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趙春鵑不知什么出來的,站在自己家門口,手里拎著一個小壺。
“出去��!”
許晚晚想到那幾條被她送回來的魚,還是簡單打了個招呼。
“去小賣部打壺醋�!�
趙春鵑有些尷尬的道。
畢竟自己無意偷聽到了許晚晚跟別人說話。
說實(shí)話,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許晚晚的這一面,熱情、開朗、圓圓的臉上洋溢著別樣的風(fēng)采。
原來她對別人的時候是這樣的。
難怪王小麗、宋冬梅會跟她交好。
不犀利、不刻薄、不冷漠的許晚晚看上去很討喜、很好相處的樣子,讓人忍不住覺得親近。
許晚晚見趙春鵑一直看著自己,還以為她是有話說。
然而等了幾秒,都不見她開口的。
便轉(zhuǎn)身回了院子,關(guān)上了院子門。
趙春鵑心里暗暗嘆了口氣,關(guān)上家里的門,朝著外面走去。
她清楚的,自己跟許晚晚之前關(guān)系太差了。
現(xiàn)在即便是沒有那么敵對了,但總歸變不成朋友,不可能跟其他人似的往來了。
“爸媽,我想換個活干。”
“不想繼續(xù)再調(diào)料店跟張哥一起了。”
許晚晚剛走到客廳門口,就聽到了裴詩的話。
客廳里原本歡樂的氣氛一下子僵住了。
頓了幾秒后,裴恩成才開口,“什么意思?現(xiàn)在的活不是干的好好的�!�
“剛剛穩(wěn)定下來,可不能胡鬧��!”
王娟附和道:“對��!小詩,你跟張軒不是挺好的嘛,你在他那兒,既有工資拿,遇到啥事他還能護(hù)著你,我們也放心一些�!�
“還是別折騰了�!�
裴詩咬著唇,眉頭緊皺。
王娟繼續(xù)道:“你們今天是不是吵架了?”
裴詩看向客廳門口走進(jìn)來的許晚晚,開口:“沒有!我跟張哥沒有吵架�!�
“我就是覺得在張哥那兒待了也挺久了,總不能一直在那兒,想要換換,趁著年輕,多闖一闖,多學(xué)些東西�!�
她嫂子一天能掙到三百塊錢,很厲害,她希望自己也能像嫂子一樣。
即便是比不了她嫂子,也能是一個有本事、有能耐、能夠獨(dú)當(dāng)一面的人。
裴恩成、王娟又不說話了。
神情有些凝重。
許晚晚走過去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裴硯夾了菜放進(jìn)裴珠、裴恒碗里,聲音幽幽響起,“我支持小詩�!�
“沒有人可以一直生活在庇護(hù)下,想要成長,總得自己摸爬滾打。”
“小詩要是一直待在張軒那兒,就一直是現(xiàn)在這個小詩,沒有任何改變�!�
“她的人生不應(yīng)該是這樣!”
“有很多東西,她要去學(xué),有很多道理,她需要去慢慢在生活中懂得�!�
許晚晚心里暗暗為裴硯叫好。
說的可真好!
裴詩眼眶一下子紅了,低著頭,勺子無意識的攪動著碗里的湯。
“晚晚,你怎么看?”
裴恩成突然看向許晚晚。
“我的想法跟裴硯的一樣,爸媽,小詩現(xiàn)在還小,她應(yīng)該趁著年輕,多學(xué)一些東西,
以后哪怕是成家了,自己學(xué)到的也是自己的,總有用上的時候,對自己也好�!�
許晚晚誠懇的說道。
裴恩成、王娟交換一個眼神,“行!”
“我們老了,懂得沒有你們多,既然你們覺得行,那就行�!�
“小詩,我跟你爸過陣子就回去了,你在這邊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有不懂的,要多問你哥、你嫂子�!�
王娟叮囑閨女。
“嗯嗯,爸媽,我知道的�!�
裴詩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去干什么、學(xué)什么,她暫時還不知道,還需要想一想,無論如何,她都會把自己的想法跟家里人說,跟張哥說清楚。
————
晚上。
房間里,裴硯坐在床上,視線落在坐在窗前梳理頭發(fā)的許晚晚身上。
“晚晚,是你跟小詩說了什么?”他問。
許晚晚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了一聲。
“謝謝你!”
