲兒——就算和自家姑娘長的一樣又如何？
沈小小依然沉默的吃著東西，已經(jīng)是最后一口了，她越發(fā)的珍惜；本來她還能吃個多半飽的，但是湯被打翻了半碗，這頓飯能有個半飽就不錯。
因此，她更為珍惜口中的食物，不肯因為任何人而有一絲絲的浪費。
林三姑娘見沈小小一直默不作聲，咳了一聲示意瑚兒不用再開口；再看一眼桌旁的條登，雖然她有些累，但她還是決定站著說話的好。
“沈姑娘，你不想救你的哥哥們了嗎？”三姑娘終于看到沈小小抬頭，忍不住對沈小小的一笑：“我，能把你的哥哥們救出來�！�
沈小小又重新的低下頭，呆呆的看著手里的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卻還是沒有回應(yīng)林三姑娘。
林三姑娘卻也不著急了：“當然不是平白代你救出你的哥哥們來，投桃報李，聽說過嗎？我知道你是讀過書的�！�
“我救出你的哥哥們，也算是對你有恩，你要回報我才算說得過去，對吧？”
沈小小抬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三姑娘那張和自己相同的臉，心里總是有些怪異的感覺，仿佛是在和自己談條件：“三姑娘，我學過一句話叫做施恩不望報�！�
她可不是被人兩句話就能騙走的人，越是想要救她的哥哥們，此時越要小心了：因為對方有所求。
能讓一個如此顯貴的——能讓李班頭跪倒在地上巴結(jié)奉承的人，在沈小小看來是顯貴的很：如此顯貴的人還要有求于她，嘿，這事兒怕不是難而是見不得人。
見不得人的事情十有*都是要命的事情。
要命的事情不可怕，但是她怕哥哥們才出虎穴又入狼窩，這次還是兄妹三人一起掉進去：真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林三姑娘的眼中閃過贊賞：“很機靈�！彼目跉饩拖袷莻�大人在夸獎小孩子：“很好，非常好，簡直太好了�！�
沈小小瞪著林三姑娘，不知道她在高興些什么：自己可是什么也沒有答應(yīng)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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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的時間居然過的如此快！沈小小在心里感慨了一下，抬頭看向那高大的京城城墻，還是感覺猶在夢中。
林三姑娘就在沈小小的身邊：“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都做到了。”
沈小小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后，看看林三姑娘身上的布衣，咬了咬唇她輕聲道：“現(xiàn)在你后悔還不晚，真的�！�
“你救了我的哥哥們，不管是不是交易我都承你的情——所以，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今天不說只怕再沒有說的機會�！�
三姑娘的目光也落在身后，就在她身后不遠處的一抹青色身影上：那是她此生的摯愛。
“就是一場交易，所以我才會帶著你的哥哥們離開，以確保你不會臨陣脫逃。”她的心思已經(jīng)不在沈小小的身上了，也完全沒有因為相處兩個月生出來的離別之情。
對于三姑娘而言，沈小小根本就不是朋友，連熟人也談不上，只不過是她找到的一顆棋子，能助她達成心愿的棋子。
沈小小咬了咬唇：“三姑娘，溫公子不是良人，你……”
三姑娘忽然回過頭來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小�。骸拔也挥媚銇斫涛�！更不許你對潤玉說出如此惡毒的話來！記好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如果出了差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因為是我救出了你的哥哥們，他們的性命現(xiàn)在是我的，懂嗎？”她說完再不想和沈小小多話，手中一提韁繩撥轉(zhuǎn)了馬頭：“記住，你從現(xiàn)在開始不再是沈小小了�！�
