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幾乎在他接過手機后的一秒,溫逾雨又縮到被子里。
還是不愿意理他。
溫逾雨就感覺到他隔著被子在捏她的臉。捏得她癢癢的,但這種事太羞人了。她縮成一團,不讓他捏,更不愿意出來。
以為他終于放棄了,可溫逾雨聽到談嶼辭拖腔拿調(diào)地說;“外婆和我說了�!�
說了。
說什么了。
溫逾雨等了等,卻怎么都沒有下文。
終于忍不住鉆出來,臉被悶得紅紅的,發(fā)粉,小心翼翼地看他。
談嶼辭沒忍住,掐了下。
以為她又會跑走的,可是顯然徐清渝說了什么,對她的吸引力太大了。
溫逾雨只捧住他的手,不讓他捏,又問:“外婆說什么呀�!�
談嶼辭也不亂動她了,聲音莫名發(fā)沉,“她說她希望我們畢業(yè)就結(jié)婚�!�
畢業(yè)就結(jié)婚……
溫逾雨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
下一瞬。
談嶼辭問,“你愿意嗎?”
溫逾雨看著他,結(jié)婚這種事離她太遠了,遠得像兩個世界,不是她應(yīng)該涉足的。
可那個瞬間,溫逾雨卻鬼使神差地點頭。
“我愿意。”
聲音輕輕微微的,除了她自己沒人聽得見。
但很快,溫逾雨又放大了聲音,含著笑意:“我愿意�!�
想嫁給他,是她十五歲那年開始,就藏在心底,從未對人宣之于口的愿望。
終于在今天實現(xiàn)。
像魚
和他說了這件事以后,
溫逾雨又和他一起,在暑假期間,和外婆他們見了一面。
因為去的時候太過于突然,導(dǎo)致溫逾雨剛開始一開始沒有意識到這是在見家長。
直到談嶼辭的外公外婆遞過來禮物,
溫逾雨才反應(yīng)過來。
從外公外婆家離開,
溫逾雨和他回到房子里。
那會兒談嶼辭正抱著她,
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邊接吻,邊做一些過分的事,
溫逾雨感覺外公外婆應(yīng)該是很喜歡她的。
談嶼辭頓了下,
低聲問:“這個時候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溫逾雨臉被他弄得臉還紅著,
細細地喘著氣,
才能說話,
“因為男主的長輩都會說,
給我五百萬,
讓我離開他兒子的�!�
談嶼辭捏了下她的臉,“亂說什么呢�!�
溫逾雨人沒力氣,快要掉下去了,
小心翼翼地?fù)Ш盟�,“許沓薇給我看的里面都是這么演的�!�
上次和許沓薇分別后,溫逾雨就加上了她的微信。
隔三差五的,
許沓薇就會給她推薦一些亂七八糟的,霸總文學(xué)居多,
讓溫逾雨去看。
談嶼辭笑了下,笑聲通過身體傳到溫逾雨身上。有些發(fā)麻,
她忍不住動了動身子,
談嶼辭只讓她動一下就不讓,還吻她的鼻尖。
他一吻她鼻尖,
溫逾雨腦子就暈,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等一切結(jié)束之后,溫逾雨人都軟了,連抬起指尖的力氣都沒有,只倚在談嶼辭的肩膀上,臉上出了一層薄汗,小小聲地叫他名字。
他應(yīng)了,她問:“外公外婆是不是喜歡我�!�
談嶼辭心口一軟,溫逾雨每次無意識撒嬌的時候,他都恨不得想把她抓進懷里,再捏一遍。
但他對上溫逾雨的眼,小姑娘表情很認(rèn)真,眼睛還是紅紅的,看著像只可憐兮兮的小兔子,談嶼辭又舍不得了。
拿指腹揉她單薄的眼皮,“喜歡你,特別喜歡你�!�
……
和談嶼辭在這間房子里的日子過得很快。
那天實習(xí)結(jié)束,談嶼辭過來接她下班,兩個人吃完飯,順路去超市買些生活用品。
溫逾雨對之前對零食不熱衷的,但是不知道是和他窩在家里的時間太多了,還是怎么樣,她也開始喜歡在家里屯些零食起來。
像只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便開始囤食的倉鼠。
等溫逾雨逛了一圈,拿了不少的零食放進車?yán)�,談嶼辭也選好了,兩個人前后站著,等著結(jié)賬。
談嶼辭問她喜歡什么口味的。
溫逾雨隨口說都可以的,被他提醒,她意識到自己還沒買糖。
選好后,再直起身,就看見談嶼辭拿了幾盒不同味道的安全套,放進車?yán)铩?br />
他注意到溫逾雨在看他,解釋,“消耗品,得常備著�!�
溫逾雨抿緊唇,結(jié)賬時刻意沒看收銀員的臉。
這幾盒安全套被他拿出來,光明正大地放在床頭柜上。
溫逾雨第一次見,頂著難為情,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一番。
又以為他不知道,把這些東西收進了抽屜里。
談嶼辭問的時候,溫逾雨人挺冷靜的:就在房間里。
談嶼辭應(yīng)了聲。
等他們從外面回來,窩在一起看完電影,又一起出去散完步,天色黑得不成樣子了。談嶼辭才繼續(xù)問:房間里的哪里。
溫逾雨:就在房間里。
談嶼辭:“房間哪里?”
