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難道不是團滅嗎?
和蔣凌的相認讓宋星期再一次興奮,高高興興奔回辦公司,吧啦吧啦又全告訴了付琛,反正付琛聽不懂。到家后,他緊急進入自己的房間,叼出娃娃通訊器向邱子杰匯報。
邱子杰不由得感慨。
一家狗,整整齊齊了。
高架橋兩車相撞發(fā)生爆炸的新聞連續(xù)報導了兩天。
肇事司機與副駕駛同伴十分配合調(diào)查,也被正式拘留,兩個人在調(diào)查期間十分惶恐,但進了拘留所之后,再沒有一點愁眉苦臉的樣子,反而是樂得在里頭待著。
這倆人清楚得很,撞了付家的老二不可能善了,所以還是待橘子里安全,等過段時間他們被放出去,這件事的風頭就過了。
“誒,起床了,”上鋪的男人下來,在床沿敲了敲。
下鋪的平頭男人睜開眼,舒服地伸展懶腰,穿上外衣,拿上臉盆牙刷一起去洗漱。
男人邊刷牙邊問:“出去后有什么打算?咱倆一起搞點買賣?”
“那多累,”平頭男嘿嘿笑,小聲說,“我知道有個地方,能玩兩把,我們拿著這些錢去翻一番不是更好?”
“容易被套牢,你有把握嗎?”
“當然啊�!�
正聊著,一條胳膊搭上平頭男肩膀,男人五大三粗,咧嘴道:“倆大兄弟,聊什么呢?”
平頭男笑笑:“沒聊什么?誒,昨天沒見過你啊,你是不是新來的?”
“我昨晚來的,”壯漢笑得和藹,左手又箍上另一個男人肩膀道,“我是專門進來告訴你們,我老板說了,你們傷了他狗狗的哪只爪子,就斷你們哪條腿。”
這天,拘留所發(fā)生一起嚴重斗毆事件。
平頭男與同伴發(fā)生口角導致互毆,各自打折了對方一條腿。倆人一同被送去就醫(yī),救護車的鳴笛聲從清晨的街道穿過。
日落時分。
一家偏僻的汽修店,老板拿抹布擦干凈手上油污,走到里面同樣堆放雜亂的辦公室里。
“讓我看看,是幾號來著,”老板自言自語,鼠標調(diào)出店里的監(jiān)控。
等著他的男人很有耐心。
“我想起來了,是21號,那天還是我女兒過生日,想提早關門結果來了兩個男的,”老板招呼外間的男人進來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他們倆奇奇怪怪的,說是要保養(yǎng)車子,結果讓我拆了不少零件還不讓安回去,這不是要找死嗎?”
老板沒有關注實時新聞,不知道這輛商務車已經(jīng)爆炸。
“是他們,”付譽遞出一枚小型的U盤,“麻煩你把這天的監(jiān)控視頻拷貝進去。”
“馬上!”老板笑笑,又擦擦手接過,他收了錢了,別說拷貝一天,就是拷貝一年都可以。
幾分鐘后,付譽離開汽修店。
晚上他還有應酬和工作,因此回了集團。
夜深人靜。
偌大而又靜謐的大房子里,只有輕微的打字聲,噠噠、噠噠噠.....
邱子杰的爪子傷得并不嚴重,幾天修養(yǎng)下來恢復不少,但敲字的時候還是會有疼痛,速度趕不上之前,不過等到比賽開始那天,一定能完全康復。
網(wǎng)絡安全技術競賽也就是黑客賽事已正式開啟報名,他將自己的資料填報上去,賽事會保護個人隱私,賽程中只公開化名。
填報中,朋友發(fā)來消息。
蘿卜特:我朋友一直在敲我,一天十來條信息,說那人不死心非要找你,怎么辦?還是要回絕?
那個人是誰,邱子杰已經(jīng)百分百確認,就是付譽。
付譽通過自己的朋友聯(lián)系蘿卜特的朋友,再由蘿卜特轉述給他,中間繞了好幾彎。
邱子杰想了想:你問問他,找我具體什么事?
鑒于付譽對他有救命之恩,而且這幾天他一直在“報答”他,他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直接拒絕。
蘿卜特:歐了,等我了解完馬上回復你。
蘿卜特:怎么樣,資料你填完了嗎?
