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蔣凌:
付湛含笑問:“到底要不要?”
蔣凌連續(xù)汪汪兩聲。
付湛道:“嗯....現(xiàn)在確定了,就是說的‘不要’�!�
蔣凌:“........”
這個男人,有點愛心,但也有點可惡。
看比熊掙扎得厲害,付湛不逗它了,打開門將比熊放在地上:“你要是認識回家的路呢,就乖乖回家去,要是不認識呢,我就帶你回我家,OK?”
蔣凌撒開腿就跑,他繞過車頭鉆進了花壇的灌木叢里,從另一面鉆出來,向著某處公交路牌跑去。付湛還在車里等,看小狗會不會回來,結果小狗連個頭都不回,氣道:“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從實驗室逃出來時,蔣凌不辨方向,但付湛帶他去了趟醫(yī)院,又去了寵物店,最后繞回原點,這一圈下來他已經(jīng)弄清楚路段和東南西北的方向,只要沿著D103城鄉(xiāng)公交的站牌一路走一路走,他就能走到家里,反正學校是不可能回去了,就先回家。
一開始他是奮力奔跑,可是時間一長就只能緩下來慢慢走,小型犬的體力支撐不了他一下子消耗太多。
走了一段路,他停下來休息,小小的一團靠著站臺下的水泥臺階蜷縮,腹部的皮毛上下起伏得厲害,喘氣很急,靜謐的黑夜下只有他嗬嗤嗬嗤的聲音。
忽然,有道黑影落在他眼前。
蔣凌驚得蹦起來。
原來是野貓。
“瞧瞧,多么可憐的狗狗啊,還是寵物犬,你是被主人遺棄了吧,”野貓圍著蔣凌慢慢踱步,“像你這樣的寵物犬可沒有野外生存能力,怎么樣,要不要跟著我,我能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蔣凌不怕野貓,不搭理它往前走。
野貓三兩步躍到他跟前攔住路,隱隱露出了鋒利的指甲:“乖狗狗,要不要跟我走?”
它是附近的野貓,常去人類的小區(qū)里面閑晃,經(jīng)常被小區(qū)的保安驅趕,可是那個保安喜歡狗,每次看到狗就會拿出許多零食,所以它要引誘比熊去騙吃的,它再把比熊到嘴的食物奪過來,計劃非常完美。
“如果我不跟你走呢?”蔣凌說。
“不走?”野貓亮出指甲,“我就會胖揍你一頓,你要不要試試看?”
話落,蔣凌已經(jīng)沖上去一口啃在貓咪頭頂,先撕為敬。
“喵”一聲慘叫。
可野貓不是吃素的,一爪子撓在蔣凌肚子上,蔣凌退開,野貓瞬間撲到他身上摁翻,但不等另一只爪子拍向蔣凌,蔣凌用力翻轉,帶著野貓在地上打了個滾后反把野貓給摁下了,緊接著上嘴又是一口,爪子連打帶撕用盡全身力氣。
“喵,喵,喵嗚!!”野貓慘叫連連。
經(jīng)過一場喵哩汪啷的扭打,蔣凌勝出,野貓淚眼汪汪,勾著一只前爪一瘸一拐得跑了。
野貓:沒想到寵物犬都這么兇狠了.....
“噗,”蔣凌吐掉嘴里的貓毛,他是遇事該罵罵,該撕撕,就不帶怕的。
不過戰(zhàn)斗力沒有做人的時候強,又不是大型犬,對付野貓還行,對上一些兇猛的野狗肯定要吃虧,他重新看了看方向,不再逗留,抓緊時間往家的方向跑。
[18]第
18
章
等天光微微亮時,蔣凌才走到家門口。
他體力不支,蜷縮在門外睡了過去,直到有雙手將他小心地捧起來,他睜開眼,就見弟弟蔣逸把他帶到了屋里放在了一張軟墊上,找了塊面包掰碎了給他吃,一路消耗體力,他確實饑腸轆轆,兩三口就把面包吃了。
“你別急,還有,”蔣逸從口袋里摸出幾塊小包裝的肉干。
“小逸,你在和誰說話?”樓梯上傳來聲音。
蔣逸回道:“媽,我從外面抱了只小狗進來,我看它挺可憐的,給它點吃的�!�
梁倩抱著衣簍到下來,蔣逸上去立馬把東西接到自己手里:“媽,我說了,這些衣服我會洗,你就別動了,家里的家務活兒我全包,你什么也不能干�!�
“什么都不干人不是成廢人了,”梁倩艱難地從臉上擠出笑容。
“媽!”蔣凌大喊。
梁倩看一眼小狗,對兒子蔣逸道:“你要是想養(yǎng)你就養(yǎng)吧,家里多只小狗也會更熱鬧一點,否則真是冷清了�!�
蔣逸立馬紅了眼眶,忍不住就要掉淚,他轉身不讓梁倩看見,趕緊把手里衣服裝進洗衣機里,接著把自己的球鞋拿到外頭去刷。
這些蔣凌都看見了。
他還看見媽媽梁倩臉色很不好,眼底有黑眼圈,頭發(fā)也只是隨便一扎,顯得有些凌亂。
為什么家里人情緒不高,為什么氣氛那么凝重?
