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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緩緩搖下,露出喬伊的臉。
她表情驚訝,卻暗隱幸災(zāi)樂禍,“知夏姐?你怎么在這啊,你不會是想走回去吧?”
“郊區(qū)離家那么遠(yuǎn),傻子都不會選擇走回去吧?”
沒等許知夏回應(yīng),喬伊便率先抱住陸宴臣的胳膊,對他撒嬌,“宴臣哥,我們帶著知夏姐一起去寺廟吧,也算是積福了。”
陸宴臣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許知夏,轉(zhuǎn)頭寵溺地揉了揉喬伊的腦袋,“還在叫宴臣哥?不該改口了嗎?”
喬伊激動(dòng)地“吧唧”一口親上他的臉,連著叫了無數(shù)聲老公。
陸宴臣不再說話,最后還是讓許知夏坐上了他的車。
上車后,喬伊輕撫著肚子,“知夏姐,告訴你個(gè)好消息�!�
“我懷孕了,是宴臣的孩子。”
許知夏頓時(shí)只覺五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嘴唇翕動(dòng)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陸宴臣低低一笑,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許知夏,你就不想恭喜一下我們嗎?”
她勉強(qiáng)回過神,笑得尷尬,“那我現(xiàn)在祝福你們早生貴子是不是晚了點(diǎn)?”
“那就祝你們,新婚快樂,幸福美滿吧�!�
話落,那雙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男人一腳油門踩到底,泄憤似的疾馳而去。
喬伊笑得開心極了,“謝謝你呀,知夏姐,老公說了,以后只愛我一個(gè)人。”
山腳下,許知夏望著不見底的臺階,才忽然明白陸宴臣為什么愿意帶她來。
失神間,他和喬伊早就買好了票,牽著手上了纜車。
喬伊激動(dòng)地對她揮手道別,“知夏姐,大師說了,孩子在媽媽肚子里,要受到別人更多的關(guān)愛,才能幸福安康一輩子,你也不希望我的孩子到時(shí)候也遭遇不測吧?”
陸宴臣嗤笑道:“她可不配,她只會給身邊人帶來晦氣。”
“許知夏,爬完這九百九十九級臺階,就當(dāng)你是在為巧巧贖罪吧。”
既然是為巧巧贖罪,她就不得不做。
曾經(jīng)也有人跪行九百九十九級臺階,只為給她們母女求來平安福,保她們一生順?biāo)鞜o虞。
那人不信神佛,卻一次又一次地為了她們破例。
這是她欠他的,還完后,他們便兩清了。
粗糙的水泥地磨破她單薄的褲子,鋒利的臺階邊緣在她腿上舊傷添新傷,碎石把她的膝蓋磨的血肉模糊,她也始終一聲不吭。
樓梯上的蜿蜒血痕讓人觸目驚心。
她痛到暈厥,又一次次痛醒。
整整一天一夜,在她成功跪行九百九十九級臺階后,徹底昏死過去。
醒來時(shí),許知夏就已經(jīng)躺在廂房里了。
身邊,是一臉陰沉的陸宴臣,見她醒來,丟給她一份紙質(zhì)報(bào)告。
“解釋一下,你的心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