邱子杰:填完了。
蘿卜特又發(fā)來一張表格,是團體賽的報名名單。
正要查看,眼前的電腦突然黑屏,緊接著彈出一連串代碼,是在竊取這臺電腦的資料并且植入病毒,一旦完成,電腦里的內(nèi)容將會在竊取完后被清洗一空。
邱子杰緊急上爪恢復。
但由于他的爪子還沒有完全康復,盡管阻止了病毒植入,但沒來得及阻止對方拷貝。
處理完,邱子杰躍下皮椅到窗口查看。
大門外有一輛陌生的銀灰色汽車駛過。
遠在集團的付譽慢悠悠地輕啜咖啡,隨后拿起桌上的手機查看。
在早前,住處的筆電就被帶到公司,在他帶的團隊面前導入了新地皮的開發(fā)方案,是故意做給張家安插在集團內(nèi)部的人看,要的就是張士耀來偷狗的時候順帶竊取資料,結果對方一心只要狗,他的計劃落了空。
但付譽料準張士先不會輕易罷手,他弟弟不干,做哥的一定會出馬。
于是偷狗事件后,他在電腦里裝入高級監(jiān)控系統(tǒng),一旦檢測到黑客入侵,手機便會發(fā)出警告,那么布下的這張網(wǎng)可以張開巨口,只待請君入甕了。
這一切,都在他的計謀之中。
嘟嚕。
一條匿名信息出現(xiàn)。
[你的電腦被入侵了。]
付譽放下手中杯子,身形往后靠,淡薄目光盯著信息。
這倒是在意料之外。
片刻,付譽拿起外套搭在臂彎上走出辦公室。
格子間還有人在工作,他兩指輕叩格子間的門板道:“別加班了,做不完的方案明天再繼續(xù)�!�
“好嘞老大,我們馬上就走,”楊哲抬頭。
付譽點點頭,驅(qū)車回住處。
掐著付譽回來前半個小時,邱子杰離開了書房在樓下的客廳里叼著玩具摔打,在付譽進門后,他丟開玩具,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跟付譽上樓。
付譽冷著臉脫去外衣外褲,將邱子杰擋在浴室之外,順便把門鎖死。
里面?zhèn)鱽碓挘骸澳阈菹朐俸ξ摇!?br />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邱子杰嘆氣,也是很無奈。
他明明只是想幫忙,但是付譽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他只得回樓下,當然回去之前還得進衣帽間磨磨牙齒,然后頂著一腦門的毛線溜之大吉。
說是洗澡,其實只是拿著花灑簡單沖下,手上已經(jīng)換過藥重新包扎過,能不沾水還是盡量不沾水。
他隨手套上浴袍,穿著爛拖孩,對地上的一團亂已見怪不怪。
付譽來到書房坐下。
打開電腦,冷漠視線盯著筆電屏幕。
會是誰?給他發(fā)匿名信息。
又是怎么在第一時間知道他的筆記本電腦被入侵?
良久,付譽緩緩放下環(huán)抱的胳膊,微微向前俯身,冷眸落在外接鍵盤與筆電之間的空白區(qū)域。他對辦公桌面的布局有輕微的強迫癥,鍵盤和電腦之間必須保持絕對平行。
但是現(xiàn)在。
這把鍵盤的痕跡比原來位置偏移了10度。
有人在白天用過他的電腦。
再次抱起胳膊,舌尖頂了頂腮幫子,難得,付譽也有十分納悶的時候。
“現(xiàn)在的黑客這么垃圾,盜資料還要入室?”
[68]第
68
章
這把外接鍵盤有一定的分量,通常情況下不會被挪動,但今天恢復電腦數(shù)據(jù)時比較急,邱子杰爪子又疼,控制不好敲字力道,這才有了輕微偏移。
這點移動放在常人來看根本不會關注,也察覺不到。
但付譽眼睛可比常人毒得多。
手機又來消息。
聯(lián)系他的是網(wǎng)上的黑客朋友。
[聯(lián)系上了,對方問你為什么要找他,你不是想收納到自己集團里嗎,我就直接幫你說了訴求,再看他怎么回復吧,我也說了,最好是你們能直接聯(lián)系。]
[謝了。]
付譽言簡意賅回復。
......
入侵電腦的黑客竊取資料后,第一時間把電腦里的開發(fā)方案發(fā)給張士先。
張士先當晚就聯(lián)系了安插在天鴻集團內(nèi)部的人確認,新地皮確實已經(jīng)按照他們拿到的開發(fā)方案動工。
對手絞盡腦汁要設下埋伏,付家的男人更不會坐以待斃。
之后幾天,付譽基本都是早出晚歸。
今天出門前,邱子杰叼住遙控器示意,意思要看電視,付譽將電視打開后才走。
頻道恰好是鑫海的新聞電臺,清云高中宿舍樓塌方的熱度已經(jīng)低了不少,新聞提及也只有板板正正幾句話,經(jīng)勘察了解,是因為建筑中存在劣質(zhì)的不達標材料和建筑結構上的承重柱上有問題,承重柱的數(shù)量和能承受的分量之間沒有達到該有的平衡,長年累月下來便導致了塌方。
接著是其他新聞報導,關于市場新能源的開發(fā),例如氫基能源.....
