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梁紹大受打擊,簡直不敢置信地看著變得冰冷陌生的她,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被攪碎了,“可我這樣是為了誰��?我全是為了你。”
“所以呢?我要領受感恩嗎?”顧青舞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今日我離開,本可以跟你說是受了承恩伯府或者是永安郡主甚至是北冥王妃的威逼,可我不屑,你出身爵府,且有爵位可繼承,但你終日憤世嫉俗,說權勢壓人,你享受著權勢又鞭笞權勢,真虛偽,你若真只是個平頭百姓,看你敢不敢這般胡說?真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你這種人我瞧不起,以后別來找我!”
說完,顧青舞大步而出。
梁紹追了出去,額頭青筋突顯,“你說你愛我�!�
顧青舞頭也不回,“騙你的,廢物!”
心愛之人的一句廢物徹底擊潰了梁紹,他頓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上。
第516章
齊家過了大定
他被下人救醒之后,呆坐在院子里,心像是被挖空了一般,任誰叫都不管不聽。
芙蓉巷外,有顧駙馬的人一直在盯著,回去稟報給顧駙馬聽之后,顧駙馬皺起眉頭,“青舞不是說與他好好斷了么?罷了,橫豎是個不中用的,反正如今承恩伯府名聲已經爛臭,不管他便是�!�
梁紹就這樣在芙蓉巷里不吃不喝了兩日,顧青舞的離開對他打擊不是最大的,對他打擊最大的是她臨走的時候說的那番話。
他心比天高,年紀輕輕便中了探花郎,得京城不少名媛愛慕。
他自認為自己是天才,來到這世上是與眾不同的,因此他標新立異,在一眾凡夫俗子中脫穎而出,甚至,成為萬民敬仰的精神榜樣。
哪怕為了煙柳失去官身,他依舊不曾怕過,因為這恰好證明他與世俗的不同,他沖破桎梏,與紅樓清倌相愛,雖一時會被人詆毀謾罵,可來日史書記載他這位探花郎,后人閱之亦會敬佩他與煙柳無畏世俗的愛情。
直到失去世子之位,他開始有些心慌了。
因為他很清楚即便當不了官,入不了仕,他日后也可以繼承爵位,當他的勛貴繼續(xù)痛斥別的勛貴,他這一生依舊富足顯貴。
芙蓉巷的事情,也由紅筱傳給了沈萬紫,沈萬紫再告訴宋惜惜,石鎖師姐前兩天也來過,知曉了瀾兒同梁紹爭吵一場。
宋惜惜讓石鎖師姐慢慢地引導瀾兒,說她是郡主的身份,自己立起來的話,整個承恩伯府都要看她的臉色,更不要說梁紹了。
當夫妻之間如果沒了情分,那就講實力,橫豎,娘家不同意,瀾兒也不會走和離這條路。
旬中,一大早莊子和店鋪的管事在外頭排著隊,等著給王妃回話。
宋惜惜一一問話之后,已經到晌午了,留他們用了膳,再叫他們回去。
執(zhí)掌中饋之后,她的事情也多,好在整個王府之前在于先生和路總管的管理之下,十分妥帖也沒有什么需要大肆收拾的。
翌日是齊家下大定的日子,齊六公子隨母親和族中長輩們一同來的。
齊六公子乃三房所出,名煥,字謙和,他的母親齊三夫人出身不高,但性情敦厚。
至于齊六的父親因少時傷了腦子,如今智力同那七八歲的孩子無異,因此今日并未有跟著一同來。
