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謝如墨問道：“是死士嗎？”
“按打法，不是死士，全部都是武林人士裝扮，只是沒看出什么武功路子來。”
宋惜惜在一旁聽著，一開始不明白，但聽著便知道是他們派人暗殺無相了。
謝如墨道：“那么，這些人就不會是燕王的人，本王的猜測沒錯，無相背后還有人，所以，燕王只是那人的棋子�！�
“會是誰呢？淮王？不可能啊�！庇谙壬久嫉馈�
倒不是他輕視淮王，淮王自有狠人，但他這些年沒混到什么人脈和本事，全是幫著謝蘊(yùn)和燕王打幌子，一個連府兵都沒養(yǎng)起來的人，他便是再狠，也只能是背后放冷箭，接管不了燕王在燕州經(jīng)營多年的勢力。
“咱們的人沒得手，還有繼續(xù)追嗎？”謝如墨問道。
“還在窮追不舍，尋找機(jī)會�！庇谙壬f。
謝如墨微微頜首，“嗯，先追追看吧，是何方妖魔總是要露臉的，如今燕王在京城的處境和原先不一樣了，那人大概是要跳出來的�！�
原先燕王只是在京城侍疾，勢力沒有削減，許多東西還是掌握在他的手中，包括在燕州經(jīng)營的人脈，錢財，武器，私兵，地方的官員。
但現(xiàn)在無相帶著他重傷的消息回去，只要添油加醋地說些詆毀皇上的，那么就一定會有一個人被推舉出來，而這個人，就是一直潛伏在燕王背后的人。
這個人，燕王大概原先并未太把他放在眼里，只認(rèn)為他是自己的追隨者。
“不著急，王二兄弟和石冰已經(jīng)轉(zhuǎn)去了燕州，且看他們能發(fā)現(xiàn)些什么。”謝如墨眼底透著暗芒，像極了潛伏在暗處等著捕獵的獵人。
如果權(quán)力移交，肯定是要費(fèi)些周章，那人必定要出來經(jīng)營經(jīng)營。
宋惜惜道：“可以燕州和雍縣附近的官員名單全部整理好，我們回頭逐個分析�！�
謝如墨道：“普通官員的可能性不大，倒是那些左右布政使值得考究考究�！�
他猛然想起，“還有江南及江北一帶那些宗室。”
于先生也點(diǎn)頭，“對。”
親王一般是不能隨意離開封地的，但是旁的一些宗親因著經(jīng)歷了幾代，勢力消磨得差不多，朝廷也不怎么管他們，倒是可以隨意走動一下。
只是在地方上頭，若真有這番野心要經(jīng)營，也能經(jīng)營出點(diǎn)勢力來，尤其他們私下經(jīng)商，朝廷也管不了那么多，有時候，錢財壓身了，也會生出些想法來，尤其，恰好遇到燕王這位文帝爺?shù)膬鹤樱墒菍?shí)實(shí)在在的親王，勢力尚在。
大概是心里想著，借著燕王這股東風(fēng)，能成事也說不準(zhǔn)的。
第1129章
王清如的事瞞不住了
沈萬紫最近早出晚歸，很早很早出去，天都沒亮，人就不見了。
但是，她每天都會回去工坊待一個時辰左右，工坊如今又多了一個女子，陳七娘，是被休出門，娘家兄長愿意接她回去，只是嫂子不同意，她也不想讓兄長為難，便干脆投奔到工坊去了。
她們在一起做做繡品，說說話，誰人都不提從前，都是說著以后。
沈萬紫挺喜歡這樣的氛圍，而且她偶爾過去，和瀾兒說說話，還有石鎖師姐籮筐師姐在這里，她們的關(guān)系似乎一下子就變得熟稔起來了。
姬氏也會過來，恰好這天過來的時候遇到了沈萬紫，便她閑聊了幾句。
沈萬紫知道賢哥兒在跟棍兒學(xué)武，還很直白地說了句，“賢哥兒勤勞是勤勞的，但缺乏些天賦，倒是個讀書人的料子�！�
姬氏也不在意，笑著說：“不妨事，不求學(xué)得什么驚世武功，只求著他能強(qiáng)壯身體，萬一真遇到點(diǎn)什么事情，也不至于在路上就被折磨死了。”
這話雖是笑著說，但聽在沈萬紫的耳中，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凄酸。
其實(shí)細(xì)細(xì)想也知曉她的擔(dān)憂，伯爵府家的世子在路上，如果是省親，那么必定前呼后擁，侍衛(wèi)奴仆如云。
