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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黃臻捂著電話跑到后廚,聞言突然又喜又慌:“你說什么?真的?”

    “當(dāng)然,我從不跟你說廢話吧�!�

    黃臻喜不自持起來,后悔極了,連忙說好,匆匆掛斷了電話。

    然而他再給最近通話列表的第二個(gè)打去時(shí)已經(jīng)無人接聽。

    徐礫推門而進(jìn)的時(shí)候,其實(shí)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

    徐礫不喜歡跟人長篇累牘地解釋自己的清白和無辜,或許他本身就不夠清白和無辜了,所以無論他做了什么甚或什么也沒做,都會招來討厭和傷害。那些沉默的聲音,沉默的人也會發(fā)出聲音,他們害怕被孤立而選擇湮沒在沉默的螺旋里,被別人的聲音所取代。徐礫只有一張嘴巴,很早就認(rèn)定不需要向這樣一群人自證清白。

    他不在乎這些,不代表他就要向這個(gè)操蛋的世界低頭、只能選擇唯唯諾諾的忍受接受。

    徐礫自從和施澤在一起后,自認(rèn)修身養(yǎng)性,專心經(jīng)營愛情和他們的學(xué)業(yè),性情已經(jīng)變好很多,不愛再想那些亂七八糟喊打喊殺的事。吳程程為了黃臻吃醋,放以前徐礫只會覺得他瘋了,現(xiàn)在他倒是很懂吃醋的含義,本也不會把吳程程的挑釁當(dāng)回事。

    可他非要提起徐礫母親的病。

    可他非要在所有人面前嘲笑他的媽媽。

    徐礫自己可以口無遮攔自我嘲諷,但不允許其他人說三道四。

    他從房間出來時(shí)已經(jīng)收了小刀,扔回房里的紙巾上鮮紅點(diǎn)點(diǎn)。里面的人仍然被繩索綁在情趣椅上,哆嗦著說再也不說再也不敢了。

    徐礫神情有些麻木,一抬眼,登時(shí)心驚肉跳卻凝滯在了原地。

    施澤不知已經(jīng)站在門外等了多久,面無表情的同時(shí)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盯著徐礫。

    “這就是你說的去電玩城后回家,帶你媽媽去診所看��?”

    徐礫張了張嘴,一開始沒有發(fā)出聲音。

    “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但又非做不可�!彼竽X一片空白,仿佛還想迂回緩和著氣氛,啞聲就問了,“你怎么來了?”

    問出口才驟然回神。

    “我怎么來了,你猜我怎么來了?!非做不可的事就是剛剛那些么?”施澤捏著徐礫的頸脖說道。

    “徐礫,你這個(gè)人,你說的話到底哪里能信呢?”

    徐礫終于明白那種從隱隱難受到刺痛無比的感覺從何而來了。

    對愛的人說謊和被愛的人審視,就像一場豪賭落敗,會比愛而不得還要令人支離破碎。

    第47章

    添油加醋地將徐礫會來Freedom和自己見面的消息透露給施澤的黃臻,在打不通施澤電話時(shí)還抱有一絲僥幸,也許施澤對徐礫和他對其他人一樣,也只是玩玩,根本不在乎這些。

    他躲在樓下進(jìn)退皆可,其實(shí)已經(jīng)在邊心不在焉喝酒邊祈禱徐礫收拾完吳程程能快點(diǎn)下來,他就能和徐礫一起離開,去過想象中美妙的二人世界。

    徐礫為了達(dá)到目的向來是不擇手段的,黃臻聽見徐礫終于軟下聲跟他講話,甚至約他晚上去重游故地,他興奮得無以復(fù)加,頭腦發(fā)熱,簡直想謝死吳程程這個(gè)初出茅廬不知死活的小玩意了。

    他被酒意和腦子里的臆想一齊沖昏了頭腦,瞇眼四處看著,視野里突然闖入一個(gè)來勢洶洶的人影時(shí)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黃臻嚇了一大跳,沒想到施澤真的來了,而且來得這樣快。

