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哦,那……那我叫瑛姑姑給你準備。”宋惜惜連忙道。
說完,她便馬上出去叫瑛姑姑了,寶珠呆愣地站著,怎不叫她��?姑娘自己跑出去叫人了?
謝如墨雙肩微微塌下,其實他想質(zhì)問她的,為什么發(fā)生這件事情的時候沒告訴他?是不是壓根沒想起過他?
但是,她送上冰鎮(zhèn)酸梅湯唉。
她還是笑著的。
你說怎么質(zhì)問嘛,多煞風景,就顯得很不識趣,很敗興啊。
但心里到底有了怨,做不到當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
“師弟,”宋惜惜從外頭轉(zhuǎn)進來,走到他的身邊,扭著手問了句,“你看,要不我們一起洗?我昨晚也是沒洗的�!�
謝如墨抬起頭,看著她微微帶了討好和心虛的表情,臉頰紅得像那三月桃花還帶了一抹嬌羞,他心頭微微一揪的同時,一顆心也像蝶翼扇得無比蕩漾。
唉,謝如墨看你造的什么孽啊。
她遇到事情沒找你,難道你一點錯都沒有嗎?
她獨自一人去追沈萬紫,不顧危險的,難道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安排人保護她嗎?
第1118章
你們這大白天的
湯池氤氳的霧氣籠罩著兩人,水不是很熱,適中。
宋惜惜自己確實有反思過的,師弟生氣,大概是因為她不顧危險就離京去追萬紫,所以雙手抵住他的胸口,輕聲解釋道:“當時情急,怕滋滋出了意外,我就不顧的那么多了,你知道,她為了我才來到京城的,凡事她沒有不支持我的,我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溫聲軟語,帶著無盡歉意,熱水浸泡得略帶緋紅面容,因幾分心虛愧疚更不勝嬌怯,略帶沙啞的聲音,像一根柔柔的羽毛,掃過他的心間。
他想,大師兄實在是根攪棍,他自己尚且單身孤寡一人,懂得什么感情?曉得什么婚姻?非得做人家感情的良師實是有些不自量力的。
管他什么跟什么,那都是虛的,實實在在擺在眼前的是,惜惜是他的妻子,不管是她的人她的心,都是他的。
他們以夫妻之名住在一起,他們以北冥王府為家,回的是同一扇門,睡的是同一張床,他們死后是葬在同一個陵墓里頭,生生世世都一起的。
都這樣了,他吃什么小醋,鬧什么小氣。
給自己添堵,更叫她不安。
雙手圈上她的曼妙腰肢,身子緊貼,“我并沒有不高興,你救惜惜是對的,這件事情我回想了一下,你做得無一點錯漏,你自己本來就是京衛(wèi)指揮使,你有可調(diào)動的人,你也做了周全的安排,如果需要我?guī)兔Γ愕氖窒伦匀粫椅�,這不,要封鎖城門的時候,京衛(wèi)不就找到我了嗎?至于我早一些知道,或者晚一些知道,都不妨事,即便我不去,整件事情你也能解決,畢竟京衛(wèi)會去,你也一樣會叫京衛(wèi)去找方十一郎,所以你沒有錯啊,不需要道歉�!�
“還有啊,我到那之前,也不過是順著你唱了一臺早便穩(wěn)住的戲,我來了,錦上添花,我不來,這戲也該這么個唱法。”
宋惜惜聽到他這樣說,翹起微濕的睫毛,“不,你來了,我心里就有底了,對著那么多人,紅綃和緋云又被挾持著,我是怕自己支撐不得太久,幸虧你來了。”
謝如墨在她嬌俏的臉蛋上輕輕一刮,眼底含著濃濃笑意,“我不來,京衛(wèi)也會來啊,總之事情過去了,咱們也切莫因此生了嫌隙�!�
“那不會生了嫌隙,只要你不生我氣,我就高興了。”
“不生氣�!敝x如墨搖頭,瞳仁里倒映著還有些不安的臉孔。
他很早就想娶的人,娶到手了,還生什么氣?再不生氣了。
宋惜惜用額頭與他相抵,微微松了口氣,“師弟,你真好。”
謝如墨低頭吻住她的耳邊,看吧,要是發(fā)脾氣,估計得冷戰(zhàn)好幾日,如今則能光天白日的大逆不道師姐一下。
謝如墨生氣的事情,是從棍兒嘴里傳出去的,因為棍兒也跟著去了,覺得他不知道為何對惜惜很冷漠,于是從大師兄那邊得知是生惜惜的氣。
棍兒告訴了五師兄,也告訴了沈萬紫,更告訴了路總管和于先生,路總管又告訴了梁嬤嬤,梁嬤嬤嘆氣的時候,幾顆珠也知道了。
寶珠是早就覺得不對勁的,得知王爺姑爺生了姑娘的氣,寶珠愁眉苦臉的,那可怎么辦��?
