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依舊慢吞吞的道:“你做得我卻說不得?”
“胥先生!”平時跟著助學在學堂里打雜的小廝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高興得話都說不利索:“胥先生!剛才殿試放榜了!您高中了!正是探花郎!”
大堂之中陷入了一片如死般的沉默。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若蘭,她慘然笑道:“恭喜夫君高中了,糟糠之妻可以休矣!”
若是胥子衿一生不中,在貧賤中掙扎,即使他不情不愿,也不得不與她捆綁一生。
然而他竟如愿高中了,照他的心性,對她的嫌棄更是一日千里。
兩人之間緣分如大江東去,注定一去不復(fù)返了。
若蘭突然自地上掙扎起來,一邊向柱子沖去,一邊交待遺言:“朝小姐,子衿,你們情投意合,我愿成全你們,只求好好善待我的女兒!”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人就軟綿綿地伏在柱子上,鮮血從柱上四下飛濺,流了一地。
“啊啊啊啊——!”尚書府中一眾丫鬟仆婦親眼見到了如此觸目驚心的場面,都捂著眼睛尖叫起來。
等到胥子衿把若蘭翻身過來時,朝游露看見若蘭頭上傷口不深,一手緊緊捂住胸口。胥子衿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她的脈搏。
已然沒了心跳。
“若蘭……”一抹黯淡從胥子衿的眼中掠過,他的聲音低得微不可聞,“對不起�!�
周圍人的眼神看得朝游露發(fā)毛。
“你們看著我做甚?”
頭骨堅硬,得要多大的力道才能立時要了性命?
“若蘭必不是觸柱而亡的。我第一眼見她面色極差嘴唇發(fā)紺,說話動則喘氣,鎖骨低陷。想必是生來就有心缺之癥,勞累日甚越加嚴重,本來是受不得情緒刺激的。”
因此情緒激動之下,心痛劇烈發(fā)作,干脆就地碰瓷。明知自己身患重病已時日無多,也要用自己的生命來陷害她。
看來恨她必深啊。
若蘭之女的眼神滲人地盯著她,好像剛失去了母親庇佑的小獸,向她呲出了利牙。
氣氛正值尷尬僵持著,門外突然來了傳令官的聲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初登大寶,理應(yīng)選秀,凡王都望京城中五品以上官員之女,年十五歲至二十五歲尚未婚配者,都應(yīng)上報生辰年月,供內(nèi)庭挑選�!埂�
每次皇帝選秀之前,民間父母為了不讓女兒雀屏中選,都會掀起一場拉郎速配的風潮。
胥子衿正好勸解她:“游露,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如今正值大選之際,你若無婚配,恐就要去走那一遭選秀的流程了。更何況如今這一場大鬧,你若逃避不敢下嫁于我,人人皆認為你確實逼死了若蘭,乃是心胸狹隘之人……”
“流言傳出,這王都上下的貴公子又有誰敢娶你?你我情投意合,坦蕩成婚,謠言不攻自破,我也會向大家力證若蘭乃是為了成全我們,臨終托孤的緣故�!�
這是在威脅她了?
他現(xiàn)在就敢威脅她,若日后有所高就,恐怕更不堪設(shè)想。因窮困隱忍一朝的勢的人,不知現(xiàn)在對亡妻有無半絲愧疚?
朝游露臉色緩了下來,口氣也不若之前冷冽:“但凡好人家女兒,莫說是達官貴人,就是普通小家碧玉,不到萬不得已也是絕不肯委下身段給人做續(xù)弦填房的�!�
她裝作未看見那恨意凜然的目光:“你這偌大的一個女兒,準備如何處置?難不成日日夜夜來礙我的眼、扎我的心?”
胥子衿冷靜得渾然不似剛死了妻,將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
“小女從前與若蘭在鄉(xiāng)下生活,我父母尚在,可依舊送她回去,你既見不著,她也照顧我的父母,代我盡孝。生活用度只比往常更加豐厚,這樣的安排你可滿意?”
朝游露點頭:“既如此,離大選還有半個月,這半個月且讓我細細思考一番,你也回去好好準備吧�!�
言下之意是她允了這場婚事了。趁著大選之前他做好準備,便能順順利利娶她過門了。
當下胥子衿面色悲喜交融:“好,那小生便回去早做打算,告辭了�!�
朝游露回到自己的閨房時天色已近黑了。
丫鬟服侍著洗漱之后,她脫的只剩一層褻衣,然而心中煩躁,在房中來回踱步,最終忍不住一掌拍在桌上。
“胥子衿這廝欺人太甚!”
