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直播間:“…………”
白擔心了,他們一個比一個會找理由
【懷疑了,但沒真懷疑;問了,但沒多問】
【好耿直的娃,憐愛了】
【有一說一,還是衛(wèi)神這身份好,典堂買賣經(jīng)手見不得光的東西太多了,流通些陰邪點的物件也說得過去。換個玩家拿著邪門的道具在手里,遇到友好陣營的人物,恐怕就不容易被信任了】
【魏少的氣質(zhì)也得加大分……衛(wèi)十道他們眼里,衛(wèi)神就是個正邪都宰,惹了就殺的陰森大少爺形象!壓根不會懷疑魏少會跟惹到他的長生門來往好嗎?】
【#只要人設(shè)立得好,解釋不多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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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再在胡楊村耽擱,用過羊肉湯食后,一行人收拾好了東西,立刻趕路。
屋子里的談話,外頭的人不知道,燕塘春掌柜、沈富勇、前土匪們還以為魏大少爺是忍不下亂七八糟的環(huán)境,才急著往繁華點的地方去。
從胡楊村出發(fā),眾人順帶去看了一下昨晚惡戰(zhàn)過的黃河灘——也就是放羊老漢口中的“死人灘”。
“死人灘”邊的碎尸已經(jīng)全不見蹤影了,連半點碎肉渣都沒留下。按理說,尸塊擺在黃河灘邊上,晚上被水沖掉一些是正常的。但是沖干凈到這種地步就不正常了——碎石頭里連點血跡都不剩。
眾人離死人灘邊近了點,沈富勇忽然指著地面大喊起來。
黃河夜晚漲水,水沒過了原來的灘石,留下一片的泥,
此時泥面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三角形小腳印。
“這……這是水鳥?”羅瀾舟在南邊城市里長大的,沒見過這種情形,胡亂猜測道。
“不是水鳥,是癩□□�!鄙蚋挥碌�,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說黃河邊上的蟾蜍邪性得很,一般人見了都不愿意打。
三角形腳印層層疊疊,擠擠挨挨向前分布。像是半夜有很多三足的小癩□□上來,將尸體和碎肉啃食得干干凈凈。燕塘春掌柜被惡心得夠嗆,躲鐵哥兒身后去了。衛(wèi)十道摸了把河泥,瞧不出什么名堂,只好讓眾人先離開這里。
驢車和馬一路往前,中途經(jīng)過一個小鎮(zhèn)子的時候,婁二扔給一土匪頭子一點金葉子,讓那土匪進鎮(zhèn)子買了三輛馬車出來。
……現(xiàn)在一伙人里,也就婁二身上最有錢了。
【那匣子黃金,除了丟一塊出去砸了萬家堡的家丁,其他還在土匪們頭子手里攥著呢】
【嘶,有點心疼那塊丟出去的黃金,錢啊,都是錢啊】
【啊啊啊,他們快到河曲城了!河曲城還有好幾個玩家呢,不知道他們會先遇到誰】
【欸,不止河曲城里的玩家,好像還有一兩個甲榜的玩家摸到了長生門的線索,朝河曲城這邊趕過來】
“婁大當家”的出手闊綽,三輛馬車在道上行走,后頭還跟著幾十頭牲口,一看就是有錢有身份的……肥羊。
路上不斷遇到過不長眼的匪賊,要來劫道。
都用不著衛(wèi)厄、婁臨、羅瀾舟、衛(wèi)十道他們出手。給人當狗腿子當?shù)迷绫镆欢亲訍炃暮陲L(fēng)山楊虎飚他們先暴喝著,上去把攔路的土匪砍了個尸橫遍野——能在晉西北地頭,混到一個窩子的大當家,楊虎飚這些人都有些粗糙的武藝在身上。
要不是撞上婁二這么個煞神,也不至于落到被屠了山窩的地步。
“一、二、三……”羅瀾舟數(shù)著路上遇到土匪的次數(shù),不由得齜牙。
怪不得放羊老漢寧愿摸黑走呢,
這一路過來,山賊土匪簡直比餡餅上的芝麻還多,走兩步就要撞一伙。
一路上被劫道劫煩了,衛(wèi)厄直接讓土匪們在馬脖子底下掛了一串人頭,晃晃悠悠地騎馬走在隊伍最前端開道。這一舉立竿見影,遇到的山賊匪寇老遠的看了滴血的人頭,就繞道走了。
“魏少爺您這手段,可真不像個生意人�!苯杩诒Wo魏少上了同一輛馬車的婁二雙腿疊在一塊,搭著車窗,饒有興趣地看著坐另一側(cè)的衛(wèi)厄,“你們……”婁二略微頓了一下,將“螻蟻”兩個字帶過去,“你們做生意的,不是講究以和為貴嗎?”