    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瞬間冒出來,黃臻心涼半截,徐礫看見施澤就相當(dāng)于全都暴露了,哪里還會有什么二人世界。

    “是黃臻給你打的電話�!毙斓[被施澤一只手捏著脖子,好像說話也變得困難了一般,他帶著詢問的語氣,說的卻是陳述句。

    是他先騙的施澤。如果以前每次上完床他還會在心里怪一怪施澤的無情,但是現(xiàn)在他們好不容易走近了一點(diǎn),他卻騙了施澤,似乎已經(jīng)沒有理由和立場去怪施澤不相信他了。

    徐礫看著施澤說:“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么是黃臻打來的電話,告訴我你在這里,”施澤應(yīng)該是生氣的,可他漠然地看著徐礫,“我問過你兩遍,問你在哪里,結(jié)果還是要由別人耀武揚(yáng)威地來告訴我,很好玩,是吧?”

    徐礫左手攥著收好刃的小刀,指間還沾了點(diǎn)血沒擦干凈,他蹭著褲腿把手上擦干,垂下眼聲音很輕地說對不起。

    “別跟我假惺惺說對不起,”施澤確實(shí)是在氣頭上,一把拽著他拿刀的手腕舉起來,譏諷地勾勾嘴角,“等一下把你逼急了,你是要給我一刀還是給你自己一刀?”

    徐礫呆住兩秒,一雙眼睛登時(shí)紅了,失控地笑起來,肩膀跟著顫了顫。

    “你見過我媽媽,她是有精神病�!�

    走廊這頭壓低了聲音在說話,偷摸跑上來看一眼的黃臻恨恨看著這一幕,在想要不要沖出去帶走徐礫,心情復(fù)雜交戰(zhàn)著。

    徐礫抬起另一只手握著施澤的手臂。

    “施澤,你就當(dāng)我遺傳了她的好了�!�

    施澤擰著眉頭看著徐礫的模樣,稍稍松了松力氣,徐礫立即抽手出來,把那把刀放回了口袋,卻仍然低眉順眼,咽喉處的皮膚和底下凸凸跳動的血管在施澤手里因?yàn)橥萄识鸱�,他紅著眼睛說:“可是無論你怎么想,都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就沒想過解釋解釋嗎?”施澤把徐礫往后推了一把,雙手都按住了他的肩膀,冷冰冰說道。

    “解釋吳程程為什么要嘲笑我媽有病么?”徐礫笑問道,“還是解釋我為什么要跟黃臻聯(lián)系?”

    施澤直直盯著徐礫,在良久的沉默和暗流洶涌下,按下了他們身后的門把手,將徐礫推進(jìn)隔壁包間。

    他轉(zhuǎn)過頭,目光穿過走廊,狹長的眼睛往躲在圓柱后的黃臻掃了一眼,在黃臻大嚇一跳驟然縮回去然后跑掉之后,施澤走進(jìn)包間,房門被帶著重重合上了。

    和旁邊一模一樣的情侶包間,情趣用品統(tǒng)統(tǒng)展覽似的擺在明面,床上桌上椅子上,除了基本措施要用的東西,還有手銬鞭子皮拍和按摩棒這些,乍一看有些露骨的嚇人。

    施澤黑臉站在門邊,感覺四處都難以下腳。

    徐礫今天單穿了一件寬松的純白T恤,居然還干干凈凈,襯得露出來的皮膚也很白,他對施澤總是體貼入微,揣測得到施澤的脾氣和意圖。他靠近了施澤,攀上施澤的肩膀,小心翼翼抬頭就吻了上去。施澤嘴唇緊閉,垂眼看著他。

    在徐礫吻著他的下巴和脖子,手解開了他的褲拉鏈時(shí),施澤從口袋摸出手機(jī)扔到沙發(fā)里,扯開徐礫過去坐了下來。

    “對你做什么都可以,”施澤傾身拽著徐礫的胳膊往前一拉,看著他站不穩(wěn)地跪到了地上,“包括些什么?”

