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原來付湛是真有事，不是來吃喝玩樂。
蔣凌心想著，交疊起兩只小爪子，耐心等。
付湛踱步到呂福面前，緩緩蹲下，吊兒郎當(dāng)一笑：“大叔，不說實(shí)話，是不想要命了？”
“你想干什么？！”呂福驚怒，剛說完，他被身后兩個男人摁倒在地上，臉貼地面抬都抬不起來，面孔漲成了豬肝色，“付湛，我告訴你，我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我他媽也是條人命，你敢亂來？！”
“哦，”付湛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你的命是命，那些因?yàn)槟銈兺倒p料被砸死的學(xué)生的命不是命？”
“我.....”呂福憋著說不出話來。
“說吧，哪家承包公司，是誰有這么大的本事，連網(wǎng)上的工程信息和行業(yè)協(xié)會里的資料都能刪？”
.......
十分鐘后，包廂的門開了。
付湛擦拭完手指，毛巾隨意往身后一丟，從薛浩手里捧回蔣凌：“小毛團(tuán)，事兒忙完了，我們回家。”
蔣凌聞到了他手上殘留的血腥味，不禁一怔，
付湛表面只是風(fēng)流公子，骨子里確也是狠人。
薛浩問道：“四少，您要的信息都拿到了？”
付湛道：“拿到了�！�
薛浩：“那他呢？送去公安局？”
付湛愛不釋手地捏著蔣凌的柔軟肉墊，想了想，道：“送，校舍塌方本來就受民眾關(guān)注，警方一直在調(diào)查，把呂福送過去就是給警方送去一個案子的突破口，也省下我不少事。”
“那他的傷怎么說？”薛浩不用進(jìn)去看，就知道呂�？隙ǔ粤瞬簧倏囝^。
付湛淡笑：“他自己摔掉的牙，和我有關(guān)？”
薛浩也笑了笑：“無關(guān)，八竿子打不著�！�
蔣凌仰頭看著付湛，聽意思是他們在查清云高中的事？
想到學(xué)校，他心里不免有些難受，但就算不死，以他一個學(xué)生的能力也無法摻和到這些復(fù)雜事情上來，當(dāng)下還是賺錢要緊。
付湛為哄他，包了一家寵物友好餐廳帶他吃晚飯，購置了一整套小狗專用的精美餐具，親自一口一口投喂：“肯吃東西，說明已經(jīng)原諒我，是不是小毛團(tuán)？”
“這次原諒你，下不為例。”
蔣凌蹲坐在專屬的座位里，只需要負(fù)責(zé)張口吃飯。
妥妥的尊貴小狗。
吃飽喝足，付湛帶他回家，一下車，蔣凌迅速沖進(jìn)房子里，再次用玩具拼湊“人”字的方式告訴付湛，自己是人！
付湛在玄關(guān)換鞋，車鑰匙丟進(jìn)置物盤里。
“汪汪，”蔣凌喊他，“快點(diǎn)過來！”
付湛看著地上的“人”字，拿起其中一個玩具，拋了拋：“每個玩具你都要叼出來，你讓我陪你玩兒哪個好？選這個？還是這個？”
幾個玩具一拿，“人”字就被打亂了。
蔣凌心急，叼住他手里的玩具搶回來，因?yàn)閾尩锰昧�，一后退自己還屁股朝天翻了個滾，付湛輕笑著扶起他：“毛團(tuán)不急，晚上我不出門，好好陪你玩�！�
“我不是要玩玩具，是讓你看字，”蔣凌再接再厲拼字。
付湛席地而坐，終于看出點(diǎn)門道：“你在拼東西？”
“對！”蔣凌沖進(jìn)付湛懷里，彈跳著往對方身上撲，汪昂汪昂叫著舔了舔男人脖子處的皮膚，尾巴搖出了殘影。
“這么開心？看來是我猜對了，”付湛一手摟住他。
蔣凌急道：“你再猜猜是個什么字！”
付湛也正琢磨：“是字嗎？入？”
蔣凌跳出他懷里：“汪昂汪昂汪昂.....”