那從腰帶恢復(fù)成直條的劍被這一掌震得不住嗡鳴。
待到朝游露再睜開眼睛之時。
只見蒼溟正站在身前,氣定神閑的微笑道。
“與未來夫君有怨,為何撒氣在我身上?”
朝游露沮喪地跌坐在椅中,“他既道貌岸然又純潔無辜,我?guī)缀跻獞岩勺约旱呐袛嗔�。難道他當真那么不得已,是被家人所脅迫?”
玄微蒼溟微微一偏頭:“脅迫什么?”
“臂如……會不會男人被女人所脅迫,輕易地失了身?”
這項私密又充滿禁忌的歡愉活動,固然是艷情戲文和春宮圖上的重中之重,但終究少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細節(jié)。
玄微蒼溟哧哧一笑:“對于人類而言,就算是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與女人相較,氣力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脆弱。”
為了身體力行地教她有個直觀體驗,他輕而易舉地單手將朝游露兩只手腕握住,反剪至背后。
只著褻衣與男子在閨房中肉搏,好似不太妥當,不過好在蒼溟只是個劍靈而已。如此一想,頓時心里就再沒有什么負擔。
朝游露一嘗試使力掙扎,便覺猶如鐵鉗壓合,動作幅度一大,恐怕手腕就有斷裂之嫌。
“男人與女人生來在氣力上就是有差異的,哪怕是一個虎背熊腰的農(nóng)家婦女,想要單獨壓倒一位成年男子難度也非同小可。那農(nóng)婦若蘭看起來身體病弱,積勞過度,還能壓得住胥子衿不成?”
“那會不會是……為了完成父母的心愿,只是是擦槍走火的蹭了一蹭,或者是在同一條溪流中泡了一泡,就這樣機緣巧合的產(chǎn)生了生命?”
“你說的這般情態(tài),在以繁衍力著稱的的龍族之中確有其事。神龍陽精極其珍貴,倘若不小心滴灑在河流中,為蟲魚所吞食,達到一定濃度便可化龍。然而空有其形而無其神,效力短暫,不日失效,是妖獸的捕食對象,直觀得名為「肉龍」。區(qū)區(qū)一介凡人,哪能有這般奇?zhèn)サ墓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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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就算男配很討打,我也要咬牙寫完。
畢竟寫都寫了,來都來了,投顆珠吧。
要珠珠要到癡呆的我.jpg
寫胥子衿的時候,我一直是硬著的,拳頭硬了。
以后昆侖真君這句口頭禪出鏡頻率將會很高——“幸好還好所幸他只是個劍靈而已�!�
QffQ:2-3020-69f430獨.家.整.理他吃了絕情丹(帝君真香打臉日常1V1H)夢周公見過往(理論指導,強制觀看,h)
夢周公見過往(理論指導,強制觀看,h)
“凡人想要受孕,是一個非常復(fù)雜的過程嗎?”
“復(fù)雜倒也談不上,但過程卻不如你想象中的那般簡易�!�
“怎么個過程?”朝游露每次看到春宮圖之時,那陽具便已經(jīng)毫無預(yù)兆地捅在里面了,真是讓她半點想象空間也無。
“交合雙方衣服是要先脫的……”
朝游露追問:“必須脫嗎?”
玄微蒼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不必盡脫,但褲子還是要褪的,起碼要露出交合之處�!�
“為了緩解雙方的壓力與焦慮,促使合歡順利進行。通常男方會刺激女方一些敏感地帶,如嘴唇,脖子,胸膛,陰部,增加交合的潤滑性。”
聽到此處時,朝游露心中已隱隱不安,她這樣接受蒼溟的教育真的妥當嗎?
不過……好在他只是一個劍靈而已。
“這樣就能受孕了?”
玄微蒼溟薄唇微啟,讓男女面紅目赤的性事從他口中娓娓道來,就仿佛是在說樹上的猴,海里的魚一般,有種油然而生的疏離。
“當然不能,男子需要拉開女子的雙腿,置入陽具進行反復(fù)抽插,當摩擦達到一定刺激強度之后,在女子體內(nèi)射出陽精。人類女子更有一項弱點,甬道直上直下,精水極易流出。除非抬腿提臀,將陽精鎖在穴內(nèi)。
“女子不比某些時常處于發(fā)情期的動物,一月之中容易受孕的時間也不過近三四日而已。年輕夫妻想要受孕,須得勤勉同房,按一月十余次來算,成婚一兩年、三四年才有麟兒也不足為奇。更何況……”
“更何況什么?”