溫逾雨嗓子有些干,咽了下口水,才在他的視線里,慢慢地打開抽屜,在最下面,找到那幾盒安全套。
重新擺上床頭柜上的時候,談嶼辭說,“這種東西有什么好藏的�!�
溫逾雨看著他不說話。他好像一點都不懂她的意思,還問,“選一下你喜歡的味道�!�
溫逾雨在他的目光下,腦袋都是懵圈的,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我都不喜歡,你別用了……”
談嶼辭沒理她,并且還堂而皇之地把這種東西都擺在床頭柜上。
反正是消耗品。
……
2157年5月,溫逾雨從以寧大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榮譽從寧大畢業(yè)。
與此同時,談嶼辭也結(jié)束交換生活,回了哥大。
溫逾雨沒有征求溫恭良和趙逢青的意見。畢業(yè)后,離開寧城,去了首都,入職了一家國內(nèi)有名的互聯(lián)網(wǎng)大廠,做設(shè)計師。
與此同時,還在網(wǎng)上以畫手的身份,發(fā)布一些作品。
偶爾會接一下商稿。
溫逾雨有想過全職做一名畫手,但目前的經(jīng)驗不足,還需要歷練。
不過,她有規(guī)劃,在未來五年之內(nèi),該以什么樣的成績,什么樣的努力,達到這一目標(biāo)。
她的人生隨著她的規(guī)劃變得清晰而坦蕩。每天下班后的時間不是庸庸度日,而是新一輪的努力。
以至于慕纖纖再次見到溫逾雨時,看著她愣了良久,才開口:“逾雨,總覺得你身上有什么不一樣�!�
怎么說呢,還是那個她,看著溫軟而嫻靜,但是內(nèi)里好像長出了新的骨骼。
讓她整個人看著,依舊溫溫的,可是細看卻又莫名的有力量。
溫逾雨笑了下:“估計是長胖了吧。”
慕纖纖想說,不是這個原因。但話還沒說完,就轉(zhuǎn)到了下一個話題。
說得是,工作的討厭之處。
多是慕纖纖在說,她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留在潮市當(dāng)?shù)刈鲆幻W(xué)老師。
日子雖然過得清閑自在,有寒暑假,學(xué)生又都比較好帶,但領(lǐng)導(dǎo)喜歡畫餅,隔三差五下班后還要拉著開小會,這份工作又格外枯燥,讓她漸漸覺得生活沒有盼頭。
溫逾雨聽得比較多,時不時也會跟著她一起應(yīng)。
但話題說完了,慕纖纖才意識到,好像沒怎么聽到溫逾雨抱怨過自己的工作。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逾雨,你的領(lǐng)導(dǎo)很好嗎?”慕纖纖納悶。
溫逾雨失笑:“天底下怎么會有好領(lǐng)導(dǎo)啊。我領(lǐng)導(dǎo)也不例外,只是我不想下班時間也在說他。下班時間我想多干干自己的事情。”
“自己的事情?”慕纖纖知道她的微博,“是你的畫嗎?”
“嗯。我想五年內(nèi)能當(dāng)全職畫手�!�
她這話說得溫溫淡淡的,但是慕纖纖卻從這一句輕輕的話語中,看出了她的野心。
莫名的,慕纖纖從和溫逾雨見面后,下班的時間不用來和朋友吐槽領(lǐng)導(dǎo),吐槽同事了,而是開始學(xué)習(xí)。
一年之后,她的朋友圈動態(tài)里,曬出了她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
她沒有繼續(xù)留在潮市,而是去到了海市,考取了當(dāng)?shù)匾凰?85大學(xué)。
溫逾雨是第一個接到她消息的,慕纖纖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逾雨!我考上了!”