“你是當朝丞相的嫡女，是太傅的孫女，是大將軍的侄女兒！你，就是林素林三姑娘因為沈小小對溫潤玉存有惡感，因而更加厭惡沈小小，只是吩咐了瑚兒和林康以及她生病在床的奶娘幾句，便和溫潤玉共騎一匹馬絕塵而去。
林三姑娘在溫潤玉的前面安坐，心神俱醉的依在心上人的懷中，不曾注意到溫潤玉一直回頭看著京城那高大的城墻。
沈小小把溫公子的依依不舍看到眼中，輕輕一嘆對迎上來的瑚兒道：“你們姑娘……”
瑚兒不客氣的打斷了沈小小的話：“我們姑娘是你能評說的？！管好你自己，林府的人馬上就到了，不要出了差錯連累我們！”
她說著話把沈小小自馬上一把拉了下來：“上馬車，你沒有帶耳朵嗎？我讓你上馬車，你聽過哪家千金閨秀是騎在馬上的？！你給我長點心……”
沈小小沒有想到瑚兒會如此，微一皺眉頭：“你如此，一會兒才會讓人看出馬腳來——我倒真的沒有聽過，哪家的丫頭敢對主子大呼小叫的�！�
瑚兒聽的冷笑起來：“康大哥，聽到?jīng)]有，她居然真的當自己是我們的主子呢。”
林康獰笑著一步一步逼過來：“正好趁這個機會把話說清楚，免的日后麻煩。不要在我們面前充主子，你自己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以后你乖乖的聽話，你的哥哥們自然活的好好的，吃香喝辣；否則的話，只要我們一封信，馬上就讓你哥哥丟掉性命！”
瑚兒上前捏起沈小小的下巴來，另外一只手在沈小小的臉上輕拍著：“以后，你房里的東西、你名下的東西都交給我來打理。”
“你不要胡亂花費銀錢什么的，要知道這些銀錢可是和你無關(guān)，那都是我們姑娘的！我，要替我們姑娘看好，免的被你揮霍一空�！�
林康一腳踹在沈小小的膝窩里，致其狠狠的跪坐在地上：“在人前我們裝裝樣子，人后你要乖乖的伺候好我們。”
“不能平白讓我們陪你演戲吧？你不好好的伺候我，小心我讓我們姑娘要了你哥哥們的性命——今天回府后給我洗干凈點兒，大爺我會好好的‘疼你’�！�
瑚兒卻給了林康一腳：“少給我嘴里不干不凈的，你答應(yīng)我的好處呢？沒有我的好處，休想我把她給你帶到那地方去�！�
“要知道，在府里你想成好事，夜夜讓她伺候你，也只有那個地方才可以；但是沒有我，你連她半根手指頭也不要指望。”
008章
跳舞和打人
瑚兒和林康當著沈小小的面兒，就在討論他們之間的好處：瑚兒把沈小小賣給林康了！
沈小小爬起身來拍了拍衣裙上的土，又抖了抖衣裙，發(fā)現(xiàn)衣裙并沒有破損終于松了口氣。
雖然她這兩個月所穿的衣裙，都是現(xiàn)在身上的這種上好衣料，但是她自幼養(yǎng)成的惜物，讓她倍加珍惜這些林三姑娘不要了的衣裙。
她和林三姑娘的高矮相差不多，只不過她比林三姑娘還要瘦上一點兒，但兩個月將養(yǎng)下來，這些衣裙已經(jīng)無比的合身了。
事實上，沈小小還有一個旁人不知道的小心思：等到她離開林府的時候，林三姑娘給她的這些衣裙就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啊。
她和她的哥哥們可以用這筆銀錢做點小生意，積下銀錢來買個小小的宅院，買塊不大的田地，像平常人一樣開始居家過日子。
就算跟著林三姑娘過了兩個月富貴日子，沈小小的愿望依然故我。因為林三姑娘所擁有的一切也不是林三姑娘的，而是她父母給她的。
而這一切和沈小小沒有關(guān)系，頂多沈小小能多搜刮點好處。
“我剛剛還在打算，和你們好好的見個禮，說一說以后相處的事情——我不是你們的主子，所以要勞煩你們在人前把我當作主子，少不得要委屈你們一二。”
沈小小的聲音里沒有什么震驚或是害怕，很平靜：“我想，咱們能客客氣氣的把這事兒擋過去，讓林三姑娘能和溫公子抱上孩子回來，也就到了我功成身退的時候�！�
“這兩個月里，你們私下里對我的不尊重，我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懶的計較，只是因為我很知道自己是誰，所以不想和你們計較�！�
“如果你們只是想謀奪林三姑娘的銀錢，我還真沒有意見，頂多也就是見者有份——你們分我點好處，哪怕是指縫里露點出來做封口費，我很樂意給你們把風、打個掩護什么的。”
“因為，那不是我的錯，是林三姑娘識人不明、用人不當，所以你們要坑她也輪不到我來管�！�
瑚兒笑了：“輪不到你來管？你好大的口氣！你給我乖乖的聽話，不要生出什么貪念來，還分你一點兒，想得太美了。”