“人類男性陽具勃起狀態(tài)所受影響因素也極多,這項耗時耗力的活動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疲倦飲酒焦躁都可能導致陽具不能勃起,無法插入女性體內(nèi),根本不能完成交合�!�
聽到此處,朝游露想要冒昧的問一句:“人類男子……通常能堅持多久才算正常?”
原本是眾口不一、水分極大的答案,玄微蒼溟卻很快給出了精確度量。
“一柱普通的線香長約一尺,每一分能燃一厘,人類男子堅持的時間在二厘左右便能算作是正常,當然一厘也是有的,半炷香就可算是天賦異稟�!�
市上畫師為博眼球、求銷量,極盡夸張之能事地添長加黑加粗,戲文之中也動輒“半個時辰”,進行了不少藝術(shù)上的修飾。
「二分二厘」讓朝游露失笑:“那不是衣服還沒脫完就已經(jīng)……”
著力打破她人間情愛糾葛幻想的玄微蒼溟卻并沒有笑:“事實如此,平時少看些閑書,早日收心回歸正道罷�!�
見朝游露不信,玄微蒼溟也不惱不辨,從袖中伸出手指,在她額頭輕輕一彈。
朝游露頓覺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黑,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床上。
“來,游露�!焙诎抵杏腥撕魡舅拿�。
她茫然地伸出手去,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引她向前走去。
“蒼溟,你要帶我去哪里?”
他但笑不語,靴子發(fā)出“滋嘰滋嘰——”的輕響,好似踩著黏膩濕潤的泥土。
梅雨將斷不斷,將天地牽連成一線,淅淅瀝瀝纏綿不休,蒸騰起彌漫的水汽,連帶著讓人焦躁的情欲也那般潮濕。
十五歲的少年在窗邊苦心攻書,卻困擾于這氤氳的濕氣,躁坐難安。
“吱呀——”一聲,殘舊的木門被十七歲的少女所推開,她捧著一盅湯飯而來,勸他顧護身體。
少女已近成熟的胸膛在粗布下鼓鼓囊囊,昭示著一種天然的誘惑。
胥子衿探了探湯飯,還很燙。
二人獨處的空間隨年齡增長而越發(fā)有些微妙的尷尬。
胥子衿也敏銳地感覺出了這樣的尷尬,“出去吧,若蘭�!�
若蘭的目光下移,看到少年雙腿間無法遮掩的頂起。
“你是不是……”她低聲道:“是不是很難受?”
畢竟長他幾歲,咬一咬牙,若蘭忍住心中羞澀,大著膽子去握他的胯下之物。
胥子衿格開她的手,“我年歲尚幼,無意敦倫繁衍,只欲盡快通過鄉(xiāng)試�!�
若蘭的面上掠過一絲失望之色,她跪下來以嘴相含,“我不強求歡好,只是想讓你好過些。”
朝游露一驚,小腿一軟,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玄微蒼溟正在她身后,伸出兩只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寬闊的胸膛抵著她的背。
表面上是給她倚力,實際上是要她退無可退,逼她直視胥子衿與若蘭交合。
朝游露額上汗珠滾落,下意識地想要偏過頭去。
玄微蒼溟修長的手指從背后繞過下頜,捏住了她的臉頰,使她動彈不得,他輕笑道:“多看看又沒有壞處,現(xiàn)在有先生教你,以后與自己夫君魚水情濃,可不為美?”
他口中的“先生”,指的是跪在胥子衿腳下的若蘭。
所謂與她的夫君“魚水情濃”,在他的一再干涉指引下,不過是給小魚兒拋的一點餌,到底也是沒指望的事。難不成他還要眼睜睜看著她跟夫君兩個卿卿我我,亡了那修仙煉道的心?
朝游露掙扎:“誰要她教……”
于是玄微蒼溟那只握住她肩膀的手便下移到她的腰間,微微使力一勒。朝游露上下被制,如遭捆綁,整個人都被箍住了他的懷中。
男子淡淡的龍涎香氣充盈于鼻尖,在周身縈繞不去。緩慢而有力的心跳震動傳達到她的胸腔,好似兩顆心都并到了一起。
這個姿勢實在是不妥,如果這是現(xiàn)實的話,朝游露的臉定然是紅了。
還好這只是夢。
還好他只是個劍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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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白帝,無所不知的神,理論十級王者。
昆侖真君:救命啊,我被劍靈綁住了看活春宮!