    地板上鋪了整面的深紅色地毯,徐礫一手撐在地毯上,跪爬幾步來到施澤面前,低垂的腦袋正對施澤腿間。

    “都可以的�!毙斓[說。

    施澤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說:“那過來舔它�!�

    徐礫看著施澤,緩慢跪起來了些,拉開施澤的褲子。

    “給客人提供的特殊服務(wù)也包括這個(gè)么�!苯Y(jié)束后施澤一把拉起了他,問道。

    徐礫微張嘴唇,嘴角和臉上還留著幾點(diǎn)水痕,他乖順地貼著施澤的胸口,可憐無害的模樣使他顯得很小一只,仿佛天生就有這么逆來順受。

    “不給客人提供特殊服務(wù)的�!毙斓[話說得都有些不太利索了。

    “那你剛剛在做什么?”

    “我已經(jīng)不是這里的酒保了�!毙斓[停頓了一會兒,撐著胳膊坐起來,啞聲說道,“如果你只是客人,就只能去找別人來給你服務(wù)。”

    施澤變了變臉色,一抬手重新將人按回來。

    “既然這樣,那邊那排東西怎么用,都能找你嗎?”施澤摸到他背后,抽手出來撩起他的衣服,“光操操嘴就硬了,騷、貨�!�

    ……

    這天的施澤帶著股難以言喻的冰冷的滔天怒火,他起身后俯視著徐礫,對徐礫解釋都懶得解釋卻討好裝乖說什么都可以的態(tài)度憤恨不悅至極。徐礫癱軟地趴在床尾,不斷的吸氣聲像抽泣一般,身上的白T恤皺巴巴堆在后背的肩胛骨上。施澤呼吸又有些粗重起來,忍不住拿手機(jī)隨手拍了張照片。

    在密閉房間的喘息聲里休息一陣,施澤終究抽了兩張紙過去,把人翻過來提起了褲子。

    “我下去結(jié)賬,你好了么?”施澤喉結(jié)滾動,問道。

    徐礫緩緩抬手捂了捂眼睛,嗓音有些沙地說:“就下來�!�

    Freedom的服務(wù)生對一下午開了兩間包間默認(rèn)都是憑黃臻的關(guān)系才有的特例,爽快地跟施澤結(jié)了賬。

    施澤回頭張望著酒吧四處,比起第一次來時(shí)已經(jīng)鎮(zhèn)定坦然很多,問道:“黃臻在哪?”

    服務(wù)生盯著他看的眼神一晃,低頭支吾著說:“黃先生早就帶人走了,您要找他?”

    施澤掃他一眼,接過找零,徑直上了二樓。

    房門打開的時(shí)候,徐礫已經(jīng)不在床上,他從浴室緩慢出來,看著門口的施澤眼睫顫了顫,平靜地說可以了。

    施澤往門外退了一步等在那兒,等徐礫過來了才反手關(guān)上門,卻還是因?yàn)椴阶涌绲锰蠡蛐斓[走太慢而先一個(gè)身位。

    徐礫走在平地上還沒什么事,可到了下樓的時(shí)候腿就打起顫來,只有扶著扶手才勉強(qiáng)可以支撐。

    “腿斷了��!能不能走快點(diǎn)……”施澤回頭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看著徐礫咬牙繼續(xù)往下走,咂舌嘖了一聲,轉(zhuǎn)身回去一把撈起徐礫抱著他下了樓。

    樓下那服務(wù)生迎面撞上他們,立即端著盤子走到一邊去了,就是眼睛還牢牢盯著。徐礫埋頭拽了拽施澤的衣服,說可以了。

    “可以了再來一遍?怕被誰看見��?”施澤冷臉到了門口才把他放下,腿一跨就出了Freedom琉璃色的旋轉(zhuǎn)門。

    雨后的大馬路上散發(fā)著泥土的清香,地上濕漉漉飄著落葉,還沒有進(jìn)入真正的盛夏,天氣也還算涼快。

    不到下午五點(diǎn),路邊的飯館還有些冷清,倒是烤鴨店蛋糕店小吃店那些門店外有人在排著隊(duì)。

    徐礫看著施澤高大的背影,手臂上的肌肉稍稍充血一看顯得還很有余力似的,一時(shí)半會竟令人隱隱犯怵,徐礫拖著步子走在后面,為了抵消點(diǎn)無措和心慌,聞著香味經(jīng)過了一家油亮亮的店面就扭頭看看,像被虐待到肚子都餓了的小狗似的。

