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裴硯有些猶豫,這畢竟是小生命,買回去不會養(yǎng),很可能會養(yǎng)死的。
攤主見狀,起身從旁邊拿了一個有豁口的小碗,三兩下從魚缸里撈了五條小魚出來。
“難得孩子喜歡,就買了唄!又不貴,才四毛錢。”
小魚在碗里游動著。
裴珠小心捧著被塞進她手里的碗,眨了眨眼,低頭看了小魚一眼,然后又看向裴硯。
“爸爸~”
“買吧!”
人都已經(jīng)撈出來塞手里了,而且兩個孩子那期待的眼神,讓裴硯沒法拒絕了。
攤主收了裴硯遞過來的錢,熱情的笑問:“我這兒還有魚缸,你們要不?”
裴硯瞥了一眼那擁擠的小碗,開口道:“我看看。”
“大的一塊錢,小的五毛�!�
攤主邊說邊打開一旁的一個木箱子。
里面整整齊齊摞著一大一小兩種魚缸,魚缸是木頭做的,圓圓的,瞧著很是可愛,上面還畫了一些小貓、小狗。
“買一個吧!以后要是魚死了,這魚缸洗干凈還能當(dāng)個菜盆子呢,盛湯什么的,都用得上。”
聽著攤主極力推薦的話,裴硯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
“要大的還是小的?”
“大的�!�
裴硯指了指魚缸里的水,“涮一下,加些水把魚放進去吧!”
攤主喜滋滋的應(yīng)了一聲“好!”
裴硯一只手端著裝了魚的魚缸,一只手牽著裴恒,裴恒牽著裴珠。
父子三人去了玩具店。
一路上,裴珠、裴恒小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來過。
下午,許晚晚準(zhǔn)備要離開醫(yī)院的時候,裴硯他們才過來。
裴硯一只手端著魚缸,另一只手里提著一堆東西。
“買魚啦!”
許晚晚笑著道。
“是啊是�。“职仲I的,漂亮吧?尾巴紅紅的,可好看了�!�
裴珠開心的跟許晚晚分享喜悅,嘰嘰喳喳的說起了今天一天的事情。
許晚晚笑瞇瞇的聽著,看到兩個孩子開心,她也不由被感染了,心情愉悅起來。
另一邊,裴硯跟張巧巧、許富強打招呼,拿出來了買來的水果。
“晚晚也買了,還沒吃完呢,你們下次可別買了,吃不完浪費了。”
張巧巧笑著跟裴硯道。
“沒事,媽,這幾樣水果都耐放,不會很快壞掉的,你們慢慢吃。”
裴硯聲音溫和的說道,然后拿了水果去洗了。
張巧巧,許富強望著他的背影,滿臉笑容。
“媽媽,賣魚的姨姨說魚可好養(yǎng)了,我們一定要把它們養(yǎng)得大大的�!�
裴恒眉眼彎彎,低頭看著凳子上的魚缸,信心滿滿的道。
許晚晚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沒忍心告訴他,魚其實也不太好養(yǎng)。
第306章
陸指導(dǎo)員來還錢
下午,許晚晚他們剛到家里,五條魚就死了三條。
裴硯瞄了一眼貼著缸底躺著的魚,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知道不好養(yǎng)活,但是也沒想到能這么快就沒了��!
裴珠、裴恒站在茶幾前,癟著嘴,眼睛紅了。
“魚死了!”
裴珠扯著許晚晚的衣角,晃了晃,難過的說道。
許晚晚蹲下身,“還剩下兩條,好好照顧,沒準(zhǔn)能活下去呢�!�
死的那三條也是沒辦法了。
裴硯找了東西,將死掉的三條撈了出來,丟進了院里的垃圾桶里,裴恒跟在他后面,小臉上盡是不舍。
“裴營長,嫂子在家不?”
