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王錚!”畢銘皺起眉頭,“休得胡說,宋大人是上過戰(zhàn)場的,什么血腥沒見過?你不要在這里狗眼看人低�!�
“喲,”王錚瞪大眼睛看了看畢銘,嘖嘖兩聲,“多日不見,怎么畢大人不當(dāng)人了,轉(zhuǎn)當(dāng)狗了?”
“王錚!”畢銘生氣了,“夠了!”
“行了行了,”王錚揚手,一副不跟他計較的樣子,“我只是提醒你的主人,擔(dān)心她受了驚嚇,你這當(dāng)狗的也不在乎自己的主人,那我不說了行吧?”
畢銘舉起拳頭便要朝王錚的臉打過去,卻被宋惜惜握住了手腕。
“大人!”畢銘怒得臉色漲紅,“他實在太過分了,讓我教訓(xùn)教訓(xùn)他�!�
王錚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眼神更是輕蔑,“你主人不讓你打�!�
宋惜惜眸色幽森,“你跟他平級,不能動手�!�
她放開畢銘,卻一腳朝王錚的小腹踹過去。
動作太快,王錚根本沒看到她抬腳,便覺得腹部五臟六腑都快要移位的痛,伴隨著痛楚而來的還有一股力量,他飛了出去撞在了墻上。
第802章
出了變故
王錚忍過劇痛,狂怒陡生,竟不顧以下犯上,朝宋惜惜就直撲過去。
結(jié)果就是,臉上挨了左一拳右一拳,他都還是沒看清楚宋惜惜是怎么出手的。
宋惜惜回京之后做人甚是體貼,善解人意,為了照顧他的眼睛讓他看得清楚些,所以抓住他胸口的衣裳,拳頭揚起,在他雙手豎起抵擋的時候,依舊能夠避開他雙手精準(zhǔn)地打在他的臉上。
之后在他大駭之下,抬腳一踹,他再度飛回墻上跌落。
這一次動作都是清清楚楚,但是他就是避不了。
她起腳動作是慢,踢出也不快,可這凌空倏然的加速,再預(yù)判他躲避的方向,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再挨揍挨踢。
王錚面容漲成了豬肝色,但或許是痛,這兩腳踹得不輕,丹田之氣一時半會都提不起來。
宋惜惜拂了一下衣袖,看著劉銀錯愕的眼神,道:“開始吧,我監(jiān)刑�!�
劉銀的眼神從錯愕到敬畏,“是!”
王錚被禁軍扶著過來,本來高高在上的頭顱,如今在宋惜惜面前,不禁低了一截。
大長公主被按住,發(fā)出凄厲的叫聲,之后是惡毒的詛咒,把宋惜惜祖宗十八代都詛咒了一遍。
宋惜惜也沒怎么搭腔,只是見準(zhǔn)備動手了,這才淡淡地說了句,“也只能罵幾句了�!�
生生拔牙看起來是殘忍,但是相比起謝蘊對那些女子做的,實在算不得什么。
宗人府對這些甚是駕輕就熟,把謝蘊反過來摁在地上,一人捏開她的嘴巴,另外一人拿著鉗子開始下手。
在大理寺受刑的時候,謝蘊沒有發(fā)出那樣的慘厲叫聲,因為即便受刑是痛,她也依舊是全須全尾的。
可拔了牙齒,挑斷手筋腳筋,以一個不懂得武功的人來說,她以后就不能再站起來,只能艱難匍匐或者趴著走。
她不能接受身體的殘缺。
可如今已經(jīng)由不得她,痛楚貫徹心肺,疼得她全身都顫抖。
一顆顆的牙齒丟在地上,伴隨著鮮血淋漓,她心里頭恨極了任何人,包括燕王,廢物一個,不知道都派些人來,死在死士手中,她便不必遭這折磨了。
但是,縱然如此,她也不會把燕王供出來,因為只有燕王好好地活著,施行計劃推翻肅清帝才可為她復(fù)仇。
既不讓她死,那她就活著,活著等到這一天。
抽手筋腳筋倒沒有那么鮮血淋漓,那鉤子是特制的,精準(zhǔn)挖下一勾便斷,沒讓她再遭受多大的罪。
