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害羞】”
林素給他發(fā)了一個害羞的圖片。男人果然都一樣，何總這么直接，好澀澀。
“阿越你想看我的泳裝照？”
拿著手機林素突然想起了一個梗，咬唇笑了起來。CBC何總肯定沒經(jīng)受過種花的梗，估計也沒人敢和他開這種玩笑。
“yes�！蹦沁吅孟窈荛_心，干脆都不打中文了。
“等著哦�！�
林素拿著手機走向了臥室，“我馬上給你拍�！�
美女的笑聲還在身后。
十幾公里外的男人笑容滿面。
“Aaron你來看看這個，王羲之的貼，”余張在說，“當年——”
過了一分鐘，手機響了一聲。白衣白褲的男人拿起手機點開了屏幕，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然后又一下子笑了起來。
果然是泳裝照。
擺放在床上的泳裝的照片罷了。
“Susan你等我晚上回來�！毙睦锼坪跤行』鹈缭陔[隱的撩，男人站在原地，拿著手機打字，“你把你的泳衣準備好。”
10.擊中了他
10.
“咦？”
磕磕。
磕磕磕。
“唔�！�
已經(jīng)超過了兩分鐘的圖片是無法撤回的，無論這漂亮的手指怎么敲屏幕也無濟于事。泳池和漂亮的泳裝照下面，是南先生回過來的信息，看不出什么情緒：
“？”
“你拍的？”
“在酒店？”
“唔�！绷炙赜诌砹艘宦暎K于放棄了幻想，不甘愿的回了一個搞笑的表情包準備糊弄過去：“哈哈哈哈哈”。
不出幾秒，手機響了起來，看起來南先生并沒有g(shù)et她的幽默。
“你在Z市？”
坐在床邊林素接起了電話，那邊單刀直入，明知故問。
“嗯嗯啊�！彼f。
“我也在Z市�！蹦沁吢曇衾渚傲炙啬阍趤喬靥m蒂斯？”
“嗯嗯啊。”林素回答。想了想，又補充，“我和何總一起來的，我們來旅游來著�！�
那邊沉默了一秒。
“旅游，這里倒是個好地方�！�
好像沒聽懂女人在暗示什么，男人聲音毫無波動，“林素你既然來了Z市，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男人說，“我現(xiàn)在就在這附近。”
“呃——”
也許是誤會了她這聲“呃”，也許本來就是這么想的，男人的聲音甚至稱得上冷靜，“也請上何先生一起，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有空？”
呃。
哎。
還要請何總。
問題是，他們倆見面其實是不是應該通過彼此的秘書走公務(wù)渠道？通過她見面，林素總覺得哪里不妥。
總覺得要打起來似的。
“他不在的�！�
猶豫了幾秒，林素看向外面的天色，天色還早著，“吃飯可以的，不如就今晚？今晚我我有空。”
想想自己現(xiàn)在的“女企業(yè)家”的身份以及social，她甚至還加了一句，“難得南先生您有空，不如今晚我來做東。”
休息了一下，重新補了妝，穿著一千多的黑色小香風裙子下樓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微微的深了。南先生正在趕過來的路上，林素先到了露天的餐廳，點了一壺茶。
湖面寧靜，三條路橋成散射狀通向了陸地，期間時而點綴著供游人和旅客玩耍休憩賞景的亭。男人提著袋子邁步而來的時候，夕陽已經(jīng)半落，天空映著湖面，半藍半黑，湖面倒映著路燈溫暖的黃光。
游客三三兩兩，黑裙的女人獨坐在椅子上，正側(cè)頭看著湖面。
手邊一壺茶。燈光落在了桌布上。
歷經(jīng)風霜的心經(jīng)歷歲月的捶打，是已經(jīng)不會再動心了。
“南先生到了。”腳步走進的時候，她察覺了什么，扭頭抬起了頭微笑，燈光落在她臉上，那么的溫暖。就像是多年前他還在阿米瑞肯留學，那夜他冒著大學系著圍巾回到了公寓，推開了宿舍門的那一刻，來自故鄉(xiāng)的面條和調(diào)料的氣息已經(jīng)擊中了他。
燈光落在她臉上，年輕美麗，服裝得體，飾品不過一串珍珠項鏈——帶的出去，又是一張國泰民安的臉。
鮮活白嫩的肉體。
“久等了。”他坐下了，順手拿起了餐巾，不動聲色，神色甚至稱得上冷峻，“路上有點堵車�！�
“沒關(guān)系，”她伸手去招服務(wù)生，聲音溫柔，“我一天到晚都在吃，根本不餓的。”
湖邊的旅游餐廳并沒有多少的餐點可供選擇。兩百元一屜的蝦仁餃子，八十八的時蔬，一百八一客的沙參玉竹為雞湯。住得起這個酒店的客人，應該也付得起一餐四位數(shù)外加二十個服務(wù)費的價格。
