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侍從乙指著林隨安腰間的千凈，“有?這刀的兩個(gè)長?�！�

    靳若眼睛一亮，“你們確定？”

    三人齊齊點(diǎn)頭。

    林隨安：“刀鞘和刀身有?什么特點(diǎn)？”

    馬夫：“他們根本沒拔刀。”

    侍從甲：“就用刀鞘揍人。”

    侍從乙：“刀鞘黑乎乎，沒啥特點(diǎn)�！�

    靳若：“除了這些，你們可還記得他們身上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比如氣味，鞋子?之類？”

    三人對視一眼。

    馬夫：“身體都?很壯，腿很粗，腳很大！”

    侍從甲：“領(lǐng)頭的那個(gè)長?得跟鐵塔似的，拳頭比我腦袋都?大！”

    侍從乙撓頭，“打我的那個(gè)，手上有?股子?腥味兒?�！�

    靳若湊過去，“他打你哪兒?了？”

    侍從乙指了指右眼的青眼圈，“這不是?明擺著嗎？”

    靳若聞了聞，咧嘴笑了，“是?羊血的味道�！�

    花一棠：“聽小靳若的語氣，是?有?線索了？”

    靳若叉腰，“浮生門的三處據(jù)點(diǎn)，第一家群賢坊群五街四十?四號(hào)的鮮肉鋪，售賣的是?現(xiàn)宰的羊肉，第二家安定坊陽關(guān)巷五十?九號(hào)的鐵器行，最擅長?打造的，是?一種寬四指長?四尺的橫刀，據(jù)說刀鋒銳利，吹發(fā)可斷，還有?個(gè)挺雅致的名字，叫浮生若夢�！�

    林隨安：喔嚯，這不是?巧了嘛！

    *

    小劇場

    木盛嫂：咱家四郎運(yùn)氣真這么差？新?年?第一天就來了案子?？

    木夏：我有?種預(yù)感?，今天可能是?今年?最悠閑的一天。

    第249章

    捕頭谷梁走在街上，

    心里直打鼓。

    他在安都府衙做了十年捕快，六年的?捕頭，從沒做過這么離譜的?事?兒。

    只帶了十五個(gè)人，

    懷里揣著?幾張嫌犯的?畫影圖形，就要去安都城最大的幫派浮生門踢場子抓人，

    簡直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干活。

    身后的?十五名不良人，

    其中八人是和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另外七人全是假扮的。雖然也穿著不良人的?衣服，但氣質(zhì)完全不搭。

    花參軍的?臉白得?像一塊羊油膏，又嫩又滑，林娘子好像一個(gè)微服私訪的?將軍，那位靳少門?主手腳太長，一時(shí)?沒找到合適的?，

    衣服褲子都短了一截，像偷來的?，還有四個(gè)據(jù)說是花氏的?護(hù)院，號(hào)稱四圣，

    看起來比浮生門?的?門?徒還兇神惡煞。

    “花參軍，您確定是浮生門?的?人干的?？”谷梁小聲問?。

    花一棠拉了拉領(lǐng)子，他很少穿領(lǐng)口這么緊的?衣服，

    不太適應(yīng)，加上現(xiàn)在是午后，

    陽光大，曬得?人冒汗，“放眼安都城，

    還有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劉長史？”

    靳若：“就是他們，沒跑了�！�

    谷梁和八名不良人冷汗都下來了。

    谷梁：“若真是浮生門?，

    麻煩滴很吶！咱們應(yīng)該回府衙多帶點(diǎn)人？”

    “殺雞焉用牛刀，”花一棠道，“此次只是探探虛實(shí)，還是低調(diào)行事?為妥�！�

    靳若道，“浮生門?的?眼線挺煩人的?，咱們喬裝改扮，可以掩人耳目，免得?把他們嚇跑了�！�

    一個(gè)不良人實(shí)在忍不住，小聲嘀咕：“浮生門?在安都城一家獨(dú)大，個(gè)個(gè)都是江湖高手，從來都是別人怕他們，何曾見過他們怕別人——”

