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他調(diào)整了幾個呼吸,“先生所言有理,本王確實是心急了,只是本王看不明白皇帝,他就像是從來沒有懷疑過本王一樣,見了本王眼神都沒有改變過,此人太過深沉,本王真是小看他了。”
肅清帝分明是已經(jīng)懷疑他了,甚至沒有避開王府的耳目,派人盯著他,偏偏見著他的時候,又跟沒事人一樣。
他越是什么都不做,便越是叫人摸不著,長久便會生出心慌來。
他現(xiàn)在兵馬未豐,沈家那邊始終不給一個態(tài)度,但凡涉及到戰(zhàn)馬與兵器的話題,總是避而不談。
如今京中勢力被瓦解,謝蘊不中意了,連下幾枚棋子都無功而返,連續(xù)的損兵折將,他早沒了之前的耐心。
更不要說還有一個謝如墨。
“本王此舉也是不得已,就算不謀求大事,也要自保�!彼脸恋貒@了口氣,臉上盡是郁郁不得志的愁緒,眼底卻閃過精光,“沈家最寵愛沈萬紫,沈萬紫若是委身本王,不管她是否心甘情愿,女子失了清白名節(jié),她只能跟著本王了,本王會許給她王妃之位,絕不委屈她�!�
無相聞言,搖頭嘆氣,“王爺,在下不贊成您這樣做,沈萬紫非一般人,她背靠沈家,赤炎門,北冥王府,而且觀她性子,絕非那種受世俗禮教所束縛的女子,弄巧反拙,不僅得不到沈家的幫助,反而會給自己樹敵,想來北冥王對我們的事情也是知道不少的,只是苦于沒有實證,也找不到我們的軍隊,但如果您欺負了沈萬紫,他與沈家聯(lián)合起來的報復,絕對不是我們能承受的。”
“如果不這樣做,如何破局?先生可有高見?”
無相沉思了一會兒,道,“在下認為,還是繼續(xù)從南疆王彪入手,只要南疆兵馬有部分為我們所用,勝算便大增,至于西京,只要靖遠帝在位一日,我們便不算敗了,以前您總說要徐徐圖之,錯過了好機會,如今較之南疆開戰(zhàn)的時候,我們勝算更低,怎反而急進了呢?”
第1016章
不會牽連王府吧
燕王神色略顯浮躁,“顧青舞已成為王彪心尖上的人,但王彪還沒得軍心,這反而是急不得的,至于西京也要圖謀,要等,我們總不能什么都不做,沈萬紅無用,那就換沈萬紫,本王倒是覺得先生所言不屬,沈萬紅與宋惜惜都是王妃,本王不信沈萬紫對親王妃之位沒有想法,像她這樣心頭高的女子,更盼著攀高枝,一般男子她瞧不上�!�
無相苦勸,他完全聽不進去,沉浸在自己的計劃里,女子哪里有不在乎自己貞潔清白的?若是身子給了他,還能翻臉不成?
到時候許她王妃之位,她只怕比誰都高興。
宋惜惜很早就回到王府了,紅筱前來稟報說沈萬紫去了燕王府的時候,她正在和陸臻商議事情,商議完之后她就直接回府了。
沈萬紫已經(jīng)回府,打了一巴掌之后,心里是爽了一會兒,但馬上便擔憂起來。
倒不是擔憂自己,是怕給王爺和惜惜惹麻煩,畢竟她知曉皇上派人盯著燕王府。
看到惜惜回來,她立刻就站起來迎出去,嘴里懊惱地說著,“惜惜,我沖動了,我不該去燕王府的,我只怕給你惹了麻煩了�!�
宋惜惜是趕回來安慰她的,殊不知她卻先后悔上了,笑著挽住她的手,“你去燕王府大鬧了嗎?”
