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過，宋惜惜給她布菜，挑的都是她愛吃的，可見這兒媳婦是有多細(xì)心，多記著她的口味喜好。

    想到這里，慧太妃心情大好，湯也多喝了一碗。

    用了膳，上了茶，看著下人把碗筷收拾，慧太妃忽然有點(diǎn)想落淚。

    就是不知道為何，忽然地心酸又幸福。

    其實(shí)她期盼的不就是這樣嗎？兒女都在身旁，安安靜靜地吃一頓飯，她不抱怨兒子，兒子不瞪她，沒有啰嗦責(zé)怪，也沒有反駁與不耐煩。

    喝茶的時(shí)候，也說了會(huì)兒話，說起了建康侯老夫人的事，路總管道：“外邊的流言蜚語還是沒有停止，聲討易昉的聲音也越來越高，聽聞戰(zhàn)將軍帶她去建康侯府道歉，只是如今的建康侯卻把他們拒之門外，那易昉見狀，一生氣就跑了�！�

    如今府中也沒忌諱著說將軍府的事情，因?yàn)榇蠹叶贾�道，王妃不在意�?br />
    路總管繼續(xù)道：“聽聞?wù)f，老夫人對(duì)于建康侯的做法也不滿意，她說壓根沒把易昉的話放在心上，既行了此事，就由得人隨便說，她不在乎這些�！�

    宋惜惜正想著老夫人境界高，慧太妃卻先擰起眉毛說：“怎么能不在乎呢？她若是敢這樣說哀家，哀家定是要把她的嘴巴都打腫，建康侯老夫人就是太好欺負(fù)了，這么好欺負(fù)的話，以后兒孫也是要被人欺負(fù)的。”

    謝如墨道：“老夫人活到了這年紀(jì)，怕是什么也都見過了，再難聽的話也聽過，她是個(gè)心善之人，幾句羞辱的話她怕是沒放在心上的�！�

    “那怎么行？老夫人分明是行好事，卻被人說成老乞丐，她可是誥命夫人，易昉她算個(gè)屁啊�！�

    意識(shí)到自己說了粗話，她訕訕地補(bǔ)了句，“她這般不知分寸，也不知道那王家姑娘是如何治家的�！�

    路總管笑著道：“太妃您是不知道，那將軍府的內(nèi)宅亂得不行，王家姑娘倒是有心想要理家，可惜易夫人是平妻，占了個(gè)妻字，便不如妾好管，而且易夫人懂得功夫，王家姑娘想要立規(guī)矩，也是立不起來的，聽聞她帶過去的兩個(gè)婆子，都被易夫人打了，戰(zhàn)將軍日日歸家便是要處理這些內(nèi)宅事端，怎有心思辦差？”

    第414章

    兇一下母妃

    慧太妃道了一句，“那王家姑娘也忒可憐些了�！�

    沈萬紫冷笑一聲，“可憐什么？一丘之貉，你們大概是不知道，當(dāng)日惜惜和元帥成親，她也嫁入將軍府，她卻處處想壓惜惜一頭，還跟伺候她的侍女說過，咱家惜惜嫁妝寒酸，后來很多人來添妝，她臉色不知道多難看呢。”

    “有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慧太妃問道。

    “自然是我的人調(diào)查出來的，王家治家也就那樣，管不住下人的嘴巴，反正王清如也是惱恨咱們惜惜的�！鄙蛉f紫略顯得驕傲，如今發(fā)現(xiàn)惜惜二師姐給的人那是真真的好用啊。

    宋惜惜想起和王清如見過兩次，第一次倒是沒什么，第二次便感覺到敵意了。

    她道：“反正也不來往，讓她惱恨唄�！�

    慧太妃啐了聲，“不知好歹。”

    她隨即想到自己兒子的兵權(quán)就是給王家的人拿了去，當(dāng)即道：“方才說她可憐，實(shí)則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一家子不是什么好東西，還奪我兒兵權(quán)……”

    “母妃！”謝如墨頓時(shí)臉色一沉，“胡說什么？”

