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林清屏沒見到程沅沅的蹤跡,便直接問了。
原來是來找女兒的。
夫婦倆相視一眼:并沒有聽女兒提過這個朋友。
而且,這個節(jié)骨眼,他們最頭疼的就是女兒。
“不瞞你們說,我是林家貴的姐姐。”林清屏直言。
對方兩位聽見這個名字,臉就變了。
似乎用了一瞬的時間去調(diào)整心理,甚至,蔣麗萍還用手按住程廠長,給他暗示,像是在說,讓他別沖動。
林清屏便知道,自己弟弟在這對夫婦眼里,真的不是什么好東西,如果自己不是勉強稱得上有救命之恩,有可能都要被趕出門。
所以,這門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真談成了嗎?
察覺到程廠長夫婦的態(tài)度,林清屏便道,“我今天來,是因為對我弟弟和令愛的事有所耳聞�!�
這句話一出,那兩人臉色更加不好了,但也沒說話就是了。
林清屏把剩下的話說完,“我想說的是,我弟弟跟沅沅的事,我不贊成。”
此話一出,程廠長夫婦就震驚了。
顯然沒想到林清屏?xí)@么說,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原本以為她是來給林家做說客的。
“是的,我不同意�!绷智迤猎俅蔚�。
但緊接著,程廠長就憤怒了,“不同意?難道你覺得我女兒配不上你弟弟嗎?我告訴你,我女兒天真善良!是上了你弟弟的當(dāng),才落入今天的困境,比起來,你弟弟更無恥!更流氓!是,沅沅現(xiàn)在的情況的確很被動,但是,你們要敢瞧不起我女兒……”
程廠長說到這里,強忍怒氣,“雖然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我也寧可做一個忘恩負(fù)義的人,不會讓你們林家人好過!”
蔣麗萍一個勁地拉著程廠長,讓他別說了。
程廠長卻對自己道,“為什么不說?我們的女兒受了欺負(fù),我們當(dāng)父母的還不能替她出頭嗎?”
林清屏看著程廠長和蔣麗萍,已經(jīng)想不起上輩子蔣麗萍和程沅沅之間有多少來往,只記得,程廠長去世以后,蔣麗萍沒有獨活太久,而程沅沅徹底失去了依靠。
如果,上輩子程沅沅一直有父親這樣為她撐腰,她何至于落到凄苦一生的下場。
林清屏并沒有因為程廠長這樣對待自己而生氣,反而很是心平氣和地說,“程叔叔,您可能誤會了,我當(dāng)然不是因為瞧不起沅沅不同意的。”
“那你是因為什么?”程廠長提起這個就很不理智,實在是受夠了林家貴那位娘的嘴臉。
叫吳阿秀吧?
他連這個女人的名字都不想記!
厚著個臉皮來他面前談婚事,還擺著個嘴臉,口口聲聲你家女兒已經(jīng)不干凈了,也就是我林家不嫌棄才會來求娶,如果不是家貴非要和她在一起,我們林家家風(fēng)正,是絕對不會讓不干凈的女人進門的。
聽聽!聽聽!
這都是些什么話?
他不把那女人打出去,完全是因為自己女兒抱著他大腿苦苦哀求!
就這,還想和他結(jié)親家?
這不是把女兒送入虎口是什么?
林清屏清清楚楚地道,“我認(rèn)為,林家貴配不上程沅沅,還有,這個孩子,我一定不會養(yǎng)!”
她不知道程家對這個孩子作何打算,但是她娘肯定在程家父母面前提過“姑姑養(yǎng)孩子”這個事,無論程家是什么態(tài)度,她都不會養(yǎng)這個孩子的!
上輩子殺死她的人!
她會養(yǎng)?
養(yǎng)大了再殺她一次嗎?
程廠長和蔣麗萍聽了,這才心里平靜了些,開始認(rèn)認(rèn)真真打量林清屏。
“其實,我弟要跟什么人結(jié)婚,我是不會管的,但是,我不是冤大頭,不想給人養(yǎng)孩子,所以,才特意走這一遭。”林清屏道,“另外,我想問問,你們到底知道我弟是什么樣的人嗎?”