王樂章本是要來找謝如墨,見寶珠托著腮在外頭發(fā)呆,問道:“你家姑娘和姑爺呢?”
“五師哥�!睂氈檫B忙站起來,“他們在沐浴呢�!�
“沐浴?大白天?”王樂章眉毛吊起,有些難以置信。
“昨夜忙了一宿,王爺這才回來的呢�!睂氈榻忉尩�,“太疲憊這才去泡泡湯泉�!�
“這么熱的天,泡湯泉?腦子莫不是有什么大病?”王樂章坐在梅花苑的正廳等他們。
寶珠其實想說在外院等會不會好些,不濟去中院也成,畢竟這里是姑娘和王爺?shù)脑鹤�,屬于后院呢�?br />
但想著他們在梅山也是不分彼此的,也就作罷了。
第1119章
六眼銃
王樂章坐在太師椅上,豎起一條腿,手肘橫放在膝蓋上,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倆,“真這么疲憊��?瞧著沒一點精神氣,回來也不先吃點?”
謝如墨和宋惜惜不甚自然地轉(zhuǎn)了臉,各自咳嗽了一聲。
謝如墨咳咳咳幾聲之后,道:“吃過了,著實是勞累了些,折騰……騰,對,折騰了一宿,又進宮去了,再回來又沐浴什么的,累,累著了。”
王樂章皺起眉頭看向小師妹,怎地?這小師弟如今成了結(jié)巴�。�
“噢,五師哥吃了嗎?”宋惜惜避開他奇奇怪怪的眼光,問道。
王樂章一下子就來了興致,“從昨晚到如今,吃了三頓,說起來梁嬤嬤做的餛飩好吃啊,比什么山珍海錯都要美味。”
“是啊,挺好吃的�!彼蜗c點頭,又看著他手里拿著那根火銅似的東西,“這是火銃?”
“沒錯,咱們師父鼓搗的玩意,叫我送來給小師弟,讓小師弟給兵部看看,是否能量產(chǎn)的。”
謝如墨眸光一下子被吸引住了,這火銃瞧著有些不一樣啊,多了一截,且有些機關(guān)似的板扣,而且,這火銃沒看見火捻啊。
“這火銃如何改良的?能做到連續(xù)兩發(fā)三發(fā)嗎?”謝如墨問道。
“六發(fā),這是用火藥的,不用火捻了,扣動便能發(fā),然后……”他把火銃拆開,“裝了火脫器,一般的都能開三發(fā),這是能開六發(fā)的,三發(fā)那個師父早些年便做好了,但他說三發(fā)不夠,六發(fā)合適,所以這叫六眼銃,師父說還得再做到十眼銃才好,如今也還在研究呢�!�
“六發(fā)?”謝如墨一下子是疲憊也沒有了,困倦也沒有了,急忙走過去拿起來看,但原先因為沒怎么研究過火銃,畢竟那玩意不怎么好使,容易炸膛不說,臨危之際還得點燃火捻,除非是伏擊,不然真的沒用,“能射多遠啊?”
王樂章道:“說是能挺遠的,但具體多遠,他也懶得丈量,說是送到王府你們自己再量吧。”
“五師哥,試一下。”謝如墨不知道如何嵌回去,只用晶亮的眸子看著王樂章。
王樂章便重新組裝起來,“在那小樹林里我用了一次,對了,這里有一個叫瞄準器的,說是可以瞄準了再打,一般從這個小孔里看出去,看到敵人的腦袋,就可以扣動�!�
他一邊解釋,一邊拿著火銃對著宋惜惜的腦袋,“一般來說,這樣朝著小師妹的腦瓜上打一下,小師妹的腦袋就像瓜一樣炸開了�!�
“快別對著她�!敝x如墨手都哆嗦,連忙伸手捂住那黑通通的口子,“我們出去外頭打�!�
“肯定不能對著她�!蓖鯓氛滦Φ檬谴郊t齒白,覺得很幽默地問了宋惜惜一句,“小師妹,怕嗎?”