    慧太妃嚇得一個(gè)哆嗦，急忙挽住了宋惜惜的手臂，像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她就是替他不值嘛，她是想表現(xiàn)母愛，不知他兇什么兇。

    宋惜惜道：“母妃，這話確實(shí)不可亂說，便是在府里頭也不能說，這是皇上的決斷�！�

    慧太妃點(diǎn)頭，“知道了�！�

    宋惜惜才輕輕地拍了謝如墨一下，“別這么大聲�！�

    謝如墨見母妃的反應(yīng)，也知道自己兇了點(diǎn)，道：“母妃恕罪，兒子一時(shí)大聲了些。”

    慧太妃委屈巴巴地說：“你確實(shí)不該大聲同母妃說話的，若是叫旁人看見了，會(huì)說你不孝�！�

    謝如墨看了宋惜惜一眼，頓了頓，“嗯，兒子謹(jǐn)記。”

    茶也不喝了，慧太妃回屋去。

    天色已經(jīng)黑沉下來，天氣沒有那么冷，吹過來的風(fēng)也透著一絲絲的暖意。

    夫妻二人牽手在院子里散步，順便告知她，“燕王妃葬在了燕州的靈脈山，喪事是按照親王妃禮制，人死了，反而給了她王妃該有的尊榮�！�

    因著凍雨，燕王妃才出殯不久，宋惜惜和謝如墨都沒去，叫了于今先生去的。

    宋惜惜心寒，“不過做戲罷了�！�

    “莫要難過，至少她走之前，你去陪伴過她�！敝x如墨握緊她的手，輕聲說。

    “嗯�！彼蜗�惜垂頭，也沒說什么。

    “于先生說見那謝如齡倒是真心待表姨的，喪禮上哭得最是情真意切，倒是玉瑩和玉輕擠出來幾滴眼淚，做出悲傷之色罷了�！�

    宋惜惜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姐妹的面容，在宮里頭聽見她們母妃的死訊，一開始是無動(dòng)于衷的，仿佛母妃在她們心里頭是早就死了一般。

    宋惜惜轉(zhuǎn)開這個(gè)話題，“我給承恩伯府遞了帖子，明日去探望瀾兒。”

    “要我陪你去么？”謝如墨問道。

    宋惜惜笑了笑，“我們姐妹兩人說話，你去作甚？且你明日也不是休沐�！�

    “陪你的話，我便當(dāng)一回昏官，不回大理宋惜惜道：“不用，我叫了紫紫陪我，且我叫了紅雀一同去，讓紅雀給她請(qǐng)個(gè)脈，梁紹納妾的事，想來是給了她很大的打擊�！�

    “嗯。”謝如墨眉頭蹙起，對(duì)這個(gè)梁紹，實(shí)是沒有什么好感。

    宋惜惜忽然幽幽地道：“瀾兒很愛梁紹，可惜錯(cuò)付了。”

    謝如墨把她擁抱入懷中，勇氣上頭，“我也很愛你，但我知道我沒有錯(cuò)付�！�

    宋惜惜伏在他胸口，身體片刻僵硬，但慢慢地心頭浸出暖意，這胸膛怎就如此的溫暖和堅(jiān)實(shí)呢？

    第415章

    煙柳姨娘

    謝如墨等了好一會(huì)兒，她都沒說話，心里也沒有失望，遲早，她會(huì)真正愛上他，然后親口跟他說的。

    他們一輩子這么漫長，他慢慢地等。

    第二天宋惜惜帶著沈萬紫和紅雀去了承恩伯府，帶來了厚禮。

    承恩伯夫人帶著家眷出迎。

    梁紹是嫡長子，也是伯府世子，有家世有功名有長相，確實(shí)會(huì)是很多女子趨之若鶩的。

    宋惜惜是王妃身份，承恩伯府是隆重招待的。

    聽聞承恩伯妾室眾多，不過今日并未見到，只見二房三房四房的夫人帶著孩子們出來。

    承恩伯夫人也就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身子有些發(fā)福，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當(dāng)家主母的精明和玲瓏。