QQ:2-3020-6ggg9-430獨.家.整.理他吃了絕情丹(帝君真香打臉日常1V1H)夫妻相處日常(強制觀看,h)
夫妻相處日常(強制觀看,h)
胥子衿一開始當然是拒絕的。
但當少女柔軟的手握住僨脹的陽具時,一股從未體會過的強烈快感抖然襲來,他身軀微顫,頓時那兩只想要推開若蘭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她不嫌腌臜,一心一意跪下來服侍他,宛如侍奉神明。
在耳濡目染的間接經(jīng)驗中,在床榻之中留住男人也是培養(yǎng)夫妻感情的重要方法。
硬起來的性器被若蘭含在口中,胥子衿的手已經(jīng)找到了新去處。
他無事自通的按住若蘭的頭,自發(fā)地順從著本能,一次次的在柔軟濕潤的口腔中挺進。直到一股強烈的射意來襲。
抽身不及,就這樣將一股白濁液體射在了她口中。
這是她和胥子衿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哪怕腥味彌漫口中,她也忍下不適,將初精盡數(shù)吞下。又將半軟陽具上殘存的星星點點液體舔舐干凈,方才站起身來。
如此直觀的畫面刺激得身為未婚少女的朝游露不停打顫,原本平穩(wěn)的呼吸也漸漸深長。
玄微蒼溟善解人意地問:“想坐著了?”
朝游露慌亂地點點頭。
他不知怎的給自己變了一把椅子出來,將朝游露的內(nèi)膝一頂,她就坐在了他的身上。
他腿上的肌肉緊實而富有彈性。然而雙腿之間卻并無書上提到的“熱硬的突起”。果然不愧是個劍靈,情欲也好,突起也罷,男人該有的東西……
他全都沒有�!葛^里Q;
朝游露很快就知道為什么蒼溟會教她坐著。
胥子衿十七歲時通過了鄉(xiāng)試,不日即將去往省城參加會試。伴隨著他年齡的增長,父母傳宗接代的愿望也愈加強烈。
說不動兒子便給予童養(yǎng)媳巨大的壓力是一種慣常的做法。背負著父母的期望和鄰居的指指點點,若蘭對胥子衿伺候得越發(fā)殷勤。
終于在某個黑燈瞎火的夜里,胥子衿上榻時摸到一副溫熱的女體。
他點燈一看,卻是已經(jīng)脫得赤裸精光的若蘭。雖是常年勞作顯倦色,暗黃如豆的燭光遮掩下也有幾分業(yè)已成熟的嫵媚。
見四下無人的若蘭終于拋下了僅有的羞澀,將雙腿分張,兩指撥開一直無人光顧的花蕊,露出暗紅的幽道,“胥郎,夫君,求你……你疼疼我罷�!�
見他猶豫,她撲上前來,熟稔地褪去了胥子衿的下袍。在巨物被舔得硬起之后,也許是因為人欲的本能,也許是因為對她的憐憫,甚至可能是一時的沖動。
那從口中拔出的陽具終于捅入了她的身體深處。泄欲般聳動的脊背上,蝴蝶骨下的青色胎記也隨之涌動舒展。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再。狀態(tài)有好壞,時間有長短,長時未到“半個時辰”,短時確實“二分二厘”。
朝游露低聲問:“這是夢嗎?”
玄微蒼溟意味深長地道:“你不信則是夢,你信則是過往�!�
第二日清晨,朝晨露捧著一罐新墨去往學堂,裝作失手,盡數(shù)潑染在了胥子衿的衣上,他忙去換衣,卻被朝游露止住。
她繃出狐假虎威的模樣,以一種三分譏笑,兩分薄情,四分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道。
“就在這里換衣服……”神色冰冷又不容拒絕,“現(xiàn)脫給我看�!�
“你有妻又有女,孩子也不是一天生出來的,在我面前又何必裝作純情少年?“
惡毒的話一出口,朝游露和胥子衿俱是一愣。
她明白過來,因為胥子衿無法跨越和抹去的齬齟,自己倘若當真嫁給了這個人,天天這般怨氣沖天的出口傷人就將會成為她的日常。
但既然已經(jīng)折辱了,就只能繼續(xù)水到渠成地折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