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良久,謝如墨才收回眸光,心虛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同沈萬紫說話的宋惜惜,然后朝他們走了過去。
男人心虛的眼光,香桂自然沒有錯過,雖然此番經(jīng)歷了些波折,有北冥王妃在,但好在謝如墨果真上鉤了。
謝如墨坐在了宋惜惜的身邊,沈萬紫就自動走開了,去跟顧青蘭說話,“想不到你還會舞劍�!�
顧青蘭有些羞赧,“這都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否則也不用諸位保護(hù)回京�!�
沈萬紫甚是熱絡(luò),“我也是習(xí)武之人,回京之后你來找我,我同你比試比試�!�
“這……”顧青蘭小心翼翼地看了香桂一眼。
香桂大喜,走了過來笑著道:“難得沈姑娘喜歡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定然會去府上拜訪,只不知府上是?”
沈萬紫斜睨了她一眼,“你這當(dāng)侍女的,問得未免多了些。”
香桂福身,“奴婢失了禮數(shù),沈姑娘莫要見怪。”
“到底只是個商賈人家,禮數(shù)這般的不周到�!鄙蛉f紫甚是嫌棄地說了句。
香桂也不惱,只是退后了幾步,垂首站著。
那邊,謝如墨和宋惜惜壓著聲音說話,“我方才瞧她的時候,瞧偏了些的�!�
宋惜惜白了他一眼,“老謝,我不小氣�!�
謝如墨側(cè)頭,老謝?
他心里頭莫名地有些歡喜起來,這稱呼就顯得他們已是多年夫妻的感覺了。
以前她總是王爺王爺?shù)亟�,�?shí)在是沒有一點(diǎn)夫妻的感覺。
叫名字吧,她也不愿意,仿佛是叫不出口,但有一說一,這名字是真真的不好聽,如墨,誰會起這么個名字?當(dāng)初給他起名的禮部尚書,該同他算筆賬才是。
父皇也是,禮部給了這么多名字,偏選了這個。
他忸怩了下,“其實(shí),我的字叫景之。”
宋惜惜怔了下,“我知道啊,但你要我叫你一聲景之兄嗎?”
“不是,我只是怕你不知道我的字�!�
“我怎么會不知道你的字?你是我夫君啊�!�
他咧齒笑了起來,因著肌膚曬黑了,顯得牙齒特別的白,“我沒同你講過嘛,加上也無人在你面前這樣稱呼過我。”
他這般模樣,害得宋惜惜笑了一下,“不用你講,嫁你之前,我能調(diào)查到的都會調(diào)查,再說,我少時便認(rèn)識你,當(dāng)時兄長便是稱呼你為景之的,所以這點(diǎn)也不用調(diào)查啊�!�
謝如墨想想也是,差點(diǎn)忘記了,但也不禁好奇,“你都調(diào)查我什么�。俊�
宋惜惜絲毫不隱瞞,“年齡身高性格喜好,有無疾病隱病,除了你口中說的那個喜歡的女子,可還有別的通房侍妾或者有無逛秦樓楚館的喜好之類吧�!�
“隱��?”他愕然,“什么隱病?我會有什么隱��?還逛秦樓楚館的喜好,怎么可能?”
第586章
很隆重的歡迎儀式
宋惜惜轉(zhuǎn)過臉去,笑意抵達(dá)眼底,那自然是要找丹神醫(yī)調(diào)查調(diào)查,這天下的男人,自愛的可不多啊。
謝如墨咬牙切齒的,“你竟然懷疑我有那些��?我一直都在戰(zhàn)場,你不會真懷疑過吧?”
兒郎們泅水回來了,宋惜惜去牽沈萬紫的手,才不回答他的問題。
香桂看出謝如墨有些惱怒,而宋惜惜又著急起身離開,兩人仿佛是鬧別扭般。
一路回京,倒也沒再發(fā)生別的事情。
回到京城,已近八月。
禮部早就已經(jīng)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抵達(dá),把這件喜訊傳得滿京城都知道了。
民間老百姓的感情是最淳樸的,英雄歸來,自然萬人空巷。
宋惜惜在入城之前,就已經(jīng)把馬給了顧青蘭,讓他們改日登門還馬。
顧青蘭福身道謝,“不知道大娘子府上何處?”
宋惜惜道:“北冥王府�!�
顧青蘭露出驚愕之色,“北冥王府?那您是北冥王妃嗎?”