她被丟在地上,像一塊染了血的破布,嘴里的咒罵已經(jīng)停止,疼痛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她倒在地上,嘴里喘著氣,嘴巴像血窟窿似地往外冒血泡,她自己則像茍延殘喘的老狗。
“宋大人需要驗一驗嗎?”劉銀問道。
宋惜惜搖頭,“不需要驗了,信得過宗人府的手藝。”
劉銀笑了起來,“別的不敢說,但這么簡單的手藝活兒,那是絕對出不了差錯的�!�
“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劉大人了,本官也會派禁軍駐守看管�!�
說到調(diào)派禁軍,王錚看了她一眼,眸色有些復(fù)雜,卻已沒有了那倨傲的神情。
他沒上前跟宋惜惜說話,但宋惜惜走到他跟前,仿佛方才揍他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像對畢銘一樣對他下令,“王錚,你安排精銳在外頭守著,出了變故,拿你問罪。”
王錚揉著臉頰,幾拳下來他的臉都歪了,大概這會兒腫得像饅頭了,他心頭有怒氣,但若說輕蔑是絕對不敢有了。
“是!”在宋惜惜的盯視下,他低低地應(yīng)了一句,不滿的情緒也不敢露出來了。
官員的世界很復(fù)雜,但武官的世界相對簡單,不行就揍一頓,打了未必心服,但至少口服。
第803章
偽善的顧駙馬
大長公主之后,便是顧駙馬。
當(dāng)旨意送達(dá),宣布他的罪名一句話概括便是奸yin擄掠謀害性命無所不為。
顧駙馬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了,他提出想見一見他的那些妾侍。
他哀求謝如墨,“我和她們始終夫妻一場,也有生養(yǎng)過孩子,我只求她們別太恨我,她們也知道我迫不得已,我艱難求存也只為她們能活著,不被謝蘊殺害,但我始終是對不住她們的,只求你稟報皇上,讓我給她們下跪道歉�!�
句句都還在推卸責(zé)任,毫無擔(dān)當(dāng)。
他一個字都沒提過顧侯府,倒是知道護(hù)著顧侯府的,哪怕現(xiàn)在的顧侯府已經(jīng)沒了侯爵之位,可皇上沒有查抄他們家,根基還在,日子不會太艱難。
謝如墨看著他,這位曾經(jīng)的姑父,微微地俯身上前,“偽善的面孔就收起來吧,即便是林鳳兒,你口口聲聲說最愛的人,也不愿意見你一面,她早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人,不過,你既然要謝罪的話,等你死后,找那些被害死的人一一謝罪吧�!�
顧駙馬苦笑,“死后我該謝罪的會謝罪,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好好保護(hù)她們,王爺,念在我曾是你姑父的份上,去找青蘭過來與我見一面,就當(dāng)是我求你了。臨死前,讓我見一見親人�!�
謝如墨道:“想見親人豈不容易?本王這就命人去顧侯府請你的子侄過來,或者是把嘉儀叫過來送你一程。”
顧駙馬滿是哀求的臉頓時僵了僵,手慢慢地放下,落寞地道:“算了,橫豎是將死之人,見了又能如何?煩請王爺替我轉(zhuǎn)達(dá)歉意,我來生做牛做馬給她們贖罪�!�
謝如墨冷冷地看著他,“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而你死到臨頭卻還不知悔改,那些女子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臨死前來見你一面,她們還要不要活下去了?你打的什么主意大家心里頭都明白,為你顧家轉(zhuǎn)移百姓的怒火,繼續(xù)把那些女子置于火架上烤,你還是不是人?”