溫逾雨尚不知道她考上了什么,但是無論是什么,都值得一句恭喜,“恭喜你,如愿以償。”
慕纖纖這個時候才記起哽咽,抽泣兩聲才說話:“…也謝謝你�!�
無論何時何地,永遠有自己的目標(biāo),讓周圍的人也為之感染,開始探索起人生新的可能性。
慕纖纖不愿意說這么多酸兮兮的話,轉(zhuǎn)了話題:“你現(xiàn)在還在首都嗎?”,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那會兒溫逾雨剛下班,首都明亮的夜景和如織的車流映在她身上,她抬頭看著夜空中不算分明的星。
“對。”
“談嶼辭什么時候回來��?”
慕纖纖知道談嶼辭只是過來交換的,學(xué)歷并不屬于寧大,得回去哥大繼續(xù)學(xué)業(yè)。
所以溫逾雨得時不時隔著很遠的距離,和他通話。
一邊是白晝,一邊是夜景,他們的聲音在某一點交匯。
很特別的體驗,溫逾雨看著屏幕里他,總感覺任何事情在他身上發(fā)生,都是可能的。
“快了。他七月份回來�!�
“七月啊,那真的快了。他真的好厲害啊。我前不久才在哥大官網(wǎng)上看到了他的個人簡歷,英文寫的,我看都看不懂,好像是說他又做了項什么研究。”慕纖纖憤憤不平,“拜托,他是中國人好嗎,干嘛要用英文給他介紹的�!�
溫逾雨被她逗笑。她沒說話,卻在心里默默應(yīng),快了。他快回來了。
“他這回回來,你們是不是就好事將近了,”慕纖纖人挺八卦,“什么時候請我喝喜酒啊。原本說好,你畢業(yè)就結(jié)婚的,結(jié)果你說什么你不急,等他畢業(yè)回來后再說�!�
“你都不知道,他這種是什么行情,我可聽說了他工作單位都落實了,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什么小門小戶的,而是國家航天局。”慕纖纖苦口婆心。
“而且他爸就他一個孩子。談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光是這兩個字放出去,就能嚇倒一排人。本來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他虎視眈眈,指望嫁給他,做豪門闊太太。你倒好,還說什么,可以等他。”
溫逾雨聲音靜,等她說完,只回:“我相信他�!�
……
溫逾雨工作挺忙的,大廠節(jié)奏快,工作強度又大,時常凌晨一兩點,她還在修改設(shè)計稿。
這么連續(xù)加班好幾天后,七月正式到來了。
同事看到她的樣子,打趣:“怎么這么開心。上回說給你介紹個男朋友,你都沒這么開心,還非說自己有男朋友的�!�
同事菲姐很喜歡亂點鴛鴦。不順?biāo)男�,她便會一直念著這事。
溫逾雨:“我真的有�!�
“有什么有啊。有這么長時間沒見過?我給你介紹的這個可不是亂介紹的,他首都戶口,有房,人也是好單位,供電局的工人呢。就是年紀(jì)有點大,三十多了。不過年紀(jì)大,才知道疼人�!狈平阒钢更c點,“你看你都不是首都人,首都這個房價哪是你能買得起的,還不如趁年輕找個首都本地人的。我看他啊,配你頂好。”
溫逾雨收拾好東西,坐電梯往樓下走,菲姐還沒有罷休,拉著她絮絮叨叨的。
可能首都就是這樣的吧,明明這都晚上九、十點了,寫字樓還是明亮的,來往的人還是密集的。
如果不是這個天色,誰都看不出來已經(jīng)這么晚了。
菲姐話音一頓,看著前方,“挨,那不是小老板嗎?”
小老板是他們對老板一個戲稱,這棟樓都是小老板的,他卻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鬧著非要去打什么電競,從不輕易踏進來這棟樓一步。
明明是個富二代,還要去追逐什么夢想,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鬧得他們隔三初五地和他匯報工作都困難。
要不是職業(yè)經(jīng)理人專業(yè)素養(yǎng)過硬,他們都不知道怎么開展工作。
溫逾雨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在小老板的前方看到了他。他指尖夾根煙,和小老板永遠長不大的娃娃臉相比,他臉上線條落筆重,烏發(fā)朗目,五官深邃而立體,身后是線條硬朗的邁巴赫。
不冷又不熱的天,他只穿了件很簡單的黑色短袖,但他人實在太奪目了,看到就讓人離不開視線。
菲姐也愣,不知道這人是誰,值得小老板笑得緊張兮兮的,娃娃臉上也布滿討好。
就在這個時候,溫逾雨動了,剛開始步伐不快,但幾步之后,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