院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在家呢�!�
裴硯走了過去開門。
來的人是陸指導(dǎo)員,跟著裴硯進了客廳。
“陸指導(dǎo)員。”
許晚晚客氣的笑著打了個招呼。
“裴營長,嫂子,我是來還錢的�!�
陸指導(dǎo)員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沓子零零散散的錢,感激的道:“真是謝謝你們,借錢給我,救了我媳婦兒的命。”
“害!都是一個大院的,別說這些�!�
裴硯倒了一杯茶,放在了陸指導(dǎo)員坐的沙發(fā)前的茶幾上。
陸指導(dǎo)員站起身,將錢往許晚晚遞了過來,當(dāng)初錢是許晚晚拿給她的,他現(xiàn)在如數(shù)還給許晚晚。
許晚晚大大方方的伸手接過,快速的數(shù)了一遍,“合適的,三百,剛剛好�!�
她說完就轉(zhuǎn)頭進了自己的屋里。
沒一會兒,又走了出來,手里的錢換成了一張紙,“吶!陸指導(dǎo)員,這是上次的欠條。”
“好!”陸指導(dǎo)員接了過去,“刺啦”撕成了碎紙片,塞進了褲兜里。
“錢還了,我心里就輕松了,打擾你們了,你們忙著,我先回去了�!�
陸指導(dǎo)笑著說,“老裴,有空了跟嫂子來我家吃飯�!�
“好!”
裴硯送了人出去。
裴詩回來的時候手里拎著一堆菜,手都勒紅了,喜滋滋的道:“哥,嫂子,我買了菜,咱今晚多做些吃的吧。”
許晚晚笑著道:“小詩這是發(fā)財了�!�
裴詩嘿嘿一笑,“張哥說給我漲工錢,從下個月開始�!�
“我們調(diào)料鋪的生意比之前好了很多,對了!嫂子,隔壁那家理發(fā)店關(guān)門了,店都賣出去了�!�
許晚晚幫忙拿過她手里的東西,眸色淡淡,聲音平靜的道:“自作自受�!�
“那老板娘把店賣了,回老家去了�!�
裴詩說道:“其實老板娘人還是挺好的,就是那老板不行。”
兩人邊說邊進了廚房。
裴硯將魚缸放到客廳一角的一張矮凳上,叮囑兩個孩子,“不可以用手摸魚哦!只可以站著看它們�!�
裴恒點頭,“爸爸,我跟姐姐知道了�!�
“我們可以帶圓圓姐姐過來看魚嗎?”裴珠揚起小臉,聲音里帶著期待。
小魚這么可愛,圓圓姐姐肯定也喜歡的。
“當(dāng)然可以了!”
裴硯唇角一彎,溫聲道:“圓圓姐姐是你們的朋友,可以帶她來家里玩的�!�
裴珠、裴恒一聽,立馬就往外面跑。
沒一會兒,一陣腳步聲響起,兩人帶著圓圓來了。
三個孩子圍在魚缸前,客廳里的氣氛熱鬧了起來。
第307章
董梅花出事了
次日。
許晚晚、裴硯她們正在飯桌前吃早飯,院門口就有人喊,“裴營長,許嫂子,在家不?門口有人找�!�
“大早上的,會是誰�。俊迸嵩娂{悶的嘟囔了一句。
“我出去看看。”
許晚晚吃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擦了擦嘴說道。
裴硯也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等兩人到院門口的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沖了過來。
裴硯眼疾手快的將許晚晚擋在了身后,一把將沖來的人摁在了地上。
“啊~”
“疼疼疼!裴營長,是我。”
董梅花的聲音倏地響起,許晚晚、裴硯對視一眼,滿臉詫異,這人竟然是董梅花?
裴硯松開了手,站回到了許晚晚身邊。
董梅花揉著肩膀站起身。
許晚晚瞳孔微縮,裴硯臉色也變了,董梅花胸前的衣裳上沾著一大片血跡,紅紅的,看著可嚇人了。
“你這是——”許晚晚開口。
受傷了不去醫(yī)院,跑到家屬大院來做什么?
“救我!許晚晚,救我�!�
董梅花伸手就要扯許晚晚的手臂,裴硯擋下了她的手,將許晚晚隔開了。
“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的。”
裴硯審視的眸光落在董梅花身上。
董紅梅身上有血,她卻并沒有受傷的跡象,說明她身上的血是別人的,那這個別人又是誰呢?
“你這是干什么了?為什么衣服上有血?”