林康色瞇瞇的：“伺候大爺我舒服了，大爺我說不定賞你一兩、三兩的銀子。其它的，你就不用想了�！�
“過來，給大爺我捏一捏肩膀。嗯，到馬車上去捏——瑚兒姑娘，麻煩你給看著點兒啊，我娘快死了，你也不用理會她的，只要看到府上來人了，就給個信兒。”
“這是答應(yīng)你的好處，整整二十兩銀子。以后一次，我會給你五兩的，絕不會食言，有勞有勞。”
他對沈小小原本有邪念，只因為沈小小的身形正好是他所喜歡的；但是現(xiàn)在還有一種邪火：沈小小和林三姑娘長的完全一樣啊！
哪個男人不在心里想像過，能把一個高高在上的千金閨秀給征服了？但是林康這一輩子也不敢對林三姑娘生出那個膽量來——他卻沒有料到上天給了他一份大禮，把沈小小送到了他面前。
何況，現(xiàn)在的沈小小在人前就是林家的三姑娘呢。只想一想，林康心就癢的難受，再也壓抑不住那份邪念，想在馬車就對沈小小下手。
至于沈小小平平靜靜說出的一番話，在瑚兒和林康的耳中，那就是怕了：能不怕呢，沈小小的哥哥就在林三姑娘的手中，而他們就是林三姑娘安在沈小小身邊的耳目。
只要他們寫信給林三姑娘，說沈小小做的不好事情敗露之類的，沈小小的哥哥就會被林三姑娘取走性命。
所以，沈小小就是他們案板上的肉，他們想怎么切割就怎么切割，沈小小根本就無法反抗。
林康把銀子丟給瑚兒，也不等瑚兒說話就對沈小小獰笑起來：“你抓傷我的臉，可讓我養(yǎng)了好久！今天，看大爺如何……”
沈小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蠢，蠢的如同豬一樣，林三姑娘怎么會挑中了你們？真真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她的話林康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上前就捉住了沈小小的胳膊，拖起她來就朝馬車行去：“我們蠢？嘿，我要讓你看看我這個蠢人如何把你擺布出十八般模樣來。”
沈小小并沒有反抗，并不是沒有激烈的反抗，而是根本沒有反抗，任由林康捉住她的胳膊。
瑚兒抱著她到手的銀錢轉(zhuǎn)過身去，哼著小曲居然向一旁走去：真的去給林康望風了！
“啊——！”林康大叫著捂著下身跪坐在地上，身子彎曲如蝦。
瑚兒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卻看到剛剛跪坐在地上的林康跳了起來，捂著下身不停的跳來跳去。
林康在得意之下忘形了，居然把沈小小當做了絕不會再反抗的弱女，而忘了沈小小可是有絕活兒傍身的，且兇器還是隨身攜帶。
沈小小屈起五指抓了一把林康，然后他的痛叫剛響起，沈小小屈起的腿已經(jīng)狠狠的撞在了林康的下身處。
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這次沈小小可是蓄勢很久等著他呢，所以林康這次要痛的更厲害。
瑚兒大怒，沒有想到沈小小這塊案板上的肉還敢造反：她和林康已經(jīng)商量好一切，要利用沈小小代替他們?nèi)媚锏臋C會，大把的撈銀錢。
萬一有什么不好，還有沈小小這個冒牌的三姑娘給他們?nèi)ロ斪�，反正沈小小在林家失寵也沒有什么，他們更是不會在意。
而想成功得到大把的好處，自然是要沈小小乖乖聽話才可以；他們才會在沒有回到林府之前給沈小小個教訓，讓其不敢在回府之后有所異動。
只是她沒有料到沈小小在她兩個哥哥還在三姑娘手上的情況下，還敢對林康下手。
“你好大的膽子！”瑚兒揚手就打向沈小小。今天不把沈小小制服，以后哪里會有她和林康的好日子？
沈小小早就轉(zhuǎn)過身來等瑚兒了，看到瑚兒動手后，她很不屑的搖了搖頭：這是打人還是在跳舞？
009章
都有短處
沈小小很輕松的一閃身，就讓瑚兒的手掌落了空。
不過沈小小可不是僅僅避開就算了——瑚兒的一掌雖然被沈小小嗤之以鼻，但瑚兒可是用盡了全力的；因此，沈小小只是在瑚兒的后背輕輕的推了她一把。
沈小小可以對天發(fā)誓，以她的良心、人格、道德底線等等加一起發(fā)誓，她絕對沒有真正的用力，只是在瑚兒的后背輕輕的拍了一下。
瑚兒用盡全力甩出的一掌沒有打到人，后果就是身子站不穩(wěn)了，直直的向前沖了出去；再被沈小小輕輕的這么一“拍”，她直接就沖到了馬匹前，狠狠的撞在了馬的前腿上。