    “徐礫�!�

    施澤在叫他了。徐礫回過頭,呆呆看了看他,忍著不適加快了速度往前走。

    “吳程程還被關(guān)在那間房里么?”施澤突然想起,皺起眉才問道,“他被你捅了幾刀?”

    “不是捅,只劃了幾刀。”徐礫開口聲音仍然軟綿綿。

    “幾刀?”

    “兩刀吧�!�

    “那他會不會一直流血死了?”

    徐礫呆住了,瞇了瞇眼,抬頭問道:“你很關(guān)心他嗎?”

    “你搞錯(cuò)關(guān)系了,”施澤嗤笑一聲,手搭在徐礫肩上輕佻地摸著他的臉和脖子,眼睛都不眨地說,“我是怕他死了,你和黃臻就是合謀的殺人犯�!�

    徐礫臉色頓時(shí)變得難看起來,耳側(cè)一陣瘙癢。他目光失魂落魄地錯(cuò)開施澤看向遠(yuǎn)處,卻突然驚惶地?fù)荛_了施澤的手,往旁邊挪了一步。

    施澤沉著臉反身看去。

    他們在云城市一中附近,那邊岔路走過的一群人穿著學(xué)校的校服或運(yùn)動服,有人扭頭朝這邊看著。其中一個(gè)居然是王青崧。估計(jì)是校田徑隊(duì)周末的訓(xùn)練和活動。

    “怎么突然這么膽�。俊笔赡笾麊伪〉逆i骨,說道,“怕被人看見?”

    “施澤,別這樣……”徐礫說。

    “怎么樣?不是你當(dāng)初在學(xué)校勾引人的時(shí)候了?”

    站在一排�?康钠嚭�,施澤只覺得雨后天氣悶得慌,和出門時(shí)一樣,什么都沒有改變。

    他猛地拉著徐礫靠過來,大庭廣眾之下手已經(jīng)伸到衣擺下隔著褲子按了按,壓低了聲音說:“后面都還是濕的,裝什么裝啊�!�

    那群人很快往垂直方向過了紅綠燈馬路走遠(yuǎn)了,王青崧離開前還朝他們這邊招了招手。

    徐礫身體僵硬地靠著施澤,皮膚讓風(fēng)吹得很冷,可被羞辱時(shí)還是會有感覺,是因?yàn)檫@就是愛的人嗎?徐礫現(xiàn)在很想回家問問媽媽,是愛的人又該怎么辦呢?他美麗的愛情一邊生根發(fā)芽卻一邊扎進(jìn)心房刺穿了他流著血。

    可能是因?yàn)槭刹]有相信過他,他不是施澤愛的人。

    徐礫疲倦沉默的臉上透著淡淡的絕望。

    第48章

    那群人離開后,施澤放開了徐礫。看著徐礫脖子上這一次沒辦法再有衣領(lǐng)遮住的牙印和吻痕,他斂眉順手劃過一下,往地鐵站的方向繼續(xù)走去。

    大道兩旁長長一串的花圃里才會種只開一季的淺紫色小花,徐礫往常回家的路都走岔道小路,路邊光禿禿。坐地鐵對他而言永遠(yuǎn)不是最優(yōu)選,以至于地鐵在云城熱熱鬧鬧通車至今,他還沒去看過。

    但徐礫依然默默跟著施澤,一只腳往前,另一只跟上,兩條腿綿綿軟軟仿佛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

    施澤嫌他走得慢,可又一聲不吭,時(shí)不時(shí)偏頭掃過來看他跟上沒有,徐礫就加急走兩步,可沒一會兒又慢吞吞了。

    進(jìn)地下通道前,施澤突然打了頓,往拐角那家肯德基走了進(jìn)去:“過來。”