宋惜惜說:“怕,怕你被師父打殘�!�
王樂章笑容凝固在唇邊,站起身來一揚手,“小師弟,我們到外頭去�!�
外頭其實也不合適,需得到曠野去,然后有靶子,如此便可丈量射程。
謝如墨叫上張大壯和棍兒,把于先生也一并叫了去,就在京郊一處無人的曠野,隔十丈豎立一個靶子,總共豎立了三個,也就是看最遠能否打到三十丈遠。
但他覺得三十丈應(yīng)是不行的,十丈左右勉勉強強能夠,因為之前的火銃最遠也是十丈,一般的都是五丈八丈遠。
王樂章端起火銃,他們幾個站在一旁,看他把一只眼睛湊到那個瞄準器里,扣動扳機……
眾人看過去,看他打的是哪個靶子,但看了一會兒什么都沒有,才想起連聲響都沒有。
“噢,對不住,要上膛,再來一次�!敝灰娝麆幼骼鞯乩瓌由咸�,繼續(xù)瞄準。
“砰!”地一聲,只見遠處揚起了一點硝煙,很快消散。
張大壯縱步飛,先看十丈的,再看二十丈的,最后跑去看三十丈的,待看到三十丈的靶子穿了孔,他簡直不敢置信,“天啊,這可是三十丈啊�!�
第1120章
上躥下跳的李德槐
看他們一個二個震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王樂章卻覺得就那樣唄。
反正在梅山見識過不少,也被破壞了不少,如今對這玩意他是真沒什么好奇的,師父說對小師妹小師弟有用,這玩意研究好了,能讓他們保命,那他就送過來了。
謝如墨要親自試試,王樂章自然樂意教他。
這一次,沒有對著靶子,而是對著三十丈遠以外起碼再二十丈的石頭,瞄準器對他而言是有些雞肋了,因為他箭術(shù)好,眼力不錯,所以干脆沒用瞄準器,就直接持著火銃便開了。
眾目睽睽之下,打偏了,落在距離大石頭旁邊大概一丈遠的草地上。
但不妨礙謝如墨興奮,因為,這是五十丈,五十丈��!
這代表什么?代表著如果敵方將領(lǐng)在五十丈之外,他可以一槍爆頭。
興奮過后,他發(fā)現(xiàn)有個問題,便是里頭的火藥彈打完之后,沒了,那怎么辦?
王樂章洞察人心,知曉他要問這個,慢條斯理地拿出一個本子,“都在里頭了,按照方子自己做�!�
謝如墨接過本子迅速地翻開,好,一眼看,幾乎看不懂,但不要緊,兵部有的是武器師,他要把六眼銃拿過去給兵部尚書李德槐看,讓那老小子見識見識。
大家看著王爺就這么水靈靈地策馬跑了,甚至都沒跟他們說一聲。
但于先生也知道他去哪里,不追也不問,和張大壯去草叢里找,看著那被燒灼了的一點芒草,神奇,直呼神奇。
兵部衙門。
謝如墨旋風般出現(xiàn)在李德槐面前,李德槐只覺得眼前一閃,隨即踉蹌幾步就被人拽著走了,他甚至都沒看清楚那是北冥王,以為自己被挾持了呢。
待到了后衙廳院,謝如墨興奮地把火銃遞給他,“瞧瞧,瞧瞧這是什么東西。”
李德槐被拽得頭暈眼花,這會兒還沒定過神來,就被他用一根鐵棒懟著胸口,差點沒把他肋骨給戳斷了,忙吸了幾口氣,“稍安勿躁,成何體統(tǒng)�!�
待認真看到手里的火銃,他疑惑了一下,隨即眼前一亮,當即三下五除二便把整支火銃給拆開了。
要不,人家是怎么當上兵部尚書的呢?這武器庫的事情,他也是精通的啊。
但是,問題中年這下是真疑惑了,手里擺弄著,一連串地問:“這是什么?這是什么?這又是什么?這里頭怎么還裝了三顆火藥彈?這用火藥嗎?不用鋼珠?這是火銃對吧?怎么也不像火銃?能打多遠?誰鑄造的?莫非這是三眼銃?天啊,三眼銃做出來了?做出來了?”