謝如墨把他識穿,且毫不留情地說了出來,顧駙馬張嘴看著謝如墨,半晌,低下了頭顱。
但謝如墨知道他不知錯,他覺得自己是局中人,也是被迫的,他和那些女子的命運是一樣的,被謝蘊操控著。
謝如墨沒有興趣跟他多說,其實有些事情他心里頭很明白的,他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可以欺騙自己欺騙世人的理由,只要大家都知道他是迫不得已的,對他的評價總歸不會太差,甚至還能博得幾分同情。
百姓的幾分同情,能讓顧家以后在京城不會太難做人,至少可以生存下去,不需要背井離鄉(xiāng),離開京城。
他尚公主,本就是為了顧侯府,那時候的顧侯府已經(jīng)江河日下,不復(fù)以往光輝。
他尚了公主之后,有了謝蘊的幫助,顧侯府能重振門風(fēng),族中子弟也能陸續(xù)入朝為官,而且嘉儀還帶著他們做生意,即便上繳部分,也收入頗豐。
官途錢途兩得意,他或許開始有過掙扎,畢竟那時候他也只是一個普通青年,不曾見過險惡的人心。
可利益總是能把人的底線一降再降,他開始的不認(rèn)同最終心甘情愿地成為幫兇。
他那么多的庶女,他都可以扮出慈父的模樣,讓她們覺得他是愛重她們的小娘,可惜這些情意都是手段。
“你罪大惡極,不容饒恕,皇上旨意將你擇日處斬,以儆效尤。”
說完這句,謝如墨轉(zhuǎn)身出去了,留下顧駙馬癱軟在地上。
第804章
齊家送外室過去
顧家送來了五萬兩銀子,說是用來安置那些女子的,顧夫人一直哭窮,說他們本來也沒多少銀子,五萬兩已經(jīng)是掏空家底了。
宋惜惜喝止了她的哭訴,“皇上勒令你們?nèi)〕鍪f兩,一文不得少,三日后,你兒子便要行刑,你們顧家人可以進(jìn)去見他最后一面�!�
顧夫人自然想見,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但是看到顧老爺掃過來的冷眸,她還是哭哭啼啼地道:“不見了,見了又能如何?徒增傷……憤怒罷了,他做了那樣的事情,我們顧家容不下他。”
“是啊,他罪大惡極,不見也罷�!鳖櫪蠣斠彩沁@樣說。
他們現(xiàn)在巴不得跟顧駙馬劃清界限,不是不心疼兒子,是他橫豎也是個死,不牽連家人便好。
宋惜惜只是盡到告知的義務(wù),見不見是他們決定的,既然不見,收了銀票便叫他們走。
五萬兩,他們是知道如何拿捏分寸的,一時間拿十萬兩出來會讓人覺得他們銀錢不缺,加上他們認(rèn)為皇上也會把查抄公主府的銀子拿出一部分來,所以就想著少出一點,但一文錢都不是能少。
第二天,他們把剩余的五萬兩送來,宋惜惜拿出來分了一些可以歸家的女子,她也不準(zhǔn)任何人再叫她們侍妾,她們現(xiàn)在是她們自己,不再是誰的附屬誰的財產(chǎn)。
只是,因著她們多有兒女,或大或小的,她們也不愿意離去,大部分選擇跟隨去梨水庵。
顧青蘭不去梨水庵,但需要沈萬紫對她的行蹤負(fù)責(zé)。
暉王那邊的顧青影也不去,老暉王說了,她一日沒變成豬,都不會放她離開。
齊尚書的外室顧青妙,由齊陵西送去了梨水庵,宋惜惜正好在安排事宜,看到齊陵西送她來,便交代人安排一下。
齊陵西用懇求的眸光看著宋惜惜,“宋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宋惜惜把名單交給沈萬紫,然后對齊陵西道:“到外邊去,這里都是女眷,你進(jìn)去不合適。”
“好,多謝!”齊陵西帶頭走在前面,一同走了出去。
梨水庵的門前,栽種了許多梨樹,后山也是,一到春季梨花開的時候,漫山遍野都是潔白的梨花,美不勝收,住在這里至少落了個山清水秀。
梨水庵的住持往日是靠著賣梨子為生的,庵堂挺大的,但是也安置不下這么多人,所以已經(jīng)是抓緊趕建。
“說吧。”宋惜惜站在梨樹下,陽光透過枝丫落在她的臉上,她眸子沒有什么情緒,神色有些冷淡。
齊陵西眼底閃過一抹難堪,輕聲道:“她有一女,是我的妹妹,能否也一同養(yǎng)在梨水庵?但不要對她們說是她的女兒,只說是孤女,讓住持一同收養(yǎng),我會定時給銀子�!�
宋惜惜皺起眉頭,“這孩子,你們不打算養(yǎng)著?”
