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薛鶴鳴都沒有來看過她,怎么可能是為了她在忙前忙后呢……
……
朋友走后,她獨自走進電梯,按下了屬于高端私人病房的頂層按鍵。
寫著桑瀾名字的那間病房外,門并沒有關(guān)嚴(yán),四個護工忙前忙后,還有兩個保鏢守著門。
而薛鶴鳴正背對著房門坐在桑瀾的床頭,一勺一勺給她喂著手里的湯。
陸蔓音失神地看著眼前這幕,咬著嘴唇,直到嘴里彌漫出血腥味。
原來心一直痛的話,也是會累的。
喝完湯后,桑瀾乖巧地靠進了薛鶴鳴的懷里:“阿朝,你上次答應(yīng)我的事弄好了嗎?”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歡阿卡陸斯樂團,但一直沒什么機會……”
陸蔓音立刻皺起了眉。
阿卡陸斯是她沒畢業(yè)時就加入了的國際級樂團,作為鋼琴首席,為團隊拿到過不少獎項。
桑瀾提起這個是什么意思?
薛鶴鳴的聲音響起:“只要你開口,什么事我辦不好?”
“我已經(jīng)跟那個樂團的投資人商量過了,用一條航線的運營權(quán),換下陸蔓音的位置,換你上去�!�
桑瀾立刻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門外的陸蔓音,心一點點涼了下去。
一聲鈴聲劃破病走廊的寂靜,是她工作那個樂團的負(fù)責(zé)人。
陸蔓音頓時從抽離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接通了電話。
那頭傳來的卻是壓抑著慍怒的聲音:“陸蔓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陸蔓音心頭一緊:“是不是……投資人說了什么�!�
“你還有臉問?”負(fù)責(zé)人咄咄相逼,看起來氣得不輕。
“我們可以理解你為了跟富家少爺結(jié)婚選擇隱退,但這不代表你可以隨便塞個完全不懂演奏的人進來接替你!”
干澀的喉嚨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陸蔓音絕望地聽著負(fù)責(zé)人的斥罵,無法開口。
那頭還在繼續(xù):“這完全就是在胡來,如果你以后還想在音樂的道路上走下去,立刻讓你未婚夫把他塞進來的人帶回去�!�
“不然我們完全有權(quán)利控告你,永久剝奪你在音樂家協(xié)會中的席位!”[“讓你未婚夫把塞進來頂替你的人帶回去,不然將永久剝奪你再音樂協(xié)會中的席位�!�
?避免一個人連續(xù)說大段的話?要是有稍微多一點的對話要一來一去雙方有互動的對話。]
第八章
“啪”地一聲,電話掛斷。
陸蔓音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在兩次回?fù)芏急粧鞌嗪�,她回到病房,把電話撥給了只有一樓之隔的薛鶴鳴。
聽著那道熟悉的掛斷聲,陸蔓音露出自嘲的苦笑。
這幾年來,她和薛鶴鳴的交涉一直都極為頻繁。
雖然是以她單方面發(fā)送的消息居多,但薛鶴鳴心情好時,也會主動聯(lián)系她,約她出門采青、看電影。
然而這些天以來,陸蔓音發(fā)給他的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一次回復(fù)都沒有過。
她以為他在忙,現(xiàn)在才知道是忙著給桑瀾鋪路,不愿意拿出一點時間分給她。
只是她沒想到,桑瀾的一個要求,薛鶴鳴會以她的職業(yè)生涯為他心愛的人做墊腳石。
陸蔓音滑動著消息記錄,上一次他們聯(lián)系的信息,還是她生日那天,薛鶴鳴叫她去夜場,說有驚喜要給她。
指腹在屏幕的“驚喜”兩個字上輕輕摩挲著,她心中卻只有諷刺。
的確是個巨大的“驚喜”。
陸蔓音再次撥通薛鶴鳴的電話,那頭傳來他冷漠疲憊的聲音。
“什么事?”
她張了張嘴,下意識想問他最近是不是很累,然而在想到薛鶴鳴疲憊的原因后,她立刻失聲。
心疼薛鶴鳴已經(jīng)成為了她潛移默化的習(xí)慣,歷經(jīng)八年養(yǎng)成,早就改不了了。
陸蔓音,你賤不賤啊。
心中升騰起了一句質(zhì)問。
她明明清楚地知道,薛鶴鳴這么累都是為了照顧桑瀾。
“鶴鳴,你就不打算給我解釋一下樂團的事情嗎?”
電話那頭靜了幾秒,隨后,傳出一聲嗤笑。
“你不是想做薛太太嗎,你覺得薛家的人能出去拋頭露面,給人表演?”
“別讓人覺得我們家養(yǎng)不起你,看薛家的笑話。”
捏著手機的手,慢慢收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