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個人不太對勁,你以后離他遠點,盡量不要獨處,聽見了沒?”
江淼順從的點頭,可沉默了幾秒,她又一臉別扭的推開他,“我的事不要你管�!�
她轉(zhuǎn)身朝前走,男人似預知般先一步擋在她面前,他身子又高又壯,渾身硬的像快石頭,她推不動,又躲不開,走哪跟哪,像個地痞流氓似的困住她的去路。
江淼抬頭看他,一見他這張臉就想起下午休息室里的那一幕,女人妖嬈自在的坐在沙發(fā)上,笑容甜蜜,一副宣示主權(quán)的得瑟樣。
她今天本是回家團聚,結(jié)果莫名其妙跟爸媽大吵一架散場。
心里委屈無處發(fā)泄,誰知跑個步還能遇上奇怪的男人,要不是他及時出現(xiàn),指不定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橫尸野外了。
她都已經(jīng)倒霉成這樣,他還有心思像逗寵物似的逗弄她,擋著去路不準她走。
江淼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
嘴一憋,憋著呼之欲出的淚意,“你讓開�!�
男人巋然不動,江淼氣鼓鼓的瞪他一眼,也不知哪根神經(jīng)不對付了,柔軟的小拳頭一下接一下錘擊他硬邦邦的胸口。
他沒躲,甚至連遮擋的動作都沒有,像個人形沙袋,任她宣泄壓抑許久的情緒。
江淼使了吃奶的力氣,可落在男人身上跟輕飄飄的雨滴似的,莫名衍生出一種撒嬌的錯覺。
他胸口那根肋骨突出,她一拳錘上去,彎曲的手指都快撞散架了,十指連心的痛感鉆進骨縫里,她吸了吸鼻子,一下沒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
淚水跟決堤似的往下掉,沒多久便打濕整張小臉,她一邊哭一邊擦,越擦眼淚越多,手背一抹,全是溫燙的水珠。
紀隊長低頭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姑娘,一時間手足無措,哄人的事,他是真不擅長啊。
幾秒后,他動作僵硬的用指尖給她抹眼淚,小人不配合的躲開,他呆愣在原地,心里又急又燥。
小姑娘抽抽嗒嗒的吸鼻子,轉(zhuǎn)身就要走,男人心急的拽住她的手,將人扯回跟前。
他盡可能用溫柔的語氣說:“心里不舒坦,你再多打幾下,不要哭了.....”
這一哭不要緊,男人的心碎成餃子餡,這滋味著實不好受,像是往胸口捅了把刀子似的。
他像哄小孩一樣,“不哭了,你聽話好不好?”
她嗓音蘊著哭腔,淚眼朦朧的,“不好。”
紀隊長無奈的低嘆了聲,垂眸盯著她滿臉的淚痕,心頭一蕩,突然傾身將小人抱進懷里,他胸膛燙的驚人,小臉貼近,一秒染上紅暈。
江淼身子僵直,別說是哭泣,這下連呼吸都停止了。
然后,男人微沉的嗓音在頭頂P.O文企鵝、㈡㈢.0⒉0㈥㈨㈣㈢0緩緩響起。
“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
(強烈譴責,趁機吃豆腐,抱完繼續(xù)算賬,嘿哈~)
(有小可愛提醒喵了,2018年后消防隊員都成了“藍朋友”,穿火焰藍作戰(zhàn)服,但鑒于喵對迷彩的癡迷,所以大家就當是改革前的故事吧,啾咪大家�。�
(先湊個一星吧,500豬就好了,么么~)
扣扣號:2302AA069430夢中星水深火熱閉眼。
閉眼。
江淼愣了幾秒,似被一陣風拍醒了,她猛地掙開他的懷抱,退了兩步勉強站穩(wěn),眼紅紅的瞪他,義正言辭的控訴。
“你這人怎么這樣?有女朋友了就應該跟其它女生保持距離��!”
紀隊長聽得稀里糊涂,眉頭皺緊,“我哪來的女朋友?”
江淼一聽他否認,氣的火冒三丈,“下午我全看見了,你別想否認。”
男人向前一步,遮擋住身后如水般純凈的月光,低眸看她,沉聲問:“她告訴你的?說是我女朋友?”
小姑娘一下啞了聲,她左思右想,那女人雖然舉止親密,但似乎也沒親口承認過跟他的關(guān)系,可就當時那曖昧粉紅的氣氛,遭人誤會也不奇怪吧。
紀隊長見她低眉順眼的不說話,細長睫毛還掛著清透的水珠,鼻頭洪亮,唇瓣嫣紅濕潤,賭氣似的咬住下唇。
“我單身,沒女朋友�!�
男人慢條斯理的解釋,“你今天見到的是我們政委的女兒,她對我有沒有心思我不好說,但我對她絕對是純潔的戰(zhàn)友情,別無二心�!�
江淼不咸不淡的“哦”了聲,外表假裝不在意,只是那閃爍的小眼神胡亂飄散,拼命掩飾心頭的狂喜。
她悄咪咪的瞄他一眼,又心慌的移開視線,漫不經(jīng)心的問:“你為什么要跟我解釋?”
紀隊長勾唇笑,“那你為什么生氣?”
小姑娘臉紅紅的反駁,“我哪有!”
男人也不計較她的口是心非,抬手理了理她稍顯凌亂的發(fā),靈活的轉(zhuǎn)換話題,“還跑步嗎?”
江淼想了想,搖頭。
“那我送你回寢室?”