不出意外是和學校坍塌有關。
難不成自己已經(jīng)死了?
一想到生死問題,蔣凌心里忐忑,他早想過這個可能性很大,但沒有深入得去想,在沒有得到確切答案前他不想讓自己陷入牛角尖里。
“媽,是我,我是蔣凌!我回來了!”蔣凌在梁倩腳邊繞來繞去。
梁倩正想彎腰摸摸他,外面想起幾個男人的大喊大叫,深怕周圍的鄰居不知道他們來了:“誒誒誒,還錢了還錢了,該還錢的時候就要還錢,別總是磨磨唧唧的非得我們上門�!�
是討債的又來了!
蔣凌憤怒地沖出去,四只小短腿如飛奔一般,他沖著三個男人吼。
為首的矮胖子上腳就要踹他,蔣逸及時把他抱起來,攔在三個男人面前:“不是每個月月底嗎!現(xiàn)在才幾號!”
“早還晚還都是還,怎么那么多廢話,”矮胖子不耐煩道,“我們聽說你哥的學校不是有樓房塌了嗎,受傷的學生都有賠款,你們有賠嗎,賠了多少?”
“賠多少關你們什么事!”蔣逸怒道。
“怎么不關我們的事,拿了賠款就還錢懂不懂!”矮胖子身后的男人上前一步,兇神惡煞想要揪蔣逸領子,蔣凌哪能見他們傷弟弟,汪昂一聲從蔣逸懷里跳出去咬住男人的鼻子,爪子一頓抓撓。
“�。�!”男人吃痛,一把抓住狗摔地上。
蔣凌疼得一頓叫喚。
小狗經(jīng)不得摔,蔣逸沒來得及接住,嚇白了臉,趕緊從地上將他抱起來,三個人還想再說什么,屋子里飛出一把掃帚,要不是矮胖子閃得快就要被砸上腦門了,他大罵潑婦,吵鬧聲引得周圍鄰居都來圍觀,就是沒人敢來幫忙。
梁倩走出來,手里還拿著把菜刀:“滾,都滾,從我家里滾出去!”
這陣仗把三個男人都嚇到了,不禁往后退了退,花襯衫男人和剛才摔蔣凌的男人互相看了眼,等著矮胖子拿主意。
“你,真是個潑婦!欠錢還錢天經(jīng)地義,怎么還拿刀呢,神經(jīng)��!”矮胖子指著梁倩罵。
蔣逸氣道:“有種你再罵我媽一句試試,我跟你拼命!”
蔣凌緩過神,呲牙狂叫。
弟弟還是罵得太輕了,換了他絕對把這三個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
“說好的月底還就是月底還,沒有提前上門來逼債的道理,”梁倩冷冷道,“你們今天要是不走,我就會被你們推搡得心臟病發(fā)作,你們不僅討不到錢還得賠償我信不信?”
矮胖子氣結:“誰推你了!誰看見我們推你了,胡說八道!”