    徐礫跟著推開玻璃門進(jìn)到肯德基一樓的甜品站里。

    一樓周圍只有幾張座椅,點(diǎn)餐要到二樓,可徐礫看著旋轉(zhuǎn)而上高高的臺階停住了片刻,剛抬腿就被施澤回身拉著還是留在原地。

    施澤從樓上點(diǎn)了兩份套餐端下來,他們在旁邊的餐桌前坐下。

    徐礫早在他來之前就坐好了,一只手墊在屁股下,顯得乖乖的,不過依然有些坐立難安的樣子。他肩膀靠著旁邊的墻面,抽手出來慢慢拆開了面前的漢堡,也不說客氣話了,張嘴就咬了一大口。

    “還要吃什么就說,我去點(diǎn)。”施澤多少有點(diǎn)良心不安,氣消不了是一回事,虐待人不給飯吃又是一回事,他邊把番茄醬撕開擠在中間那堆薯?xiàng)l上邊說。

    “不用了�!毙斓[回答道。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各自吃著各自的東西,甚至聽得見飲料杯里氣泡咕嚕咕嚕往上冒的聲音。

    吃到一半,施澤看了看他,突然說:“把你手機(jī)給我�!�

    徐礫也看著施澤,喉結(jié)一滾一滾吃完最后那口面包邊,抹了抹指尖上的水珠,他緩緩從口袋掏出手機(jī),貼著桌面遞了過去。

    “密碼多少?”施澤靠在椅背上,劃拉開屏幕說。

    “17279……9�!毙斓[面露些許緊張窘迫的神色,卡殼般說道。

    施澤并沒有發(fā)覺出數(shù)字的含義,甚至開始猜測懷疑徐礫拿這么一串不相干的數(shù)字當(dāng)作密碼,背后暗藏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他盯了徐礫一眼,隨便翻著手里這只型號過時(shí)的便宜貨手機(jī),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徐礫手機(jī)里很干凈,信息和聊天對話框沒剩幾條,只有施澤的被置了頂,內(nèi)容一直沒刪過。不過施澤依然在他通訊錄中看見了黃臻的名字,一些陌生號碼跟他打得有來有回。施澤點(diǎn)開相冊,皺著眉頭拉大里面保存的故事會文章,情愛故事、怕老婆故事、怪誕行為、傻子笑話……應(yīng)有盡有,他又不禁好笑起來。

    施澤說道:“真不知道你腦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徐礫腦子里不合時(shí)宜地自動彈出“想你”兩個(gè)字,覺得更滑稽可笑了,他低下眼睛,挪動屁股時(shí)輕輕嘶了一聲。

    “現(xiàn)在變成啞巴了,”施澤把手機(jī)扔回給他,反手拉著座位往后退開兩步,“把有的人的電話刪一刪,我說過,我不喜歡,否則沒必要繼續(xù)下去了�!�

    徐礫攥著手機(jī),竟然想對一些從來虛無縹緲的東西深究起來,問道:“繼續(xù)的是什么?”

    “還能是什么�!�

    施澤看著徐礫的臉色心里說不上是股什么滋味,又覺得憋悶起來,懶得再等看他刪與不刪,徑直站起來往外走了。

    下了公交車走到家時(shí),天已經(jīng)半黑,徐礫熬過公交車司機(jī)在路上左一竄右一竄顛簸得令人想吐的車程,一下車就想起了似的,臉上被照著手機(jī)白光。他邊回去邊找出黃臻的名字,按下手指頭便刪了。

    小區(qū)里掛著蛛網(wǎng)的路燈幽幽發(fā)亮,一齊照下來,徐礫整張臉變得尤為慘白,像涂了層透明的蠟,額頭還滲著一點(diǎn)汗珠,皮膚上的血色全都被遮了去。

    “哎喲喂,這誰�。 卑舻美线h(yuǎn)看見他便夸張地喊起來,三兩步湊上去,嘴賤道,“被你老公打了?”