小人低低的“嗯”了聲,小步跟在男人身后,在他瞧不見的地方,一蹦一跳的像只歡快的兔子,心情好的不一般。
仿佛從無底深淵一秒躍上軟綿的云端,每一步都彌漫著不真實的錯覺。
回去的路上,兩人默契的保持沉默。
呼吸一粗一柔,腳步一輕一重,月光下的高低不一的兩個人影時不時重疊,完美的融為一體。
他腿長走得快,她偶爾加快步子追上,悶頭撞上他的背,男人無奈的笑,圈緊小人的手腕將人拉到身邊,有時忘了撒手,就這么牽著走了幾十米。
江淼低頭盯著男人寬厚的大掌發(fā)呆,視線延伸,粗壯的小臂隱隱發(fā)力,流暢的線條瞬間繃緊,隆起結(jié)實的硬塊。
見人兒魂不守舍的,男人問她,“怎么?”
小姑娘也不說話,輕輕晃了下被他拽緊的小爪,抬頭看他,雙眸明澈靈動。
“抱歉�!�
紀隊長慌忙松手,尬到頭皮發(fā)麻。
情不自禁這詞,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越沉默越是尷尬,男人察覺到了,只能硬著頭皮沒話找話。
“下午請假回家了?”
“嗯�!苯淀獍迪氯�,輕輕點頭,“我爸回來了�!�
他面色沉靜,語調(diào)平和,像個知心大哥哥,“有時間多陪陪父母,他們這個年紀,比我們更需要陪伴。”
小人聽到這,忽地停下步子,紀炎低頭看她,眼神不解。
她側(cè)過身,同他面對面站直,抬眸看他,水靈靈的眸底散著奇異的微光,徐徐流淌,她咬了咬唇,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我媽....她逼我相親了...”
男人的心空了一秒,他看著那雙充滿期待跟忐忑的眸子,唇角下抿,笑容苦澀,“也挺好。”
江淼不死心的追問,“你想我去嗎?”
紀隊長避開她過于炙熱的眼神,笑言:“我說不想,你就不去了?”
小姑娘心氣一落,有些失望,“這是態(tài)度問題,但你不端正�!�
男人深黑的目光盯著她,沉默不語,她耐心的等了好一會兒,明白是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誰知剛一轉(zhuǎn)身,男人從身后拽住她的手腕。
“江淼�!�
他聲線很低,一字一音符,沉重的敲進她的心底。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現(xiàn)在想后悔的話,還可以喊停�!�
她慢慢回身,抬頭直視男人的眼睛,明明矮他那么多,但氣勢上卻絲毫不遜于他。
“你知道一個男人的冷靜,可以毀掉一個人的心嗎?”
紀隊長被她嚴肅的摸樣逗樂了,他說:“我不夠冷靜,因為,我更想聽到你否認的回答�!�
“我不會�!�
江淼字正腔圓的給出答案,“我生而軟弱,但學不會后悔�!�
紀炎抿唇笑,世界都明亮了。
“走吧,送你回去�!�
后來的路程,兩人一路閑聊過去,當然大多時間都是江淼說的眉飛色舞,男人在一旁輕聲附和,時不時護著不看路的小人,恐她跌倒。
于是乎,一個1米8幾的糙漢子,短短幾天時間,已熟練掌握“帶女兒”的專業(yè)竅門,一哄一個準。
到了她宿舍樓下,小姑娘戀戀不舍的看著他,那含情脈脈的小眼神,只差拽著他的手撒嬌了。
“晚上能發(fā)微信嗎?”
“可以,但不能熬夜。”
“嗯。”
小人悶悶不樂的回身,倏地又轉(zhuǎn)回來,暗淡無光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紀炎,我小時候每次考第一名,外公都會滿足我一個愿望。三天后的長跑比賽,如果我擠進前三,你要代替外公,帶我去游樂園玩。”
紀隊長一聽“游樂園”三個字就頭發(fā)暈,他一人高馬大的男人擰著個嬌軟小姑娘去游樂園轉(zhuǎn)悠,咋一看還真有幾分親密父女檔的架勢,這他媽算什么事啊?
男人摸摸頭,暗戳戳的思索該如何拒絕,結(jié)果那個“我....”字剛剛出口。
小人臉一垮,委屈巴巴,“你要拒絕我?”
男人長嘆了聲,他著實抵不過那極具穿透力的眼神攻勢,遙想當年喵喵還在他身邊時,總會用這雙水光粼粼的眼睛輕松擊垮他的心底防線。
“行吧�!蹦橙艘幻胪讌f(xié)。
江淼咧開唇笑得特別歡,想這一晚還真是豐富多彩,又哭又鬧又笑,整的像個神經(jīng)兒童后遺癥,心情也跟過山車一樣,一浪高過一浪。
她抬頭看著男人英氣逼人的臉,微微失神。
人跟人之間的磁場真的很神奇,有些人出現(xiàn),是拉著你一同成長,例如茉莉;而有些人的出現(xiàn),卻能讓你對自己有全新的認知。
她,江淼,過去的23年都像是活在已經(jīng)設(shè)定好的象牙塔里,不悲不喜不靜不動,談不上多無聊,但的確,少了些許期盼跟樂趣。
但在遇上他后,她才發(fā)覺,原來她的人生不只是簡單乏味的1.2.3,還會有無數(shù)未知的....+N。
這讓她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小姑娘眼眶發(fā)熱,胸腔內(nèi)震動有聲,人不自覺的朝他靠近,男人沒動,直到她徑直停在他跟前。
她小小聲,“你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