慧太妃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齊家人,但原先著實對齊六不大滿意,如今見他也算玉樹臨風,行為得體,問答如流,不若坊間所傳言的只會嬉戲玩樂。
加上宋惜惜早就同她說過,駙馬爺反正不能入朝為高官,不用拼那仕途,只要是個品德端正,懂得知冷知熱,對公主好的人便行了。
再者,兩人也是互相心儀的,往后這日子一定能過得好。
所以,她今日也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看了齊六很久,越看越覺得這孩子還行。
至于三夫人也是好相與的,說話溫柔,眸光渾沒半點銳意,又想起她并不嫌棄齊六的父親是個孩子智商,夫妻兩人十分恩愛,但凡夫妻恩愛,滋養(yǎng)出來的孩子就壞不到哪里去。
所以,下過大定之后,太妃的心也就定了,瞧著是不錯的親事,至于其他人好不好相與那不打緊的,反正以后他們小夫妻是住在公主府。
沈萬紫這邊也按照萍無蹤的指示,在京城設立一個駐點。
萍無蹤把紅筱,青棱,緋云,粉挽給了她,這幾個人都是萍無蹤手下輕功比較厲害的探子,而且擅長偽裝。
除了這幾個,還有幾名連沈萬紫都不知道的,她們是聽紅筱的指使,有時候可能只是路人,有時候潛入勛貴內宅做一名侍女,有時候在京城各處擺個攤子等等。
第517章
有可疑的人
這日紅筱稟報,說有幾名形跡可疑的人進了京城,入住了隆興客棧。
之所以說他們形跡可疑,是他們身上有很重的殺戮氣息,這種殺戮氣息與一般的武林江湖人是有很大分別的。
探子對這種近乎嗜血的氣息十分敏感,所以他們入京之后,便由探子隊伍交替跟蹤,看到他們進了隆興客棧,之后辦了入住便不再出來,這才回稟。
沈萬紫聽了稟報之后便去找宋惜惜。
宋惜惜聽了之后,皺起了眉頭。
京城是商朝最繁華最昌盛的地方,來往客商不少,武林中人也沒少進出京城。
“殺戮過重的人,身上往往帶有一種特殊的氣味,這是紅筱說的,她說這幾個人很有可疑,會不會想行刺皇上?”沈萬紫問道。
宋惜惜想了想,搖頭,“行刺皇上,必定是要在皇上出宮的時候,入宮行刺是最愚蠢的,而且他們只有幾個人,入宮行刺定然不行,除非皇宮里頭有內應�!�
“要不要找畢銘,讓他查一下皇宮里的禁軍?”
“不�!彼蜗簤菏�,看著外頭黑壓壓的天空,夏日多雨,京城雖地處偏北,入了夏之后,雨水也多了起來。
她想起了西京新太子的事,“紅筱有沒有說過他們不像是商國人?或者他們像西京人?”
“能順利入京,定然是商國人啊�!�
“不一定,他們如果在商國混跡多時,要拿一張過所入京也不難�!�
“你懷疑是西京人?”沈萬紫問道。
宋惜惜道:“有點兒懷疑,但也懷疑是燕王派人入京,但燕王派人入京做什么呢?如果是西京人,那么我猜測是朝易昉而去的,為死去的西京太子報仇,燕王的話,我還真猜不出來�!�
沈萬紫道:“嗯,也可能是我們杞人憂天,過多敏感,興許就是幾個江湖漢進京謀生�!�
宋惜惜不存這樣的僥幸,道:“盯著,有什么消息立刻報�!�
“放心,盯著呢�!鄙蛉f紫喝了口茶,杏眼睜大,“要下雨了,明日瑞兒上鳴鹿書院,希望明日別下雨才好。”
“嗯�!彼蜗牟辉谘傻卣f了句,心里想著那幾個形跡可疑的人,猜測他們的目的。
會否是西京探子?
