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已經(jīng)是最低調(diào)的處理方式，如果不低調(diào)我直接傳到大理寺來問，齊尚書應(yīng)該知道，這件事情本不該被齊府的人知道，是齊尚書沒有重視，大理寺一大堆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在貴府等候，我們最后才找的齊府，其實已經(jīng)是給足了你應(yīng)變的機(jī)會，但說來也奇怪，齊尚書竟然沒有提前做安排。”
“本官不知道她是�！饼R尚書揚揚手，一臉的頹色，“對府內(nèi)，我們已有說辭，只求別傳到外邊去就好。”
宋惜惜淡淡地道：“我們?yōu)楸Ｗo(hù)那些女子，不會隨便外傳，齊尚書還是看緊府中的人吧�！�
齊尚書抿緊了唇角，整個人繃緊。
宋惜惜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但是從不配合辦差這點，可以看出他本質(zhì)還是冷傲的。
既然選擇養(yǎng)外室，享受那一時之歡，后果也總要自己承擔(dān)的。
第797章
我們京衛(wèi)也不是吃干飯的
審顧駙馬的時候，刑是真沒少上，這軟骨頭這個時候特別的硬氣，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他自己也是棋子，被利用的。
受刑的時候，他哭喊著，“我深受其害，謝蘊最對不起的人是我，我的女人，我的兒女，被她弄死的弄死，被她送出去的送出去，她真的是個瘋子，現(xiàn)在好了，她落網(wǎng)了，我從此也可以脫離魔掌了�！�
京兆府孔陽也親自來審問過他，京兆府在審問和用刑的手段要比大理寺厲害些，但顧駙馬就是咬死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案情在早朝上報，文武百官都是聽著的，相比起之前人人自危，如今大家的心算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匕卜藕昧恕?br />
就連沒上朝的燕王也知道謝蘊和顧駙馬沒有招出任何人，倒是有下人招過，說燕王和淮王曾去過公主府，但除了他們，秦王寧王也去過，老暉王都去過一次。
這種不能算是證據(jù)，除非聽到他們密謀。
因為作為兄長或者弟弟，前去探望姐姐或者妹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而且，燕王回京之后，就去過一次大長公主府，任是如何也不能把他牽扯進(jìn)來的。
此案也總算等來了一個中段暫停，肅清帝于早朝下旨，謝蘊圈禁在宗人府，京衛(wèi)負(fù)責(zé)送過去，大理寺繼續(xù)調(diào)查謀逆案，此案終結(jié)，什么時候把幕后的人揪出來，什么時候結(jié)案。
為了給那些受害女子一個交代，顧駙馬被斬立決，顧侯府為幫兇，收回爵位，貶為庶民。
但肅清帝并未查抄他們家，這些年憑著大長公主積攥下來的家財沒有被沒收，但是勒令他們拿出十萬兩銀子安置那些女子，妾侍可以回鄉(xiāng)，但那些庶女則全部留在庵堂，她們吃哈里斯全由顧侯府出，一旦此案完結(jié)，則由內(nèi)府撥銀，安置好她們。
自然，這內(nèi)府撥銀，撥的是從大長公主查抄的那些。
案子算是告了第一段落。
但還有很多收尾，需要京兆府京衛(wèi)配合大理寺去完成。
別的不說，光是大長公主府那些管事，該懲處的懲處，該流放的流放，但如何量刑也是依照律法來的，半點不能馬虎。
聽起來是一句話的事，但足夠讓大理寺熬七八個大通宵了。
明日要先把謝蘊送去宗人府看押起來，這件事情由宋惜惜辦的，所以她要命人準(zhǔn)備押送事宜。
“多派些人手，以防有人救她，或者刺殺。”謝如墨提醒她。
“如果是刺殺，倒是可能逼得謝蘊開口。”宋惜惜道。
謝如墨搖搖頭道：“他沒那么低段，如果要刺殺，他一定會用營救之名，不會找人高空放冷箭，因為他們沒有把握，如果射殺不死，他必定被供出，他太清楚謝蘊的性格，她可以護(hù)著他，但絕對不能接受被背叛�！�
“嗯，是的。”宋惜惜點頭贊成。
“但這么好的機(jī)會，他估計也不會放棄，派出些高手來以營救之名刺殺為實�！�
宋惜惜雙手叉腰，最近忙碌，顧不得吃飯，腰都細(xì)了一圈，“他養(yǎng)著一批死士，之前去將軍府刺殺的就是死士，但估計不會把所有的死士都帶進(jìn)京城來，所以這一次估計也是碰碰運氣，不會出動太多的人，那些死士是他在京城的退路，用于自保。”
“要不要我陪你一同押送？”謝如墨問道。
宋惜惜笑了，“這倒不用，我們京衛(wèi)也不是吃干飯的�！�
她晃了個虛拳，沖他揚起下巴笑著，“還有我!”