“跟是人的家伙,才講究以和為貴,跟不是人的,就不講和字了�!毙l(wèi)厄昨天晚上倚墻倚了一晚上,上車后一直在閉目養(yǎng)神,“遇到不是人的,我們會先剁了祂的手,再砍了祂的腦袋。”
衛(wèi)厄睜眼,看向詭神,不陰不陽:“你也想砍了腦袋掛前邊?”
馬車的空間不大,車簾搖晃。
一點光罩進來,落在衛(wèi)厄的臉頰上,他側(cè)臉的線條很好看。
主神與他對視一會,忽然嗤笑一聲。
婁二疊著腿,俯身過來:“魏少,想親你�!�
他說得直接,輕佻而曖昧,但距離衛(wèi)厄間還有一點空間,視角并沒有被切走。直播間一頓,下一秒,正在討論這兩人打什么玄機的彈幕爆炸起來。
【臥槽臥槽!臥槽!這是我能聽的?】
【他A上去了,前情人果然是最直接的】
【啊啊啊啊衛(wèi)神別慣著他】
【預(yù)言一個又要打架】
婁臨俯身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是誠心還是偶然,正好是馬車窗外前土匪頭子們打馬騎過的時候,“狗男男”再次彈出。衛(wèi)厄的銀蝶刃二話不說,割向了詭神的咽喉。婁臨拿馬鞭子一擋。
祂的馬鞭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做的,陰寒詭異,和刀刃相撞都穩(wěn)穩(wěn)隔下。
“騙你的�!�
架開衛(wèi)厄的刀,詭神懶洋洋地將一個靠墊塞進衛(wèi)厄懷里:“睡會。放心,不給你找事�!�
河曲大集和水官大帝生辰的動靜不小,一走近河曲城的地界,土路上的驢車、獨輪車和趕羊趕牛的人逐漸變多。除了這些人外,還有不少衣衫襤褸的難民,有的抱著孩子,有著背著破爛行囊,拖家?guī)Э诘耐白摺?br />
靠得離城門近了,還有一些個難民跪在城門外。
人多起來后,河曲城也近了,不用趕得那么急。
怕羊被人順了,衛(wèi)十道、鐵哥兒和沈富勇他們干脆下車步行。操心著三十多口山羊。羅瀾舟跟著下來,留神聽趕集的人說話。有些地名聽不懂。
什么李家村出詭了,
什么王家鋪被大蛙神給吞了。
聽到后頭,直播間都有些毛骨悚然:【這、這就是黃河詭禍嗎?十里八村都在遭詭?】
【什么東西,讓黃河周圍大規(guī)模鬧詭】
【要是沒通關(guān),是不是我們現(xiàn)實也是黃河兩岸,同時出現(xiàn)無數(shù)的詭禍?】
“咋的這么多難民?”羅瀾舟仔細地瞧這些人。
“都是北邊的,”衛(wèi)十道揮著細桿子收攏羊群,不讓羊群跟其他來趕集的人混在一塊兒,跟不熟悉地名的羅瀾舟解釋,“李家村”“王家鋪”都是更北面一點的清水河廳的小村子。今年九月份底的時候,秋汛下得大�!�
秋汛一大,黃土山溝的洪水一沖,溝梁里都是黃龍一樣的急流,急流沖到黃河里。
把山溝和黃河連起來了。
暴雨和山洪一過,北面清水河地界的大詭小就跟韭菜一樣,直往外冒。
北邊鬧了大詭災(zāi),西口關(guān)又被官兵給封了,不能像往常一樣,走西口到關(guān)外去躲災(zāi)。難民別無選擇,就只能成批的往南逃。
人多,馬車擠著往里走,但凡有趕馬車的經(jīng)過,兩旁立刻有人涌上來問要不要奴才下仆的。
“好心的老爺,行行好,收俺女兒當丫鬟吧�!�
“俺能種田挑糞,一天一頓窩窩頭就行。”