而此刻,張士先正與林鋒集團的代表呂元意,一同坐在恒源動力有限公司老總的辦公室里談收購問題。
李宏輝十分客氣地親自為兩位泡上茶。
....
看了會兒新聞,邱子杰懶洋洋地走到窗邊曬太陽,爪子還沒徹底好全,暫時休息一天,免得過勞反而耽誤恢復。
下午的時候,付譽回來了。
邱子杰沒有熱情迎上去,自顧自搖頭晃腦叼玩具,兔頭被他叼在嘴里,只露出兩條玩偶腿。
他不自覺嗅了嗅。
空氣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兔子玩偶被甩到高空,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在付譽腳邊,邱子杰勾著還沒有完好的爪子,一步三顛沖向付譽,看似撲兔子,實際又嗅了嗅,血腥味就是從付譽身上發(fā)出來的。
他又受傷了?
“嗷嗚”
邱子杰揚起脖子:“你怎么三天兩頭出問題,仇家這么多?”
“嚎什么,午飯不夠你塞牙縫?”付譽面向他。
邱子杰才看見付譽身前的襯衣上染了一片鮮紅血跡,就像電視劇里肚子上被捅一刀后暈染開的,可是襯衣完好沒有破損。
“嗷嗚嗷嗚....”邱子杰看著他身上的血,用魔鬼的步伐倒退。
付譽低頭掃一眼,一顆一顆解開襯衫扣子,注視著邱子杰道:“回來的時候遇到一只流浪狗攔路,我脾氣不好,下車把它宰了�!�
邱子杰:“...........”
換做以前,邱子杰就信了。
又上前嗅嗅,從血腥氣里面又嗅到若有似無的腐朽味道,猶如陳年木頭常年浸泡在水里后發(fā)出爛糟糟的氣息。
這人今天到底做什么去了?
邱子杰:“你今天是去集團工作嗎?還是去做不法勾當了?”
付譽將襯衣脫了隨手丟進衣簍里,然后走向開放式廚房,從柜子里拿出寵物罐頭,即便手還沒好,打開一個肉罐頭卻是輕而易舉。
“我不是跟你要吃的,我已經(jīng)吃飽了,但要給我加餐我也沒意見�!�
邱子杰尾隨在付譽腳邊。
接著,付譽又拿出一個咬咬罐。
“!”
罐裝肉裝進咬咬罐之后努力舔一天都吃不完,吃不完還要散發(fā)出巨大的誘惑,才當了哈士奇短短一個多月的邱子杰已經(jīng)把咬咬罐列入寵物犬的畢生之恨名單,他當即憤怒,倒地發(fā)出慘烈的鬼哭狼嚎。
“嗷嗚嗷嗚嗷嗚嗷嗚”
“嗷嗚嗚哦”嘴巴朝天筆直豎起,耳朵后壓。
完好的三條腿在空氣里劃撥:“嗷嗚嗚嗚、嗷嗚嗷嗚、嗷嗚”
身體扭曲,左彎曲右彎曲:“嗷嗚、嗚哦、嗷嗚嗷嗚,嗚嗚、哦嗚”
瀕死之狗不過如此。
但付譽不像付湛那么心軟,狗子一裝慘就能什么都依。
付譽冷笑:“我對無病呻吟不會有任何同情,你就是嚎破喉嚨,都沒用�!�
蹭,邱子杰坐端正。
“既然你要這么對我,你也別怪我了。”
這時付譽已經(jīng)拿出勺子,舀起一大勺準備放入咬咬罐里,千鈞一發(fā)之際,邱子杰走到櫥柜門邊抬起了一條后腿。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付譽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這比汽車掉下高架橋還要驚險。
男人微微蠕動薄唇:“小哈,你冷靜一點。”
要是能冷靜,邱子杰就不會使用這招:“那你把勺子放下�!�
狗狗想要吃肉罐頭,但不想要罐罐肉裝進咬咬罐的心情非常之明確,不需要聽懂狗語就能了解。付譽放下勺子,邱子杰也放下了后腿。
再拿起勺子,邱子杰再次抬腿。
放下勺子,邱子杰放下腿。
再拿,再抬。
杠上了!
“好,很好�!�
某人自小到大各方面成績優(yōu)異,加上性格陰狠手段多,從來沒在什么人身上敗過,現(xiàn)在卻總敗給一只狗,還是接二連三敗北。
付譽將罐罐肉裝進盤子里,放在邱子杰面前,語氣涼透南極冰川:“親愛的,小哈,你又贏了�!�
“我本來不想用這招,我雖然沒有潔癖,但我也喜歡干凈,可是你總是那么陰險。”邱子杰痛痛快快吃罐罐肉,一邊吃一邊吐槽。
付譽離開廚房上樓,在樓梯間多瞥了一眼邱子杰。
拋開哈士奇總是搗亂不說,還是十分通人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