第798章
押送去宗人府
燕王也與無相先生商議此事。
無相先生不贊成派人出去，但是燕王覺得謝蘊活著始終是心腹大患，現(xiàn)在沒有把他供出來，但以后呢？
“這昏君實在狡詐，查抄出這么多武器和甲胄，該斬立決以儆效尤，他竟然下旨幽禁于宗人府，而且這案子不結(jié)案，一日不結(jié)案，謝如墨就會像像瘋狗一樣咬著本王，謝蘊活著對本王而言，實是一個威脅。”
無相皺眉道：“雖然是威脅，但是如果行動失敗，將會造成很嚴(yán)重的后果，謝蘊有可能直接把您供出來，她是個瘋子�！�
“所以本王打算以營救為名，讓她知道，我們是來救她的，然后找機(jī)會殺了她。”
無相還是反對，“這樣做太冒險了，王爺實在沒必要這樣冒險，你只需要每日進(jìn)宮侍疾，別的事情都不要管，這是最好的�！�
“橫豎如何都是冒險，她一日不死，本王一日寢食難安，太折磨了。”燕王眼底透著狠毒，“她一定要死�！�
無相見他已經(jīng)決定，只得道：“如果王爺一意孤行，那么我建議讓死士裝扮成武林人士來劫囚，至少皇上會猜測，是謝蘊在武林中養(yǎng)了一批人，但這一次是宋惜惜親自押送，在她手上要殺人或者救人都不容易�！�
“那也得一試。”燕王最近夜夜睡不著，憔悴了許多，外人見著只當(dāng)他擔(dān)憂自己的母妃，加上侍疾累著了。
他添了句，“打探清楚什么時候押送，安排十個人即可，如今沒有謝蘊的人可用，打探便用老五淮王府的人吧�！�
無相點點頭，“嗯，好的�！�
翌日黃昏，大理寺這邊已經(jīng)安排好，本來是打算要用囚車的，不過經(jīng)過商議之后決定用馬車送去，不讓謝蘊露臉。
宋惜惜親自帶隊，隨行押送的京衛(wèi)有三十人，畢銘負(fù)責(zé)開路。
黃昏日暮，寒風(fēng)不算凜冽，但也比白日冷了許多，不知不覺地便入冬了。
馬車從大理寺出發(fā)，畢銘策馬在前頭開路，宋惜惜騎著閃電，手執(zhí)桃花槍，英姿颯爽地騎行在馬車邊上。
馬車的左右后前后，各安排了京衛(wèi)護(hù)送，這陣布得十分嚴(yán)謹(jǐn)。
馬蹄聲在青石板路上格外的響亮，震得兩邊商鋪的人紛紛出來看。
因不是囚車押送，所以百姓也不知道這陣仗為何。
只是最近百姓最熱議的話題除了大長公主謀逆之外，還有北冥王妃宋惜惜擔(dān)任玄甲軍指揮正使一職。
如今有人認(rèn)出她來，驚呼道：“她就是宋指揮使，我見過，我見過的�！�
“是她嗎？哇，看著好威風(fēng)啊�！�
“女子當(dāng)官，還真是頭一次見呢。”
“女子戰(zhàn)場都上得，怎么就當(dāng)不得官了？”
“但是她真的……哎呀，怎么形容，沒讀過書話都不會說了，反正就是又好看又威風(fēng)，都沒見過哪位官員這么好看的�！�
“馬車?yán)锸鞘裁慈税�？怎如此大陣仗？�?br />
議論聲很大，蓋過了風(fēng)聲，落在宋惜惜的耳中，她置若罔聞。
她一手執(zhí)韁繩，一手持槍，眸子透著警惕，聽著異樣的聲音。
過了石燕街，再往前三里路便到走宗人府關(guān)押的地方了，如果要出手，那么過了石燕街便會出手。
第799章
燕王派人來刺殺