“不愛干農(nóng)活,但熱愛學(xué)習(xí),參加過高考,雖然因為發(fā)揮不好沒有考上,但是很有文化,有上進心,高考沒考上就去了首都闖蕩,干了一番小小的事業(yè),但因為掛念老家父母沒有人照顧,所以放棄首都的事業(yè)回了故鄉(xiāng)�!笔Y麗萍把自己打聽到的說了一遍。
林清屏都想笑了,她娘回鄉(xiāng)后是這么吹噓林家貴的?
還首都干事業(yè)?
還因為孝心回老家?
唯一的缺點是不愛干農(nóng)活,但是愛學(xué)習(xí)�。τ诔抢锶藖碚f,有愛學(xué)習(xí)這個優(yōu)點的加持,不會干農(nóng)活算什么!
程廠長和蔣麗萍看著林清屏的表情,不約而同地問,“怎么?這些都不是真的?”
林清屏只能感嘆這個時代信息的閉塞,真的是她娘說什么就是什么,全憑她娘一張嘴,“這么說吧,他的確不愛干農(nóng)活,也參加過高考,但是不是發(fā)揮不好,而是,他連卷子上的字都認(rèn)不全!至于他不愛干活,是因為他懶,不是因為愛看書!”
蔣麗萍臉色一變。
“還有,他去首都不是因為闖事業(yè),而是因為在那邊賭博,被勞教了。至于孝心,我就不說了,但凡有點孝心的農(nóng)村男娃,誰舍得老父老母頂著烈日下地干活,他跟個少爺似的養(yǎng)得白白嫩嫩?又有哪個有孝心的,拿著父母的血汗錢去賭?”
“這……”蔣麗萍被震得說不話來了。
程廠長更是氣憤,“我就說那小子靠不住,話里話外全是漏洞,你非要站在女兒那邊!”
“所以……”林清屏道,“我也想知道你們對這樁婚事的態(tài)度,有改變沒有?我和程沅沅也算有一段淵源,聽說了這婚事,總覺得有告知你們真相的必要,如果你們現(xiàn)在還打算繼續(xù)和林家結(jié)親家,那就當(dāng)我沒有來過好了。”
“怎么可能結(jié)親?絕對不可能的!”程廠長手一揮,“把女兒叫回來!告訴她真相!”
原來,程廠長對于這門婚事,一直就是抱著反對的態(tài)度。
“這個孩子哪怕生下來我們自己養(yǎng),我都不會同意她和姓林的小子結(jié)婚的!”程廠長怒道,“有人笑話怕什么?大不了這個廠長我不當(dāng)了,我們換個陌生的地方,我去給人打小工,難道還養(yǎng)不活一個孩子?”
程廠長一直就是這個態(tài)度,但是堅持的人是程沅沅。
不知林家貴給程沅沅慣了什么迷湯,程沅沅對他死心塌地,非他不嫁,甚至要以絕食來威脅家里父母。
蔣麗萍不忍心女兒這么傷心,便站在了女兒這邊,和程廠長抗?fàn)帲膺@門婚事。
“我也是怕這個孩子生下來會遭人非議,你娘就提出,去外地生孩子,等孩子生下來,就送給你養(yǎng),那就兩家人都體面。”蔣麗萍說著話,還用異樣的眼光看了林清屏一眼。
但因為程廠長反對得很厲害,天天跟女兒吵,蔣麗萍就把女兒送到自己爹娘那里去了,讓女兒安心,她會盡快說服她爹的,到時候就讓她回來。
所以,現(xiàn)在程沅沅不在這里。
現(xiàn)在有了林清屏來這一遭,程廠長更加不同意這門婚事了,蔣麗萍也醒悟,不可能把女兒嫁給這樣的人,于是商量著去說服女兒。
至于那個孩子,程廠長和蔣麗萍沒說,林清屏也不好提,總不能跟人說:這個孩子是個壞種,一定不能讓他降臨到這個世界。
她只能自我安慰,假如這個孩子真的如程廠長說的那樣,由程家養(yǎng)大,也許,會耳濡目染變成好人呢?