但是就餐的食客三三兩兩，是真的不多。
“南先生你也在Z市啊？”
點完了餐，服務(wù)生已經(jīng)遠去，她問，“您不是去了阿瑞麥肯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前幾天�！蹦腥俗趯γ�，目光在她臉上，聲音冷靜，“先回來看看父母�！�
“哦�！迸伺读艘宦暎肫鹆怂�(jīng)說過他是Z省人。
還挺孝順。
“我要過幾天再去S市，”
他不必向任何人報告行蹤。如今事業(yè)已經(jīng)穩(wěn)固，他有大量的時間屬于自己。在彼岸獨處的時間他非常享受，成年男人顯然需要一種離群索居的充實，其他人都是負擔。過去兩個月他和她并沒有多少的聯(lián)系，僅僅維持在點贊之交——他是不發(fā)朋友圈的，是他的單方面點贊之交。當然女人這段時間也沒有煩過他。男人盯著她的眼睛，“只是沒想到先在這里遇到�！�
他伸手去拿旁邊的盒子，“我也給你帶了禮物。”
這也是遲到的原因之一，他不喜歡讓無關(guān)人士進入他的個人空間，所以只能自己親自去一趟。
“哦？”女人配合的睜大了眼睛，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盒子，笑得溫柔，“那謝謝了�！�
南先生還給她帶禮物啊。
一條絲巾。
色彩鮮艷明亮，波西米亞風，入手光滑，質(zhì)地不錯。只是這明亮的顏色，和南先生本人冷峻的氣質(zhì)毫不符合。
估計是秘書選的。
她也當過秘書，對這方面也很有經(jīng)驗。
“我太喜歡了�！�
女人伸手摸著絲巾，本著“禮物都要表達喜歡”的原則，臉上都是笑容，“太謝謝您了。”
“你最近怎么樣？”男人卻看著她的臉，“所里還好？”
11.她顯然還年輕
11.
歲月漫長，給過人很多經(jīng)歷。
從種花到米國，又從米國到種花。見識過了不一樣的人文和思維，也經(jīng)歷過商場的爾虞我詐。很多東西很臟很黑暗，也隨時充斥和強權(quán)和陰謀——不必誤會，這和膚色人種毫無關(guān)系，西方人占有人均量更高的社會資源并不是因為他們道德更優(yōu)秀，而是因為他們的火槍火力更強罷了。
“所里還好啊，最近業(yè)務(wù)挺多的，”
對面的女人夾起了一個包子，回答，然后低頭咬了一口。汁水溢了出來，她有些手忙腳亂的去找紙巾，男人伸手扯了一張遞過去了。指尖微微一觸，有些溫暖，她的嘴里包著包子，含糊道謝。男人坐在位置上，看著她的模樣。
哪怕他久經(jīng)世事，晚餐約會吃包子依然是獨特的體驗，燈光照在她臉上，那么的寧靜。在他這個年齡的男人更關(guān)注內(nèi)心的舒適。他奮斗那么久，擁有傲人的資產(chǎn)，如今有這個條件要求苛刻：
太天真和太市儈的女人都會讓他失去興趣。
太天真，對愛情和男人抱有太多的幻想，讓人疲憊，懶于應對；太市儈，又只精于利益和自我，提供不了他需要的價值。
這個度很重要。
這種苛刻的標準和審視來自于和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一個表情不對，一個回答不對，一個舉動不對，都會讓他馬上失去興趣。
可是眼前的女人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被審視或者一直以來都在被審視，她咽下了包子，對著對面西裝革履的精明男人高興的笑了起來，“南先生這個包子好好吃啊，您快嘗一嘗！”
不過只是聊了一些Z市的景點。
甚至還帶出了一些南先生的個人求學經(jīng)歷。
快兩千的餐費，用餐結(jié)束林素掏出信用卡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先把卡遞了過去。
“這怎么好意思？”說好的她買單的，林素拿著紙巾擦了擦嘴角，又看了看對面的南先生。
“下次你再請吧�！蹦腥苏f著話，站了起來，體貼的幫她扶著凳子。女人站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凸起的肚子那么的明顯。
男人瞄了一眼，挪開了眼。
已經(jīng)這么大的肚子了。
不太可能是他的。
但凡有一絲可能是他的，都不可能是現(xiàn)在這種處理方式。她應該也清楚如果是他的孩子將會得到什么。兩個人并肩走在河邊，燈帶在身后綿延到了遠方。酒店的燈亮了起來，明亮又夢幻。
“幾個月了？”他問，“什么時候生？”