果然，一出石燕街，宋惜惜便感受到四周彌漫了一種肅殺之氣。
這種殺氣很強(qiáng)，更伴隨著尋常人嗅不到的血腥氣息，宋惜惜對這種感覺有些熟悉，在將軍府那個晚上，那些死士。
師父以前跟她說過培養(yǎng)死士的過程，很殘酷，活下來的人，真的是從野獸尸體或者是人的尸體上踐踏出來的，用尸山血海里走出來不為過。
所以，他們縱然武功高強(qiáng)，招式狠戾，但總會帶著濃重的殺氣與血腥味道。
“全員戒備！”她的聲音穿過風(fēng)聲，落在每一個人的耳中。
所有人眸光警惕，武器在手，感受著附近的任何風(fēng)吹草動。
再過了十字路口，只聽得空氣中傳來錚錚的微顫，是刀劍出鞘被北風(fēng)吹過發(fā)出的聲音。
“停！”畢銘舉手，喝停了隊伍，隨即大喝一聲，驅(qū)散附近百姓，“有刺客，危險！”
百姓不多，都是做生意準(zhǔn)備歸家的人，零零散散，聽得畢銘的喝聲，他們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即拔腿便跑。
一把長劍劃破空氣，凌空朝宋惜惜飛來。
宋惜惜從馬上一躍而起，桃花槍一擋，劍飛了出去，落在地上。
隨即，從左右兩側(cè)飛下大約十個人，他們身穿勁裝，蒙著臉，手里握住兵器，直沖宋惜惜而去。
他們的目的仿佛只有宋惜惜。
宋惜惜眸色冷凝，身姿飛快地從劍陣中飛起，桃花槍一掃，躍起一杖擊落，震得地面幾乎碎裂。
“殺！”畢銘飛身上前，劍架開了劍，京衛(wèi)留下十人看守馬車，剩下的全部一同殺了過去。
宋惜惜的桃花槍連消帶打，逼著刺客節(jié)節(jié)后退，金槍刺落地面，冒起火星，哐當(dāng)哐當(dāng)之聲不絕于耳。
宋惜惜的速度快，如狂風(fēng)掃落葉，五名刺客接她的招僅僅能應(yīng)付，若是少一個人，估計不出十招八招就要被宋惜惜撂下。
但目前至少是五個人是拖住了宋惜惜，畢銘一人是抵擋不了一個刺客，需要兩人幫忙輔助。
其余京衛(wèi)便去對付剩下的四人，十八人對四人，顯得很吃力，但好在人多加上挑選的精銳，縱然刺客招式狠辣，也沒有被傷到。
打了一會兒，雙方勝負(fù)難分，宋惜惜應(yīng)付五人，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但依舊叫對方討不到好處，更不讓他們逼近一步馬車。
畢銘回頭看了一眼，心下有些詫異，他見識過宋大人的武功，這些刺客雖然厲害，但是以她的武功一打五，不至于會應(yīng)付得這樣狼狽。
但他自顧不暇，自然也沒辦法回去相助宋大人。
倒是京衛(wèi)對四名刺客顯得尤其的吃力了，有幾次差點被傷到，幸好守在馬車旁邊的京衛(wèi)出手相救。
但是，如此一來，參與打斗的京衛(wèi)又多了，看守馬車的京衛(wèi)只剩下五人。
畢銘感覺到一些不對勁，尤其這些刺客的打法，要么是狠招，要么是凌空躍起，仿佛是在尋找什么時機(jī)，又仿佛是隨時要跑路。
而宋大人似乎不知道，還在吃力地應(yīng)對，他不禁喊了一聲，“大人，他們不像是救人，像是殺人�！�
