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謝世安道：“沒事，
你在這里等會兒�！�
蘇文卿急忙拉住謝世安，
“等等，等等，
你是要去找五皇子嗎？不用了，我慢慢走就好，如今我的身份，把五皇子扯進(jìn)來恐怕會給他造成麻煩�！�
謝世安挑眉看向蘇文卿，
“如今你是什么身份？”
蘇文卿故意笑得十分得瑟，“即將要嫁給三皇子做側(cè)妃的女人�！�
謝世安眼睛一瞬間閃過很多情緒，如同平靜的湖面驟然掀起波浪，然而還不等蘇文卿看明白，
浪花落水，一切已歸為平靜。
“行，那我送你出宮吧，
慢慢走，累了就歇會兒。”
蘇文卿回頭看了看，“你不等五皇子了嗎？”
謝世安面不改色，聲音高了一分，“沒事，他一時(shí)半會兒還出不來，我送你出去后再回來等他。”
一墻之隔的另一側(cè)，五皇子蕭昀叼著一根草，雙手抱頭，倚在墻上，聞言“嘖”了一聲，他堂堂皇子，大晚上被人叫過來幫忙清場就算了，還被當(dāng)作小弟使喚，他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藏在樹叢中的步輦，對旁邊待命的內(nèi)監(jiān)吩咐道：“用不著了，你們把步輦搬回我母妃宮里去吧�！�
謝世安一邊陪著蘇文卿慢慢向?qū)m門外走去，一邊好似無意地隨口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是故意惹怒淑妃娘娘和三皇子的，你不想嫁給三皇子？”
蘇文卿笑瞇瞇道：“我應(yīng)該夸你一句‘真不愧是謝大公子’嗎？”
謝世安沒有開玩笑，“為什么？三皇子不好嗎？”
蘇文卿苦笑道：“你給我找?guī)讉�應(yīng)該嫁給三皇子的理由？”
謝世安淡淡道：“三皇子有雄心，也有手段，是儲位人選之一，若他再得蘇裴兩家的助力，必然會如虎添翼�！�
蘇文卿抬頭盯著謝世安的眼睛，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問道：“這是你的真心話？”
謝世安饒有興味地對上蘇文卿打量的視線，嘴角劃過一絲狡猾的笑容，“你說呢？”
蘇文卿哼了哼，“你這是在幫我選夫君還是選主君呢，拋去這些不提，你覺得三皇子可堪良人？”
謝世安提著燈緩緩向前走，過了許久，“我說的就算嗎？”
蘇文卿相信謝世安看人的眼光，“當(dāng)然�！�
謝世安深深看了蘇文卿一樣，“三皇子喜新厭舊、重利輕義、薄情寡恩，若要托付一生，實(shí)非良人�！�
“何況就算忽略性格，”謝世安意有所指，“以三皇子如今的權(quán)勢地位，一旦奪嫡失敗，也必將萬劫不復(fù)�！�
蘇文卿嘆了一口氣，謝世安這番肺腑真言讓她本就烏云密布的前途變得更加暗無天日，她抱著一絲僥幸問道：“像三皇子這樣的，若他失敗被殺，可會連累妻兒？”
謝世安道：“連累是肯定會被連累的，但應(yīng)該罪不致死，只要三皇子不謀反�！�
蘇文卿頓時(shí)覺得心更塞了......因?yàn)槿羲浀脹]錯的話，三皇子最后是反了的，而且不止是反了，還是聯(lián)合北方蠻人反的......