    林隨安眼睛一亮，“你們和浮生門?的?人動(dòng)過手？”

    谷梁和眾不良人表情訕訕。

    “前幾年，偶爾——有過幾次——后來就很少了……”

    林隨安：“誰贏了？”

    谷梁目光飄忽，“輸?shù)螒K滴……很……”

    靳若嘖嘖兩聲，不良人慚愧地幾乎抬不起頭來。

    豈料花一棠居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甚好�！�

    谷梁：“……”

    甚好個(gè)啥啊？

    林隨安：“谷捕頭你們有經(jīng)驗(yàn)，稍后也可指點(diǎn)一二?。”

    不良人差點(diǎn)沒跪了：啥經(jīng)驗(yàn)？被揍得?滿頭包的?經(jīng)驗(yàn)嗎？這林娘子莫不是來消遣他們的?？

    可看林隨安眼神真摯，表情誠懇，又不似說假話。

    群賢坊位于西市隔壁，出了衙城的?朱雀門?，面朝金光門?方向沿著?大街向西走，過興祿、天平、延壽、西市四坊，入坊門?再往北走一刻鐘，便?能看到街口的?鮮肉鋪。

    此處是群賢坊的?一處坊內(nèi)小市，十字街口大約有七八家鋪?zhàn)�，果子行、椒筍行、雜貨行等?等?，方便?宵禁后坊內(nèi)百姓購買日常用品。街上行人紛紛，還算熱鬧。

    鮮肉行的?位置最顯眼，是黃金鋪位，門?口橫著?一張厚實(shí)的?砧板，寬三尺長六尺，砧板上掛著?六條肉厚油肥的?鮮羊腿和一顆羊頭，砧板上擺著?羊肋條、羊肉、羊油、羊雜碎等?等?，收拾得?挺干凈，幾乎看不到肉沫和血水，一個(gè)屠夫在砧板后面磨刀，一個(gè)屠夫在坐在門?檻上打著?哈欠，二?人長得?有幾分相似，大約是兄弟，眼睛挺大，胡子挺多，大冷天只穿了羊皮馬甲，露出來的?胳膊肌肉飽滿，還挺白。

    谷梁硬著?頭皮上前，清了清嗓子，“此處可是群賢坊群五街四十四號(hào)？！”

    兩名屠夫怔了一下，同時(shí)?站起身，掃了眼谷梁，笑了。

    屠夫甲：“谷捕頭，今天是什么風(fēng)將您吹過來了？可是家里缺油水了？”

    屠夫乙：“來來來，這是今天剛宰的?羊羔，肉還是溫的?，您拿一條走！”

    說著?，解下一條羊腿要塞給谷梁，谷梁神色一厲，“廢話多滴很！”從懷里掏出嫌犯的?畫影圖形，“看看，可見過這個(gè)人？！”

    畫上是花一棠根據(jù)長史府馬夫和侍從的?口述精心繪制的?賊首，戴著?黑面巾，裹著?黑頭巾，露出一雙眼睛，沒有眉毛，連蒙面巾的?褶皺都頗為寫實(shí)精細(xì)，唯一的?問?題就是，根本認(rèn)不出來是人是鬼。

    二?屠夫瞪大眼，“這人誰��？”

    谷梁：“這個(gè)人就是昨天行刺劉長史的?賊人頭頭，你們睜大眼睛看清楚了，若是見過他，要趕緊滴報(bào)官！”

    屠夫二?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搖頭，“沒見過�！�

    “再仔細(xì)瞅瞅！”谷梁拔高嗓門?，“要是見過還假裝不認(rèn)識(shí)，就是犯了包庇之罪！”

    屠夫甲冷笑，“沒見過就是沒見過！”

    谷梁飛快看了眼花一棠，花一棠一指屠夫甲，“啊呀，這個(gè)人長得?好像畫像上的?賊人��！”