如果是考取了功名外放當(dāng)官，那么也是大陣仗，吃不了苦更沒什么威脅。
能有威脅還會被折磨的，大概就是流放。
平西伯府雖說不是最鼎盛時期，眼下也是風(fēng)光得很，怎么就想到那上頭去了呢？
她正想問問說，卻見姬氏身邊的大丫鬟錦繡大步進(jìn)來，顧不得沈萬紫在場，忙稟報說：“夫人，二夫人派人來請您，讓您快些回府吧，三姑娘自盡了�！�
姬氏猛地起身，“為什么？救下來了嗎？”
“救下來了，唉，咱們一路走一路說�！卞\繡知曉家丑不得外揚(yáng)，方才是一時情急，如今過程便不能細(xì)說了。
沈萬紫伸長脖子，本想著聽聽王清如為什么自盡的，但見她們不說，不由得有些失望。
姬氏到了工坊門口，便見藍(lán)氏身邊的大丫鬟玉兒等在外頭了，一同上了馬車去。
玉兒道：“夫人，老夫人這幾日身子不爽利，三姑娘便想著給老夫人買丹雪丸，她也知曉如今丹雪丸貴，還稀少，一般是不賣的，她便想著親自到藥王堂去，殊不知恰好便遇到了方家表少爺，因丹雪丸沒有，她便求到了表少爺，還在表少爺跟前落淚訴說自己的委屈，恰逢表少爺?shù)哪镒铀惋垇�，看到這一幕便鬧了起來，直說三姑娘當(dāng)初與表少爺之間的首尾，在場許多人聽見了，她羞憤難當(dāng)，回去便吊了。”
姬氏聽了玉兒的話，手足冰冷。
她簡直不敢相信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如今她幫女兒物色人家，想著先把婚事給定下來，如今這樣的事情鬧了出去，這門親事還怎么說？
她氣得渾身哆嗦，“府中這么多人的下人，怎需要她去給母親買藥？便是要買丹雪丸，也可以叫二嫂去，怎得需要她去求陸世欽？她難道不知羞恥嗎？見了陸世欽該是調(diào)頭便走的，她如今可還沒和離啊。”
錦繡忙撫著她的后背，“夫人如今生氣也無用，事情已經(jīng)鬧開了，還是想想法子，該如何應(yīng)對�！�
“還能如何應(yīng)對？百姓的嘴，流動的水，不出一日這件事情便要傳遍整個京城�！�
姬氏的心是涼透透的了，瞞得這樣辛苦，為她遮遮掩掩，沒想到她自己捅出去了。
第1130章
宋惜惜撞見了也是尷尬
王清如的這件事情，恰好宋惜惜也是知曉的。
好死不死，她在場。
她今日是暗中盯著巡防營巡視，因?yàn)樽罱己藥讉�項(xiàng)目，巡視也是其中之一，以前的歪風(fēng)邪氣雖是整頓過，但很多商販見他們巡視，還是會像以前那樣送上貨物討好他們。
原先是派人盯著的，都說沒收了，就是有些懈怠，巡邏沒多時便要找茶館吃茶聊天，不像樣。
宋惜惜想著親眼拿住一批，也好殺雞儆猴，殊不知就遇到這個事情了。
她是剛好巡視到藥王堂，進(jìn)去討一碗水喝，在后堂的淡青簾子遮掩下，親眼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
起初她是聽到王清如的聲音，想著不想和她打照面，才在后堂里坐一坐，想著她買了藥便走的，殊不知她要買的是丹雪丸，掌柜跟她說沒有了，她也不信。
恰好這個時候陸世欽進(jìn)了藥材回來，與她對面迎上，仿佛是為了彰顯他們之間沒什么事，王清如跟他打了招呼，還說知曉藥王堂有幾枚丹雪丸是私藏起來的，問是否能賣個面子給她，她只要一顆。
藥王堂本來就人多，她這樣大庭廣眾地問，陸世欽肯定說沒有的，沒想到就是一句干脆的沒有，把王清如給惹難過了，當(dāng)下落淚說好歹曾也是親戚之類的話便往外冒。
恰好陸娘子得知夫婿今日會運(yùn)送藥材回來，便帶著八角食盒過來撞見了這一幕。
當(dāng)即便是大吵起來。
從陸娘子的口中，宋惜惜知曉了一些細(xì)節(jié)。
那陸娘子原本是不該知道這個事情的，但她愛極夫婿，知曉夫婿曾在方家借住，但自從方十一郎回來之后，表兄弟之間不怎么來往，逢年過節(jié)也沒有把該有的禮數(shù)走了，她便留了心思。