小狗不滿意就不讓碰，付湛知道自己猜錯了，又道：“是‘人’？”
蔣凌跳回去，眼里全是亮晶晶的喜悅！
終于答對了！
付湛懂了，摸摸蔣凌腦袋：“原來是想玩拼字游戲，好，你再拼，我再猜�！�
說完把玩具都打亂了。
蔣凌氣結(jié)，叼起一個毛絨玩具，原地轉(zhuǎn)圈轉(zhuǎn)圈轉(zhuǎn)圈轉(zhuǎn)圈最后甩出去砸付湛臉上。
兩只爪子往地上一跺：“汪昂！”
付湛：“”
怎么又生氣了？？？
[56]第
56
章
咚，蔣凌側(cè)翻倒地。
四肢在空氣里撲騰幾下爬起來，又往前踉蹌栽了個跟頭。
轉(zhuǎn)圈轉(zhuǎn)暈了。
“哈哈哈.....”付湛忍不住大笑，掌心一抄把蔣凌捧起來，鼻尖抵上毛絨腦袋蹭蹭，“不氣，大不了我再幫你拼起來，不就是個字嗎。”
“那你拼，”蔣凌甩甩暈乎乎的腦袋。
付湛將散亂的玩具重新拼湊，比起蔣凌自己一個一個撿玩具還要東奔西跑快得多，一分鐘之內(nèi)，“人”字重新完成。
“好了，看看，”付湛一手握住一只小爪子，“說起來，你既然是馬戲團(tuán)的小狗，那認(rèn)識字，似乎也不奇怪？”
蔣凌仰頭：“你就不覺得我懂得太多了嗎？”
付湛撓撓他下巴：“然后呢，我拼完了，接下來怎么做？”
蔣凌從他手心里掙脫，站在“人”字頂端來回跳躍。
“什么意思？”有個念頭在付湛腦海中一閃而過，不過想想就要發(fā)笑，“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是人？”
這一刻，蔣凌無比激動。
“汪昂汪昂汪昂汪昂汪昂........”
他一連串叫喚之后，狂沖向付湛，付湛只覺眼前白光閃過，懷里一沉就多了個毛團(tuán)，滾圓滾圓的眼睛里閃爍著無比興奮和亮堂的光芒，甚至小狗已經(jīng)用爪子扒住他領(lǐng)口，蹬著他的胸膛上了肩。
小舌頭不停舔他的臉。
付湛有點(diǎn)懵。
小狗這么興奮的表現(xiàn)，就說明他答對了。
可是......
特么世界上有這么玄乎的事情嗎？？？
“小東西，你先下來，”付湛稍稍偏頭，將蔣凌從肩膀上捉下，放地上，“你先自己玩，我去喝口涼水壓壓驚�！�
付湛走向廚房。
蔣凌一個勁兒在他腳邊打轉(zhuǎn)：“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這就是事實(sh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今天是我變成狗，搞不好哪天就是你�！�
說著，蔣凌沖向玄關(guān)的鞋柜，爪子使勁兒刨柜門。
付湛跟著他過來，手指撓撓臉，有些無奈道：“你是牙齒癢了，又想叼鞋子？”
“我是想叼鞋，但不是牙齒癢！”蔣凌接著刨。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
“好好好，小祖宗別刨了，當(dāng)心把指甲刨了，我給你打開，”付湛打開柜門。
蔣凌在里頭翻找，終于到找到了一雙人字拖，他搖晃腦袋把其中一只拖鞋叼出來丟在付湛面前，爪子按在人字上。
付湛：“.......”
人字拖，也帶個人字。
嗖，蔣凌再次射向客廳，從一堆玩具里面選中了一個人形玩偶爾，再歡快地跑回來，叼著玩偶直直地望著付湛的眼睛。
付湛看向那堆玩具，有貓咪、有小狗、有小青蛙.....
卻偏偏選中一個人形玩偶。
他慢慢抹把臉。
有些機(jī)械地放下水杯。
拿出手機(jī)。
下載一個小狗翻譯器。
“來，我聽聽你到底想說什么，免得是我中邪胡思亂想，”付湛將手機(jī)對準(zhǔn)蔣凌，“說吧�！�
雖然不知道翻譯軟件靠不靠譜，但萬一真能翻譯出來那就不用自己再費(fèi)勁解釋，蔣凌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清清嗓子，開口：“付湛，我想告訴你，我是人，在小狗的身體里是人類的靈魂�！�
錄完了，付湛按下翻譯鍵。
系統(tǒng)：“主人主人，我太喜歡你了，你是我最好的主人，主人快帶我出去玩兒吧”
呵呵，沒用。
蔣凌一爪子拍開付湛的手機(jī)。
彼此大眼瞪小眼。
倏地，付湛輕笑起來：“我怎么會覺得你是人呢，簡直離譜，走吧，我們?nèi)ド⒉健！?br />
他往玄關(guān)走，蔣凌緊急叼住他褲腿，嘴里發(fā)出嗚嗚聲。
付湛回過頭來，垂下目光看他。
一眨巴，蔣凌眼里蒙上水霧。
又要哭了。
付湛最受不了這個，小狗一掉淚，他心臟都要跟著抽抽，扶額道：“就當(dāng)我腦殘一次，你跟我過來。”
一人一狗回到客廳。
猜測和相信是兩回事，因此付湛還要做更多的測試，他像先前那樣坐著，隨手拿過三個玩具，分別是小貓、小狗和兔子，一字排開放在蔣凌面前，深吸口氣，問道：“現(xiàn)在我來考考你，哪個，是小兔子玩具？”
怕蔣凌不懂，他還特意放慢了語速。
蔣凌叼起兔子玩偶。
付湛：“........”
