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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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浪費口舌的我，本想直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誰知柳晴突然沖上來拉扯我身上的修身短裙，哭喊著讓我承認我就是出軌了。

    第一時間替我狠狠踹開柳晴，莫程青扶著我的手臂，一邊把外套披到我身上，一邊語氣著急的問我有沒有事？

    莫程青還沒來得及得到我的回復(fù)，宋時安猛然揪上他的衣領(lǐng)，一言不發(fā)的與他廝打起來。

    我從未見過宋時安如此沉默癲狂的模樣。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想把莫程青往死里揍。

    然而莫程青的腦子似乎也不太正常，他挨揍之余，不忘牙齒染血冷笑著對宋時安說：

    “你以為她真的愛你？我一回國她就冒著風(fēng)雨來接我，對了，聽說那天好像是你的生日？嘖嘖……就算她最后沒有跟我復(fù)合，我在她心里也比你這個只會無能狂怒的廢物重要得多�！�

    眼看兩個男人再這么打下去，一定會出事，周圍好幾位男同學(xué)使出全力，終于將兩人勉強拉開。

    眼見我毫不猶疑走向莫程青，用紙巾替他擦掉嘴邊的血漬，前一秒還在奮力掙脫旁人拉架的宋時安，后一秒突然像是泄了氣后被人踢到骯臟角落的舊皮球一般，不再有任何多余掙扎。

    男人眼中的滔天怒火轉(zhuǎn)瞬即逝，薄唇慘白到讓人懷疑他是否突發(fā)疾病，急需送醫(yī)。

    救護車最終還是來了。

    被緊急送往醫(yī)院的人是柳晴。

    她被莫程青踹中小腹，黃體破裂大出血，必須馬上動手術(shù)。

    兩天后，莫程青發(fā)來道歉信息。

    他說他那天確實喝多，失去理智做了錯事。

    他想當(dāng)面正式向我道歉，然后請我吃頓飯。

    我沒有回復(fù)他。

    他也識趣的沒有再打擾我的生活。

    沒過幾天，母親打電話懇求我回家看望她。

    即便預(yù)料到宋時安也會在，我還是選擇回了家。

    一個多星期沒見，宋時安清瘦到本就明朗的下顎線，鋒利似刀。

    大家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宋時安一直在給我夾菜。

    母親欣慰的看著宋時安，夸他：“真是萬里挑一的好女婿。”

    聽到這話，我放下筷子，開門見山說：

    “媽，我跟宋時安已經(jīng)開始分居，這個婚我肯定會離。如果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外人跟我尋死覓活，那我只能選擇跟你斷絕母女關(guān)系�！�

    餐桌上方的空氣，瞬間凝固。

    沒過一會，父親便嘆著氣將渾身無力到需要馬上吃降壓藥的母親攙扶回房。

    宋時安對我苦澀笑了笑：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跟我分開�！�

    我沒有理他，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在我收拾私人物品的時候，宋時安敲了兩聲門，在得到我的允許后，他拿了盤切好塊的水蜜桃走進來。

    我坐在床沿上吃水果的時候，男人就跪在我腳邊，扶著我的膝蓋，眼神認真的問我：

    “蘇沐，真的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嗎？”

    他說，他真的知道錯了。

    不必我問他錯在哪，男人已經(jīng)喃喃自語的將曾經(jīng)做過的那些令我傷心的錯事，一一細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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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說著，宋時安漸漸失了聲。

    沒辦法，壞事做的太多，就算我肯給他一整晚的時間，我跟他之間的破事，依舊說不完道不盡。

    眼下，宋時安唯一能做便是用他從未有過的低如塵埃的卑微姿態(tài)，滿眼血絲哀求我：

    “我不會再跟任何女人扯上關(guān)系，哪怕是救命恩人的女兒。

    我真的會改的。

    求你給我最后一次機會，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好不好？

    蘇沐，你別離開我。

    這段時間，我只要一想到你要跟我離婚，我的心臟就會揪痛得我好想馬上去死。”

    說到死這個字。

    我不由自主的開始心算起外婆突發(fā)腦梗，即將撒手人寰那天，我究竟給宋時安打去過多少通電話。

    二十？四十？或許該有上百通的。

    每一通電話留言，都記錄了我哭著求宋時安來一趟醫(yī)院，哪怕只出現(xiàn)五分鐘的啼血哀嚎。

    我多希望養(yǎng)我長大的外婆能見一眼她心心念念，卻從未見過的孫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