幾番調(diào)查又幾番試探，才知曉了王清如跟陸世欽的事情，當(dāng)時是氣壞了，但想著大家都各自婚嫁，也是丑事，自然不會再提。
沒想到今日直接撞見陸世欽和王清如糾纏不清，嫉恨之心一起便不管不顧，什么都說了。
現(xiàn)場之混亂，讓人嘆為觀止，在場的病人和病人家屬甚至都顧不得指指點(diǎn)點(diǎn)，只是張大嘴巴，震驚得無以復(fù)加。
宋惜惜在簾子后面看著整個過程，只覺世事真的玄妙，有些事情以為能遮瞞下來，天衣無縫，可總會在猝不及防的時候，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掀開，曝于人前。
只是這件事情掀開，對方十一郎的名聲也有損，所以宋惜惜離開藥王堂之后，立刻就叫粉挽去了一趟方家，把事情告知方十一郎的母親陸氏，讓他們好做應(yīng)對接下來的流言蜚語。
方十一郎上任之后，皇上給陸氏封了個三品淑人，這些日子來，陸夫人是在為方十一郎的婚事奔波。
如今是有些眉目了，只等問過方十一郎便可決定，殊不知這當(dāng)下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婚事怕也是要黃的。
這件事情不是方十一郎的錯，甚至他還是受害的，但問題是這件事情發(fā)生在方家，可見方家的門規(guī)教養(yǎng)多疏漏，人家會以為，這只是露出來的冰山一角，內(nèi)宅說不準(zhǔn)是有多腌臜。
本來方十一郎已經(jīng)是二娶的，門當(dāng)戶對的婚事很難的，只能是向下兼容，可也不能說是低門小戶隨便都行，要看人品德行，可但凡賢名在外的，誰有愿意再進(jìn)這樣的宅院子里頭呢？
第1131章
姬夫人扛下了所有
平西伯府里，算是亂了套了。
玉兒說的還不夠清楚，等姬氏回來問明白了，才知道這件事情鬧得是有多大。
陸娘子是照著王清如的臉呼了幾個耳光，除了藥王堂里的病人看見之外，還有路過的人也進(jìn)來瞧一眼。
王清如身邊的丫鬟紅兒還說，聽得混亂中有人喊了一句說王妃在里頭，莫要鬧起來失了禮數(shù)。
姬氏先是一驚，繼而想到這位王妃大概是宋惜惜，因?yàn)樗幫跆盟浅３Ｈサ摹?br />
但不管是哪位王妃，事情都傳出去了，這下平西伯府的面子是真扒得一絲不剩。
姬氏先在外院喝了口茶，坐了好一會兒才先去看老夫人。
老夫人拉住她的手哭著道：“你就說這事怎么辦吧，想法子掩瞞下來，或者找那陸娘子出來，她要什么給什么，讓她出面澄清，說一切都是誤會，這樣才能平息啊�！�
姬氏聽得這話，知道她雖是悲憤之中，也想了許多法子，唯有這個法子可行的。
她看了妯娌藍(lán)氏一眼，藍(lán)氏坐在一旁沒做聲，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剩麻木了。
縱然藍(lán)氏與夫君恩愛，但也是有兒女的，一個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且如今是通一奸啊，莫說這件事情見不得人，便是有人提了這樣的話題，都不敢接的。
她也沒有辦法，所以只看大嫂如何處理。
姬氏道：“眼下確實(shí)只有這個法子，兒媳會去找她的。”
她是滿腹憤懣，若不牽連兒女的婚嫁，她死也不會管這件事情，就讓她王清如的名聲爛了便是。
她聲音淡冷，“唯有一樣，母親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姑爺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估計不會只是和離，怕是休妻都做得出的，一旦休妻，不管陸娘子出來澄清不澄清，都不管用�！�
“既然澄清了，那想來他就不會休妻了吧？”老夫人如今也不哭了，她知道大兒媳不會不管這事，她是有手段的，定能料理好。