沈萬紫郁悶地道:“打了沈萬紅一巴掌�!�
“痛快么?”宋惜惜笑得眉目微彎。
“一時痛快,但可能給你和王爺惹麻煩了�!�
宋惜惜把她摁在椅子上,坐在她的身旁,先叫來寶珠給萬紫上一盅燕窩,才笑著道:“你想做什么盡管做,惹不了什么麻煩,便惹了麻煩我們也能解決�!�
“話雖如此,但我這一次真的太沖動了�!彼脨涝谟�,本以為自己能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結果還是被瞬間點燃了,好生失敗。
宋惜惜起身拍著她的后背,“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你在王府住著,難不成是叫你忍氣吞聲低頭做人的?工坊是我們大家的心血,你更是居功至偉,被人蓄意敗壞名聲,你若告知了我是沈氏派人散布的謠言,我也一同去掌摑她�!�
“你才沒我這么暴躁呢�!鄙蛉f紫抬頭看著她,“你別安慰我,你告訴我,我今日去了燕王府,會不會連累你們?”
“不會�!彼蜗蒯斀罔F,“絕對不會�!�
“可不許誆我啊�!�
宋惜惜嘆了口氣,“滋滋啊,我們從南疆回來的時候,確實會小心翼翼些,因為那個時候師弟戰(zhàn)功彪炳,我也是宋家的人,樹大招風,行事若不謹慎些,容易招致小人構陷,這樣的先例古往今來有過太多太多,加上成凌關的事情那會兒懸而未決,我們自當保留實力,這也是我們對皇上的一大讓步,可不代表我們要一直這樣,我們釋出了自己的善意和忠誠,信與不信是皇上的事�!�
宋惜惜瞧著沈萬紫這般也是有些心疼的,她做事幾時需要顧忌別人?現(xiàn)在出一口惡氣,還得瞻前顧后,實是委屈了她。
沈萬紫聽她這樣說才放心,只是對沈氏依舊余怒未消,“我就打她一巴掌算是便宜她了,若是放在往日我定要揪著她的頭發(fā)丟出去,男人不理解工坊的意義,她是女子也不理解嗎?”
寶珠端了燕窩上來,笑著道:“沈姑娘犯不著跟那些人置氣的,氣壞自己多不值當,快些喝碗燕窩,潤一潤,便什么火氣都沒了。”
沈萬紫沖寶珠眉開眼笑,“寶珠的嘴巴越來越巧了,怪會逗人開心的�!�
報仇之后的寶珠,整個人也開朗了許多。
翌日,門房前來通報,說燕王妃來了,指定要見沈萬紫。
謝如墨和宋惜惜都各自回了大理寺和京衛(wèi)府,于先生便派人去請沈萬紫。
第1017章
邀請沈萬紫去燕王府
偏廳里,沈萬紫冷眼看著面前這位情真意切地道歉的燕王妃,如果她不是太了解這位堂姐,真要相信她了。
“真的,你相信姐姐,是嘉儀到我跟前哭訴,求我?guī)退懟毓�,我是一時心軟才會幫她的,昨天你走了之后,王爺罵了我很久,說工坊是造福女子的,我不該潑臟水,姐姐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原諒姐姐好不好?”
沈萬紫一個字都不信。
不信她所謂的一時心軟去幫嘉儀,也不信燕王會說出那句“工坊是造福女子”的話。
惜惜的表姨,前燕王妃是怎么被害死的?旁人不知,她能不知?
沈萬紫一臉平靜地聽她說完,再看她眼淚恰如其分的落下最后兩行悔恨的淚水,覺得這位堂姐自從當了燕王妃之后,別的本事沒學到,把這演戲的技活兒學了個十足,看來平日里也是沒少看戲啊。
“話說得好聽,但今日既是來道歉的,怎不提前下個帖子?怎就知道我一定在府中呢?”
沈氏的臉僵了僵,方才只調(diào)動情緒,未曾想到她會問這樣無關小事,這并不重要吧?
好在春杏在旁為她解圍,屈腿道:“回沈姑娘的話,王妃昨晚哭了一宿,本也沒敢登門來道歉的,是王爺說既做錯了事,便要敢于承認錯誤,求得沈姑娘的原諒,別損了姐妹感情,于是王妃當即便叫人備下禮物,王妃說了,若是沈姑娘沒在府中,便一直等到您回來為止�!�
這話也就騙騙沈萬紫的腳后跟了。
沈萬紫昨日覺得自己魯莽之后,夜晚躺在床上便已經(jīng)自省過,凡事不可沖動,她倒是要看看,這道歉之后是什么。
她順著春杏的話說下去,“確實,燕王言之有理,你我是姐妹,實不該為了那些事情傷了和氣,只要你對外平息謠言,我便原諒你。”
“真的?”沈氏拭去眼角淚水,心下卻是疑惑,昨日還喊打喊殺的,怎今兒這么好說話了?