馬都是馴服的，一般情況下是絕不會傷人的；但那只是指一般情況，而現(xiàn)在瑚兒重重的撞痛了馬，那自然不能算是一般情況了。
所以馬吃痛長嘶人立而起，那前腿揚起就給了瑚兒一下狠的。
瑚兒只來及的痛叫了一聲，便被馬給踹了出去，滾了幾滾才停下來，但是她人卻已經(jīng)痛的不知道怎么叫好了：她感覺自己都快要死了。
沈小小輕輕的咳了兩聲，見林康還目瞪口呆的瞧著躺在地上的瑚兒，不得不拍了兩下手掌，以此來吸引林康的注意：“不過，我是要說句公道話的�！�
林康的腦袋里還在嗡嗡作響，對沈小小的話沒有任何反應(yīng)：壞了，糟了，這下子回府他要怎么交待？！
傷了人啊，怎么都是他當差不力，府里早就有人紅眼他的差事了，這下子還能不大做文章啊。
“你們是不是都認為瑚兒吃了虧��？瑚兒你也別叫了，良心話啊，吃虧的是那匹馬才對。你想啊，你可是連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可是我能保證，馬只不過是輕輕的踹了你一下子。”沈小小抱著雙臂，非要給馬一個公道不可。
“不管瑚兒你感覺如何，沒有重傷也沒有見血，更沒有死掉，就說明馬那一下子真的只是它下意識的輕輕一踹，絕對不是它有意的、更不是用力的踹下來�！�
“這一點，你們兩個還是要明白的。再有，你們做為兩個人，不會同一匹馬過不去吧？報仇什么的，我看就免了，不然真會被人笑話的�！�
林康終于看向了沈小�。骸澳�、你——”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干脆卷起袖子就要打沈小小。
沈小小擺了擺手：“好女不和賤男斗啊，我告訴你，你不要動手。不就是打人嘛，你說我來動手就好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臉：“打這邊，還是打這邊？或者，你想兩邊都打？我代你打，絕對打的用力，打的響亮�！�
林康愣了愣，很謹慎的打量起沈小小來：雖然說他依然瞧不起沈小小，但是卻已經(jīng)對沈小小的狡猾很有認識。
因此聽到沈小小如此說，他直接就認定沈小小肯定是有什么鬼把戲；只不過，他猜不透這個鬼把戲是什么而已。
瑚兒叫了半晌也沒有人理會，再加上疼痛緩解了一些，只能強撐著自己起身：“不要，千萬不要讓她動手！”
她還沒有爬起來，也沒有顧得上責怪林康不照顧她，直接就叫著阻止沈小小動手：“攔住她，千萬不要讓她動手！”
沈小小抖了抖肩膀，很得瑟的道：“怎么，怕了？！我告訴你們，我現(xiàn)在就是三姑娘，三姑娘就是我！我還真的沒有什么不敢說的，逼的我緊了，我就把一切全抖出來�！�
“至于打人，嘿，做為主子的我，帶著一臉的傷回去，不管是不是你們動的手，你們都得領(lǐng)罰吧？”
林康終于明白過來——他倒不是不知道規(guī)矩，只不過從沒有把沈小小當成主子來看，自然也就忘了這份規(guī)矩。
沈小小一步一步逼向林康：“怎么不說話？不是要打我嘛，來啊，你來啊，打這里，往臉上用力，或者往我身上招呼也可以。”
她盯著林康的眼睛：“你這個無恥之徒不就是好色嘛，正好給你機會，往我身上打�！�
“我可不是你們那位三姑娘，有什么這個不便說，那個不能說的；我還真的告訴你們，姑奶奶我急了，這天底下就沒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出來的！”
“到時候不管你們打了我哪里，嗯，我還可以幫你們的忙，把身上弄的青一塊、紫一塊，尤其是一些隱秘的地方——到時候，我還真的能給林府上的各位夫人們瞧一眼�！�
“到時候，你這個奴才要怎么死？嗯，你想好了沒有，你想怎么死？不要想求饒了，求饒是沒有用的，除了死路外你別無選擇�！�
林康越聽臉色越白，盯著沈小小就像是見鬼般：這丫頭兩個月來乖巧的不行，哪怕是他或是瑚兒私下里給她點氣受，她也只會陪上笑臉。
怎么自家姑娘一走，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
瑚兒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倒沒有想到看走了眼。不過，你也不要太過得意了，以為這樣就能騎到我們頭上去�！�
“你兩個哥哥的性命都捏在我們姑娘的手里，你扮不好我們姑娘，就是你哥哥人頭落地的時候——沒有我們相助，你能扮的好我們姑娘嗎？”