    谷梁心領(lǐng)神會(huì)，“來人！”

    兩名不良人抖出兩張黑布，一個(gè)遮住屠夫甲的?頭頂，一個(gè)遮住屠夫甲的?下半張臉，谷梁把畫像往前一湊，嘿，還真挺像。

    “好滴很！抓起來！帶走！”谷梁大喝。

    “我看誰敢！”屠夫乙抄起砧板上的?剁肉刀不由分說就來了一個(gè)橫劈，不良人的?黑布和畫像四分五裂，谷梁和兩個(gè)不良人倏然退后，臉白了。

    街上的?行人，隔壁的?商販，附近的?鄰居全停下了動(dòng)作?，目瞪口呆望著?這邊，心道這些衙差是瘋了嗎，平日里見到浮生門?的?人都恨不得?繞著?走，今天居然主動(dòng)上門?找打？

    屠夫甲彎腰撿起磨刀石上的?菜刀，挽了個(gè)刀花，笑容猙獰，“谷捕頭，您來之前沒打聽打聽嗎，我這兒是什么地方嗎？”

    谷梁吞了吞口水，又瞄了眼花一棠。

    花一棠挑著?眉毛，“這不是家賣羊肉的?鋪?zhàn)訂�？聽這位兄弟的?意思，啊呀，莫非是掛羊頭賣狗肉？”

    屠夫乙：“你這細(xì)皮嫩肉的?小子算那顆蔥？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浮生門?的?地盤鬧事?？！”

    “區(qū)區(qū)不才?，是新?來的?�！被ㄒ惶谋�拳一笑，“還望二?位兄弟看在下初來乍到，賣我個(gè)面子，跟在下回府衙配合調(diào)查。”

    屠夫二?人對視一眼，揚(yáng)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原來是找死的?！兄弟們，有人來踢場子了！”

    這一喊可不得?了，鮮肉鋪里當(dāng)即沖出了十余名屠夫，個(gè)個(gè)手持剁肉刀，滿臉橫膘，齊聲怒喝，肌肉抖了三抖。

    街上路人一看這陣勢，當(dāng)即跑了個(gè)精光，谷梁和不良人唰一下拔出橫刀，只覺腿肚子有些轉(zhuǎn)筋。

    別的?不說，就看這體型，他們顯然不是對手��！

    花一棠肅下神色，“阻礙官府辦案者，決不輕饒，”手臂端端向前一指，“全抓起來！”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谷梁只覺眼前一花，那沉默寡言的?四名花宅護(hù)院破風(fēng)而出，呼嘯的?拳頭好似無數(shù)流星錘，眼花繚亂砸在了眾屠夫的?鼻梁上。

    谷梁的?下巴砸到了地上，不良人的?眼珠子掉了出來，躲在各處的?百姓悄悄探出了腦袋。

    林隨安、花一棠和靳若雙臂環(huán)胸，悠哉悠哉點(diǎn)評(píng)。

    林隨安：“青龍的?打法略顯猥瑣啊�！�

    靳若：“嘿嘿，我教的?�！�

    林隨安：“朱雀下手太狠了吧�！�

    花一棠：“嘶，朱雀的?表情總讓我想?起方大夫剖尸體�！�

    靳若：“伊塔說，最近朱雀開始幫方大夫打下手了�！�

    花一棠：“誒？！”

    林隨安：“真的?假的?？！”

    花一棠：“青龍和玄武配合的?不錯(cuò)。”

    林隨安：“陣法嗎？”

    靳若：“我讓天樞抄了七星陣，選了個(gè)二?人陣法，名雙龍戲珠。”

    花一棠：“這名太難聽了，依花某所見，不如?叫福祿雙全�！�

    林隨安：“……”

    靳若：“滾！”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人，身如?旋風(fēng)穿梭在十幾名屠夫之中，赤手空拳，拳拳到肉，“砰、砰、砰、砰砰砰砰——”的?聲音仿若平地驚雷接連炸響，眾屠夫腦袋左歪右歪、前栽后仰，鼻血亂噴，如?雨亂灑，身子歪折，噼里啪啦摔在了地上。