程廠長和蔣麗萍對她再一次表示感謝后,她離開了程家。
林清屏以為這件事應(yīng)該不難處理,程廠長夫婦知道了她弟的真實情況,給程沅沅一說,程沅沅自然就會明白,這樁婚事也不能成了。
誰知道,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么順利。
當(dāng)天晚上,她和鐘曉曉正準(zhǔn)備休息,旅館外就鬧了起來。
聲音很大,十分喧嘩,鬧得旅館里客人都睡不好覺,還有人在旅館走廊上抱怨,“這是找誰的,自己出去不行嗎?鬧得雞飛狗跳的,誰都睡不好!”
“好像是找姓林的,有沒有姓林的?自己出去��!”
姓林的?
林清屏一想:難道是找自己?
她剛想開門出去,就聽見外面有人應(yīng)了,“有姓林的,我就是,我出去,對不起,打擾了。”
這是顧鈞成出來應(yīng)了。
話說顧鈞成你什么時候姓林了?
林清屏暗暗呵了一聲,打開門出去了,只見顧鈞成果然穿過走廊上看熱鬧的人群,往樓梯口走去。
她也跟了下去,還沒完全走下樓梯呢,就聽見她娘的聲音在那里一哭二唱的了。
第311章
林清屏是我的人
“林清屏!你個殺千刀的X婦!你給我滾出來!”
她娘罵人的臟字,可以罵上一個小時不重復(fù),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難聽到,跟著林清屏一起走出來的鐘曉曉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林清屏只當(dāng)沒看見,只繼續(xù)大步往下走。
然而,她娘今天沒能盡情發(fā)揮。
林清屏看著前方的顧鈞成走出去以后,在她娘面前一站,她娘頓時啞了聲。
“你剛剛罵什么?你再給我罵一遍�!�
吳阿秀這么在旅館門口跳腳大罵,早就惹得很多人觀看,整個旅館門口都鬧哄哄的,然而,顧鈞成一出現(xiàn),突然就給這炎熱的天氣、沸騰的人聲降了溫。
林清屏親眼看見她娘倒退了兩步,周身的氣勢都下去了。
林清屏便沒有再出去了,在旅館大門后找了個既能藏身又能看見外面情形的位置,靜靜地關(guān)注著外面的一切。
吳阿秀在首都是和顧鈞成有過交鋒的,也被顧鈞成真真實實地嚇到過,所以,一見到他黑著臉下來,先就矮了半截,兩腿忍不住開始打顫了。
但是,也僅僅只是一瞬而已,她忽然想到,自己今天來是有理有據(jù)的,頓時腰桿一直,又硬氣起來,“林清屏那個小蹄子呢?叫她出來!”
“有什么事跟我說就可以了。”顧鈞成跟個鐵塔似的,堵在門口,穩(wěn)穩(wěn)的,完全沒有可能讓人闖進去。
吳阿秀怒道,“我是她娘!我找她還要經(jīng)過你?”
“是!”一個字,這個人是不會有半句廢話的。
“你……”吳阿秀被氣得一口氣接不上來,“我是她娘!”
顧鈞成身形都沒動一動,穩(wěn)如泰山,冷冷地說出來一句,“現(xiàn)在,她是我的人!”
躲在門口的林清屏翻了個白眼:誰是?誰?
鐘曉曉卻看得很是有勁,還去拉扯林清屏,“林清屏,你愛人,可真威風(fēng)!”
林清屏心里呵了一聲,不做回答。
吳愛秀頓時開始撒潑了,往地上一坐,就開始拍著大腿哭,“老鄉(xiāng)們啊,你們都來評評理�。∧挠信畠杭蕹鋈ゾ筒蛔屛乙姷陌�!”