畢銘話音剛落，便見與京衛(wèi)打斗的其中一名刺客飛了出去，手持長劍直直飛向馬車。
畢銘眼睜睜地看著長劍穿過了馬車的帷幕，卻施救不及，聽得馬車?yán)飩鞒雠拥募饨新暋?br />
一切，仿佛戛然而止了。
第800章
沒死成失望嗎
隨著尖叫聲響起，九名刺客迅速飛起，四散而去。
畢銘覺得自己猜對了，他們果真不是來營救，而是來殺謝蘊的。
但他看向馬車的時候卻怔住了。
那刺客被拽進(jìn)了馬車，雙腳在外，顯然已經(jīng)不能動彈。
宋惜惜已經(jīng)笑著上前，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畢銘湊過去一看，不禁傻了眼，王爺？
除了王爺之外，謝蘊也被捆綁在馬車的一側(cè)，方才那一聲尖叫便是她發(fā)出的，她此刻目光狠辣，死死地盯著那刺客。
謝如墨揪著刺客下了馬車，交給畢銘，“押他回大理寺，他被點了穴，口中的毒丸也被挖出來了，但不能掉以輕心，帶回去之后喂下軟筋散，這種死士除了含毒之外，還可以自斷經(jīng)脈�！�
畢銘叫人上前抓住刺客，疑惑地看了王爺一眼，王爺什么時候上馬車的？分明押送謝蘊的時候，馬車是沒人的，從大理寺出去，也由京衛(wèi)守著左右。
“宋大人，怎么回事？”畢銘問道。
“先把人送去宗人府再說。”
宋惜惜看向謝如墨，做了一個勝利的揮拳，笑著道：“你騎閃電回去，我上馬車隨去。”
“好，剩下的交給你�！�
謝如墨牽馬的時候看了一眼謝蘊，謝蘊隨即冷冷地看著他，“你以為這樣我便會說嗎？”
謝如墨笑了笑，湊過去輕聲道：“你說不說真的不重要，我們的目的是要拿下刺客，讓某人更害怕，其實那個人，本王知道是誰�！�
謝蘊并不意外，只是譏諷地?fù)P唇，“又如何？去跟皇上說啊，拿出證據(jù)來�！�
“你會看見的�！敝x如墨一笑，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宋惜惜上了馬車，催促畢銘，“走！”
畢銘放下簾子，上馬在前頭開路。
馬車?yán)�，謝蘊瞪著宋惜惜，這也是她被拿之后，第一次單獨面對宋惜惜。
每一次提審她，都是大理寺的人，宋惜惜也有出現(xiàn)過，但只是旁聽了一下便走。
“賤人！”謝蘊冷冷地道，她的臉是腫的，雙手幾乎提不起來，受了一遍刑，卻還能坐得穩(wěn)當(dāng)，她骨頭確實硬。
“沒死成，覺得失望吧？”宋惜惜看了她被挑穿的袖子，淡冷一笑。
刺客持劍撲入的時候，劍尖是朝中間，而她在右邊坐著，但她被挑穿了袖子，證明劍進(jìn)來的時候，她迎著劍尖移過去，卻被謝如墨推回去，頭撞在邊上這才發(fā)出一聲尖叫。
她知道自己橫豎是個死，就算不死，嬌貴了一輩子，也絕對不愿意在宗人府受罪，所以才會想迎著刺客的劍，想死個暢快。
謝蘊被她洞悉心事，臉色鐵青，“想活著難，想死不容易嗎？有什么失望的？”
宋惜惜道：“活著很難，要死也不易。”
謝蘊恨極了她，惡毒地道：“不易的話你怎么會死全家？看你全家死得多輕易��？尸體都被人剁成肉碎，死無全尸，全部做鬼去了，這不容易嗎？”
她奔著宋惜惜心底最痛的去說，說完還得意地笑了，那眼神比毒蛇還要毒上幾分。