謝世安見蘇文卿臉色不好，他看了一眼蘇文卿的膝蓋，朝服下的手緊了緊，最終還是沒有伸手，只能將腳步又放慢了一些，“不如歇一會兒再走？”
無名無份，他連扶一把的資格都沒有。
蘇文卿沒有注意到謝世安的臉色，她擺擺手，命都快沒了，還歇個什么腿，“你覺得我和三皇子的親事還有轉(zhuǎn)圜的可能嗎？”
謝世安道：“你惹怒三皇子和淑妃，讓他們對你厭惡，這個辦法本來也是不錯的，但是如今的問題就在于，蘇家三個女兒，除了你，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你大姐姐有護(hù)國公府做后盾，你二姐姐有你家姨娘周旋，如今正在與王家議親，他們?nèi)粢c蘇家聯(lián)姻，只能選擇你�！�
蘇文卿道：“意思就是即使三皇子和淑妃娘娘再討厭我，他們也會為了局勢不得不娶我？”
謝世安道：“沒錯，畢竟相比起兒女情長，三皇子一向以江山社稷為重�！�
蘇文卿被謝世安半諷刺的話給逗笑了，“我謝謝你啊，我未來若是因?yàn)樾募」Ｈ�，你今日的一席話必將功不可沒�！�
謝世安挑眉，“心肌梗塞？”
蘇文卿：......“我原來見過一個赤腳醫(yī)生，他把被氣死這種病取名為心肌梗塞。”
謝世安笑了出來，“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繼續(xù)和淑妃娘娘還有三皇子斗智斗勇？”
蘇文卿白了謝世安一眼，“你都說沒用了，再鬧下去我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我腦子有病嗎？”
謝世安調(diào)侃的眼神中明明白白掛著四個字，你沒有嗎？
蘇文卿笑罵道：“滾蛋吧�！�
罵完兩個人皆是一愣，他們認(rèn)識滿打滿算也沒有超過半個月，但是說起話來卻有一種相識已久的感覺，可以隨心所欲，可以肆無忌憚，不需要擔(dān)心爾虞我詐，也不需要互相提防。
蘇文卿笑了笑，“昨日我祖母讓我去她房中，說了不少朝局之事，我也是聽了個一知半解，就不給你瞎指點(diǎn)江山了，但是我覺得‘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這句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謝世安明白蘇文卿是在提醒他，他心中領(lǐng)情，嘴角卻故意掛著一抹調(diào)侃，“你突然的關(guān)心讓我很惶恐，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根據(jù)我對你的了解，你有事想求我？”
蘇文卿故作委屈受傷，“世安哥哥你怎么能這樣想人家，人家是真的在關(guān)心你的啦！”
謝世安一臉恐慌：？？？？？
“哈哈哈哈.......”蘇文卿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覺得謝世安一臉懵逼的表情夠她笑幾年。
蘇文卿擦擦笑出來的眼淚，正色道：“不過我也確實(shí)有事想請你幫忙，”
謝世安：......
蘇文卿道：“別這副表情嘛，主要是我覺得以我們之間的交情，說‘求’也太見外了�！�
謝世安瞥了她一眼，“說來聽聽�！�
蘇文卿小聲道：“你能不能幫我弄點(diǎn)裝病的藥，要那種看起來病得很嚴(yán)重，最好旁人一看就會以為時(shí)日無多了的那種藥�！�
“你想拖延時(shí)間？”謝世安若有所思，“應(yīng)急的話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蘇文卿樂觀地?cái)偸值溃骸澳芡隙嗑檬嵌嗑冒桑椰F(xiàn)在最怕的就是哪天醒來被突然告知明天就要嫁給三皇子了，有個辦法傍身我也安心一點(diǎn)�！�
謝世安笑了笑，“你倒是想得開，行，藥的事情我會幫你想辦法�！�
蘇文卿見宮門已經(jīng)近在咫尺，門外的禁軍正在來回巡邏，她不想給謝世安惹麻煩，停下腳步笑道：“就送到這里吧，大恩不言謝，有機(jī)會再請你吃飯。”