人群就開始議論紛紛了。
“是啊,這姑爺也太不像話。”
“哪有這樣對待娘家人的,可見閨女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吳愛秀頓時就來勁了,“對啊,我閨女就是被他帶壞了!還把我兒子的婚事都攪黃了!”
她開始向周圍群眾痛訴女兒女婿如何不做人,“我兒子,本來婚事都談妥了,這兩個狼心狗肺的,去說我兒子壞話,造謠我兒子,毀壞我兒子名聲,害他們婚事談不成……”
說著說著又哭起來,“我怎么這么命苦��!生出來這樣的女兒,虧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供你讀書讀到大學(xué),給你配了門好婚,你就算沒有孝心不報答我,也不該這樣來害人啊……”
圍觀群眾一聽,更加憤怒起來,“這可就太過分了!哪有子女不盡孝道的!”
“對��!忘恩負(fù)義,還大學(xué)生呢!誰都讀狗肚子里去了!”
“我說啊,就不該讓女娃讀那么多書,好好在當(dāng)?shù)丶迋人,幫扶弟弟,孝順父母才是正經(jīng)�!�
“那倒也不是,讀書應(yīng)該更明理才是,學(xué)校都教孝順父母的呢,這就是這女兒喪良心��!女兒不孝,多是女婿指使的!”
吳愛秀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一時得意起來,但沒忘記裝出個可憐樣,哭哭啼啼,“我也不要求他們孝順我,只要不給我搗亂,不來害我們就行了,我只當(dāng)沒生這個女兒!可你們這么做,是要把我和你爹,和你弟弟往絕路上逼�。∥倚列量嗫喟涯憷洞�,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么對我?”
“這種女兒,就該把她拉出來,跪在你面前道歉!”
“對,孩子不孝,就是打地不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拖出來打一頓就好了!”
吳愛秀一邊在臉上抹著口水當(dāng)眼淚,一邊偷偷觀察周圍情形,眼見替她打抱不平的人越來越多,心中竊喜,哭得一聲高一聲低的,“我哪里敢打他們啊,我也只是想他們兩個去跟我親家說說清楚,道個歉,承認(rèn)之前是胡說八道的,讓我兒子這門婚事順利辦下來,我這輩子也就了了心愿了……我哪里還敢打他們呢……”
“你不敢我們幫你!我就不信我們這么多人還揪不出一個人來!走!進去找人!”
“走!”
被挑唆了的人義憤填膺,就要替吳阿秀出頭,心想,也不跟這男人動手,這么多人只要沖進門去把女人抓出來就行了。
這情形,看得鐘曉曉都緊張了,小聲問,“林清屏,這可怎么辦?這么多人,你愛人能應(yīng)付嗎?我們要不要幫忙?”
但是說完,鐘曉曉其實也挺虛的,她和林清屏好像在打架這件事上也幫不上什么忙……
林清屏對于顧鈞成的武力值是很有信心的,就這幾個人,再來幾個都不怕,唯一可以束縛他的是他的身份,他是不可能跟普通群眾動手的。
“你們真的要過來?”
只見顧鈞成從看熱鬧的保潔人員手里把拖把取了過來。
木頭的拖把桿,還挺粗,得有林清屏小手臂粗了。
顧鈞成將拖把往他面前一橫,只見他背上肌肉一鼓,“啪”的一聲,拖把桿兒應(yīng)聲而斷。
那幾個往前沖,打算沖進旅館的人頓時停住了腳步,不約而同摸向自己的手關(guān)節(jié),估量了一下,就這勁兒,自己的胳膊腿兒可經(jīng)不起幾下掰。
“咳咳……”之前叫著“沖進去”最大聲的人,往后退了兩步,勸吳愛秀,“這位大嬸,我覺得你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還是商量著來比較好�!�
吳阿秀一看,這就不行了?決定自己往里沖。
她雙腳一跳就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往里沖,“來��!既然這么兇狠,你來打死我��!林清屏,你給我出來!你有種做壞事,你就出來干脆打死我好了!鄉(xiāng)親們,不是我要在這里撒潑,實在是這兩口子壞事做盡,難怪他們斷子絕孫!結(jié)婚這么多年生不出孩子,就是做壞事的報應(yīng)!林清屏,你這個不下蛋的雞,你要遭報應(yīng)的!”