她以為這句話足以擊潰宋惜惜，讓她失控狂怒。
但顯然她要失望了，宋惜惜神色一丁點都沒有變，只是眸光冰冷地看著她，“即便做了鬼他們也依舊在一起，倒是你，生也好，死也好，永遠(yuǎn)只有你自己�！�
“你以為本宮在乎？”她哈哈大笑，扯著臉上和嘴角的細(xì)裂傷口，血水滲出，整張臉像一只發(fā)爛的桃子，卻陰狠無比地看著宋惜惜，一字一句地道：“本宮，一點都不在乎。”
宋惜惜面無表情地道：“最好是什么都不在乎，否則宗人府的日子，你是熬不下去的，你知道，我不想你死得太輕易了。”
第801章
教訓(xùn)王錚
馬車抵達(dá)宗人府，宋惜惜把她拽下馬車，宗人府看管皇室要犯的劉銀出來交接，交接之后，劉銀便下令給她全身上了沉重的鎖鏈。
劉銀道：“宋大人，皇上有旨，為了預(yù)防謝蘊咬舌自盡，所以要把她的牙齒拔掉大半，挑斷她的手筋腳筋，請宋大人跟著進(jìn)來監(jiān)督，你們也好回去交差�！�
謝蘊咬牙切齒，“你敢？”
宋惜惜道：“帶路�！�
謝蘊被拽著往里走，一路她咆哮狂怒，再也維持不了在馬車?yán)锏睦潇o。
宗人府很大，東西兩側(cè)以一條寬敞的巷子隔開，東側(cè)是宗人府辦差的地方，西側(cè)則是關(guān)押的場所。
因宗人府關(guān)押的都是皇室宗親，所以并未設(shè)有牢獄，只是區(qū)分一個一個小院落。
但整個關(guān)押區(qū)域四周高墻佇立，守衛(wèi)森嚴(yán)，宋惜惜已經(jīng)給禁軍統(tǒng)領(lǐng)王錚下了命令，調(diào)派禁軍過來看守。
禁軍已經(jīng)到了，但沒見王錚。
劉銀是宗人府里的官員，這里關(guān)押的所有人都是歸他管，宗人府也有侍衛(wèi)，但因為謝蘊受到皇上的特別“關(guān)照”，因此，要調(diào)派禁軍過來看守。
到了關(guān)押的小院落，謝蘊被推了進(jìn)去，里頭已經(jīng)有人在等著，小小破舊的矮幾上，擺放著拔牙的鉗子和挑手筋腳筋的鐵鉤。
“放開本宮！”謝蘊掙扎著，但周身的鐵鏈很重，她掙扎了一下反而站不穩(wěn)，直直往前跪撲了下去。
劉銀對這樣的事情仿佛是司空見慣，并未受到一絲一毫的干擾，只是淡淡地道：“皇上雖然廢了你公主的身份，但依舊把你關(guān)押在宗人府，這是對你的恩典，你這一跪，便算是謝恩了�！�
說完，他命人伸手把謝蘊抓起來，謝蘊滿嘴的血，這一撲，把嘴唇再度磕破了。
宋惜惜聽了劉銀這句話，忽然想起方嬤嬤說的，尊貴者不管對卑賤者做什么都是恩賜，如今真想叫方嬤嬤過來問一問，這恩賜到位不到位。
正要動手的時候，王錚帶著兩名禁軍來了。
宋惜惜和他就見過一面，在京衛(wèi)府的時候他帶著十二衛(wèi)長過來，眼睛長在額頭上，沒把宋惜惜放在眼里。
他走路帶風(fēng)，面容上依舊掛著那份傲然，縱然拱手朝宋惜惜行了個禮，但卻對劉銀道：“這么血腥的事情，怎么能讓宋大人在場看著？還是請宋大人先回避吧，回頭嚇壞了，還得吃安神藥�！�
他語帶幾分戲謔，實則是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