中年人蹦跶起來了,捂住了嘴巴簡直不敢置信,眼底閃著淚花,激動地看著謝如墨,“三眼銃做出來了?誰這么能耐?快快請來兵部,多少銀子都給我請來�!�
輪到謝如墨淡定了,糾正他,“首先,這不是三眼銃,這是六眼銃,其次,這人你是請不來的,沒什么事他都不會來京城�!�
“六眼銃?”中年李德槐不蹦跶了,他蹲了下來,雙手捂住臉,竟是發(fā)出了嗚嗚嗚的哭聲,“這是做夢嗎?這要是做夢,我醒來得一頭撞死了�!�
謝如墨眼底也是熱淚盈眶,“不是做夢,是真的,我試過了,五十丈,可以打五十丈遠�!�
“呶呶呶呶!”李德槐發(fā)出豬叫,一拍腿站起來,雙手抵住謝如墨的肩膀,激動得一張臉都變形了,“王爺,這意味著什么?你知道嗎?知道嗎?”
謝如墨笑了,“知道�!�
意味著,有了這火銃,真有戰(zhàn)事的時候,能減少軍士傷亡,而且還是致勝法寶。
李德槐用了半個時辰,才慢慢地冷靜下來,一抬頭,“入宮,入宮面圣�!�
第1121章
肅清帝可高興了
但是李德槐也想到了一個問題,不能大張旗鼓地喧嚷,因為這六眼銃還沒經(jīng)過試驗,雖然北冥王說試驗過,但一次試驗不能夠作準,需要多次試驗,確定炸膛的風險少才可以投入軍中去。
李德槐就跟做夢似的,細細端詳,摸了又摸,“不用點火捻,這是多大的便利啊,可成立神弓營,伏擊營,有了這神器,我們還怕什么?”
他摸著,又抱著,又哭又笑,“說句不好聽的,我家里那位在它跟前都算小妾了,為何不納小妾?當我是怕家里的那位嗎?不,我心里永遠空出一個位置,就是給我這位正室的�!�
謝如墨笑了起來,“這是正室,那十眼銃呢?大炮呢?”
“什么?”李德槐顫抖著嘴唇,“你說什么大炮?是北唐的那種大炮嗎?”
謝如墨像五師兄那樣慢條斯理地掏出本子,“喏,都在這了,先看看吧�!�
李德槐幾乎是搶過去的,貪婪的眸光一頁一頁地翻,一直翻到最后,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圖紙,他有些失望,但失望只是一點點,因為有制造的方子,可以慢慢鉆研。
“天啊,天啊,這是我祖宗啊�!崩畹禄蹦笞×吮咀�,竟然抱著謝如墨就哭了起來,“和平不是空話了,沒有戰(zhàn)爭,何愁我大商不興��!”