之前記得齊尚書說過,那孩子他們自己安置的。
“不能抱回去,養(yǎng)在外頭也怕出事……唉,反正宋大人也是知道情況的,也不怕您笑話了,我父親母親恩愛的名聲在外,不能有損,只能委屈她們了,而且,顧青妙接近我父親是有目的,你們說她是受害的,實則我不是那么的贊同……”
宋惜惜打斷他的話,“不是我說,是皇上說,齊大人,如果她不是受害人,你們齊家也是要受牽連的,再者,如果你父親坐懷不亂,你們齊家跟她就不會有牽扯有關(guān)系,要怪人,先怪自己�!�
“是,是我失言了�!饼R陵西連忙賠罪,“別見怪�!�
第805章
宋惜惜答應(yīng)去接孩子
宋惜惜冷眼看他,“我以為齊大人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是我以為錯了,你嘴里輕輕巧巧的一句不是受害人,你知道會害死多少人嗎?不止這些女子,連帶著她們進(jìn)過的世家,也要遭受牽連。”
不是宋惜惜要跟他過不去,也不是想罵他幾句出氣,實在是他如今在皇上身邊是個得臉的心腹大臣,這樣的話能對她說,也可以對皇上說。
皇上如今想著立賢名,過兩年根基穩(wěn)固,想起他的話來難保會生了絕后患的心思,那她們就徹底沒了活路。
齊陵西也知道自己方才失言了,不敢再說這個話題,“那宋大人是否答應(yīng)幫在下跟住持說一說,讓那孩子以孤兒的身份入住庵堂?其實這樣也是為她好,至少她們母女可以在一起�!�
“這如果是你們的決定,我可以跟住持說一說,但你說這樣是為她好,我看未必,她是有爹娘的孩兒,卻要被人視作孤兒,她們母女雖能見面卻不能相認(rèn),尤其最初必定需要將她們兩人分隔不可見面,一旦見面就算顧青妙不去抱女兒,那一歲的孩兒難道認(rèn)不得自己的娘親?”
冠冕堂皇的話,被宋惜惜毫不留情地碾了個粉碎。
宋惜惜之前建議過齊尚書也可以把孩子送到庵堂,她們母女可以在一起,但是,齊陵西的意思,是不想讓人知道的,也就是說她們母女縱然是住在一起,實則卻不能在一起。
這和她之前想的不一樣,而且齊尚書還說過,不用她操心孩子的事,怎么這會兒就求到她跟前來了?
齊陵西幾乎不敢望她,他怎會不知道?如果真疼愛那孩子,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抱回府里養(yǎng)著,娘雖然會失望,但娘也不曾刻薄庶子庶女。
哪怕是送到別院里頭,派人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他們這些做兄長姐姐的,也時�?梢赃^去探望,父親也可以過去看看,其實他看得出父親很在乎這個小女兒,畢竟年紀(jì)大了,還有這么個粉粉白白的小棉襖,他肯定稀罕的。
否則,也不會隔日便借著午休時過去逗弄孩子。
他知道說多錯多,只得唯唯諾諾地應(yīng)了,“那既然宋大人同意,那我就不叨擾了,每月齊府會送一百兩銀子過來,想來是夠她們母女的開銷。”
“不用這么多,這里衣食不缺,也沒別的太大花費……”
“不,多了的便給她存著吧,以后等離了這里,身上也有銀子……宋大人知道,我們齊府不能直接給銀子她�!�
宋惜惜想了想,“好吧。”
顧青妙以后要自己養(yǎng)女兒,多個銀錢也是好事,希望燕王謀逆案盡早結(jié)束,她們也可以離開這個地方。
“多謝宋大人�!�
“那孩兒在何處?你派人送來,還是我們派人去接?”
齊陵西拱手:“如果宋大人能親自去接自然是最好的,在下實在不好帶她前來,她如今安置在城外的棗莊,由奶娘照顧著,這幾日戒了奶,到這里便可如尋常孩兒那般飲食了�!�
“好,我去接�!彼蜗У�。
“多謝!”齊陵西眼底有些發(fā)紅,也為他方才的不當(dāng)言論道歉,“方才確是一時情急才會說錯了話,宋大人千萬別放在心上,這幾日在下也是心亂得緊,那顧青妙,曾試圖來我身邊的,結(jié)果我避開了,父親卻沒有避開,這些,想來你們也查到了。”
在看到顧青妙的那一刻,他的世界有那么瞬間是崩塌的,他即便維持著表面對父親的恭敬去處理這件事情,可父親在他心里的位置不一樣了。
宋惜惜點頭,“我們知道,但其實一開始謝蘊是想讓她去找你父親,只是細(xì)思之下覺得你父親為人端方,與你母親也恩愛無比,這才選擇從你下手,結(jié)果,她在你這里沒有成功,最后謝蘊決定讓她試一試你父親�!�
齊陵西沉沉地嘆了口氣,知道得越多,心里就越是難受,他對宋惜惜拱手踉蹌離開了。
第806章
極為殘忍的存在
沈萬紫走出來,問道:“什么事啊?”