    承恩伯府的哥兒姑娘都出來拜見，宋惜惜親自送了禮物，和藹地同他們講了一會(huì)兒的話，承恩伯夫人便叫他們出去。

    宋惜惜的眸光這才落在瀾兒的臉上，她還不太顯懷，紅著眼眶坐在一旁，整個(gè)人卻是瘦了一圈。

    宋惜惜滿眼心疼。

    承恩伯夫人看在眼里，笑著說：“郡主自從有孕，便一直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這幾日才好些。”

    宋惜惜知道女子有孕辛苦，需要加倍的愛護(hù)，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承恩伯夫人瞧著是精明，但相信不會(huì)是那種刻薄兒媳婦的人，她看著瀾兒的眼神是和藹的。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裝的。

    二夫人笑著說：“因著郡主有孕，我們府中是禁吃羊肉的，她聞到羊肉的味道便要吐�！�

    二夫人這話說得就有深意，就是全府的人都會(huì)遷就著瀾兒，不會(huì)虧待她。

    二夫人說話玲瓏，可那位四夫人卻是個(gè)愣的，她道：“是啊，咱們都避著這羊腥味，可偏生那煙柳喜歡吃炙羊肉，世子日日陪著她吃呢，吃完之后，又借口說渾身羊膻味不去陪郡主�！�

    承恩伯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才意識(shí)到失言，連忙噤聲。

    宋惜惜瞧了瀾兒一眼，她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宋惜惜心底嘆息，面上卻只當(dāng)聽不到四夫人的話，道：“我今日帶了大夫來，她是丹神醫(yī)的弟子，我想讓她給瀾兒診脈，看看胎像如何�！�

    聽得是丹神醫(yī)的弟子，承恩伯夫人連忙站起來行了個(gè)禮，懇切地道：“有勞女大夫了�！�

    紅雀回禮，然后徑直走到瀾兒身邊坐下，鋪好墊子之后，瀾兒把手伸出來。

    兩只手的脈象都切過了，紅雀道：“她肝氣郁結(jié)，神思不安，胎氣也不穩(wěn)，應(yīng)該已經(jīng)用保胎藥了對(duì)嗎？”

    承恩伯夫人遲疑了下，道：“確實(shí)自有孕之后，便一直用保胎藥�！�

    “效果甚微，我開個(gè)方子服用幾日試試吧�！奔t雀也不多說旁的，便拿出藥箋開起了方子。

    承恩伯夫人身邊的婆子過來取，紅雀道：“隨便哪家藥鋪都可以買，每日煎服，早上中午一次，晚上就不服了�！�

    “多謝大夫�！背卸鞑�夫人又站起來道謝，示意那婆子給診金。

    紅雀收下，又瞧了瀾兒一眼，便坐了回去。

    這診脈之后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其實(shí)大家都心知肚明，瀾兒為何會(huì)肝氣郁結(jié)神思不寧以致胎氣不穩(wěn)固。

    但這話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說的。

    承恩伯夫人見北冥王妃的神色有些沉了，剛要說些什么來圓場(chǎng)，卻聽得外頭傳來清冷的聲音，“怎地？世子說過我可以在府中隨意行走，如今怎去不得花廳了？”

    “不是，煙姨娘，夫人在招待貴賓�！�

    那聲音冷傲，“什么樣的貴賓，我是見不得的？”

