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打開面板掃了一眼。
【玩家:衛(wèi)厄】
【特殊身份:血供品】
【累積香火:1723】
【剩余陽壽:0.7特殊鎖定狀態(tài),遭遇高等詭怪襲擊有概率被打破】
【剩余生機:21特殊鎖定狀態(tài),遭遇高等詭怪襲擊有概率被打破】
【累積陰德:-800】
【特殊技能:“二級審死”“未知詭怪操控”】
【攜帶道具:地官印、血鎖、十三元君庇福信物(冷卻中)、血骨碗、尸血繩、陰蛇鐲x2】
“香火閩南”副本的怨嫁衣在“新嫁娘們”轉(zhuǎn)化為十三元君后就自動消失,大概是因為怨嫁衣的效力,全靠“新嫁娘·十一”的一縷厲魂附在上面,而后者如今已經(jīng)成為真正的神明,怨氣消散。眼下衛(wèi)厄的的面板數(shù)據(jù)不太好看。
“神郎官”指尖沁出的血字滲透進頸部后,一路暴跌危險瀕零的“生機”、“陽壽”陷入到一個詭異的“特殊鎖定狀態(tài)”——看來是主神不想現(xiàn)在就跟他一起死,強行用“神郎官”的能力鎖住了他的生機和陽壽。
祂“神郎官”的分體也因此消失。
只是這鎖定狀態(tài)不是那么好拿的。
不得已犧牲一個分體保住衛(wèi)厄的性命,主神顯然恨得牙癢癢,在強行給他續(xù)命時,留了些手段。細密的詭熱在身體里涌動。車廂里悶熱得厲害,衛(wèi)厄略微解開些領(lǐng)口。
鎖骨在昏暗中被汗水浸得有些潮濕。
幾枚丹藥的清氣沒入,聊勝于無。
衛(wèi)厄在龍門基地翻過控制局現(xiàn)有的馭詭資料,里頭提到,借助詭怪的力量,要承受一定的負面作用。借用的力量越強,負面作用越強。他這勉強也算是收容、馭詭的一種,想解決這個,恐怕得先想法子把陽壽和生機提上來,再打破鎖定才行。
不過馭詭……
衛(wèi)厄想起了馬幫的那頭鬼騾。
馬幫會驅(qū)使鬼騾開道,鬼騾背上的六面青銅鏡明顯不凡,肯定是懂一些馭詭的法門。現(xiàn)實里對詭怪的研究進展非常緩慢,但說不定能在副本里從馬幫這邊獲得點線索。
看了一眼面板馬幫隊對自己的好感度【100(已滿值,達到二級敬佩)】,衛(wèi)厄下了馬車。
陳程他們在前頭忙活,馬幫的滇人漢子發(fā)現(xiàn)了他的動靜,這寸氏馬幫的“馬鍋頭”似乎一直想找他說什么事,此刻過來,掃了一眼四周,見其他人離得有些距離,才壓著聲說了句話。
他話一出口,衛(wèi)厄眼皮就略微一跳。
馬幫首領(lǐng)問的是:“——苗家小兄弟,你們是人牲?”
作者有話說:
極限踩了個點。早上起來得有丟丟晚,就不熬夜啦,明天…不,今天日六還營養(yǎng)液11.7w加更感謝在2023-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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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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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南山王
◎爨龍走山旗◎
馬幫首領(lǐng)的話一出,
現(xiàn)實中觀看直播間的所有觀眾臉色就全變了。
【不會吧,被認出來了】
【天吶剛歇沒到一會,又來?】
【什么運氣啊緊張緊張】
【別緊張!應該不會動手,
馬幫對衛(wèi)厄的好感度是滿級】
密集的彈幕刷過,馬車邊,衛(wèi)厄略微抬眼,暗紅的散瞳看向馬幫的滇人漢子。滇人漢子生得高大粗猛,心思卻異乎尋常的細膩。衛(wèi)厄一抬眼,
滇人漢子抱拳道:“苗家兄弟休怪我冒昧,
只是山路走多了,
知道的要比尋常人多些�!�
略一停頓,滇人漢子如實相告:
“被獻去祭山王的‘人牲’,身上是會帶山主的咒印,
最后不是死在山兵手里,就是死在山崩亂石下�!�
他一提到“山兵”,
衛(wèi)厄頓時想起昨晚歇腳時,馬幫首領(lǐng)給過路小詭供的那一碗白米飯。
山兵陰差,都是山間里的游魂夜詭。
保不齊這馬幫首領(lǐng)能夠從中瞧出些什么。
果不出所料,下一刻,
便聽得滇人漢子道:“昨晚,我收供路飯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們這寸家窩子常年走馬,陽氣盛,還有鬼騾壓腳,往常供奉路飯,
一般半碗就夠。昨天卻是一整碗都堪堪不足。”
“當時我也沒怎么往心里去,
只當是時日不好,
遇到的山客多了些�!�
“沒想到,后半夜一路上,就出了銅詭破鏡,山石相追的事來,由此才徹底斷定幾位應該是人牲。”
聽到滇人漢子這么一解釋,直播間里這才恍然。
【果然是和“人牲”、“山王咒印”有關(guān)!怪不得衛(wèi)厄他們上來就不帶歇息的遇到這么多殺局,這滇南山王未免太恐怖了!】
【寸家馬幫知道的好多】
【這些舊時各行各業(yè)的,都有自己刀口討命的法子啊】
對方將推斷緣由說了個清清楚楚,再隱瞞也沒什么意義。
衛(wèi)厄在面板好感度上掃了眼,問道:“寸鍋頭既然知道‘人牲’這件事,能否將詳情跟我們說說?土司緣何要抓這么多人祭祀山主?”略一停頓,衛(wèi)厄直接將玩家的身份‘攤開’說,“不瞞鍋頭,我們兄弟幾個并不是滇南寨的人,是趕巧路過被抓來的�!�
“幾位不是滇南寨的?”滇人漢子顯然對衛(wèi)厄和宋月眉先前那通連演帶騙的忽悠沒起過半分懷疑,驚訝了下,道,“這就說得通了�!�
當下,滇人漢子給衛(wèi)厄講了一樁滇南十五猛土司的奇事!