“就這種干巴賠錢貨,也敢跟老子要三百文錢?老子給你十個子兒都是瞧得起你!”粗魯?shù)慕辛R聲傳到羅瀾舟一行人的耳朵里,進河曲城的官道路窄。不少要賣自己的、賣兒女婆娘的難民都跪在官道兩邊。
這會子,一群帶家丁的人堵住了大半的路,為首的一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外穿狗皮襖,內(nèi)套綢緞褂,不倫不類。
狗皮襖男人滿臉的橫色,帶著一票的打手,站在一個窩囊漢面前,后者抱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娃,滿面的驚惶不安。女娃頭發(fā)上插著跟雜草,窩囊漢苦苦哀求:“老爺啊,這三十文錢實在太低了,俺連她娘都埋不了,行行好,再多給點吧。”
“埋什么埋,拖去黃河邊上,咕咚一拋,不就齊活了?”狗皮襖男人不耐煩,將一把銅錢往窩囊漢頭臉上一灑,然后一揮手,“行了,把人帶走�!�
說著,幾個打手就涌上來,從窩囊漢懷里搶走了女娃。
窩囊漢哭天搶地,狗皮襖的男人得意洋洋地扔著銅錢板,從旁邊難民堆里繼續(xù)挑人。挑上了就強買走,由家丁壓著綁在身后頭。看不上的,不僅不買,還要飛起踹一腳。把個城門口一段攪得哭聲震天。
十幾個被挑走的難民被拿繩子綁了,壓在狗皮襖男人身后,打手吆喝著攆著他們走。
這是什么買人,分明就是搶人。
進出城的都繞著走,有認識這男人的擠在一旁,壓著聲罵:“娘的,周成三這癟老三,當人伢子的,姨丈升了官橫得七五八萬�!�
看不過眼的人正壓火的時候,
羅瀾舟這邊馬車邊的土匪頭子們像聽到什么似的,將頭稍微往后一歪,然后馬上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上前。他們二話不說,將圍觀的人群推開,揪住正在挑三揀四的周成三,啪啪啪幾個大耳刮子就扇了過去。
人伢子出身的周成三正在挑揀“新貨”,冷不丁被幾個大耳刮子刮得腦袋嗡嗡作響。
他一愣,很快怒不可遏,抓著拽自己的胳膊,就要讓打手上來揍死這家伙。
誰知道抽他耳光的那龜孫子居然抬手,又啪啪啪幾個耳光抽了過來,邊抽邊大罵:“什么王八羔子,不長眼的,敢擋你爺爺?shù)穆�。俺看你是活膩了——想被老子剁去黃河喂王八是吧?”
一連串耳光下來,周成三徹底被抽得七葷八素,對方一松手,還自己在原地打了個轉(zhuǎn),才“哎呦”一聲,摔在了地上。
從人群里擠出幾條彪形大漢,到自家主子挨打,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周成三帶著的打手,直到東家被抽摔地上了,方大叫一聲,拎著棍子涌了上來。黑風(fēng)山楊虎飚、草山垛子的前大當家他們找回點自己當土匪時,橫行霸道的爽氣,哈哈大笑著,抄起家伙就上。
周圍的人群,又怕又畏,不知道這是打哪來的強人,跟地頭蛇周癟三撞上,遠遠散開,圍了一大圈。
幾個彪形大漢三下五除二,將周癟三一伙打得遍地呻||吟。前邊把守城門的城兵這會子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拿著刀槍火銃,從城上城門口趕過來。正要拿人的時候,最前頭的草山垛大當家陳六大搖大擺的上去。
揚手又一耳光,抽在城兵臉上,
“什么眼色,連老子都不認得了!”
守城的城兵定睛一看,嚇得魂飛魄散:“陳、陳老大?!放人——放人!”
正在緊張、怕土匪們鬧出事的直播間:???