“都是自家姐妹,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過去的便算了,我昨日打你一巴掌,你也別放在心上�!�
沈氏眼底閃過一絲怨恨,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當著王爺?shù)拿�,被她這般掌摑,面子都丟盡了。
而且王爺不為她出頭便罷了,竟然還叫她登門道歉,邀請沈萬紫明日到府里用晚膳。
如今她當著北冥王府這么多下人的面提起打耳光的事,更叫她覺得悲憤交加,豈不人人都知道她這王妃當?shù)酶C囊?
語氣里不由得帶了幾分怨氣,“妹妹也真是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說,非得要動手?”
“我脾氣素來暴躁,不似堂姐嫻靜大度。”沈萬紫側頭看著她,一臉研判,“堂姐原來還惱著我?”
沈氏強擠笑容,“我若惱你,怎么會登門跟你道歉?”
“也是�!鄙蛉f紫笑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冰釋前嫌,可好?”
沈氏看著她明艷的笑容,總覺得這笑容背后藏著莫大的惡意。
她深吸一口氣,道:“自然是好的,話說我來京城這么久,姐妹倆還沒怎么敘過話,我誠邀你明日到王府做客,剛好我們燕王府招了一個江南廚子,如何?”
所以,真正的目的是叫她去燕王府?
沈萬紫似笑非笑地睨著她,“好啊�!�
這轉(zhuǎn)折如此突兀,顯然是廢話一句也不想同她多說,她這位堂姐是真沒什么心機啊。
沈氏肩膀微微松弛,“好,明日酉時,我等你。”
第1018章
兄弟間的信任
翌日朝會之后,謝如墨帶著最近復核的案宗去了御書房覲見,順便循例稟報謀逆案的調(diào)查進程。
謀逆案還沒結案,所以大理寺依舊著手調(diào)查,隔陣子便要稟報,也只是走個流程,現(xiàn)在懷疑的眸光鎖定在燕王身上,但皇上始終沒有授意大理寺調(diào)查,甚至明面上壓根不提此事,即便謝如墨已經(jīng)把話說明白了,他也沒有言語。
肅清帝把案宗瀏覽了一遍,聽他把謀逆案的進展說了說,道:“看來,依舊是沒實質(zhì)進展�!�
可以有進展,您發(fā)話啊!
肅清帝把案宗歸置一旁,道:“那就繼續(xù)查著吧�!�
“是!”謝如墨應道。
肅清帝見他還杵著不走,問道:“還有什么事?”
謝如墨笑著道:“不算要緊事,燕皇叔今晚宴請臣弟一家去做客�!�
肅清帝抬起頭,眼底微微詫異,隨即笑了笑,“說起來皇叔回京侍疾也有一段日子了,作為晚輩該你宴請他才是,不過他既然先邀請了你,便去吧�!�
謝如墨笑得露出兩排白牙,無比的陽光,“臣弟也是這么認為的�!�
肅清帝眉目難得的溫暖,“嗯,燕王府里聽聞摘種了許多奇花異卉,四處瞧瞧。”
謝如墨的兩排白牙再次閃亮,“臣弟也是這么認為的�!�
肅清帝笑了起來,“去吧,丞相等著朕了。”
“臣弟告退。”謝如墨作揖退后,離開。
肅清帝看著他的背影,唇角的笑容依舊沒有壓下去,心頭不知為何,竟莫名地覺得放松了許多。
自從謀逆案之后,他心里就時刻壓著一塊大石,看任何人都覺得頗有可疑,當萬千懷疑的影子漸漸地重疊在燕王身上的時候,那塊大石頭便越壓越重,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因為,他在燕州經(jīng)營那么多年,如今勢力如何還不知道,派去查探的人,至今一個沒有回來。
他已是連續(xù)幾夜睡不著,不是沒想過讓皇弟去查,但他不敢。