原來,滇礦原本在十五猛地帶是分布得比較少的。
自三十年前,豫州等漢中接連出現(xiàn)大禍患,京城的皇帝老兒忙于鎮(zhèn)壓漢中一地,無力顧及邊疆,滇南的土司們徹底無視圣上的礦法礦律,肆意采礦擴寨招兵。整個滇藏一帶,土皇四起。
而及到如今的土司掌寨之前,滇銀多分布在滇北、滇西那邊。滇南十五猛以產(chǎn)白銅為主,雖然也產(chǎn)銀,但數(shù)量十分稀少。再有的,就是藏在大山深處,山高水惡,難以開采,因此是滇藏一帶較為貧蠻落后的。
“但也不知道那如今來的土司是打哪里得的消息,開始暗中祭山主�!钡崛藵h子繼續(xù)道。
十五猛的土司原來應該就純粹是隨便試試,瞎貓撞死耗子,能撞就撞,不能撞也成。
結(jié)果一試,這“山主”當真靈驗得很。
拜祭過山主后,十五猛一處白銅銅礦,直接轉(zhuǎn)為銀礦。土司由此暴富,有糧有錢,有家本通過茶馬古道去向藏地和其他地方買甲買戈。滇西滇北的其他土司舉寨攻來,都被十五猛的良兵精械打退。
起初,土司還有點害怕“山主”的賜予只是曇花一現(xiàn),但往后,供虎頭,就能夠開出金礦。供豬頭,就能夠開出銀礦,百試百靈,百求百應。就是有個條件——每年還要獻祭一批“人牲”給“山主”。
區(qū)區(qū)一些人牲,對滇猛的土司,那能算事嗎?
土司就此徹底信了“山主”。
下令掌下所有寨子,清一色都要崇信山王祭祀山王。
“之前的人牲,都是從寨子里抽取。一年四次,一次二十四人。十五猛寨民多,大寨攤小寨,小寨攤苗戶,人丁抽頭�?傔是過得去——反正平時土司間火并或被征去挖礦建殿,死的都不止這個數(shù)�!钡崛藵h子道,“只是去年開始,山主要的供奉越來越多。我們上幾個月走山的時候,就聽說,好一兩個小寨子的寨民被抽人牲,抽到無人可出,干脆舉寨逃亡了——不過沒過黑河,就被土司的寨兵剝皮吊死了�!�
“幾位身上山主的咒印,我們馬幫也沒辦法幫你們驅(qū)逐,得到前邊的骨燒鎮(zhèn)。那里有位黑阿婆,請她出手幫忙緩一下�!钡崛藵h子給出了一條建議。
在他這話出口時,所有玩家耳邊同時響起系統(tǒng)提示
【“山王咒印”會隨時間流逝而增加,攜帶咒印的人,將被詛咒無法離開十五猛�,F(xiàn)在,寸氏馬幫的首領(lǐng)表示,“骨燒鎮(zhèn)”的黑阿婆或許有辦法……】
【主線任務(wù):前往‘骨燒鎮(zhèn)’,獲得幫助!】
【提示:黑阿婆對害死她兒子的兇手恨之入骨】
黑阿婆。兒子。
衛(wèi)厄面上沒半點異常,只是不經(jīng)意似的:“阿婆愿意出手?”
“我們寸家馬幫同那位黑阿婆有些交情,”滇人漢子道,略微壓著聲,“她兒子曾經(jīng)就是從山里逃回來的人牲,身上跟你們一樣,也帶了山主的咒印。險些死在咒印引來的山兵里,被她想法子,壓了咒印。這才一路逃到黑河去�?上ё詈筮是差一步……”
原來如此。
黑阿婆的兒子曾經(jīng)就是人牲,寸氏馬幫又同她有交情。
知道“人牲”與“山王咒印”一事就不足為奇了。
只是……衛(wèi)厄微微抬眸:“馬鍋頭知道我們是人牲,還敢與我們一道走?不怕我們又招來什么詭怪?”