她長吸一口氣來緩解疼痛，下巴抬了抬，依然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瞧向沈小小，不過她的目光里卻多了幾分戒備：“不要說是進了府，就是一會兒府中的人來，你認的哪個是哪個？”
“進了府，你知道哪個是夫人，哪個是你的姐妹，哪個又是你的嫂子？！沒有我們，你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撐不過去�！�
“乖乖的聽話，不要給我們找麻煩，我們也不找你麻煩，如何？”瑚兒依然認為沈小小會低下頭來、。
她認為沈小小會發(fā)作，全因為林康要毀其清白身子；只要林康不如此，想來沈小小為了她的哥哥們，也只能答應(yīng)和他們合作。
沈小小瞇起眼睛來歪了歪頭：“你們認為，我跳不出你們的手掌心去，是不是？”
林康咬了咬牙正要說話，卻見瑚兒給了他一個眼色：慢慢來，人在他們手里還能飛到天上去？一點一點的調(diào)教她、收拾她，不要急在一時。
萬一沈小小壞了事，他們兩人真的會性命難保。
沈小小對著林康和瑚兒一笑，然后就揚起手來重重的甩在林康的臉上，正正反反，她是打完了左臉就打右臉。
林康想躲，可是沈小小卻跟的極緊，他無論向哪里退一步，沈小小都能追上來。
“你真當我不敢打你！”林康一把抓住了沈小小的手腕。
沈小小對著他咧嘴一笑：“你知道我為什么剛剛不打你，還要幫你打我，現(xiàn)在卻狠狠的抽你嘴巴嗎？”
瑚兒聞言臉色一變，馬上轉(zhuǎn)臉看去，馬上就發(fā)現(xiàn)不遠處行來了一隊人：她被馬踹的全身疼痛，居然根本沒有聽到馬蹄聲！
010章
真痛
瑚兒驚的幾乎魂飛天外！
她是真被嚇到了，臉色蒼白的如同大病初愈，聲音更是顫抖的不成樣子：“放開，放開姑娘！”
瑚兒和林康都是林家的奴仆，而且都是一家賣身為仆的；換句話說，他們的生死都握在林家人手中。
如今的沈小小就是林家三姑娘，林家正經(jīng)的主子——假的？給瑚兒和林康三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把此事揭穿的。
他們已經(jīng)拼了性命要阻止三姑娘做這樣瘋狂的事情，可是三姑娘的性子哪里是他們能勸得了、攔得住的？如今是木已成舟，打死他們也只能對人說沈小小就是三姑娘了。
沈小小就是三姑娘，那林康如今就是以下犯上，而且還被林家人捉個現(xiàn)行；不管她和林康有多少理由與苦衷，有哪一個是敢向林家人分說的？
什么叫做打落了牙齒和血吞？現(xiàn)在瑚兒知道了。
沈小小笑的很好看——這一點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不管是她的哥哥們，還是他們兄妹那個不告譜的師父，都曾對她說過。
“我不是林家三姑娘，那又如何？你們敢對人說嗎，敢對林家人說嗎？真說了，不要說你們的三姑娘會如何對付你們，林家人首先就不會放過你們�！�
“知情不報，教唆林府的大家閨秀做出私奔之事，污了林家的門風，嘿嘿，不知道你們兩家人的性命，能不能消了林家人的怒火�！�
林康的手在抖，膝蓋一軟就跪倒在地上：“我、我錯了。”直到此時，他才真正的發(fā)現(xiàn)，沈小小絕對不是一個可以任他搓圓捏扁的人。
沈小小卻就勢落下了胳膊，又一聲響響亮亮的掌聲響起：“我，打你了；”她說到這里，忽然反手一掌就甩在了瑚兒的臉上：“我，也打你了。”
“可是，你們能怎么樣？你們敢還手嘛，你們敢當眾揭穿我不是三姑娘這事兒嗎？不敢，那我打了也是白打，打了，你們也只能受著！”
沈小小瞪著一雙眼睛：“現(xiàn)在聽懂了嘛，知道誰是主子了？本來呢，我還想著大家能和睦相處，不過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不錯�！�
瑚兒被沈小小一掌打的臉上生疼生疼的，可是不遠處的馬蹄聲卻讓她根本沒有生出半點怒意來：就像沈小小所說——打了你，可是你敢怎樣？
“瑚兒，你是姑娘我貼身的人，規(guī)矩不用我再教了吧？林康對姑娘我不敬，你就眼睜睜看著姑娘我勞動雙手？要知道，打人也會手疼的�！鄙蛐⌒∵�把手掌放在唇邊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