“澄清了，就不是事實(shí)嗎？澄清只是給別人聽的，姑爺雖糊涂庸碌，但男子最忌諱這樣的事，且母親也莫要忘記，原先三姑娘還一直嚷嚷著要和離，還為了戰(zhàn)少歡被休回娘家的事情鬧過好幾次�！�
說白了，自己屁股都不干凈，卻一味地挑剔夫家，嫌夫婿沒本事，嫌小姑子被休棄。
沒錯，戰(zhàn)北望和戰(zhàn)少歡雖也不值得幫，但也得先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
有些事情掩埋了，她就當(dāng)真的沒發(fā)生過嗎？自欺欺人。
雁過尚且留聲，水過又怎會無痕？
老夫人一下子又手足無措起來了，“那如何是好？真又休回來，我平西伯府還用在京城立足嗎？哥兒姐兒的婚事可怎么辦？”
這是拿捏了姬氏的痛處。
姬氏恨得咬牙切齒，卻身在其中如何也掙脫不開。
但她也不能讓王清如什么事情都指望著她，淡淡地道：“也是沒有辦法的，被他們姑姑所連累，不行的話便是販夫走卒也嫁得，三教九流的姑娘也娶得的�！�
老夫人一聽，眼底焦灼起來，求救地看向藍(lán)氏，想讓她說幾句。
但藍(lán)氏素來是跟大嫂同一陣線，這會兒她咬著牙關(guān)，也不能幫忙求一句情，實(shí)在不行，便如大嫂說的那般，販夫走卒也是嫁得的。
老夫人見二兒媳婦沒說話，大兒媳又是這般心冷的態(tài)度，她心頭發(fā)顫，也是惱極了王清如，“不若，便把她趕出去算了，死在了外頭，我伯府為她置一副棺材，也算全了母女一場的情分�！�
姬氏道：“母親若決定這樣做，兒媳便派人把她攆出去�！�
老夫人沉沉嘆氣，卻不做聲了。
半晌，老夫人這才低低地道：“大夫人，便全當(dāng)母親求你，先將此事解決了吧，兒女再如何錯，到底是做父母的沒教好，責(zé)任在我和她爹�！�
——
給大家安利一下我好姐妹笑輕狂的新書《惹風(fēng)華》，也是古言高爽哦！
第1132章
我到底沒她賤
姬氏是要她這樣的態(tài)度，可當(dāng)真求上了，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老太太平日里算是明白事理，但牽扯到自己的兒女，心就偏到天一角去了。
憤怒發(fā)狠的話，也不過說了一句，便心疼上了。
姬氏更多的是為自己難受，因?yàn)樗鎸Φ氖虑橐埠芗�，她本還想著老夫人或許能幫她一些的，但現(xiàn)在看她對王清如的態(tài)度，想來便是知道王彪要娶平妻，多半也是叫她忍著。
她對旁的都明白事理，唯獨(dú)對自己的兒女無底線地包容。
原先王清如鬧得這樣過分，她自己也說了再不管，可那句再不管說了多少次，最終還是要管。
“有母親這般寵著，真真是好�！�
老夫人握住她的手，面容已轉(zhuǎn)為慈愛，“母親待你們都是一視同仁，日后彪兒若是敢欺負(fù)你，母親定不容他的�！�
姬氏垂眸輕聲，“多謝母親。”
怎會一視同仁？若真一視同仁，當(dāng)初王彪還沒去南疆之前，在府中妾侍通房一堆，她只說過一句，這是你們房中事，我這個當(dāng)婆婆的不好干預(yù)。
老夫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色倏地白了起來，忙地抓住了織花薄緞秋被，眸光在她們妯娌兩人臉上掃過，“有一句話，我要說在前頭，如果此事難以平息，戰(zhàn)家一定要休妻，那么就讓她回娘家來，如果你們嫌棄她，我便另外購一所宅子給她，伯府依舊是養(yǎng)著她�！�
這是她的決定，并非與兩個兒媳商量。
姬氏和藍(lán)氏都只是微微點(diǎn)頭，并未說話。
或許是更能體諒女子的不易，所以即便王清如都這樣了，只要老夫人還愿意讓她回來，她們都不會阻止。
因?yàn)樗齻兌济靼�，毀壞性不在王清如回不回娘家，而是整件事情本身，她便不回，依舊是王家嫁出去的姑娘，大家都是喜歡溯源的。
也還是由姬氏出面去跟戰(zhàn)北望說。