陽光下,銀發(fā)青年面容微微蒼白,蠟染的窄領(lǐng)輕貼頸部,如瑪瑙似血珠的眼瞳透出些許的古魅妖氣。讓人莫名發(fā)怵。只是寸氏馬幫的滇人漢子卻沒半分猶豫膽怯之意。
“走山走道的人,總是要遇到詭的,”滇人漢子朗笑一聲,驟然顯出一分悍氣,“幾位于落石中舍命救了我們整個馬幫。若因此就轉(zhuǎn)面翻臉,我們寸氏馬幫還在茶馬古道上有什么底氣打旗號?——不若趕緊去了這招牌!”
郎朗天日之下,滇南第一大馬幫的旗幟在山林云霞獵獵招展。
一群馬幫漢子自顧自地燒菜吃肉,半點沒往這邊瞧。腰間匕首、馬刀更是全整整齊齊掛在騾馬上。
到這會,直播間哪還不知道,想來整個馬幫逃出后就全知曉了玩家的身份,只是怕他們作為“人牲”是驚弓之鳥,所以由馬鍋頭特地來同衛(wèi)厄說清。匕首馬刀掛騾上不在腰間,就是一種隱晦而又坦率的表態(tài)。
行船走馬,三分命。
這三分里,特地一分,講的是“恩義”。
“當然,也有另一樁私事。”滇人漢子搓了搓手,忽然有些許不好意思起來,“山王咒印有可能引出十五猛的詭怪禍患沒錯,但我們馬幫情況其實本來也不算好。寸家?guī)妥呱�,靠的最重要的,就是我寸氏祖爺留下的一匹鬼騾�?br />
“鬼騾馱六鏡,六鏡里封了一尊‘上仙’。按祖爺留下的交代,‘上仙’被關(guān)押,每隔幾十年就要復蘇一次。若是六鏡的‘上仙’破鏡,就要棄騾趕緊逃命。我們數(shù)著,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就到上仙出鏡的時間。
“你們這么一引,反倒提前幫我們把隱患給去了。
“經(jīng)由昨晚一鎮(zhèn),‘大仙’起碼能再安穩(wěn)個數(shù)十年。把鬼騾傳給我兒子也不用擔心了。”
說話間,那匹馬籠頭罩面的鬼騾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溜溜噠噠,繞到馬鍋頭身邊,撩蹄子就往他背后一踢。
滇人漢子“哎呦”一聲,回手往鬼騾背上一拍。
說什么傳給兒子不用擔心,瞧那親昵勁,分明是高興這匹相伴數(shù)十年的鬼騾還能完好無恙再溜達個幾十年。衛(wèi)厄原本還要問滇人漢子,他們是怎么封印銅鏡中的詭怪的,如今一聽,就知道馬幫恐怕自己也不清楚。
順口一問,果然如此。馬幫如今只懂驅(qū)騾聽鈴的辦法,銅鏡中的被他們稱為“上仙”大詭,到底是什么來歷,又如何被馬幫祖爺封進鏡中的,一概不知。
“上仙”如何封進銅鏡中的,馬幫已經(jīng)不知道了。
鬼騾的馭使法門倒是簡單,有他們寸家的血脈,首領(lǐng)交接時,專門燒一紙黃表,然后將騾繩更迭,平時好生供奉就是。
馬幫沒藏私,說得詳細,只是對衛(wèi)厄的情況沒什么幫助。
他最想知道的,其實是寸氏祖爺怎么收的鬼騾,想從中尋些徹底壓制主神“神郎官”的辦法。略微有些失望,衛(wèi)厄還是問起馬幫幾次供米供飯的講究。
“衛(wèi)小兄弟控神術(shù)比我們馬幫高超多了,我走山多年,還沒見過這么精妙高深的法門,”聽到衛(wèi)厄一并請教供路米的法子,寸氏馬幫的馬鍋頭還有些驚訝,“我們這點小術(shù),衛(wèi)小兄弟瞧得上眼?”
“能學么?”衛(wèi)厄翻手,一塊系統(tǒng)商城兌換出的沉甸甸金子出現(xiàn)在手指間,他將金子遞向馬鍋頭,“不白學�!�
滇人漢子趕緊拒絕,說一點小術(shù),問個滇藏老人都知道,用不著衛(wèi)兄弟白費銀兩。
說著,他詳細地將供路米的由來講出。
一是要知道這一地,大略有什么詭怪。
小詭小怪游蕩山間,多是枉死的生人,不能投胎,沒得人收尸,饑腸轆轆,
供一碗飯,得了口食,就不會再害人了。
再高層次一些的,則要備上好的米,五色雜米,對應天地五行,以五行之糧,來壓詭氣……
“昨晚不是控神術(shù)�!钡鹊降崛苏f罷,衛(wèi)厄淡淡道,“是請來的‘庇�!��!�
【嗚,聽說衛(wèi)神是閩地人吧,果然好掛念自己家鄉(xiāng)的擋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