許晚晚心里狐疑,從裴硯身后探出頭,問道。
“這不是我的血,是那個女人的�!�
董梅花臉上浮現(xiàn)出驚恐的神情,“她拿著刀,把我跟李哥堵在樓道里,她想要殺人。”
說話的時候,她渾身發(fā)抖,聲音都在發(fā)顫。
許晚晚、裴硯渾身一震,聽董梅花的意思,這是出事了��!
“然后呢?”裴硯追問。
“李哥奪了她的刀,他們爭搶之間李哥不小心刺了那女人一刀,那女人倒在了地上,身上滿是血,我嚇?biāo)懒�,然后跑了�!?br />
“許晚晚,裴營長,我好害怕!那女人要是死了的話,是不是我也會受牽連?”
董梅花紅著眼睛,頭發(fā)亂糟糟的,嘴里自言自語:“我是想送她去醫(yī)院的,可是李哥罵我,吼我,讓我滾!讓我少管閑事。”
“我怕極了,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許晚晚,裴營長,我能不能先在你們這兒待幾天?求求你們了,我真的沒地方去了。”
她身上的錢都還給許海喬了,本來還準(zhǔn)備跟李哥要錢的,這次沒要到就出了這事。
許晚晚一臉無語,這種情況,董梅花敢來,自己跟裴硯也不敢收留她啊!
要是那女人不幸沒了,他們把董梅花藏在這兒,不就是窩藏殺人犯同伙?
“我送你去公安局!”
許晚晚還沒說話,裴硯就開口,表情很是嚴(yán)肅,“如果你真的沒有傷人的話,老老實實的跟公安同志說明情況,他們會調(diào)查的�!�
“你躲躲藏藏,反倒讓人家覺得你心虛,沒準(zhǔn)你那個什么李哥還會反咬一口,說是你傷了他的妻子,到時候無論那女人是活下來還是——你都得被黑鍋�!�
許晚晚沒忍住補充了一句。
董梅花沉默了,心里是不愿意的。
她很害怕,不敢去公安局,只想找一個沒人找的到自己的地方,藏起來。
這次她是真的怕了,以后再也不敢跟李哥來往了。
見她不說話,許晚晚撓了撓頭,這個董梅花怎么腦子不清楚啊!這個時候能藏嗎?一藏不正好成背鍋俠嘛。
“你自已好好想想吧!”許晚晚沒好氣的道:
“如果結(jié)果是好的,那女人還活著,她跟你那個什么李哥畢竟是兩口子,你的李哥甜言蜜語說一番,到時候兩個人對好詞,對公安同志說是你拿刀砍人,
你被關(guān)進去坐牢,那女人少了一個眼中釘肉中刺,你的李哥成功的免去受懲罰,受苦的不還是你�!�
頓了頓,她又道:
“換言之,那女人要真的沒了,你跑了,你的李哥留在那兒,他面對公安同志會說些什么,你清楚嗎?你敢保證他會給你留一條路走?”
許晚晚分析的已經(jīng)很透徹,很詳細了,原本一心想要躲藏的董梅花開始糾結(jié)、猶豫了。
她不得不承認,許晚晚說的是有道理的。
當(dāng)初第一次自己跟李哥被那女人堵在樓道里,李哥還跟那女人說是自己勾引的他呢。
“唉!”許晚晚輕聲嘆了口氣。
在她看來,董梅花這完全是自找苦吃,咎由自取。
在醫(yī)院都能跟住院病人的丈夫勾搭到一起,那男人的妻子可不得被氣死。
本來生病就糟心,夠煩的了,還有人跟自己男人鬼混,她做出這些行為,說實話也估計是實在忍不下去,被激怒了,豁出去了。
裴硯拍了拍許晚晚的肩膀,看向她的眼神里帶著幾分安撫之意。
“考慮好了嗎?”
裴硯不耐煩的催促,聲音森冷。
其實說是給董梅花時間考慮,但無論董梅花的選擇是什么,他都會將她送到公安局去的,因為他是軍人,遇到這種事情不能坐視不理。
“我去公安局,我去把事情說清楚�!�
董梅花低著頭,悶聲說道。
此時狼狽的她跟剛來這邊光鮮亮麗的那個她相比,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