一個人要謀逆,定必囤積了精銳,武器,金銀,糧食,或許這些對燕王來說是不足夠的,可不代表對謝如墨也是不足夠。
燕王與謝如墨,不能比。
王彪三番四次上書,說北冥軍與宋家軍多不服從他,可見謝如墨雖然交出兵權,卻還是牢牢掌控軍心。
這也是他不敢冒險讓大理寺繼續(xù)調(diào)查,只是把案子掛在了大理寺,讓吳越的暗衛(wèi)去調(diào)查。
可派出去的人沒有回來,吳越也沒任何進展,主要是燕王在京城沒有任何動作,導致調(diào)查陷入了僵局,他也正是愁困之際,聽得謝如墨這般說,按說他應該更有危機感,因為不管從什么角度來看,這都是謝如墨的好機會。
但看著他笑容綻放的那一刻,他心里頭緊繃的弦竟是松了些。
他想不明白,身子微微后靠,看著吳大伴,“朕竟會松口讓他去查一查,真是怪哉。”
吳大伴笑著道:“皇上,這或許便是兄弟之間的信任�!�
“兄弟之間的信任?”肅清帝咀嚼著這句話,神情叫人捉摸不透。
吳大伴沒有再說,他知道皇上不會全然相信王爺,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
現(xiàn)在稍稍的一點信任能讓他覺得舒服,而不是排斥,便足矣。
燕王府早早便做準備了,等著迎接沈萬紫的到來。
無相雖然一直持反對意見,但是燕王決意這樣做的時候,他最終也選擇了支持。
他取出一個描著和合二仙圖案的小瓷瓶遞給燕王,“此藥,下手指甲蓋的分量,便足夠了,切不可多�!�
燕王沒接,道:“本王有藥�!�
第1019章
棍兒的自信
無相微微嘆息,“如果是旁的女子,用王爺?shù)乃幈憧桑巳耸巧蛉f紫,就不是尋常的藥可以應付的。”
燕王奇問,“這些藥的作用不都是情動嗎?你這藥有何不一樣?”
無相道:“王爺?shù)乃巼栏裾f不是情動,只是欲念生,我這藥乃是苗毒的一種,毒素會麻痹大腦,使得她在交合之后會對那人產(chǎn)生情絲牽繞。”
燕王大喜,“有這般神藥,先生為何不早拿出來?若她對本王有情,本王所求,便也是她所求了�!�
無相苦笑,“王爺,這所謂情絲牽繞是違背心志的,所以只能維持比較短暫的日子�!�
“可以維持多久?”燕王問道。
“十天半月�!�
燕王接過瓷瓶,眼底暗芒閃了閃,“如果藥效過了,繼續(xù)用藥呢?豈不是可以一直延長這情動的時間?”
無相皺起眉頭,“這始終是毒,對身體有一定損害,先例有過下了三次的,之后中毒者便有些癡呆,如果下毒次數(shù)太多,怕會徹底損傷腦子,成為癡傻之人,甚至導致殞命�!�
燕王難掩嗜血,“癡傻之人更好控制,到時候沈家只會求著本王好好待她�!�
無相見他越發(fā)劍走偏鋒,不由得提醒,“王爺,雖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如果所謀之事,只通過一人控制龐大的全局,那就太危險了,甚至還會弄巧反拙�!�
無相認為,沈萬紫有一定的分量,但她的分量不足以讓沈家和宋惜惜都為之退讓,而且這件事情實在太過危險了,弄巧反拙就會遭到反噬。
他之所以會拿藥出來,起碼能博沈萬紫幾分情感,哪怕是短暫的,只要風頭上她能為王爺挺身而出,至少北冥王府這邊就不會過于刁難王爺。
這個時候,是要想辦法撤退回到燕州去了,帶著她回燕州之后,再慢慢圖謀別的。
縱然如此,無相還是認為太危險了。
燕王府這邊隆重地籌備,北冥王府諸位也隆重地打扮。
宋惜惜換回女裝,一襲紅石榴妝花緞對襟繡如意紋穿花錦衣襯得雍容大方,云髻高聳,兩邊飾東珠步搖,垂下的尾髻嵌了一排小小的珍珠,微微翹起,添了幾分靈動。