“娘的,我就知道,草山垛子這么大一幫土匪,能在豹子嶺作福作威,少不得官差在背后撈油水�!毖嗵链赫乒裉筋^探腦地,嘟噥了一句。把旁邊的羅瀾舟聽得太陽穴一跳——這什么世道啊,亂成這樣子。
不僅詭禍叢生,還官匪勾結(jié)的。
守城的十夫長正要請草山垛的大當家進城,卻看見往常喬裝來河曲城聽曲子時,總趾高氣昂的大土匪頭子不僅沒有踹開擋路的進城,還轉(zhuǎn)身朝后頭走去。
畢恭畢敬,站在了一輛馬車前。
跟個奴才一樣地請示:“魏少爺,礙眼堵路的都收拾了�!�
匯報完畢,馬車里頭像有人拿鞭子隨意地敲了下車板,草山垛子的大土匪頭子才敢呵斥著,讓其他人隨同馬車一塊兒進城區(qū)。
馬車啟動,等到駛過了被打趴一地的周癟三等人時,那中間令草山垛大當家畢恭畢敬的馬車,車簾子被用鞭子一挑。扔出張似乎是用來蒙鼻子的手帕。隱約還有什么人說了聲,晦氣。
不到半天功夫,河曲城來了個“魏少爺”的事,傳到了城里。
在某些人的府里頭,這消息被送進去的時候,草山垛子的大當家給“魏少”當跑腿的也一并被傳了進去。
還格外加了一句,這魏少,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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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曲城在黃河線上,是一座西北繁華至極的古城。它挨著西門渡口,蒙外、陜郡、晉郡三處的貨都從河曲走。八條大街道商號林立,晉中晉北太平豫州的商人都涌到這里,規(guī)模比萬家堡大了不止十倍,左近的“河保營”是出了名的雄關(guān)。挨著的碼頭,白天少說有兩三百趟的走船,城里的貨鋪旅店一數(shù)能有兩三百家。
萬家堡說白了,只是萬家一家獨大的商鎮(zhèn)。
而河曲城則是貨真價實的西北河關(guān)城,水路旱路、兵營全都有。
“魏少爺?shù)倪@做事穩(wěn)妥嗎?”衛(wèi)十道跟著羅瀾舟邁進了一處客棧的房間,搓著手里的煙袋鍋子,顯得格外的憂心忡忡,“我們在黃河灘剛殺了他們的人,大搖大擺進城,不是容易走漏消息?”
早在進河曲城之前,衛(wèi)十道、鐵哥兒帶著沈富勇劉三牛他們,就和魏少在外頭分開了,混進普通的趕集人手里。
羅瀾舟作為兩頭串線的人,跟過來了衛(wèi)十道這邊。
衛(wèi)十道老成油滑,行事低調(diào),知道詭道的妖人在河曲城有動作。便主動和魏少分開,準備喬裝打扮,低調(diào)混進河曲城,再暗中調(diào)查。結(jié)果剛一分開,魏大少爺直接在城門口讓土匪們搞了那么大一排場。
這、這不是大張旗鼓地直白告訴長生門的人,自己的行蹤嗎?
就,挺心累的。
誰家小子啊,這么能搞事,也不怕把天捅出個簍子。
衛(wèi)十道操心得狠,又沒辦法去對魏少爺指手畫腳,只覺得白頭發(fā)都要多上三根。
“河曲城人太多,長生門不會像萬家堡那樣,明面動手�!绷_瀾舟一路上倒是把衛(wèi)厄的思路琢磨得差不多,“他們把東西送到這邊來,肯定有要巴結(jié)的人�!本透S衣道在滇南依附上十五猛土司、在閩南和一地大族胡氏勾結(jié)一樣,詭道的這些人擅長的是借勢。
他們要巴結(jié),那被巴結(jié)的人,反過來也會掂量這些見不得光的奇人異士的水準。
要是河曲里和長生門有勾結(jié)的人知道“魏少”讓詭道在黃河灘吃了虧,
那不管他們抱的什么主意,是想攀扯交情,還是想下手,總是要找上衛(wèi)厄來探探究竟。
現(xiàn)在分開,他們在暗,衛(wèi)厄在明,動手更快更方便。
衛(wèi)十道轉(zhuǎn)念一想也是。他就是謹慎慣了,遇到魏少這么果決張揚的做派,未免有些不習(xí)慣。
……當然,最主要還是,魏少實在是太能招神惹鬼了。
由不得他不怵頭。
衛(wèi)十道去放東西,羅瀾舟往客棧下方瞅了眼——他過來衛(wèi)十道這邊,而不是待在衛(wèi)厄那邊,最主要假扮成趕羊伙的解元真和胡老漢也住在了這個客棧里。衛(wèi)厄現(xiàn)在的身份不方便和解元真打交道,還得他這個二隊的副隊長當聯(lián)絡(luò)員。
瞅著樓底下人來人往,羅瀾舟習(xí)慣性要出客棧去打聽消息。