    徐礫摁滅手機(jī),臉上又被理發(fā)店門口的彩燈照著,更說不上多好。

    “我先打你一頓,讓你撅自己店門口今晚都做不了生意。”徐礫對了他說起狠話倒還是利索。

    “是么�!卑劬ι舷罗D(zhuǎn)著,瞧見他脖子上的不明痕跡,手快往徐礫身后一拍,見徐礫瞬間帶上了痛苦面具似的,壓低了聲音笑道:“原來是約會去了,怎么一臉受了虐待的樣子?”

    徐礫一把甩開了他,咬咬牙往后靠到樹上,冷笑著說:“我可不是受虐狂,你跟別人玩捆手捆腳小游戲手上被燎了泡連工都上不了被罵的時(shí)候,全小區(qū)的人都知道了!我這只是走路回來走的�!�

    “嘖,我可沒見過人約完會回來這副樣子的�!�

    阿湯悻悻哼了一聲:“所以以我的體質(zhì)告訴你,你那同學(xué)看著就兇,像會家暴的樣子,真不知道你這種小胳膊腿怎么喜歡得下去�!�

    “又不是我讓他那么兇,讓你才見過他一次就被兇到了!”徐礫積攢了一下午的冤屈,此刻非要打贏這場嘴仗不可,“他就是不兇我喜歡我對我好唄!你雖然不大嘴巴,下次能不能別老提,像我故意在炫耀一樣。”

    阿湯看他倔強(qiáng)的模樣倒是笑了,說好好好,不提了。

    徐礫站樹下說了一通更累了,他半睜著眼,像是終于放松下來,迷朦一陣,又說:“阿湯哥,我今晚可能不出去了,能不能求你件事?”

    “現(xiàn)在又求我啦?”

    徐礫伸手撈撈阿湯哥的細(xì)胳膊,笑道:“明天你要是早上開門在菜場門口看見有賣花販子的來擺攤,幫我買一盆小吊蘭吧�!�

    “你怎么不自己來買?”阿湯挑挑眉說。

    “我明天還要上學(xué),總不能一大早來守著,其他地方買太貴了,阿湯哥,我給你兩塊錢跑腿費(fèi)呀。”

    “誰稀罕你那兩塊錢!先把吊蘭錢給了再說�!�

    徐礫嘻嘻一笑,從口袋摸了十五塊給他,然后撐著膝蓋站直起來,在昏昏暗暗的燈下恢復(fù)了平靜又面無表情的樣子,拖著腳步回去了。

    在黑暗中,徐礫擰開了家門�?蛷d里雖然沒人,卻亮著燈,徐礫手撐著墻壁把鞋脫下,拖鞋也沒穿就穿過房間往同樣亮著燈的陽臺走去。

    “媽�!�

    他看見徐礫母親站在陽臺上澆花,他們家唯一的一盆吊蘭,水從壺里流出來,啪嗒打在莖葉上,再淅淅瀝瀝從盆底流出,一部分水珠濺回陽臺的地上。

    徐礫連忙上去攔住,從他媽手里奪過了水壺:“都說了不要再澆水了,全流到地上了。”

    徐礫母親握住他不撒手,一邊氣喘吁吁一邊傷心地蹙著眉說:“葉子枯了,徐礫,葉子枯了就得澆水!”

    徐礫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強(qiáng)行拗開手腕把水壺拿走放到了地上:“已經(jīng)澆過了,等今晚澆完明天再曬一曬太陽,它就會變綠了。來,你該去睡覺了,我等一會燒水,我們吃了藥就睡了,明天它就是綠的了,媽�!�

    徐礫母親茫然地看著他,一雙眼睛深陷下去,在不斷地努力中像是逐漸相信了徐礫的話,雖然長期臥于病榻如今令她豐腴的肌膚也干癟下去,但她那雙眼睛依然亮起來。徐礫母親伸手撫摸著兒子的臉龐,給他擦了汗,被徐礫叫了一聲,才依依不舍般笑了笑,點(diǎn)頭跟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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