謝世安淡淡地看了一眼宮外蘇府的馬車，沒有再送，順著蘇文卿的話笑道：“再來一頓凝香館？”
蘇文卿本來想笑，但突然又想到了蕭昀，她薄唇張闔幾次，最終什么都沒有說，抬手拍了拍謝世安的肩膀，朋友，好自為之吧。
謝世安誤以為蘇文卿在憂心三皇子的事情，他寬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還沒有到最后一步，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蘇文卿聞言臉色頓時(shí)有些復(fù)雜。
謝世安遞了一個不解的眼神過去。
蘇文卿惆悵地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旁人也沒法勸，半開玩笑道：“不管怎么說，今晚我都要謝謝你，要是那個內(nèi)監(jiān)領(lǐng)路，我的腳現(xiàn)在估計(jì)已經(jīng)斷了�！�
謝世安垂眼看了一眼蘇文卿的膝蓋，眼中劃過幾絲復(fù)雜的情緒，最終只是淡淡道：“長時(shí)間跪著容易造成經(jīng)脈淤塞，你回去最好將淤血揉開再休息，要不然明日你很可能會連站都很難站起來�！�
蘇文卿順著謝世安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膝蓋，“會這么嚴(yán)重？”她嘗試將膝蓋微微抬起，頓時(shí)痛得她齜牙咧嘴。
謝世安從袖中拿一個小瓷盒遞給蘇文卿，好似隨意道：“這個藥膏對活血化瘀挺管用的，我本來是幫五皇子帶的，索性他那里也不急，你先拿去用吧�！�
蘇文卿心情復(fù)雜地接過藥膏，嘴中嘟囔，“嘖，五皇子真是沒眼光�！�
謝世安正在思考別的事情，他沒太聽清，“五皇子怎么了？”
蘇文卿道：“啊，哦，沒事，五皇子挺好的，謝謝了。”
謝世安扯著嘴笑了笑，在蘇文卿轉(zhuǎn)身離去的瞬間叫住了她，表情認(rèn)真，“你真的不想嫁給三皇子嗎？”
蘇文卿不明白謝世安為什么又問一遍，她笑道：“你非要戳我的心嗎，真不想�！�
謝世安聞言臉上表情如同初陽化雪，他眼角微彎，目光溫柔又深邃，“好。”
蘇文卿一頭霧水地被小廝攙扶上馬車，既沒有想通謝世安為什么笑，也沒有弄明白他最后那句“好”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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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蘇府的馬車緩緩而行，
皇城已快宵禁，城墻周邊的街道早已沒了人影，車輪的動靜在一片寂靜中顯得格外地刺耳，
謝世安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馬車消失在轉(zhuǎn)角街道。
“別看了，
馬車都沒影了，
”蘇文卿走后不久，蕭昀就慢慢悠悠地從另一邊翻上了宮墻，
他本不想破壞氣氛，
但又生怕自己兄弟會站成一尊望妻石，
“三書六聘未下，
你還是有機(jī)會的�！�
謝世安淡淡地將手揣進(jìn)袖中，
眼中的溫柔之色消失得一干二凈，表情沉默，
也不再有笑意。
蕭昀從宮墻上翻下來，“想什么呢？這么凝重，研究怎么搶親嗎？”
謝世安沒好氣地白了蕭昀一眼，“我是在想這種目光短淺的人，
到底是怎么當(dāng)上蘇家家主和戶部尚書的。”
“蘇俞嗎？”蕭昀認(rèn)真地想了想后不確定地問道，“可能是命好？”
謝世安語氣帶著冷意，“今上讓三皇子和裴家聯(lián)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三皇子將與帝位無緣，這只是今上想借三皇子的手除去裴家這顆毒瘤而走的一步棋。”
“結(jié)果這位蘇大人倒好，迫不及待地帶著整個蘇家跳進(jìn)去，
他是生怕未來黃泉路上會少了他這么一個墊背的嗎？”