顧鈞成將斷了拖把橫在身前,形成天然屏障,無論吳愛秀怎么沖都沖不過去。
顧鈞成看著吳阿秀撒潑的樣子,眸色更是冷漠,“你說你對林清屏如何如何好,就是這么詛咒她的?”
吳阿秀一聽,白眼一翻,無理卻更潑了,“她要毀我兒婚事,害我林家斷子絕孫,我還不能詛咒她了?我要咒她一輩子生不出兒子!你們兩個沒有人送終!林清屏!你給出來!”
顧鈞成始終任她歇斯底里,只在她歇氣的功夫插進來一句,“我說,岳母,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
顧鈞成從兜里掏出個折疊著的牛皮紙信封來。
吳阿秀認(rèn)字不多,但是“勞改”兩個字是認(rèn)識的,頓時臉色一變。
“這里裝著的,是你兒子在首都勞改期間的表現(xiàn),你要我念給大家聽嗎?”顧鈞成舉著信封,將信封下方印著單位的紅字展露得清清楚楚。
認(rèn)字且眼尖的圍觀群眾立刻驚呼,“真的!真的是勞改隊的字樣!”
一時,圍觀群眾里又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
吳愛秀看看周圍原本向著自己的人好像都變了臉,再看看顧鈞成手中信封上刺眼的“勞改”兩個字,臉色都白了。
“岳母,你不是跟人結(jié)親,你是騙婚!”顧鈞成字字?jǐn)S地有聲,“明明在首都勞改,你騙人家姑娘家里在闖事業(yè),明明不學(xué)無術(shù),高考試圖舞弊,卻騙人熱愛讀書……”
“什么?高考還舞弊?”圍觀群眾震驚了。
顧鈞成冷笑,“這個時候太晚了,如果岳母有興趣翻舊賬,而諸位也有興趣聽故事的話,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縣公安局,當(dāng)年你給你兒子買高考題卻上當(dāng)受騙買到假題的案子,在公安局還能查到呢!”
“你……”吳愛秀死死盯著顧鈞成,“姓顧的,你不要把事情做絕!”
顧鈞成卻只冷笑,“岳母,是你不對在先�!�
既然顧鈞成都說可以去公安局查案底了,圍觀群眾還有什么不信的?開始起哄,“原來是騙婚��!哪家姑娘這么倒霉,攤上這樣的人家。”
“就是,騙婚到底犯法不?誰懂法的,給說說唄?”
“犯不犯法不知道,但是這個女人大家可也要記好了,誰家有女兒可千萬別許給她家!”
“對對對,趕緊記住她的樣子,她家姓什么來著?姓林是吧?”
“對,就是姓林,好像是林家村的,我們家有親戚認(rèn)識她,她家女兒可厲害了,兩個女兒都考上的首都大學(xué)!”
“哇,為什么女兒這么爭氣,兒子這么爛呢!”
“誰知道��!”
吳愛秀氣得全身發(fā)抖,大喊起來,“什么騙婚?是姑娘自己愿意的!你們別胡說!那姑娘自己不干凈,沒結(jié)婚就有了孩子,我兒不嫌棄她才和她結(jié)婚!”
婚前不潔,是這個時代對女孩最無恥的攻擊,也是傷害力極大的攻擊。
就在圍觀群眾震驚,正要議論之時,顧鈞成冷聲道,“岳母,你說話前最好想想清楚,隨便詆毀一個姑娘的名聲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就不怕人家姑娘家里去告嗎?好好的姑娘家為什么會沒結(jié)婚就有了孩子,你的林家貴能逃脫得了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