裴硯知道,許晚晚是為了裴詩好,才會提點(diǎn)她。
許晚晚輕笑,打趣道:“裴營長總是跟我道謝。”
她的話音剛落,身邊就出現(xiàn)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裴硯后背靠著桌子邊沿,深邃的眸子幽幽的望著她,“晚晚,你真的很優(yōu)秀!”
許晚晚梳頭的動作滯了一下,眼里染上笑意,“你今天這嘴是偷吃小珠、小恒的糖了?怎么這么會說話?”
“你會因?yàn)槲覜]有本事,離開我嗎?”
裴硯微微彎了彎腰,拉進(jìn)了自己跟許晚晚的距離。
“你沒本事?”許晚晚哭笑不得,“裴營長好端端的還自卑了�!�
裴硯瞇了瞇眸子,抿著唇?jīng)]有說話。
“你很厲害��!”
許晚晚將梳子丟在桌上,伸長手臂主動攬住了裴硯的脖頸,“年紀(jì)輕輕就是營長了,還想要怎么厲害呢?”
“你要是指掙錢的話,大可不必啊,一個家里有一個會掙錢的就夠了�!�
“你就像是勇士,保護(hù)著國家跟自己的小家……”
她的話還沒說完,裴硯就摟緊了她的腰,將她從凳子上扯了起來。
呼吸交纏。
氣氛在片刻間,竟變得有些曖昧。
許晚晚眨了眨眼,剛要說沒說完的話,就聽裴硯道:“許晚晚,聽到你對我的肯定,我很高興�!�
第355章
王小麗開店了
轉(zhuǎn)眼小半月過去了。
裴硯跟厲澤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開始正常去單位了。
王娟、裴恩成也回了老家。
“晚晚,冬梅,我先走了!待會兒你們可一定要來啊�!�
王小麗賣包子的攤子收起來了,在農(nóng)貿(mào)市場附近租了一個小店,開上了包子店。
今天開業(yè),她早早的就過來招呼許晚晚、宋冬梅去湊熱鬧。
許晚晚、宋冬梅站在門口的臺階上,笑著應(yīng)下:“行呢,王嫂子,我們肯定去�!�
王小麗背著一個大包,跟她婆婆兩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離開了家屬大院。
她婆婆是個農(nóng)村婦女,懂得不多,但無論兒子、兒媳婦做什么、說什么,都支持的很,還忙前忙后的幫著做事。
所以王小麗跟她處的很好,兩個人合得來。
“聽說,院里好些嫂子學(xué)著王嫂子去鎮(zhèn)上買包子、買饅頭,卻都因?yàn)橘u不出去,歇火了�!�
宋冬梅望著王小麗的背影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感慨、一絲羨慕。
從給人干活,到自己支個小攤,再到開店。
王小麗走的每一步,都被大院的人看在眼里。
有羨慕的,有眼紅嫉妒的,也有等著看笑話的。
但說到底,王小麗也算是有本事,人家就是掙到錢了。
許晚晚唇角掠過一抹笑意,“王嫂子敢想敢做、敢拼敢闖,身上帶著一股子韌勁,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行動力強(qiáng)就是王小麗最大的優(yōu)點(diǎn)。
要是換做其他人的話,估計在第一步就打退堂鼓了。
怎么可能會不要錢的,起早貪黑、辛辛苦苦,去鎮(zhèn)上的包子鋪白干一段時間。
宋冬梅側(cè)過頭看向身邊的許晚晚,眼底帶著幾分糾結(jié)。
她其實(shí)也希望能像王小麗一樣,掙一些錢貼補(bǔ)家用,只是自己沒什么擅長的東西,不知道該干點(diǎn)什么。
想讓許晚晚幫忙出出主意,又有點(diǎn)不好意思。
“嗚嗚嗚!”