    不過幾息之間?，幾乎所有人都倒下了，唯一一個(gè)僥幸還站著?的?，只有屠夫甲，不是因?yàn)樗�功夫好，而是因�(yàn)樵谧詈箨P(guān)頭靳若喊了一句，“留個(gè)能說話的?�！�

    四圣退了回來，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林隨安瞄了一眼，小帕子香噴噴的?，有花氏族徽的?繡花，好家伙，木夏準(zhǔn)備的?還挺齊全。

    屠夫甲臉色青白，雙腿打顫，手里的?剁肉刀握不住，哐當(dāng)?shù)粼诹说厣�，腿一軟，跪了�?br />
    “谷捕頭饒命！我給您磕頭了！我是真不認(rèn)識(shí)那個(gè)賊人啊！若有半句假話，我天打雷劈！”

    靳若蹲下身，敲了敲屠夫甲的?腦殼，“行刺劉長史的?賊用的?是四尺橫刀，你再想?想?�！�

    屠夫甲瞪著?靳若，“你、你們不是官府的?衙差，你們到底是——”說到這兒，瞳孔劇烈一縮，額頭冒出汗來，“是小的?有眼不識(shí)泰山，見過凈門?門?主，見過——”目光轉(zhuǎn)到林隨安臉上，林隨安呲牙一樂，屠夫甲打了個(gè)哆嗦，慌忙抱拳，“見過林娘子！”

    花一棠不爽：“喂，沒看到我嗎？！”

    “小人見過花參軍！啟稟花參軍，我、我我我雖然沒見過畫上的?賊人，但若說四尺長的?橫刀——”屠夫甲大吼，“我我我我我知道，有個(gè)鐵器行，專門?做這種橫刀�！�

    靳若：“安定坊陽關(guān)巷的?那個(gè)？”

    屠夫甲快哭了，“靳門?主您早就知道了，何必為難我們這些升斗小民呢？”

    “初來乍到，路不熟�！绷蛛S安笑道，“勞煩您給帶個(gè)路唄。”

    屠夫甲的?鼻涕眼淚一起流了下來。

    不良人用麻繩將一眾屠夫五花大綁，一個(gè)接一個(gè)串起來，拖在最后，隊(duì)伍人數(shù)多了一倍，半數(shù)還是鼻青臉腫的?屠夫，走在路上別提多扎眼了。

    目睹了全程的?街坊四鄰那叫一個(gè)興奮，生意也不做了，家也不顧了，都跟在后面，路上有好事?的?百姓過來打問?，聽說竟是府衙的?衙差挑了浮生門?的?堂口，愈發(fā)激動(dòng)，紛紛加入了看熱鬧的?尾隨大軍。

    不良人平日里被忽視慣了，明顯不太適應(yīng)這種明目張膽的?顯眼包風(fēng)格，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腳。

    再瞧前面的?幾人，花一棠自不用說，大搖大擺，頭頸高昂，甚是享受，林隨安和靳若早就練出來了，滿臉寫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四圣表情木訥，顯然根本沒把外界的?眼光放在心上。

    谷梁心臟砰砰亂跳，悄聲問?花一棠，“花、花參軍，您不是說要低調(diào)嗎？”

    “計(jì)劃趕不上變化啊，”花一棠嘆了口氣，“花某這般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姿卓越，低調(diào)實(shí)在太難了�！�

    谷梁：啥？

    林隨安：“本來只想?打草驚蛇，不想?這浮生門?的?人太不經(jīng)打，罷了，來都來了，打也打了，索性打個(gè)過癮�！�

    不良人：啥啥啥？

    靳若：“師父，您猜猜咱們挑幾個(gè)堂口才?能把浮生門?的?門?主逼出來？”