這幾個字她沒辦法對沈萬紫說出口,事實上,西京探子四個字對她來說就等同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臟。
蘇蘭基曾經說過,當初在商國的西京探子除了被當場殺死那些,逃回去的也被他處理了。
蘇蘭基說的話應該可信。
她想了一會兒,對沈萬紫道:“紫紫,你去打聽一下,戰(zhàn)北望最近當值的情況。”
“不用問,十日換值,這兩天是白日當值,二十換值夜。”
“值夜。”宋惜惜輕聲道,“他換值這日,盯著點兒隆興客棧�!�
“你還是覺沖易昉去的?”沈萬紫不這么想,“沖著易昉的話,用得著這么多人嗎?易昉武功也不高啊�!�
宋惜惜道:“咱們同她一起上過戰(zhàn)場,我也跟她比試過,才知道她武功如何,但在這之前,她是商國第一女將,名聲在外,有人高估她也不定�!�
“好吧�!鄙蛉f紫說起這個人還是覺得有些晦氣的,“咱恨不得她死,卻又不能讓她死�!�
“不能讓她死。”宋惜惜說出這五個字的時候,腦子像是被閃電劈了一下,倏然亮堂起來。
“不對,不對,不可能是西京新太子派來的人,西京太子的目的,不可能只殺易昉,我們要保著易昉的命為的就是他秋后算賬,如果他派人殺了易昉,他就不能再借鹿奔兒城的事跟我國討價還價,他不會這么愚蠢。”
第518章
遇到李婧
沈萬紫看著她,“那……不是沖易昉來的?那是不是沖北冥王府?”
“不知道�!彼蜗б粫r沒分析出來,畢竟只有幾個殺戮甚重的人進京,沒有別的信息,“我得讓棍兒加強王府的防御,明日我送瑞兒去書院,叫棍兒帶人在外頭守幾日,直到那些人離開�!�
不管如何,小心為上,現在謝如墨和于先生都不在府中,凡事多做一步,寧可做多余也不能心存僥幸。
當天,棍兒便開始布防起來,五百府兵在天子腳下,雖叫皇上忌憚些,可實際的用處真的很大。
像如今布防起來就十分輕易,三個時辰輪值一班,人手也是完全足夠的。
因京城晚上沒有宵禁,所以,棍兒晚上自己親自坐鎮(zhèn),畢竟月黑風高正是殺人越貨時,大白天幾個人硬闖王府的可能性太低。
翌日一早,馬車備好,宋惜惜和沈萬紫牽著瑞兒出門。
瑞兒第一天上書院,嘴上說不緊張,但看得出有點小緊張。
梳著總角,總角用青色綢帶綁緊,身上也穿青色衣裳,顯得干凈整潔,有點小儒雅。
書童是國公府陳福物色的,正是陳福堂兄的小孫子,因是小年夜那天出生的,所以叫陳小年,恰好與瑞兒同歲。
陳小年背了個書袋,筆墨紙硯都在里頭了。
瑞兒走路還有一點兒不自然,可他不擔心被人恥笑,他也不是沒聽過嘲笑和謾罵,當乞丐的日子經歷的事情,使得他內心十分強大。
沈萬紫看著天色陰沉的樣子,道:“要下雨了,快一些,去晚了書院門口該要被馬車堵死了�!�
宋惜惜還站在馬車旁邊四處瞧了瞧,沒發(fā)現什么情況便提著裙擺上了馬車,“有雨傘吧?”
“有,帶了。”沈萬紫清點著東西,“食盒也帶了,話本也帶了,咱們可以在書院門口等他下課時看話本�!�
宋惜惜對車夫道:“行,走吧!”