梁倩往前一步,矮胖子就與身后兩個男人退一步,一直退門外后,終于罵罵咧咧走了,但遠遠還傳來他們大聲的謾罵,說月底還不上就來打砸,還要搬東西,非讓他們家雞犬不寧不可。
周圍鄰居也在梁倩的狠辣眼神里散了個干凈。
“媽!你還好嗎?”蔣逸扶住她。
梁倩吐口氣,溫和地點點頭,交代道:“你只管好好學習,月底媽媽會把錢湊齊,你不要操心�!�
蔣逸欲言又止。
弟弟是什么性格,腦子里又在想什么,蔣凌一看就自己的,肯定是表面答應得好好的,實際周末會多找些兼職去做,而家里這么不容易都要怪他們躲債跑路的老爸。
三年前蔣在安想做生意,拉著媽媽梁倩做夫妻貸款,沒想到借的是高利貸,他爸在生意虧本后為了躲債拋妻棄子跑了,債務全留給了家里,后來通過司法保護,高額利息自然不用歸還,但按照正常的借貸需要他們把本金還清,因此每個月都要支付一萬多,可氣就氣在對方總是雇一些要債人來騷擾他們,就因為他們被免除了高額利息。
弟弟還要上學,需要生活費、需要學費,媽媽身體不好,每個月還得花醫(yī)藥費,再加上債務,開支不小,如果他還沒變成小狗,那么這些花費他靠兼職直播就能賺到,可現(xiàn)在不行了。
蔣凌著急:“剛才那個人不是說學校有賠款,我們可以先用賠款把債務清了�。 �
蔣逸扶了梁倩回屋里。
蔣凌一直在說話,但沒人聽得懂,叫喚了一陣他也累了,坐著地上直喘氣。
他望向屋里,想到賠款應該不好拿,樓房坍塌傷的人肯定不少,那是一大筆賠償費,學校想必無法一下子拿出全部的錢,想到這兒,蔣凌站起來,勾著一只受傷的前爪慢慢往門外走,他留在家里沒用,他得想辦法去搞錢。
等蔣逸出來找他時,比熊已經(jīng)不見了。
蔣凌沿著來時的路往市區(qū)走,一想到賺錢他就想到了付湛,誰讓他沒有辦法呢,只能先找這個喜歡撒錢的人,再從對方身上找找有沒有作為小狗能賺到錢的商機。
他路過鎮(zhèn)上街道,在一顆樹蔭下歇了會兒。
“嘿,”有狗向他打招呼,在陽光照耀下,大狗金燦燦黃橙橙,屬于是狗界帥哥了,金毛甩動尾巴,咧嘴說,“你是從哪兒來的?我在這個小鎮(zhèn)上沒見過你,你需要幫忙嗎?我很樂意幫你。”
“還有我,”一米開外還有一座阿拉斯加,昂首挺胸,十分神氣地邁步過來。
“它是我先看到的,”金毛說。
阿拉斯加:“可是我也看到了�!�
金毛:“你總是來橫插一腳,想出風頭�!�
阿拉斯加:“我沒有想出風頭,是你想多了,而且退一步爪子來講,就算我想出風頭為什么不可以?”
“好啊,”金毛原地跳躍兩步,“看來你是要和我好好掰頭了。”
阿拉斯加舉起了兩只前爪:“來�。 �
蔣凌看它們想打架,怕殃及無辜正要閃開,只見兩只大狗各自用前爪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在地上翻滾,所謂不懂就問,蔣凌道:“你們在干嘛?”
金毛松開自己腦袋,抖抖皮毛說:“這叫掰頭,人類的較量方式,誰能把頭掰下來誰就能贏。”
阿拉斯加:“對,就是這樣�!�
蔣凌:“..............”
一被打斷,金毛和阿拉斯加就把掰頭的事忘了個干凈,又問蔣凌要不要幫忙,蔣凌說他準備去市區(qū),金毛爪子往前一指:“我們有車,可以送你上路�!�
蔣凌:“黃泉路嗎?”
金毛:“?”
蔣凌不想費勁解釋中文的博大精深,默默看去。
不錯,電頻三輪車.....也是車。
蔣凌:“行,咱們上路�!�
金毛叼起蔣凌跳進三輪車里,阿拉斯加緊接也上了車,很快就有位老爺子提了一袋蔬菜瓜果塞進車斗里,拍拍兩只大狗腦袋讓它們坐好,隨即老爺子啟動電頻三輪,車子穩(wěn)穩(wěn)當當往前行駛。
蔣凌從阿拉斯基和金毛并排而坐的縫隙里鉆出腦袋。
金毛舔舔爪子說:“我們的車子到不了市區(qū),只能到三里橋路口,老爹的女兒就住在三里小區(qū),不過那里離市區(qū)不遠了�!�
“謝謝你們,”蔣凌說完便趴下來保存體力,畢竟還有段路要走。
金毛和阿拉斯加一路上都在斗嘴,雖然很吵,但很熱鬧,蔣凌不知不覺聯(lián)想到學校寢室的日子,也是熱熱鬧鬧,也不知道宋星期他們是死是活。
哎,他嘆氣。
到了三里橋路口,金毛不斷吼叫,老爺子只得停下車查看,金毛再次叼住蔣凌跳下車,老爺子正詫異地上怎么多了只小狗時,小狗跑遠了。
阿拉斯加也從車上跳下來,追了兩步大喊:“以后你可以常來搭順風車,我們老爹每個周末都會來三里橋送菜,記得是上午!”
“好,”蔣凌回頭,應了聲后繼續(xù)往前跑。
金毛一爪子懟上阿拉斯加的嘴巴:“你為什么要插嘴,這些話應該由我來說,是我先看上它的!”
阿拉斯加:“我比你早看上,我的眼光比較長遠�!�
金毛跳起來:“不可能!”