    承恩伯夫人臉色一變，猛地給婆子打了眼色。

    第416章

    沈萬紫的巴掌

    只是已經(jīng)太遲，婆子還沒走出去，方才說話的女子已經(jīng)穿著一身海棠紅織錦繡纏枝紋襦裙進(jìn)來，身上還披著一件名貴的狐裘披風(fēng)。

    宋惜惜看了一眼，只見此女發(fā)絲漆黑柔亮，眉若遠(yuǎn)山，肌膚勝雪，五官精致得挑不出一絲瑕疵。

    望仙髻上插著一支如意紋頭白玉簪子，發(fā)髻邊戴了花鈿，耳垂掛著一雙紅寶石耳環(huán)。

    她的腰身極細(xì)且柔，行動(dòng)間，搖曳生姿，嬌美不失嫵媚，嫵媚見清冷。

    承恩伯夫人見她進(jìn)來，眉頭便皺起，這小賤人不好好地在屋中待著，出來沖撞了貴客。

    只見她進(jìn)花廳之后，眸光睥睨了一眼，滿是不在意，福了個(gè)身，道：“見過夫人，聽聞府中來了貴客，不許妾身入花廳，妾身特意來見過貴客，免得失了禮數(shù)�！�

    瀾兒本一直沒說話，見她這般倨傲的進(jìn)來，渾沒把表姐放在眼里，當(dāng)即顫聲斥道：“你進(jìn)來做什么？出去！”

    “呵，原來這貴客是見不得人的？世子夫人可別動(dòng)怒，免得回頭動(dòng)了胎氣，便又是我的錯(cuò)了�！�

    “你！”承恩伯夫人臉色鐵青，只是礙于北冥王妃在不好發(fā)火，“你胡言亂語些什么？還不快些給王妃行禮？”

    煙柳的眸光看向了宋惜惜和沈萬紫，最終定在了宋惜惜的面上，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仿是沒想到她這樣美。

    心道，不知比起自己來如何呢？

    她淡淡地道：“京城這么多王妃，不知道是哪一位王妃來了？”

    她說完，在幾房夫人的怒目之下，隨便地行了個(gè)禮，“不管是誰，妾身見過王妃便是�！�

    沈萬紫不看她，只是看著承恩伯夫人，“在我們沈家，這樣沒規(guī)矩的妾是要被拖出去杖責(zé)的，不知道承恩伯府是否也這般規(guī)矩嚴(yán)明？”

    沈萬紫手心都癢了，恨不得出去照著那張臉抽幾巴掌，解解癢。

    宋惜惜比她好不了多少，但是這些年磨了性子，沉靜了許多。

    這是承恩伯府的事，承恩伯夫人視若無睹，那么她不會(huì)阻止沈萬紫的。

    所以，她只是端茶淡淡地飲了一口，并沒拿正眼看煙柳。

    承恩伯夫人見狀，知道北冥王妃是給伯府面子，她當(dāng)即臉色一沉，“來人，把她帶下去�！�

    兩名婆子上前便要把她拖出去，煙柳冷冷地瞪著她們，“什么臟手敢碰我？”

    她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出去，到了外頭，她的聲音清棱棱地傳入，“呵，什么王妃？連我這紅樓出身的都比她清白。”

    沈萬紫眼底怒火蹭蹭上，燃燒起來，她很有禮貌地福身，“失陪一下！”

    她大步出去，在外頭抓住那煙柳的肩膀，“老婊，看過來！”

    “你做什……”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連續(xù)四下，再添一腳。

    慘叫聲響起。

    沈萬紫抓住她的頭發(fā)拽起來，拍著她的臉，“認(rèn)著我，江南沈家沈萬紫，只要我從你嘴里聽到一句詆毀北冥王妃的話，我聽一次，揍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狠�！�

    承恩伯府幾位夫人神色難看，今日真是丟人了，既惱怒煙柳的無狀，更惱怒外人管她的內(nèi)宅事。

    瀾兒氣得是渾身顫抖，原本明媚的眸子盈滿了淚水，盡是悲苦。

    宋惜惜放下茶杯，道：“瀾兒，陪我看看承恩伯府吧。”

    她說了，才問承恩伯夫人，“介意我到處看看嗎？”

    承恩伯夫人勉強(qiáng)笑了笑，知道她們是要單獨(dú)說話，自然也不敢阻止，道：“王妃自便，瀾兒，好生招待王妃�！�

    第417章

    如此囂張的花魁娘子

    瀾兒起身帶著宋惜惜出去，剛好看到被沈萬紫抓住頭發(fā)的煙柳。

    這會(huì)兒，也不高傲也不清冷了，兩邊臉頰幾道巴掌印痕，十分清晰，臉頰都腫起來了，可見沈萬紫下手之狠。

    沈萬紫見她們出來，厭惡地推了她一把，“滾！”