    林隨安：“一個(gè)不行就兩個(gè)，兩個(gè)不行就五個(gè)，五個(gè)不行就十個(gè)，打餓了讓木夏送飯，慢慢來，不急。”

    靳若和四圣眼睛一亮，“好嘞！”

    不良人看向谷梁：頭兒，咱們是不是上了賊船？

    谷梁：鬧心滴很……

    于是，一行人頂著?無數(shù)好奇、愕然、震驚、看好戲的?的?目光，穿過醴泉坊、金城坊、休祥坊，到了安定坊。

    安定坊屬于安都城郊區(qū)，居民多為家境貧寒的?百姓和外地來的?散戶，生活節(jié)奏緩慢，沒啥娛樂項(xiàng)目，猛地瞧見這么一大幫人，也好奇跟著?走，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那些衙差竟是停在了陽關(guān)巷的?鐵器行門?前，頓時(shí)?大驚失色。

    從外坊跟來的?吃瓜群眾還納悶?zāi)�，就有好心人過來科普，此處是浮生門?的?地盤，常年住著?一伙江湖人惡霸，平日里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在坊里都是橫著?走，一言不合就拳打腳踢普通百姓，半夜還會(huì)抬出血淋淋的?殘肢斷臂，老?嚇人了。

    這一下，所有吃瓜群眾都不敢上前了，紛紛駐足十幾丈外。

    林隨安觀察著?眼前的?鐵器行，面積明顯比鮮肉鋪大了不少，后面應(yīng)該還有院子，鋪面里燒著?火熱的?鑄鐵爐，墻上掛著?斧鉞鉤叉，中央位置是三柄橫刀，四尺長，四指寬，黑光凜凜，堪比放大兩倍的?千凈。

    看店的?只有一個(gè)鐵匠，上身□□，下身穿著?黑色的?胡褲，黝黑的?肌肉泛著?油光，把燒得?通紅的?鐵器往水缸里一送，刺啦騰起一股蒸汽，“呦，真是稀客��！”

    谷梁一回生二?回熟，這次臺(tái)詞明顯流暢了許多，從懷里掏出第?二?張畫影圖形，“這個(gè)是昨日刺殺劉長史的?賊人畫像，你可見過？！”

    鐵匠先是斜眼看了看屠夫甲，又歪頭瞅了瞅狼狽的?屠夫乙丙丁們，冷笑，“看來就算我說不認(rèn)識(shí)，谷捕頭也不會(huì)信吧�！�

    “賊人用的?刀是四尺橫刀，據(jù)這位——呃……”靳若問?屠戶甲，“你叫啥？”

    屠戶甲臉都皺在了一起，“……胡不令……”

    “據(jù)胡不令供述，此刀是這家鐵器行所制！”靳若道，“你與賊人是什么關(guān)系，還不速速招來？！”

    鐵匠冷眼瞪著?胡不令，“老?胡啊，你真是好大的?出息，竟讓這幫酒囊飯袋和幾個(gè)毛都沒長全的?臭小子給拿住了，還將我這兒供了出來，若是讓副門?主和門?主知道，定會(huì)扒你一層皮！”

    胡不令擦汗，“老?賈啊，你趕緊招了吧，否則現(xiàn)在就要脫一層皮——”

    鐵匠根本沒給他機(jī)會(huì)說完，震聲大喝，“兄弟們，有人來挑場子了！”

    就聽后宅傳出一片大喝，四十多名黑衣黑靴的?江湖漢子涌了出來，皆是手持四尺橫刀，胡須連腮，眼放兇光，氣勢甚是驚人。

    花一棠嗤笑，“冥頑不靈！”

    林隨安眨眼：“要幫忙嗎？”

    靳若用若凈刀鞘敲了敲肩膀，“小陣仗，師父您歇著?就好，青龍朱雀白虎玄武，走咯！”

    黑衣人一窩蜂似得?沖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烘托氣氛，嘴里還“呔、呔、呔、呔”地嗷嗷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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