“噓�!毙l(wèi)十道忽然一伸手,攔下了羅瀾舟,“有人來踩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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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分成兩邊落腳,“魏大少爺”進城,當天就把地頭蛇之一的周成三打成了半癱子。進城后,照樣排場不改,包下了一整間大酒樓。酒樓當天里頭還有不少客人,都被蠻不講理地直接“請”了出去。
這么橫的氣焰,按理說,至少有一二家本地大戶過來探探底。
然而,從天亮進城,到天黑渡口碼頭燈燭高亮,沒任何人過來打擾過“魏少”。
連周成三在衙門高升的姨丈、暗地里分草山垛子油水的河曲守備署長都沒露過面。就好像,河曲城沒來一個新人物一樣。
詭異的沉默讓直播間格外的心焦氣躁,生怕衛(wèi)厄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有問題。
待了兩天,連草山垛子的大當家陳六都有些罵罵咧咧,覺得河曲守備署長這狗娘養(yǎng)的真不是東西,老子都來河曲城了。你平日里對我一口一個兄弟,這會子瞧我落難,就躲得鬼影不見。陳六有心殺上守備署,砸它個稀巴爛。
奈何魏少沒發(fā)話,不敢造次。
直播間和前土匪們心浮氣躁,衛(wèi)厄的心態(tài)倒是平穩(wěn)得出奇。沒人登門拜訪,魏少照樣沒給任何本地大戶大官送帖子。反而讓土匪們?nèi)ビ忻木茦�、戲樓,將河曲一等一的評書先生、戲班子花旦流水般地請了過來。
婁臨到河曲城后,自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兩天。
“婁大當家”不在,土匪頭子們對“婁當家”和“魏大少”的姘頭情誼深信不疑,對婁當家“愛慘了”魏少這事更是自己腦補得有鼻子有眼。
那婁當家不在,一匣子的黃金,自然而然,被土匪們轉(zhuǎn)交到了魏少手里。
衛(wèi)厄坑起主神來毫不手軟,一匣子黃金落他手上,揮霍起來眼皮都不眨一下。
詭神回來聽說魏少做了什么好事,二話不說,直登衛(wèi)厄的房間。
看到祂回來,衛(wèi)厄還有些遺憾。
……主神掃蕩山賊窩子,掃出來的銀兩黃金實在不少,饒是他已經(jīng)盡力揮霍了,還是只揮霍了不到一半。
詭神進來,看到衛(wèi)厄手邊空了不少的紅木匣子,和他臉上遺憾,頓時氣笑了。
“魏少爺可欠了我不少銀兩,準備怎么還?”主神拿馬鞭敲了敲黃金匣子。
“婁大當家還計較這個?”衛(wèi)厄往高背的紅木椅上一靠,他今天新?lián)Q了一件新長衫。詭神的耳墜子早被他摘下來,不知道塞哪里去了,語氣嘲弄,“還當你不差錢,原來也就這樣。”
“跟魏少,當然是要把賬好好算一算了�!�
主神將黃金隨意丟下,不過是因為螻蟻的金銀對祂來說半點用處都沒有。殺個把的人的事。哪怕衛(wèi)厄順手把黃金都丟黃河里去,也不會對祂造成什么影響。
要是衛(wèi)厄拿去用,那還能讓祂多一個嘲笑膈應(yīng)衛(wèi)厄的點——諸如魏少這么惡心祂,還得用祂掃蕩來的金銀之類。
可萬萬沒想到,衛(wèi)厄拿去是拿去了,用的方法卻讓詭神惱火至極。
祂的語氣罕見有些咬牙切齒,單手按著案桌面,用馬鞭頂端抵起了衛(wèi)厄的下頜,“拿著我的錢請戲子,能耐啊魏少�!�
【??作者有話說】
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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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五大長章,基礎(chǔ)更新+31.9w營養(yǎng)液還多一千五,周末放假小小雄起一把。順帶,本文67萬字了,到了詭話再次返營養(yǎng)液的時候了。這可是衛(wèi)厄和主神產(chǎn)出的營養(yǎng)液,不給厄美人和主神反灌溉回來嗎(震聲)悄悄求一波!V我50看惡仆和大少的那種恩怨情仇(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