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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guī)装偃�,你覺得我還能容你和他嗎?”
她哭出來,所有的憔悴一一呈現,好像很可憐似的。
仙者們在旁,恨意激發(fā),他們也容不得殺害同僚的神,更甚者已經提劍刺中了她的心臟。
她仍是看著我,想等著我救她,“阿暮,凡塵六十年,你說忘就忘了嗎?你怎么這么狠心?”
我奪過那仙者的劍,沈故以為我被她的言語說動了,忍不住歡喜起來。
但下一秒,我打破了她的幻想。
我握緊劍柄,居高臨下地再一次捅進她的心臟。
刺目的紅光自我腳下驟然蔓延,古老繁復的陣紋以她和還未成人形的裴珩為中心,如囚籠般將他們困在其中。
我的血,足以啟動誅神陣。
神女神尊出生遠古,不生不滅,不死不克。
所以先前我捅裴珩時,他還能聚魂重生。
唯有兩個一起站立在誅神陣時,方能徹底消散。
陣法開啟,不可逆轉。
這真正的神,我是要殺定了!
誅神陣刺目的紅光映紅了兩人的雙眼,裴珩憤怒而又驚懼的面孔愈加猙獰。
“你怎么敢的!你殺神,老天爺不會放過你的!”
死到臨頭,他還妄想讓我退縮,但這怎么可能。
最后,他只能跪在地上,向我求饒,“是我不好,做了很多錯事,只要你能放過我,什么條件都好說。
”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步步被徹底蠶食魂魄,絕望的叫聲響徹天地間,忍不住鄙夷,原來神也不過如此。
他如今,也是那樣的骯臟卑微,丑陋膽小,比凡人還要叫人作嘔。
沈故似乎認命了,閉上眼:
“阿暮,既然你想要殺我,那我便如你所愿。
”
可是被折磨得越厲害,神女也是會同那裴珩一樣,向我求饒的,
“阿暮,我喜歡你,你真的不能放過我嗎?”
她的臉已經扭曲,整個身體奇形怪狀。
我冷冷地說:“是你們要該向陸家上百人賠罪!”
曾經他們審判我,而現在是我審判他們,一一斷罪,
“殺人者,人恒殺之。
”
“你們?yōu)E殺無辜,互相包庇,注定要死于我這個凡人手下。
”
沈故死不瞑目地消散于人世間。
真好,這兩個所謂的神,終于還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仙者們看得驚悚,紛紛交換眼神,“這凡人,也忒大膽了。
”
“但實為仙界楷模。
”
他們同樣也自私,只是沒沈故何裴珩那么明顯。
我望向他們,一字一頓,雖死無悔,
“你們仙人自詡上窺天機,下掌眾生,以為凡人皆是螻蟻,但螻蟻亦可撼天!”
他們心神震蕩的同時,也覺得面色羞愧。
死的時候,我看見了陸家所有人,他們同我打招呼,渡過忘川河,飲下孟婆湯。
他們終有來世,我死而無憾。
神尊和神女死去的那一天,天地震蕩,天界的秩序重新洗禮。
凡是害人的神,皆要遭受刑罰。
凡人不是螻蟻,而神者,要為天下蒼生。
土地將其記錄在手札上,多引后世仙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