兩只大狗正要開打,老爺子給了它們一狗一個爆栗子,狗狗們嗷嗚嗷嗚回到三輪車上。
[19]第
19
章
雖說三里橋路口離市區(qū)不遠了,但也有七八公里的路程,加上蔣凌的爪子被討債的人弄傷,奔跑起來不方便,跑了一小段路后,他只能慢吞吞地走。
走了許久,終于到了市區(qū)。
頭頂?shù)奶柡軣崂�,直曬得他頭暈眼花,他來到一處僻靜的小巷子,找了隱蔽的角落趴下來,舔了舔受傷的爪子,左前爪一接觸地面就疼,不知道會不會傷了骨頭,擔心之余他也只能暫且休息,先把精神養(yǎng)回來再說。
這一覺他睡到了太陽西斜。
一點傍晚的斜暉照進角落里,蔣凌不自覺動了下尾巴,他睜開眼睛,灰撲撲的身體翻轉,朝天伸展懶腰,然后看了眼天色,他慢慢站起來,左前爪再落地時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痛了。
巷子里傳來幾個小孩兒的笑聲,一道道腳步錯落,很快就有孩子發(fā)現(xiàn)了他。
“哇,你們看,有只小狗!”
“真的真的!”
“我們捉住它!”
在幾個小孩兒準備抓他時,蔣凌吼叫了幾聲,趁著他們害怕,從他們腳邊跑了過去,一路沖出巷子,小孩兒們想要追,但被自家的爸媽拉住才作罷。
蔣凌沒回頭,只隱約聽見小孩兒哭鬧,說要養(yǎng)小狗。
根據(jù)路牌他不緊不慢地往綺夢會所的方向走,偶爾有路人對他投來好奇目光或者想投喂他,他都會快速躲開,免得被路人抱走,在一個女孩兒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中,蔣凌鉆出草叢,快跑到路邊的人行道,緊跟隨綠燈時穿行的人群過了馬路。
綺夢會所在市里最熱鬧的街道,蔣凌沒去過,但聽說過,也偶爾在娛樂新聞上看到過會所門外的樣子,門面大氣豪華,泊車區(qū)豪車遍布,而付湛的車最好認,車牌五個6
,鑫海城唯一一輛車牌號這么牛B的。
城市時鐘顯示晚上八點多。
這個點,富二代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蔣凌在泊車區(qū)找,一輛車牌一輛車牌得找,綺夢會所是很多老總和有錢富二代們喜歡來的地方,付湛也不例外。他打定了主意,今天找不到付湛,明天就接著找,他相信付湛一個月里總要來幾次會所玩兒吧,他一定能守株待兔等到!
又晃過一排車,蔣凌忽然捕捉到熟悉的騷包紅。
就是這輛!
是付湛的跑車!
蔣凌再三確認了車牌號,然后在車輪邊挨著趴下來慢慢等。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入夏了,晚上并不冷,甚至晚風還有白天未散去的一些的悶熱,蔣凌慢悠悠打了個哈欠,忽然聽到有女生和身邊人說了句“那只小狗是不是比熊”,于是他呲溜鉆進車底。
女生急急跑過來,趴下來撈他:“小狗小狗,你怎么自己在這兒�。渴遣皇菦]人要了呀,來,跟我走吧,以后我就你媽媽,快點,跟媽媽走呀�!�
“嘬嘬嘬...出來吃呀,”女生用手里吃了一半的烤腸引誘,“你為什么不出來呢?”
蔣凌汗:“......有沒有可能我在等我的金主爸爸?”
“不到媽媽這里來沒有烤腸吃哦”女生又晃了晃手里的食物。
男朋友拉扯她:“算了算了,起來吧,你和它之間就沒有猩猩的大便�!�
女孩子白男朋友一眼:“你嘴里說的什么玩兒,這么惡心�!�
男朋友咧嘴:“猿糞(緣分)啊�!�
女生:“........”
等過了會兒不再有動靜,蔣凌一點一點探出腦袋,路過的情侶已經(jīng)走了,他繼續(xù)趴著等,時不時抬一下頭,看看從會所出來的人里有沒有付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會所最豪華的包間里,趙誠義正在慶生,男男女女眾多,其中大部都是昨晚一起玩泳池派對的人,今晚穿著雖然沒有比基尼性感,但女人們都是花費了心思打扮,唯獨趙誠義的女朋友只穿了條簡單的白色連衣裙,畫了一點點淡妝,在眾多濃妝艷抹的女人顯得獨樹一幟,對比得越發(fā)清純可人。
“來來來,祝咱們誠義生日快樂,都舉起杯子把手里的香檳干了!”李信大喊。
一幫人送上祝福,但他們都是玩咖,哪有說幾句生日快樂就能完事,故意一個接一個地灌趙誠義,等喝到第十杯之后,每多喝一杯,包間里就發(fā)出一陣起哄聲,有人將王玲玲推到趙誠義懷里,大聲戲謔:“老趙啊,你堅持住啊,可別真醉了,你要是醉了今晚怎么和你家玲玲來上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