    煙柳勉強(qiáng)站定，卻依舊抬起下巴看著瀾兒，“世子夫人，你的客人真是野蠻，但也要多謝你的客人，世子會(huì)更加疼惜我�！�

    說完，捂著肚子在侍女的攙扶之下離開。

    瀾兒的臉色頓時(shí)蒼白起來，淚水啪嗒啪嗒地落下。

    宋惜惜帶著她回到她居住的院子側(cè)廳，拿手絹給她擦拭淚水，嘆息一句，“她就這么騎在你的頭上？瀾兒，你是郡主！”

    瀾兒抽泣著，“郡主管什么用？他也不需要依仗我父王母妃，再說，我父王母妃想幫他的仕途，還幫不上呢。”

    一個(gè)閑散親王，沒有實(shí)權(quán)在手，不善于經(jīng)營，手頭更無多少余錢，靠著吃食邑，娶了一大堆的側(cè)妃姬妾，個(gè)個(gè)都要吃好喝好住好穿好。

    他們?nèi)绾文転闉憙簱窝��?br />
    “她一直都這么放肆？”宋惜惜問道。

    “進(jìn)門，給我敬茶的時(shí)候，把茶倒在我的鞋子上，我說她兩句，夫君還罵我。”

    瀾兒擦著眼淚，眼底里是深深的絕望，“表姐，我該怎么辦��？我這么愛他，他怎么能這樣傷我心��？我懷著孩子，他就娶花魁娘子進(jìn)門了，你見過那家勛貴世族會(huì)娶花魁娘子的？”

    沈萬紫道：“得了吧，承恩伯府算什么勛貴人家？若不是出了個(gè)探花郎，都沒落了�！�

    瀾兒抽抽搭搭地說：“我原先想著自己多幸運(yùn)啊，那么多貴女喜歡他，他偏娶了我，我知道自己長得不如煙柳，可我到底是王府出身的郡主，他怎能如此漠視我？自打煙柳進(jìn)門，他都不愿意來我屋中，便我懷孕難受，他也只是派個(gè)人過來問兩句。”

    “不是還有一個(gè)文姨娘嗎？”宋惜惜替她擦著眼淚。

    “文姨娘倒是安分的，她只求用家財(cái)換個(gè)好婚事，她商賈之女嫁入伯府，拿了五萬兩的嫁妝進(jìn)門，三萬兩給了夫君娶花魁娘子，她是心甘情愿的�！�

    “和離！”沈萬紫雖不覺得和離是簡單的事，但梁紹這個(gè)人，負(fù)心薄情，真的不能托付。

    瀾兒慘然一笑，“和離？我一旦和離，父王和母妃都不會(huì)讓我進(jìn)門，表姐還記得你和離那一次么？她連你給我的添妝都不要，嫌晦氣�！�

    “他們不知道你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嗎？沒上門來跟梁紹談過？”

    “知道，父王是知曉的，但他說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不過的事，叫我不要拈酸吃醋，母妃雖也心疼我，可也是一樣叫我忍著，說我反正是世子夫人，日后他承爵了，我也是一家主母，說過兩年，世子玩膩了，便會(huì)嫌棄她的，讓我先忍著點(diǎn)�！�

    沈萬紫罵道：“淮王夫婦真是窩囊廢。”

    “可這樣的日子怎么忍�。克�若只在自己屋中待著也就罷了，偏生世子寵著她，她日日到我跟前讓我難堪，總說與夫君晚上……”

    瀾兒沒說下去，掩面痛哭。

    雖然沒說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那煙柳到她跟前挑釁，連與世子床笫之事都用來刺激她。

    “你且安心養(yǎng)胎，等孩子出生了，你再慢慢收拾她。”宋惜惜如今也不能教她如何，她胎兒都沒穩(wěn)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