突然,圓圓的哭聲響起。
宋冬梅回神,急忙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家院子里,“圓圓,怎么了?”
許晚晚也跟了上去。
小珠、小恒跟圓圓一起玩呢,圓圓哭了,可別是三個孩子出啥事了。
宋冬梅家的客廳里,圓圓抱著一個小盆子,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個不停。
小珠、小恒站在旁邊,小臉板著,很是嚴(yán)肅的樣子。
“媽媽,小魚死了。”
圓圓哭著沖宋冬梅道。
宋冬梅心里的石頭落下,松了口氣,“這小魚本來就不好養(yǎng)活的,別哭了,圓圓。”
圓圓癟著嘴,眉眼耷拉著,悶聲道:“可是小珠、小恒他們家的養(yǎng)的好好的�。 �
她是真的很喜歡小魚,每天都要好好照顧它們的。
宋冬梅拿出手絹,蹲下身給女兒擦眼淚,“下次讓你再給你買幾條回來�!�
裴恒抬頭看了一眼許晚晚,挪到了她的旁邊,然后大聲道:“我說過了啊,小魚肚子很小,吃很少的,不能多給吃的。”
“圓圓姐你不聽,現(xiàn)在它們都撐死了�!�
許晚晚愣了一下,有些尷尬,正想說點(diǎn)什么,裴珠又開口了,“就算是買了新的小魚,圓圓姐姐不好好照顧,它們還是會死掉的。”
這下子,圓圓哭的愈發(fā)傷心了。
宋冬梅頭大不已。
輕聲哄著:“圓圓別哭了,待會兒我們還要去鎮(zhèn)上呢,到時候媽媽買王姨姨家的包子給你吃�!�
許晚晚也趁機(jī)道:“對!穿上新衣服跟媽媽去鎮(zhèn)上玩嘍,可不敢再哭,不然眼睛要腫了�!�
圓圓猛地止住了哭聲。
要去鎮(zhèn)上啦?要吃王姨姨做的包子?
宋冬梅見圓圓不哭了,給了許晚晚一個感激的眼神。
“嫂子,我們先過去了!”
許晚晚輕聲道,牽起小珠、小恒的手離開了宋冬梅家。
一回到家,裴珠、裴恒立馬湊到自己家魚缸前,盯著水里游動的魚,絮絮叨叨著。
“小魚,你們可一定不能跟圓圓姐家的小魚一樣哦!”
“要好好的活著,我們每天都會給你們好吃的的�!�
許晚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回頭道:“快去換衣服吧!王姨姨家新店開張,我們得去捧捧場�!�
“哦!”
小珠應(yīng)了一聲,跑進(jìn)了許晚晚的房間。
小恒則是進(jìn)了裴硯的屋里。
沒一會兒工夫,兩孩子就穿著新做好的衣服出來了。
在許晚晚跟前轉(zhuǎn)了個圈,開心的不行。
許晚晚拿了梳子,幫小珠扎了一個哪吒頭,帶上了粉色的小花發(fā)卡。
小珠對著鏡子照了好一會兒,可滿意了。
“媽媽,我們什么時候走啊?”
她眼里滿是雀躍,興奮的問。
許晚晚將手里的梳子放好,笑道:“等我換個衣服,咱們就走�!�
大概一個多小時后,許晚晚領(lǐng)著兩孩子、宋冬梅帶著圓圓在家門口匯合了。
花壇邊。
有一個軍嫂好奇的問:“許嫂子、宋嫂子,你們要去鎮(zhèn)上��?”
許晚晚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嫂子�!�
“是去王嫂子那兒對吧?”另一個軍嫂語氣篤定地道。
“對!我們?nèi)ネ跎┳幽莾簻悳悷狒[�!�
宋冬梅笑著回道。
“到底是關(guān)系好啊!還通知你們了,不像我們,王嫂子壓根想都沒想起來�!�
“人家現(xiàn)在掙大錢,發(fā)達(dá)了,看不上我們嘍。”
宋冬梅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這話說的,酸味都熏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