蕭昀從謝世安略帶譏諷的語氣中聽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淡淡的怒氣，不多，只是一點(diǎn)，有點(diǎn)類似怒其不爭的那種失望和忿忿，然而就是這么一點(diǎn)就足夠令蕭昀吃驚了。
他與謝世安自小相熟，是看著謝世安從一個“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狗屁謝公子長成了如今這么一個做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喜怒不再形于表、受天下贊揚(yáng)的謝大人。
是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的呢？蕭昀細(xì)細(xì)回憶，好像就是從北疆回來之后吧。
其實(shí)外人很難發(fā)現(xiàn)其中有什么不同，因?yàn)楫吘共还苁恰爸x公子”還是“謝大人”，在人前端得都是一副溫潤如玉、十分好相與的模樣。
但是“謝公子”會在打完第一場勝仗后的慶功宴中對來敬酒的人來者不拒，然后很不要臉地利用自己的文采，將自己指揮若定大破蠻軍的事跡編寫成詩，入夜后偷偷一人瀟灑舞劍將其刻在長亭之上。
而“謝大人”只會在拿到北疆大捷的戰(zhàn)報(bào)后對送信的士兵說幾句真誠又貼心的場面話，糊弄得送信的士兵恨不得拋頭顱灑熱血地為國效力后重新將頭埋進(jìn)公文之中。
很多人的“游刃有余”和“喜怒不形于色”是因?yàn)樾睦�，但是謝世安天生不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人，所以他只能用一層又一層的面具將自己包裝得無懈可擊。
然而日久經(jīng)年地帶著同一種面具在欺瞞了別人的同時(shí)也騙了自己，蕭昀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在謝世安身上感受到這么明顯的情緒波動了。
蕭昀原本五分的興致立馬被提到了十分，他興致勃勃地問道：“你這是在替蘇三姑娘打抱不平嗎？”
謝世安淡淡抬眼，“我只是在感慨一品大員之中竟然也會有這樣愚不可及的人�！�
蕭昀笑道：“講點(diǎn)道理好嗎，要是按照你的標(biāo)準(zhǔn)，整個南朝上下幾乎都是愚人。如今三皇子背靠裴王蘇三大世家，大多數(shù)的人都已經(jīng)相信未來的儲君必定是三皇子無疑了�！�
謝世安道：“因?yàn)榇蠖鄶?shù)的人都覺得，若是今上想動世家，第一個肯定會對謝家下手？”
蕭昀取笑道：“可不是，畢竟一天到晚在朝堂之上和今上爭鋒相對的是你父親，多次讓今上下不來臺的也是你父親，再加上當(dāng)年你母親那件事情，眾人會有這種想法也是合情合理�！�
謝世安沉默下來，今上和他父親年少時(shí)都曾受教于梁太師門下，二人不僅有一起長大的情分，還有同窗之誼，梁太師學(xué)富五車，但是骨子里卻有讀書人的清高和天真，他將一切事情都想得太過理想化了。
今上不是看不到政策的危害，也不是不想改革，只是梁太師他們太心急，想要徹底將貪腐之風(fēng)杜絕，但是世上之事哪里有這么輕松，田產(chǎn)之事涉及眾多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想要從他們分出自己手中的利益談何容易。
裴家手握西南重兵，梁太師咬住裴家侵吞田產(chǎn)不放，裴家長子入獄，南疆蠻夷連破西南六鎮(zhèn)，裴家拒不出兵，今上不可能看見南朝江山毀在自己手上，他只能遂裴家的意，處斬自己的老師。
世人只看見謝家忤逆不敬，十里紅妝娶了罪臣之女，但怎么沒有人想想，若是沒有今上的默許，就算是強(qiáng)行娶了又能怎么樣，罪名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消除的。
謝世安嘆了一口氣道：“今上一生......也是不易......”