謝如墨則是穿了遠天藍云緞繡金圓領大袖袍,他身段頎長,神采斐然,這樣的大袖袍更添了溫潤平和,襯得俊朗如玉,神采英拔。
沈萬紫也好生打扮了一番,實是來京這么久,也鮮少參加宴席,這一次惜惜陪著同去,她自然不能太寒酸了。
她衣裳挺多的,主要是錢多,四時衣裳得置辦不少,哪怕平日里只穿那么幾身,有些繁瑣的禮服基本不穿,只是她可以不穿,卻不能沒有。
寶珠笑盈盈地為她捧出一襲杏子黃青蓮紋雪緞上衣,搭配蓮子白蝶紋百褶裙,靈動俏皮之余,亦不失端莊。
沈萬紫始終出身皇商世家,便是在梅山縱野了幾年,底蘊還在,稍稍一打扮,舉止講究起來,絲毫不遜色京中貴女。
棍兒今晚隨行,但他認為如今侍衛(wèi)領的衣裳便是最好,最能突顯他的英姿,任何衣裳都比不上這一身。
而且屬于是在鏡子前越照越好看的,根據(jù)他描述,說是他這英姿都迷死了一群侍女,幾顆珠也被他迷得不知東南西北了,時常給他送點心送燒酒的。
第1020章
你真想得到沈萬紫
酉時,北冥王府的兩輛馬車準時抵達燕王府的門口。
馬車抵達的時候門房便急忙去通報了,燕王府竟然開了中門迎接,可見有多隆重其事。
沈氏和金側妃帶著玉輕玉瑩兩位縣主在門口迎接,因沈萬紫是女眷,謝如朝與謝如齡沒有跟著出來迎接。
看到兩輛馬車的時候,金側妃心里頭已經(jīng)是咯噔了一聲,她是完全知道燕王的計劃,今晚來的應該只有沈萬紫一人,怎么需要兩輛馬車?
當看到謝如墨和宋惜惜從馬車里下來的時候,金側妃徹底呆住了,臉上綻露的得體笑容瞬間僵住,他們怎么來了?
“不是說只請了沈萬紫嗎?你怎么請的?”金側妃咬牙切齒,低聲問身旁的沈氏。
沈氏還挺高興的,本來王爺只讓她請沈萬紫,如今連謝如墨和宋惜惜都請來了,王爺不得更高興�。�
兀自高興的時候聽得金側妃幾乎質(zhì)問的語氣,她當即臉色一沉,“你什么態(tài)度同本妃說話?本妃有這面子把他們請來,你自己沒能力沒本事請不來,便把嘴巴閉上�!�
金側妃懶得理會這個蠢女人,叫了一旁的侍女,“快進去稟報王爺�!�
侍女領命,急忙便跑了進去。
燕王聽了侍女的稟報,驚得猛從書房站起來,“什么?謝如墨和宋惜惜也來了?”
他今日是打算待在書房里,暫不會出面去見沈萬紫,只讓金側妃與沈氏帶著兩位郡主招待,等沈萬紫喝下了藥之后,金側妃自會把她送進來。
相比起燕王的吃驚與憤怒,無相反而高興起來,打發(fā)了侍女之后,道:“王爺,這是好機會啊,之前數(shù)次去北冥王府,都不受待見,私下約謝如墨,他也不來,如今他親自到府,就算不能拉攏,也可以維持面和,日后未必就沒有機會的�!�
一開始,無相便堅持要拉攏謝如墨,只不過北冥王府實是銅墻鐵壁,軟硬不吃,這才不得不改變策略,現(xiàn)在他自己送上門來,豈不是正中下懷嗎?
但燕王聽了他的話也并不高興,他還處于一種怔愣慍怒的狀態(tài)里,仿佛是有什么東西本來要得到,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失落。
無相喚了一聲,“王爺?”
燕王眸色陰沉得很,“他早不來,晚不來,偏是這個時候來。”
無相微怔,“他來,難道不是好事嗎?”
無相認為他的計劃一點都不好,風險太大,但是與北冥王把關系打好,拉到同一陣線上,這才是利益最大化。
沒有人是無所求的,北冥王一直為皇上針對忌憚,他心里就沒有怨嗎?
便是拉攏不了,繼續(xù)分化他們也是極好,一旦他們都站在皇上的對立面,哪怕不是同一陣線,對他們也太有利了,因為皇上肯定會先對付北冥王,如此鷸蚌相爭漁人得利,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