宋惜惜大概說了下,語氣也不善,“那齊尚書曾經(jīng)說過,她身邊不能有孩子,如今又把孩子送過來,身為尚書出爾反爾,對自己的孩子都沒有辦法安置好,何必生?孩子總是無辜的�!�
沈萬紫也惱怒這樣的人,“估計說要自己安置是一時沖動,回去思量之后又覺得不行,所以便求到庵堂來,不過送來又不能母女在一起,只是給以孤兒的身份給住持寄養(yǎng),瘋癲得很,分明是有爹娘的卻要當(dāng)孤兒,齊尚書是自己詛咒自己嗎?”
宋惜惜道:“不管他,咱們把該安置的人安置好就行,那孩子他們齊家不養(yǎng)的話,那就養(yǎng)在庵堂吧,其實對尚書夫人來說,不管是顧青妙還是這孩子,都是極為殘忍的存在�!�
“確實,被打破的幸福,還是幸福嗎?其實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對了,”沈萬紫點過名冊,問道:“衛(wèi)國公府的顧青露沒有來,她偷了圖紙,皇上要另行處置嗎?”
宋惜惜冰冷的眸色暖了些許,“顧青露杖責(zé)二十大板,衛(wèi)四爺杖責(zé)三十大板,罰俸兩年,不過顧青露那二十大板,衛(wèi)四爺領(lǐng)了,一共打了五十大板,昨日行刑的,半條命都去了。”
沈萬紫說:“這男人還算是有擔(dān)當(dāng)?shù)�,和齊尚書一比,高下立見�!�
宋惜惜道:“嗯,但或許人到了高位,考量的事情就多了,齊尚書名聲大,身居要職,他不容自己的名聲有絲毫玷污,所以他舍棄得很容易,照現(xiàn)在看來衛(wèi)四爺確實比他有擔(dān)當(dāng),但誰知道衛(wèi)四爺?shù)搅她R尚書這位置,是否還會護(hù)著顧青露呢?而且他們兩人情況不一樣,齊尚書那個是外室,到底見不得人的,衛(wèi)四爺那個是有了名分,所生孩兒也是國公府認(rèn)可的�!�
沈萬紫覺得亂七八糟好煩啊,“總之不嫁人是最好的,我們什么時候去接那孩子?”
宋惜惜想了一下,“明日顧駙馬就要砍頭了,后天我們?nèi)ソ舆^來吧�!�
沈萬紫想了想,“要不趁著現(xiàn)在時候還早出發(fā)吧,里面的事情交給紅綃和畢銘,畢銘是大老粗,紅綃她們幾個看著,也放心。”
宋惜惜看了看天色,大約申時左右,來得及的,便道:“那行,反正現(xiàn)在就在城外的棗莊,咱們?nèi)ヒ惶吮闶�。�?br />
兩人策馬直奔城外齊家的棗莊,調(diào)查案子的時候,那些官員的屋舍財產(chǎn)都摸了個透,齊家的棗莊不遠(yuǎn),出城拐個彎走三四里路就到了。
她們速度很快,半個時辰左右就已經(jīng)到了棗莊,敲了門,宋惜惜自報家門自后,下人便恭恭敬敬地請她進(jìn)去,顯然早就通知過了。
奶娘抱著孩子出來,一歲的小女孩,粉粉白白的糯米團(tuán)子,五官眉目像極了顧青妙,也不怕生,見到一身紅色的沈萬紫對她展開雙手,她就伸手要抱抱。
她倒是比較怕宋惜惜,或許是因為宋惜惜身穿官服顯得威嚴(yán)的緣故。
宋惜惜問奶娘,“她叫什么名字?”
奶娘遲疑了一下,“她叫永諾,姓什么,如今已不知道了�!�
換言之,以前叫齊永諾。
沈萬紫面容冷了下來,恕她沒文化,從字面去解讀這個名字的意思,永遠(yuǎn)的諾言。
不知道齊尚書起這個名字,是對顧青妙許下永遠(yuǎn)的諾言,還是對他的女兒許下永遠(yuǎn)愛護(hù)的諾言。
總之,這名字若是叫齊大夫人聽到,只怕要心碎神傷。
她又做錯什么呢?這些年操持內(nèi)外,把內(nèi)宅管得頭頭是道,除此之外,她也是個仁善的婦人,布施行善,施粥贈藥,也總?cè)ニ聫R祈福。
為了開枝散葉,早早便給齊尚書娶了妾侍,因著齊尚書原先官職不高,所以只有兩個妾侍,后來榮升了,便把兩個通房也抬為妾侍。
她不是刻薄的主母,否則不會容許四個妾侍都生下自己的兒女,而且還好生對待。
第80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