應(yīng)該是題目太簡單了。
付湛思考片刻，從廚房里拿來筷子、勺子、刀子、叉子和一塊香噴的肉干：“這是一道多選題，你來告訴我，哪幾樣，不能吃？”
還多選題，蔣凌都快笑了，爪子一一在筷子、勺子、刀子和叉子上拍了拍。
付湛：“.........”
“好，”付湛道，“最難的題目來了。”
蔣凌昂首挺胸：“來吧，只要不是數(shù)理化�！�
付湛給出一道化學(xué)判斷題：“當(dāng)金屬離子與指示劑形成的顯色配合物的穩(wěn)定性大于金屬離子與EDTA形成的配合物的穩(wěn)定性時，易產(chǎn)生封閉現(xiàn)象，對還是錯？對你就是汪一聲，錯誤汪兩聲�！�
蔣凌：“汪昂汪昂汪昂汪昂汪汪昂汪昂汪昂”
此時付湛的理解力達(dá)到了滿分：“懂了，學(xué)渣�！�
蔣凌撲到他盤腿坐的膝蓋上，緊接著彈起來，一爪子拍上付湛下巴：“能不能出點(diǎn)我會的！”
付湛好笑地接住他：“別急眼，我想想�！�
幾秒后，有了。
付湛道：“去年有位新生代歌手，左致欣，憑借一首《山河》火遍大江南北，這首歌在商場、超市、餐廳都有循環(huán)播放，之后她被邀請參演了一部電影，我記得預(yù)告片做得不錯，宣傳鋪天蓋地，不過電影還沒上映。”
他找出七部同樣沒有上映的影片預(yù)告，一部一部給蔣凌看：“是哪部？”
這題對正常小狗來說，已是難如登天。
而且左致欣參與的這部電影，只是在期間當(dāng)了一個比較重要的配角，可是預(yù)告片封面沒有她，只有男女主角。
他緊盯著蔣凌。
當(dāng)看到影片《影子追蹤》，蔣凌抬起爪子按在了手機(jī)屏幕上：“就是這部�！�
剛好，這部影片他和室友們討論過，還和宋星期他們說好了，等上映一起去看，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此時的付湛沉默了。
得好好緩緩。
“現(xiàn)在相信了沒有？這么難的題我都答出來了，再不是人我就是妖怪了，”蔣凌在付湛面前蹦跶，搖晃著尾巴汪汪叫，“相信了我們就開始談?wù)��！?br />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開啟賺錢之路。
望著小狗閃閃發(fā)亮的眼睛，付湛無言以對，即便信了，仍舊覺得玄乎。
他劃開通訊錄。
撥打大哥電話。
“喂，”低沉嗓音傳來。
“對不起大哥，我打錯了，”分分鐘掐滅。
大哥一向穩(wěn)重，講這些神神叨叨的事，一定會覺得他腦子出問題，給他聯(lián)系精神科醫(yī)生。
他撥打二哥電話。
付譽(yù)：“什么事？”
付湛：“我的小狗出了點(diǎn)問題�！�
盜文件死全家
付譽(yù)：“什么問題？”
付湛：“不知道怎么說出口�！�
付譽(yù)默了默，再開口：“我知道了，你今天在家太閑，突發(fā)興致幫它洗澡，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連你的小狗都比你大，是這問題嗎？”
這嘴毒到家了。
付湛果斷結(jié)束通話。
三哥那邊也不用問了，不管是大哥、二哥、三哥，他們的狗是真的狗，沒人能體會他此刻復(fù)雜的心情。
“走吧，我們出去一趟�！备墩勘鹗Y凌。
蔣凌：“我們?nèi)ツ膬海俊?br />
付湛把他抱到跑車副駕駛，面對小狗疑惑的眼神，說道：“去買可以讓你打字的大平板�！�
手機(jī)屏幕太小，小狗的爪子摁不了，換做平板就不一樣了。
蔣凌也興奮起來，這么一來，以后交流再也不成問題：“汪昂！”
付湛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