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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手里拿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朝他走來,在聽到許知夏名字的那一秒,他連助理說的話都沒聽全,就猛然起身,大步走到助理面前,奪過了盒子。
陸宴臣拿著盒子的手都在發(fā)抖,聲音里全是難以壓抑的興奮和激動。
“這是她給我寄過來的是嗎?”
助理看著陸總瘋瘋癲癲的模樣,心里有些發(fā)怵,說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是......是許小姐的遺物......”
“還有她的骨灰......”
男人嗤笑一聲,瘋魔的上前掐住他的脖子。
“遺物?你又想騙我,你們都在騙我!一個兩個的,是都不想活了嗎?”
“骨灰是吧,再說一句這是她的骨灰,我就把你們都給燒成骨灰!一個兩個的,都在咒我的知夏!”
助理大口呼吸求生,“陸總,您忘了嗎?許小姐被人抓去了無人島,還因為人工心臟衰竭,去世了�。 �
“砰——”
手中的盒子掉到地上,骨灰四散在地上。
男人臉色瞬間煞白,站都站不穩(wěn),朝后面踉蹌幾步,受過傷的后腰撞上尖銳的桌角,他這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連痛都忘了感受,就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抱頭痛苦起來。
他忘了,他的知夏已經(jīng)死了,她已經(jīng)永遠(yuǎn)的離開了她,她怎么能,她怎么能的!
不是說好,一輩子陪著他,永遠(yuǎn)都不拋下他的嗎!許知夏,你這個騙子,騙子!
他連滾帶爬的到了那堆骨灰面前,拼命地往懷里攏,突然有什么東西割到了他的手。
那是一對珍珠耳環(huán),金屬掛鉤上的那一對珍珠,早已黯淡無光,甚至上面還缺了好幾塊。
那一瞬,他心如刀割,痛徹心扉,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重重砸在地上,深陷在無盡的悲痛中。
這場悲痛的剪影,是他那死去的愛人。
他沒想到,這對耳環(huán),許知夏竟然戴到了現(xiàn)在。
那時陸家破產(chǎn),他開始和她兩個人一起創(chuàng)業(yè),想要東山再起,他賺到的第一桶金,給她買下了這對珍珠耳環(huán),好像只五六十塊錢。
她的皮膚很敏感,耳環(huán)的銀針不是純銀的,她戴了就會過敏,可她還是很喜歡,收到禮物的她,激動了一整晚都沒睡,抱著他又親又跳。
是他錯了,他錯的簡直離譜!
她對他的愛,從來都是堅定不移,從外地有過半分質(zhì)疑,可他都干了些什么,他質(zhì)疑她的愛,還做出那么多傷害她的事情。
她到死,都把這對耳環(huán)帶在身邊��!
陸宴臣不顧助理的阻攔,跌跌撞撞沖了出去,一路上連闖十幾個紅燈,朝著家的方向極速奔去。
他瘋了似的沖進(jìn)雜物間,想要翻找出那些他藏在這里的,關(guān)于她和他的東西,可一進(jìn)門,看到的卻是一盆冷卻了的灰燼,和一紙離婚協(xié)議書。
協(xié)議書上的字體遒勁有力,力道深深印透幾張紙,足以可見下筆之人的決心。
男人蹲下身子,一向有潔癖的他,此時卻全然不顧的把手伸進(jìn)那盆灰燼中翻找,試圖再找到些沒被火焰燒盡的東西。
沒有,什么都沒剩下!
火盆被他氣急敗壞的一腳踢翻,離婚協(xié)議書也被他撕的粉碎。
他這輩子,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和她離婚!
電話響起。
“喂,是陸先生嗎?”
“您前些日子購買的墓,已經(jīng)安置好了,我們工作人員這邊馬上準(zhǔn)備刻字了,您可以把要刻的字發(fā)給我們。”
陸宴臣掛斷電話,沖出陸家,一路油門踩到底趕到墓園。
他無力地跪在空白的墓碑前,拿著小刀一刀刀刻下許知夏的名字,看似刻在墓碑上的刀,實則每一刀都深深刻在他的心里,力道之深,深到他的心臟碎裂成無數(shù)瓣,痛到快要窒息。
知夏,在等等。
我馬上就能下去陪你了。
陸宴臣心中反復(fù)默念著......
不過現(xiàn)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