蕭昀聞言臉上笑容也淡了下來，“是啊，世人皆道九五至尊風(fēng)光無限，坐上去才知道那個位置的束縛，護(hù)不住自己的老師，也護(hù)不住自己的皇后，就連想做點(diǎn)什么事情還得借你父親的勢，非得讓眾人看到一個權(quán)臣逼君的場面才能力排眾議，有時(shí)候看著他真覺得九五至尊也沒什么意思�！�
皇家有皇家的難，黎民有黎民的苦，謝世安不置可否。
蕭昀道：“其實(shí)也不怪蘇俞看不懂，畢竟這些年今上也沒有表露出想要再動裴家的打算。”
謝世安聞言沉默了一下，裴家排除異己、侵占田產(chǎn)、擁兵自重，其實(shí)早在當(dāng)年梁太師之事時(shí)，今上就已經(jīng)生了要動裴家之心。
這些年今上對裴家明升暗降，表面上位列三公，實(shí)際上卻扶持各世家分奪裴家手上的兵權(quán)。三皇子如今炙手可熱，未來一旦奪嫡失敗必將反噬，今上讓裴家和三皇子聯(lián)姻，為的就是讓裴家日后隨著三皇子倒臺而徹底失勢。
謝世安道：“泥人也有氣性，更何況是九五之尊，蘇俞看不出來裴家，難道也看不出來今上每年上巳節(jié)都放的蓮花燈？”
蕭昀默不作聲，他那個三皇兄投生在淑妃肚子中其實(shí)就已經(jīng)注定和皇位無緣了，即使他那個三皇兄再出色，以他父皇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傳位給害死自己心愛之人的后裔，淑妃這些年也是在自欺欺人。
蕭昀道：“你說三皇兄他知道淑妃娘娘和先皇后的事情嗎？”
謝世安道：“就算原來不知道，經(jīng)過今上要他娶裴家女兒這件事情他也肯定也問出來了。”
蕭昀低聲道：“三皇兄自小要強(qiáng)，這樣的結(jié)果他肯定接受不了。”
謝世安抬眼道：“所以他要娶蘇家的女兒為側(cè)妃。”
蕭昀吃了一驚，若是借助裴王蘇三大世家的力量，就是想反也不是不可能，“三皇兄真的會這么做？”
謝世安表情無波，“未必會走到最后一步，三皇子也可能只是想聯(lián)合幾大世家的力量逼今上一回�！�
蕭昀搖了搖頭，“蘇俞這步棋走得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謝世安意有所指地提醒道：“但是這樣的人，生的女兒倒是一個比一個聰明�！�
蕭昀不解道：“生的女兒？什么意思？”
謝世安意味深長地看了蕭昀一眼，“你以為皇上怎么會突然想到讓三皇子和裴家聯(lián)姻�！�
蕭昀一點(diǎn)就通，“你是說是蘇家？”
雖然不知道蕭昀在蘇錦笙的事情上到底有幾分認(rèn)真，但是謝世安還是希望他心中有數(shù)，“三皇子最初想與蘇家聯(lián)姻，他的理想人選是蘇家嫡女，因?yàn)槿⒘颂K家嫡女，不僅能得到蘇家的助力，還能得到護(hù)國公府的幫助，原本這件事情已經(jīng)差不多定了，但是前幾日護(hù)國公進(jìn)宮回報(bào)邊防之事，第二日今上就表露出要三皇子與裴家聯(lián)姻的態(tài)度，你覺得此事只是巧合嗎？”
蕭昀聞言饒有興致地摸了摸下巴，“釜底抽薪，聰明，真是聰明，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謝世安懶得再看他，抬步往宮外走去。
蕭昀追了上去，“別走啊，你還沒說你打算怎么辦呢。”
謝世安道：“什么怎么辦？三皇子和裴家？”
“少來，”蕭昀調(diào)侃道，“你忙活一天，又是打探淑妃娘娘宮中的情況，又是將蘇家摸了個透，不會就只是為了送別人姑娘一程吧。”
謝世安沒有搭理蕭昀。
蕭昀勾著謝世安的肩膀，揶揄道：“時(shí)不待人，你若是再猶豫下去，下次見面你可就得給皇子側(cè)妃行禮了。”
謝世安忍無可忍，直接扯下蕭昀的胳膊，很想將“滾”字呼他臉上。
蕭昀：“別惱別惱，我是說真的，三皇兄來勢洶洶，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店了，你到底打算怎么辦�。靠尚枰�?guī)兔�？�?br />
謝世安停下腳步，他挑眉看著蕭昀，“哦？你能幫什么忙？”
蕭昀揉揉鼻子，表情無辜又真誠，“我的精神將永遠(yuǎn)與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