戰(zhàn)北望是從戰(zhàn)少歡口中得知此事的，戰(zhàn)少歡知道之后，像一只蹦跶的麻雞，上躥下跳，叉腰痛罵，也是沒有半分儀態(tài)了。
實(shí)是她被休回娘家之后，王清如跟她關(guān)系處崩了，彼此都恨之入骨，如今好不容易逮著王清如這么大的錯處，她只恨不得敲碎了墻角，好叫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姬氏帶著錦繡來到將軍府的時候，戰(zhàn)少歡一馬當(dāng)先出來，指著姬氏的鼻子痛罵，"你們王家出的什么爛貨，竟做出這般不要臉的事，她還敢嫌棄我二哥，她連那勾欄的表子都比不上，人家好歹是賣的，她這是送的。"
被休之后的戰(zhàn)少歡，也算是破罐破摔了，什么體面都不顧，什么話最能戳人肺管子，她就說什么。
王家這位嫂嫂，她也是看不慣的，看著溫和但實(shí)則端著貴家夫人的身份，高高在上。
但她段位對著姬氏還是太低了些，姬氏落座，淡淡掃了她一眼，道：“不知當(dāng)初戰(zhàn)姨娘是用了什么手段進(jìn)平陽侯府為妾的？賣的也好，送的也罷，都不如戰(zhàn)姨娘這般飛撲著上去，像螞蟥般吸著便不肯放口了的本事。”
說是本事，實(shí)則是賤，但姬氏不會把這個字說出口。
她只會再輕飄飄地補(bǔ)一句，“一時竟忘了，如今你也不是戰(zhàn)姨娘�！�
戰(zhàn)少歡氣得面容扭曲，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話，“我如何是我的事，到底也沒她這般賤，竟背夫偷漢�！�
姬氏提醒，“奔yin也好不到哪里去的，而且你們要比賤嗎？”
第1133章
戰(zhàn)北望竟無所謂
戰(zhàn)北望呵斥戰(zhàn)少歡下去，且叫孫媽媽屏退所有下人，只讓父親與兄長在旁。
戰(zhàn)北望最近喝酒有些多，整個人看起來臉色青白憔悴，發(fā)鬢碎發(fā)像肆意生長的雜草。
胡子許是前兩日才刮過，如今長了一圈出來，青色圍繞著蒼白起皮子的嘴唇，讓人一眼看過去，像是烏嘴狗。
衣衫皺巴巴的，身上也散發(fā)著陣陣的酒味。
姬氏看著他，便想起了他來迎娶王清如的時候，雖不說意氣風(fēng)發(fā)，也是個俊美英偉的兒郎，如今竟是這般的落魄不堪了。
像一朵過早便衰敗的花，頹色滿臉。
他沒說話，他父親戰(zhàn)紀(jì)便先說了，“伯爵夫人，如今外頭都傳遍了，說王清如在方家的時候便已經(jīng)犯下了大錯，如今流言蜚語沸沸揚(yáng)揚(yáng)，不得安寧，我將軍府雖也不是什么好門第了，卻也容不得這等婦德敗壞之婦�！�
姬氏知道大概是會這樣的，她也沒來求著說讓戰(zhàn)北望不休妻，只問了一句，“別的我也不好意思開口，我只想問問，能否明年再休妻？”
“夫人好計算，明年再休妻，我們將軍府都不知道被人說成什么樣了�！睉�(zhàn)紀(jì)難得擺出了父親的威嚴(yán)，“而且她原先也一直鬧著和離，如今休了她，不正合他的意思嗎?他們自從成婚以來，便一直吵吵鬧鬧，不得安寧，好不容易有了身孕，那孩子也沒保住，可見他們是沒緣分的，何必強(qiáng)求？”
戰(zhàn)紀(jì)以前混不吝，也怕事慫包，但在對待別人道德問題上，他是必定計較的。
兒子已經(jīng)被毀得差不多了，若是再有這么個媳婦，日后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他還做了主，“雖說是休妻，但嫁妝我們一律不扣，全部返還，當(dāng)初帶來多少，便可帶回去多少�！�
這聽起來，確實(shí)挺厚道了不是？姬氏若不是站在平西伯府的立場，倒是要問一句為何當(dāng)初說要休宋惜惜，卻是要扣下一半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