馬車寬敞,甚是舒服,只是即將要到書院的時候,便下起了雨,幸好下得不大,倒是不耽誤的。
他們是提前出門的,所以到書院之后并沒有堵塞,偌大的書院門口幾輛馬車。
宋惜惜撐著傘先下馬車,再把瑞兒抱下來,書童陳小年則是自己跳了下去,這年紀正是活蹦亂跳的時候。
雨勢大了些,沈萬紫從馬車上再扔了一把雨傘下來,“別淋著雨,可沒帶衣裳換呢。”
“知道了,沈姑姑�!比饍捍舐晳馈�
“乖瑞兒!”沈萬紫笑著,沖他揮揮手,“去吧,沈姑姑和你小姑姑會在這附近等你下課�!�
陳小年撐著雨傘,挽著瑞兒的手小跑著進了書院的大門,宋惜惜喊了聲,“別跑太快,注意腳滑�!�
她剛喊完,便聽得“啪嗒”一聲,像是有人摔倒在地上。
宋惜惜循聲看過去,只見后面一輛馬車前不遠,一名身穿素白衣裳的夫人仰天摔在地上,侍女急忙攙扶她起來,但因一手撐傘一手用力,使力不當,腳下打滑,竟也撲在了夫人的身上,夫人發(fā)出了沉悶的痛叫聲。
車夫跑了過來,但是他是男人不好攙扶,只能把自己的衣擺遞過去給侍女,讓侍女拽著他的衣擺站起來,可她壓著夫人雙腳不好用力,蹬了幾下也沒起來,反而把夫人壓得更慘了。
宋惜惜小跑過去,一手拽起侍女,讓她站穩(wěn)之后,再俯身去把那位夫人攙扶起來。
第519章
她摔傷了
夫人一張臉慘白,雨水打濕她的頭發(fā)和衣裳,這般狼狽模樣顯然不想讓人看見,便用袖子遮住了臉低低對宋惜惜道了句:“多謝,多謝了�!�
“不言謝,夫人摔得要緊嗎?”宋惜惜問道。
“不大……哎呀!”她挪了挪腳,左腳傳來一陣銳痛,她忍不住叫了聲。
“怕是崴腳了�!彼蜗Х隽怂幌拢鞘膛姞钜布泵^來攙扶,但侍女的手掌滿是血,應該是方才摔倒的時候,雙手撐地被地上粗糲的砂子劃傷了。
宋惜惜蹙眉道:“我的馬車就在前面,馬車上有藥和藥膏貼,要不你們隨我過去,我在馬車上給你們處理處理�!�
夫人道:“這……這會不會太麻煩?還不知道夫人是?”
宋惜惜道:“二夫人,我叫宋惜惜,我們見過的。”
眼前這位夫人,便是那日在金京樓想幫王清如解圍的李婧。
宋惜惜從梅山回來之后,曾隨同母親去宣平侯府拜訪過,也見過她一面。
聽得宋惜惜三個字,李婧放下遮臉的袖子,仔細打量了一下,“原來是王妃,妾失態(tài)了�!�
“二夫人,到我馬車上整理整理,后面有幾輛馬車來了。”宋惜惜道。
“好,好,給您添麻煩了。”李婧知道自己的身份,守寡之人最怕是非,若被人見了她這副狼狽模樣,不定要議論些什么的。
沈萬紫也跑了過來,同惜惜一起攙扶李婧過去,沈萬紫直接把她抱上了馬車,李婧羞得滿臉通紅,“這,這真是不好意思,給們添麻煩了�!�
侍女也被宋惜惜攙扶著上了馬車,因著今日出來沒帶寶珠她們,所以馬車坐四個人也不顯得逼仄。
沈萬紫也認出她來了,但不提起那日金京樓的事情,倒是李婧看到她,便認得了,因為那日沈萬紫就在門口翹著雙手看熱鬧,她那張明艷的臉叫人瞧過一次,就很難忘記。
李婧想起那日的事情,甚是尷尬,因沈萬紫親眼目睹,怕有什么閑話傳出去,便此地無銀地解釋了一下,“那日,我著實是瞧上了那副紅寶石赤金頭面的……”
沈萬紫笑道:“我也瞧上了,可惜被戰(zhàn)夫人買走了。”
李婧訕笑著,她話說出口已經后悔了,不該提那日的事,免得惹了是非。
沈萬紫和宋惜惜對望了一眼,都覺得李婧應是許久不曾出來應酬社交了,否則不會想著那日金京樓的事。
沈萬紫給侍女擦拭了血跡,給她上藥。
宋惜惜則不顧李婧的各種不好意思,解開了她的鞋襪,只見腳踝處腫起了,她道:“夫人輕輕轉動一下腳踝,看疼不疼?”