她連忙帶著香桂要跪下拜見,宋惜惜道:“不必多禮了,明日來還馬吧�!�
宋惜惜說完,伸手向謝如墨,謝如墨眸光在顧青蘭臉上巡了一圈之后,才拉著宋惜惜的手用力一拉,兩人同乘一騎。
香桂留意到謝如墨的眼神,覺得希望是有的,但目前困難的是要入王府,便先要攻克北冥王妃,取得她的信任。
換言之,要拐個彎繞段路。
不過,這樣的殺傷力反而會更大,因?yàn)槿绻壁ね蹂阉曌髋笥�,朋友和夫君的雙重背叛,對北冥王妃的打擊就會更大,從而把事情鬧大的可能會更高。
所以看著她們?nèi)氤侵�,香桂對顧青蘭道:“明日去還馬,備上一份厚禮,先討好北冥王妃。”
顧青蘭微微地松了口氣,“是!”
準(zhǔn)備入城,方十一郎和魯泰把張烈文攙扶出來,讓他坐在馬背上,沈萬紫則同李婧宋惜惜坐在馬車?yán)镱^。
這是經(jīng)過丹神醫(yī)的同意,因?yàn)榉绞焕韶?fù)責(zé)牽馬,以防馬兒因?yàn)槿硕嘈[而癲狂,就算有什么情況,這前后左右也有人看著,可以迅速把張烈文帶離。
兒郎們本來覺得就是一個儀式,卻沒想到會是如此的轟動。
剛過城門,就聽到了震天的歡呼聲。
京衛(wèi)和巡防營負(fù)責(zé)在道路的兩旁約束百姓,但是依舊壓不住群情激動,狂歡,他們沖破了京衛(wèi)與巡防營的封鎖,跑出去追著馬群。
一邊追,一邊喊。
十一位兒郎都忍不住激動落淚,他們笑著揮手,看著一個個普通的百姓面孔,這是他們守護(hù)的人啊。
感覺一切都值得了。
秦尚書帶著三個兒子,他們在前面引路,鑼鼓喧天,鞭炮聲此起彼伏,他們在硝煙滾滾下,回頭去看,想努力看清楚秦繼秦袂的臉,可看不清楚。
他本有旨意要宣的,可百姓實(shí)在是太瘋狂了,歡呼聲根本就沒有斷過,而且京衛(wèi)也約束不了他們啊,他們就前后左右地跟著跑,秦尚書想,那就到了太平街再宣旨吧。
到了太平街,那是一條比較寬大的街道,街中有一個圓壇,官員們負(fù)責(zé)引領(lǐng)十一位英雄到此。
宣旨的時候,秦尚書是用盡了全力喊出來,好一會兒十一位兒郎才聽到,他們扶著張烈文下馬,但張烈文跪不了,半蹲都不行,所以李婧從馬車?yán)锍鰜泶嫠鹿蚪又肌?br />
皇權(quán)至威,可宣旨的時候,沒有人能聽清楚一個字,因?yàn)榘傩占拥募饨新暰蜎]有斷過,好在這是一份贊賞褒獎他們的圣旨,無非是加封升品的,聽不到也沒關(guān)系。
沈萬紫掀開簾子,看到外邊震天的歡呼聲和狂歡的面容,問宋惜惜,“怎這么隆重?”
宋惜惜道:“估計禮部先傳了他們的事,京中的說書先生怕是把他們這幾年的經(jīng)歷說得無比驚心動魄,如何冒著被發(fā)現(xiàn)掉腦袋的風(fēng)險也要把情報送出去,把大家都感動了�!�
沈萬紫點(diǎn)點(diǎn)頭,看樣子是,說書先生那煽情的功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第587章
正有這個打算
戰(zhàn)北望今日當(dāng)值,他和京衛(wèi)在維持秩序,他們從他身邊一個個策馬走過的時候,他是有過去,每一個人他都看清楚。
在看方十一郎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竟不若往日的容顏俊美,豐神俊逸,心里既唏噓又復(fù)雜,更有瞬間的自慚形穢。
英雄,他曾經(jīng)也是英雄,從成凌關(guān)回來的時候,百姓也是這般歡呼地喊著。
現(xiàn)如今,他卻淪為地位低下的京衛(wèi),不再是天之驕子,不再被賦予重任,看著他們,他感受到了一種云泥之別的卑賤感。
他這輩子如果要有出頭,大概也只能仰仗著大舅哥的扶持,否則就要再起戰(zhàn)事,才有他立功的機(jī)會。
以前真的很傻,總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哪里有這么輕易的軍功�。砍闪桕P(guān)有人蕭將軍為他擋刀,被削了一臂。
到南疆戰(zhàn)場,看到那攻城之戰(zhàn)的殘酷,那堆積如山的尸體,血流成河的景象,他才知道,打仗立軍功不是易昉口中輕飄飄的一句話,多少將士壯志未酬戰(zhàn)死沙場?