好像她說過，又好像沒有，忘記了。
“八月初的預產(chǎn)期�！迸嘶卮�。
“男孩女孩？”他問。
“男孩誒�！彼媪宋娑亲�，抿嘴笑了起來。
是上次檢查的時候檢查出來的。
何總很高興。周先生，嗯，看不出來高不高興。沒生氣，那大抵就是高興的。
男人低頭看她的臉。
“恭喜�！�
“謝謝�！睙艄庀滤哪槼錆M了紅暈。
“你還年輕�！彼终f。
女人看著他的眼睛波光盈盈。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國了，”頓了一秒，他又說，“不知道什么時候再有機會嘗嘗你的手藝？”
“等我回S市吧，”這回女人聽懂了，她笑，“等我回去了再聯(lián)系您�！�
她現(xiàn)在不只會做爆炒腰花，還會煮黃魚面了。南先生雖然財富傲人，在吃喝上倒是親民。
難得他欣賞她的廚藝，可以做她的飯搭子。
“好。”男人說。
舌尖似乎還有那纏綿的味道。腰花，包子，或者是那香甜的乳房和舌頭。
按道理，已經(jīng)清心寡欲的身體，不應該有這么重的欲望。
天已經(jīng)暗了，Z市的夜晚極美。夕陽在人行道上拉出了極長的影。
有人朋友相聚，已經(jīng)在酒吧喝上了。
一直到南先生離開，她都沒有問什么訂單的事情，哪怕他數(shù)月之前說的業(yè)務(wù)一直沒有落地。男人坐著賓利離開，林素站在原地目送——這才真的再次意識到這個商業(yè)大佬特意過來真的只是為了和她吃一頓晚餐。S市真的充滿了奇妙的境遇，讓她這樣的打工人能夠和頂端的商業(yè)大佬們有這種交集，真的不愧是魔幻之都。
車子漸漸越過了那座橋的時候，那奇幻的酒店也漸漸落在了身后。
一抹斜陽映黃昏。
那凸起的肚子裹在小香風的裙子里，如同畫面在腦海里久久不散。
孩子。
他突然想起了某個他一直忽略從來沒有思考過的問題。
路燈的光映在冷峻的臉上，他面無表情。
二十四歲。
她顯然還年輕。
顯然還可以生更多。
12.少玩游戲
12.
送走了商業(yè)大佬，林素踩著月光回了套房。本來想給何總打個電話的，卻又覺得不應該讓他覺得太受約束。以前孫強，對，她有限的戀愛經(jīng)歷都來自于這孫子，說過什么“男人在外面應酬女人要給面子”之類的話。
啊呸，孫強說的，肯定是錯的。
猶豫了一下，林素還是決定不要打擾何總的生活了，沒準何總正在看美女什么的。剛剛給周先生的照片也沒發(fā)出去，林素把美女的照片又轉(zhuǎn)了一次。這回確認轉(zhuǎn)對了人，她這才丟開了手機。一個人在空落落的客廳，她四處走走看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無量娛樂。
是南先生的公司名字。
南先生那么嚴肅正經(jīng)，看起來是個守舊的人，沒想到居然是這么一個前衛(wèi)行業(yè)的領(lǐng)軍人物，這也和他本人氣質(zhì)太不符合。她的前半生都是好學生，和黃賭毒不共戴天的那種——至少是從來不玩任何游戲。就連掃雷都是上了大學之后看同宿舍的S市美女玩才知道有這么個游戲。
她突然想起了在深藍時候注冊的賬號。
《第二紀》
孕婦不建議使用游戲倉，找酒店服務(wù)人員要個游戲頭盔很簡單。林素找了一個舒服的坐姿，戴上了頭盔，調(diào)低了感觀，閉上了眼睛。
【賬號登入中……
素素3008，歡迎您的歸來】
【系統(tǒng)檢測到您已經(jīng)離開168天，并使用新的設(shè)備異地登錄，將重新為您進行感觀調(diào)試】
【確認跳過】
眼前出現(xiàn)了銀色的字體。
確認。
哪怕林素確認自己是閉著眼睛的，可是眼前依然慢慢出現(xiàn)了一片森林。為了防止用戶分不清現(xiàn)實和游戲，右上角甚至應監(jiān)管部門的強制要求，在眼角的天空處永遠釘了一個提示“您正在游戲中”。樹木參天，郁郁蔥蔥，陽光從樹葉的間隙撒入，甚至能夠看見粒子在光束里飛舞。
【左轉(zhuǎn)】
眼前有慢慢有字體提示。
眼角是她的衣服和鞋子。林素低頭看看，一雙破舊的灰靴子，露著腳趾頭。她試著動一動這個腳趾頭，于是眼里的腳趾頭真的動了。
左轉(zhuǎn)，跑起來。
耳邊的腳步聲和小草刮過小腿的感覺那么的真實，她伸手去摸了摸草葉，甚至有一種橡膠的觸感。這款游戲真的如宣傳說的那樣是跨時代的作品，沒幾步她跑出了森林，眼前是一片齊腰的【銀尾草】，風吹了過來，銀尾草的種子飄飄灑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