李婧按照她說的輕輕轉動了下,嘴里發(fā)出嘶聲,“疼�!�
“希望不是裂骨了�!彼蜗贸龅ど襻t(yī)給的藥膏幫她貼上,“這藥貼是藥王堂的,對止痛頗有效果,但因為止痛效果好,反而會忽視傷情,所以夫人回去之后還是要請大夫看看。”
“有勞王妃了,真是太感謝,也太不好意思了�!崩铈猴@得很是內向,說話都不敢大聲,道謝和不好意思總是掛在嘴邊。
宋惜惜道:“二夫人不必這般客氣,你我原是舊識,就莫要這般生疏�!�
一句舊識,李婧眼眶紅了紅,忙別過臉去,手攥住了手絹,“這會兒人越來越多,能否等人少了些,妾再回自己的馬車去?”
“可以,我們是要等到下課的�!彼蜗Э戳怂谎郏崎_簾子吩咐車夫,“把馬車駛遠一點�!�
第520章
要找回來的
馬車停在了鳴鹿書院的北角處,宣平侯府的馬車則在后面跟著過來,免得造成馬車堵塞。
雨勢漸漸大了,人也越來越多,李婧的腳受傷更不好這個時候下去回自己的馬車,只能等送孩子來書院的馬車漸漸散去,她才好下來。
“二夫人是送哥兒上學?”宋惜惜知道她收養(yǎng)了個兒子,但不知道有多大了。
“是啊,他第一天上學,妾送送他�!闭f起兒子,李婧臉上才泛起了一絲笑意,也顯得自然了很多。
“多大了�。拷械氖裁疵�?”
李婧說:“七歲了,叫張衛(wèi)國。”
沈萬紫笑著道:“一聽這名字,便知道是將門之后�!�
李婧神色有片刻的恍惚,眼底的苦澀來不及收回,輕輕地道:“妾的夫君曾給未來孩子起名,若是哥兒,便在衛(wèi)國安邦里挑。”
“原來如此!”沈萬紫不敢再說這個話題,她看起來眼眶好紅,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你侍女的手傷了,我來給你整理一下發(fā)髻吧�!�
“使不得,使不得的�!崩铈哼B忙擺手。
但沈萬紫已經開始理她的頭發(fā)了,還笑著說:“別看我粗粗咧咧的,但我梳發(fā)的手藝可好了�!�
李婧阻止不得,只能又開始說不好意思了。
宋惜惜為了緩解她的情緒,跟她拉起了家常,“我今日也是送侄兒上學,他和你家衛(wèi)國一樣,都是第一天上書院。”
鳴鹿書院每年招生的名額不多,新生應也是分到一起的。
“是宋瑞吧?”李婧知道瑞兒的事情,她笑容微微綻開,“真好�!�
宋惜惜聽出她這句真好的意思,是宋家有了一點后。
她看著李婧依舊年輕卻死氣沉沉的臉,道:“嗯,一切都會好的,過去的就過去,活著的人也要好好活著�!�
李婧微微地點了點頭,很是落寞的樣子。
雨聲越來越大,書院門口的喧鬧聲傳來,伴隨著吆喝聲,顯然是已經堵住了路口。
即便是李婧的馬車,一時半會也走不了。
沈萬紫幫她整理著頭發(fā),卻發(fā)現她掉了一只耳環(huán),道:“你掉了一只耳環(huán),應該是方才摔倒的時候掉的。”
李婧啊了一聲,臉色大變,忙伸手摸著兩只耳垂,發(fā)現果真掉了左邊的一只,她急忙便掀開簾子,“我要下去找著�!�
侍女道:“夫人,您別下去,奴婢下去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