又有多少像十一郎他們那般被俘虜被虐待,能逃出去組建情報營的,大概也只有他們了。
想到俘虜虐待,他感覺到寒意從腳跟一直到頭頂。
他不知道成凌關(guān)的事情最終會演變成什么樣子,現(xiàn)在皇上沒有追究,但是卻派人盯著將軍府。
至少可以肯定一點(diǎn),如果西京變天,那么將軍府也要變天。
那位新太子可沒有西京皇帝那么要面子。
熱鬧榮譽(yù)是別人的,茍且度日是他的,戰(zhàn)北望在這一刻感到無比的絕望,也是在這一刻,他想起了易昉振振有詞的一番話,她只想要成功,是的,成功太難了。
他仰望著那些人,就仿佛仰望著曾經(jīng)的自己和易昉。
但是人潮擁擠,沒有人留意到他,大家追著喊著的十一位英雄,還有營救他們回來的北冥王。
而北冥王也沒看他,只看到眼前讓人感動的一幕,是秦尚書的三個兒子,上前把秦繼秦袂擁抱在了懷中。
禮部尚書沒有哭,他只有笑容,只有驕傲,在這樣的場合里,他會傲然站立,看著兩個兒子跪在他的面前,伏地磕頭,說一句兒子不孝,兒子歸來。
他想哭,但他笑,笑著扶起了他們,跟他們說:“父親永遠(yuǎn)以你們?yōu)榘�。�?br />
其他家里也都派人出來迎接,每一個擁抱都叫人淚目。
齊六公子齊煥抱著齊芳在哭,齊六素來愛玩,性情豁達(dá)開朗,但今天的他毫無儀態(tài),在兄長懷中哭得像個孩子,渾然不記得自己就要成親了。
宋惜惜在馬車?yán)锟粗麄�,本以為陰陽相隔,卻不料還能有重聚的歡喜。
她的淚水奪眶而出,她知道,這份歡喜永遠(yuǎn)都不可能屬于她,她和父兄此生再無相見的可能。
這個世間的殘酷,在于本來是血濃于水無比親密的關(guān)系,卻會一一個地走散了,散得再會無期。
回到府中,她獨(dú)自回了房中去,為他人高興過后,是為自己的失落和悲傷。
這份情緒她不想傳遞給任何人,她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調(diào)整了差不多一個時辰。
謝如墨雖然很想陪在她的身旁,但他想,惜惜需要這么一個獨(dú)處的時候,慢慢消化她的情緒。
所以,他就坐在門口的石階,不許人聲張。
直到宋惜惜調(diào)整好情緒,換好了衣服走出來,他起身上前去牽著她的手,看到她眼底沒有淚水,只留下哭過的痕跡。
他還是心疼地用手指擦拭了她的眼角,“我們?nèi)ソo母妃請安�!�
“嗯,正有這打算呢。”宋惜惜對著他笑,哭過之后的笑容,帶了一絲破碎感,讓謝如墨更為心疼。
第588章
燕王已在回京路上
慧太妃正在擦眼淚,聽著下人稟報外邊的盛況,她只恨自己不是個普通百姓,不能出去一同熱鬧。
這段日子,說書先生們講的故事,下人都有回稟,可把她感動壞了。
只是她如今落淚,倒不是為著外頭的熱鬧歡喜,而是聽說宋惜惜回來之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好久都沒有出來。
慧太妃想也能知道她為什么會難受,這生死重逢沒有她啊,因?yàn)樗母感侄疾皇沁@同一場戰(zhàn)役犧牲的。
“過來!”慧太妃看著跪在地上請安的兒媳婦,朝她招招手,“過來母妃身邊坐著�!�
宋惜惜起身走過去,剛走到她的面前,卻被慧太妃拖到了懷中。
慧太妃是坐著的,她這么一拽宋惜惜只能跪下,扎在了她的懷中去,身子隨即被抱緊,頭頂上方傳來了婆母那帶著哽咽的聲音,“你永遠(yuǎn)可以把哀家當(dāng)做你的母親,你的至親,哀家也會永遠(yuǎn)保護(hù)你�!�
宋惜惜本來生出了一股抵抗的力氣,想把自己的臉從母妃的懷中掙開一點(diǎn)點(diǎn)距離,免得呼吸不過來。
但聽得這話,她心頭驀地一軟,這句話的每個字都像打在了她的七寸,叫她毫無反抗的能力,心頭脹脹的,鼻子也酸酸的,眼底澀澀的。
她沒有想過一直靠著太后保護(hù)的母妃,會說出這么一句母性的話,而且是對她。
她記得母妃原先是不怎么喜歡她的。
她有點(diǎn)想哭。
但有一說一,四十出頭的母妃,竟如此的好身材,差點(diǎn)她就憋不過氣來了。
謝如墨看著這一幕,后悔自己沒有先給惜惜一個擁抱,倒是平白叫母妃撿了她這份感動,懊惱得緊。
高嬤嬤在一旁抹眼淚,心里頭欣慰得緊,真好,真好,太妃懂得心疼人了。
擁抱過后,太妃放開了她,讓他們都坐,“來人,奉茶!”