謝如墨自然能體會李德槐的心情,當六眼銃打到五十丈的時候,他也是幾乎要跳起來的。
當然,炮車若能鑄造起來,也是勢不可擋的。
謝如墨倒是想起了師父來的時候說的那句話,說師伯玩火藥玩焰火,把他的院子給炸了,所以師伯估計在做六眼銃的時候,也有嘗試做炮車。
這本子里頭雖有大炮的一些制造方子,卻沒有多成熟,可見師伯還在摸索中。
但是當下六眼銃便很好了。
“保密啊。這件事情保密啊�!崩畹禄辈粮闪搜蹨I,眼神堅定,“在我們沒有試驗和量產(chǎn)之前,一定要保密,尤其如今有謀逆之人,斷斷是不能叫他們知道的。”
謝如墨想起燕王擄劫沈萬紫的時候,師兄打過一槍的。
不知道他們是否看見了五師哥手里的六眼銃,如果沒看見還好說,頂多以為是火銃。
回頭還要問問五師哥是多遠打過去的,如果相距不遠,只怕無相也是瞧不出來,就怕是隔著幾十丈打過去,可就泄露了。
他們一同進宮去面圣。
肅清帝激動得久久說不出話來,等從狂喜中回過神來的時候,首先看向的就是謝如墨,眼神充滿了復(fù)雜與激動。
或許,他還是會忌憚皇弟,但至少可以肯定一點,直至如今,他都沒有過謀逆的野心,否則他不會將這六眼銃送去兵部,再遞呈御前。
而這段日子,他也體會到了兄弟聯(lián)手的好處,雖然私兵尚未調(diào)查出來,可他最近的事辦得是件件順心順意,吳越的能力和他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加上,他夸贊皇弟的時候,皇弟有意無意地說,他就是個辦差的料子,這句話他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在定準自己的位置,且說了出來。
肅清帝當然也是有點遺憾的,因為既有大炮的方子,但若要研究怕是要個三五年,或者七八年。
可遲早也是能做出來的,所以小遺憾就不算遺憾了,有了六眼銃至少不怕沙國卷土重來,更不怕西京再造邊亂。
"賞,重重有賞!"肅清帝腦子里過了一遍之后,依舊激動狂喜不已,“復(fù)任陽云為異姓王�!�
李德槐連忙道:“皇上,臣建議另給封賞,千萬不可如今恢復(fù)任先生異姓王尊位,否則懷璧其罪啊�!�
第1122章
師父留了一手
肅清帝一時激動,竟沒顧著后果。
任陽云的先祖曾是任秉義曾是異姓王,但世襲已經(jīng)結(jié)束,而貿(mào)貿(mào)然封王,定然要有能夠昭告天下的功勞。
如今六眼銃還沒量產(chǎn)出來,神火營也還沒建立,萬萬不可這個時候封王,否則多少人的眼睛要盯著梅山了。
“對,說得對,先按下不封,不急,不急�!泵C清帝眼底生輝,這是謝如墨見過他登基之后,最亮的眼神。
肅清帝想親眼看看這六眼銃的威力,特叫玄鐵衛(wèi)封鎖冷宮,不許任何人進入。
冷宮很大,至今也沒有人居住,先帝駕崩的時候,也是開了恩的,冷宮的女子一律移送皇家庵堂去養(yǎng)著。
當肅清帝看到六眼銃幾乎穿破了冷宮的圍墻,他震驚得無以復(fù)加。
“是否還可以用鋼珠?”肅清帝問道。
李德槐說:“能用,但估計我們還沒摸透他最大的威力,微臣回去會叫兵庫主事與武器匠好好研究。”
李德槐看那本子是看得懂一些的,威力最大的是火藥彈,打在敵人身上,能爆開,造成更大的傷害。
“好,愛卿,此重任交給你,但務(wù)必要用信得過的人。”肅清帝也很緊張,得了至寶,想發(fā)揮最大的用處,卻又怕被人惦記上,激動又忐忑。
“是,臣遵旨!”李德槐鄭重領(lǐng)命。
肅清帝又拿了本子翻了翻,這本子錯亂的地方有,修正的地方也有,看得出思路在不斷修正,所以,任陽云應(yīng)該是沒有藏私,他是真的都獻出來了,包括大炮的構(gòu)造,只可惜就是沒有圖紙。
他心想,任陽云最是寵愛宋惜惜這個小弟子,皇弟也是萬宗門出來的人,他們夫婦雖說各自任職,但骨子里還是武將,一旦有戰(zhàn)事他們大概也是要上戰(zhàn)場,至少,任陽云的思路是這樣的。
所以他沒有必要藏私,甚至于他致力于研究,也是為了宋惜惜和謝如墨在戰(zhàn)場上少受傷害,能打勝仗。
離宮后,李德槐屁顛屁顛地回了兵部去,謝如墨也沒回大理寺,而是回到了王府找五師哥。
五師哥嘴里正咬著一塊甜瓜,這是沈萬紫貢獻上來的,冰鎮(zhèn)過后特別的好吃。
方才沈萬紫來跟他道謝,說往日恩怨一筆清,他聳聳肩,告訴他清了也可以,但是他在京城的時候,所有美酒由沈萬紫提供。
富貴哪里有不答應(yīng)的?莫說美酒,就是秦樓伶人館,他要去也給他包圓了。
王樂章吃著甜瓜,瞟了她一眼,“好啊,回頭去的時候再問你拿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