她抒發(fā)了感情,覺得同兒媳婦更親近些了,但是宋惜惜卻略顯尷尬和不自然,只好馬上問了正事,“母妃,我離京之后可有進(jìn)宮去?”
“去了,但沒見著皇上,姐姐叫哀家去看望老榮妃,老榮妃病了,至于姐姐如何同皇上說的,哀家也沒聽到�!�
“老榮妃病了?”謝如墨抬起頭。
“嗯,病得不輕啊,中了暑,暑氣入體,太醫(yī)說情況也不大好,燕王已經(jīng)上折子,求皇上恩準(zhǔn)他帶著家眷回京侍疾。”
“皇上是否已經(jīng)恩準(zhǔn)?”
“聽說是準(zhǔn)了,前兩日進(jìn)宮去,太后說燕王也就是這幾日抵達(dá)京城,燕王府也開始重新裝潢了�!�
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
謝如墨稍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道:“我入宮復(fù)命,晚點(diǎn)回來陪你們用膳,對了,嫻寧呢?”
“她跟著齊六出去了。”慧太妃說,反正婚事已經(jīng)定下,成親也就在這幾日了,他們愛怎么跑就怎么跑吧,當(dāng)個公主還要拘拘束束的,沒必要。
謝如墨也沒說她,看了宋惜惜一眼便走了。
宋惜惜問道:“嫻寧的嫁妝都整理好封箱了嗎?”
“都整理好了,這件事情都是你高嬤嬤和路總管辦的,哀家也不是不管,對了冊子的�!�
“公主府那邊,您可曾去過?”宋惜惜又問道。
“沒去過,路總管去過,瞧過便行了�!�
宋惜惜覺得還是有必要過去看看的,道:“橫豎如今也沒事,不如叫上萬紫,咱們一同過去看看?”
“一座府邸,也沒什么好看的,太后姐姐會叮囑內(nèi)府的人辦妥。”
慧太妃見外頭烈日當(dāng)頭,實(shí)在不愿意出去曬到她的肌膚,但見宋惜惜用殷切的眼神看著她,只得改了口,“不過看看也好,看有什么家具不齊全的,咱也好提前置辦了,光靠著內(nèi)府的人是不行的�!�
第589章
我才不跟兒子住
嫻寧長公主府坐落在皇城最多勛貴人家聚集的區(qū),百姓把這里稱為權(quán)貴街,距離御街也就三四里路。
而且公主府和北冥王府也不遠(yuǎn),走路也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但太妃自然不愿意走路的,大家一起坐轎子去的。
公主府已經(jīng)有人進(jìn)駐,是太后賜下來的人,負(fù)責(zé)打掃清潔,管理花園,盆栽和直接摘種下去的花樹已經(jīng)不少。
肅清帝對嫻寧算是不錯的,府邸很大,前院建筑恢弘威嚴(yán),后院屋舍間間方正明亮。
花園里挖了個湖,亭臺樓閣,假山小橋,流水潺潺,叫人心曠神怡。
這里不若京城的建筑那么冷硬,倒是多了幾分江南韻味。
嫻寧的院子叫扶風(fēng)院,倒是好名字,因?yàn)辇R六的字叫和風(fēng),扶風(fēng),便取夫妻相扶之意。
進(jìn)去一看,里頭家具屏風(fēng),檀木大床,貴妃錦榻應(yīng)有盡有,所用的木料也是極盡名貴。
慧太妃看了之后,道:“嫁妝里頭也有不少家具的,哀家看不必送過來了,這里都齊全了�!�
宋惜惜道:“既然都上了冊子的,那就送過來,公主府這樣大,肯定擺得下�!�
“只是你當(dāng)初置辦的都是好料子,如果不給嫻寧用,倒是浪費(fèi)了,”太妃轉(zhuǎn)了個圈,想了想,“也不算浪費(fèi),駙馬也偶爾在這里過夜的,他有自己的院落,那就他院落去吧�!�
按照商國規(guī)矩,駙馬是不同公主住在一起的,駙馬可以回自己家里,若公主要寵幸,便會點(diǎn)燈自有人會去宣。
不過,按照他們?nèi)缃袂橥兑夂系臉幼�,估計大婚之后就直接住在一塊了,院落大概都不會分開,就算分開也是做做樣子罷了。
宋惜惜便道:“倒是可以置辦一個院落,您想嫻寧的時候可以過來住幾日。”
“哀家才不來呢,有兒子的府邸不住,住女兒的府邸成什么樣?”
慧太妃其實(shí)一開始同子女都不甚親近,嫻寧能同她這般好,全靠嫻寧主動,主動找她說話,主動黏著她,主動抱抱主動貼貼。
久而久之就激發(fā)出了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