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平西伯府來拜訪
可隔了兩日,平西伯府老夫人卻來了帖子,說是明日帶著三姑娘前來拜訪。
梁嬤嬤來稟報的時候,道:“要不就別見了,也不知道他們想做什么,若說是來打聽將軍府的情況,早就該來打聽,而不是等到婚事都定下了,嫁衣都開始準(zhǔn)備了才來�!�
宋惜惜也覺得不該見,問道:“帖子如何寫的?”
梁嬤嬤道:“說是登門拜訪祝賀咱小公子回來,這只是托詞罷了,咱小公子回來都那么久了,他們才登門拜訪,早干嘛去了啊?”
宋惜惜想了想,道:“你去回話,便說瑞兒正在養(yǎng)傷期間不宜會客,等他傷勢好了,我再帶他登門去拜見�!�
梁嬤嬤點頭應(yīng)著便轉(zhuǎn)身去了。
宋惜惜確實不好見她們母女,必定是為將軍府的事而來的,她對將軍府的事情沒有任何發(fā)言權(quán),說什么都不應(yīng)該,不見是最好的。
回了話之后,又過了兩日,天空飄起了今年入冬之后的第一場雪。
雪下得不大,剛把院子鋪了一層白霜便停了。
宋惜惜依舊帶著瑞兒去梅花園,梅花有些開了,淡紅深紅的花瓣上撒了一層鹽霜,煞是好看。
瑞兒很開心,雖然凍得臉頰都通紅,但臉頰上都是歡喜的笑容。
他的手放在喉嚨上,對著宋惜惜艱難地想說話,但是試了好幾次,他都發(fā)不出聲音來,憋得小臉頰越發(fā)通紅了。
宋惜惜蹲下了身子,溫柔地道:“不要緊,慢慢來,咱們不著急�!�
瑞兒點點頭,但是眼底有些失望,之前他能發(fā)嗚嗚的聲音,這幾日卻是不能了,所以他有些心焦。
但是他失望的表情很快就轉(zhuǎn)為了笑容,他冰冷的小手撫著小姑姑的臉頰,很用力地笑,很用力地?fù)u頭,告訴小姑姑他不介意,不難過。
宋惜惜執(zhí)住他的雙手,道:“丹爺爺說你會好的,只是這幾日用的藥有些猛,剛好把毒素逼在了你的脖子經(jīng)脈這一塊,等你吐了一口黑血,你就可以說話了,現(xiàn)在不著急,知道嗎?”
瑞兒又是重重地點頭。
但他其實真的很心急,因為臘月二十四便是小姑姑嫁給王爺?shù)娜兆�,他想好起來,想跟小姑姑說好多好多祝福的話。
而且那日肯定有很多賓客來,他不想被人恥笑是啞巴,就算表面不笑話,心里也會笑話他的。
賞了一會兒梅花便回去了,剛好紅雀大夫過來換藥。
宋惜惜問道:“紅雀大夫,他的腿如今不要緊了吧?”
“接得很好,不會長歪,等生好之后便能順利走路了,再等些時日,不著急啊�!奔t雀大夫一邊說,一邊給他貼上煮過的藥膏覆上去,再用布條纏住,如今已經(jīng)不需要夾板了。
“辛苦了�!彼蜗У馈�
紅雀大夫笑著,“姑娘可千萬不要客氣,您一客氣,我們診費藥費都不好意思收了�!�
宋惜惜啞然失笑,“那怎成?丹伯父的藥很貴,而且三番四次地勞他親自前來,您更是隔日便來,若診費藥費都不收,我可真過意不去。”
紅雀大夫包扎好之后,站起來看著宋惜惜,“方才是說笑呢,師父說了,收是要收的,只收一文錢,多了不要,瑞兒公子能回來,他老人家高興得三天三夜都沒睡著覺�!�
宋惜惜自然不可能給一文錢,只是感動于丹伯父的這份愛顧之情。
第274章
是皇上的意思
謝如墨傍晚也過來探望瑞兒了,他的安慰比紅雀和小姑姑的都有用。
而他安慰的話只有短短一句,“大丈夫要懂得隱忍之道�!�
他這句話一出,瑞兒便半點不安都沒有了,踏實且聽話地接受醫(yī)治。
謝如墨陪著他練了半個時辰的字,他的字現(xiàn)在寫得越來越好,手指的靈活度比原先高了許多,進步讓人欣喜。
很顯然他是個話癆,謝如墨陪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在紙上問了很多問題,都是無關(guān)重要的,就純嘮嗑。
謝如墨也有這份耐心陪著他說話,他問什么,便回答什么。
宋惜惜陪了一會兒,便交代人去準(zhǔn)備晚膳,今晚留王爺在府中用膳。
謝如墨現(xiàn)在偶爾就在國公府用膳,梁嬤嬤都摸透了他飲食喜好,不大愛吃甜但也能吃,不大能吃辣但每一次都要頑強地陪姑娘吃辣。
他飯量大,一頓可以吃六碗,葷素不忌,換言之,是沒什么挑食的。
他飯量大這件事一開始是沒發(fā)現(xiàn)的,因為第一次在國公府用膳的時候,他就吃一碗飯,然后說什么都不添了。
第二次,他勉強地添了半碗。
第三次,他說燉排骨的汁美味,吃了三碗。
就這樣,目前發(fā)展到吃六碗飯,現(xiàn)在滿府都在猜,六碗飯到底是不是他的極限,有沒有可能六碗飯只是半飽?什么時候他會吃七碗或者八碗。
后來,還是張大壯隨他一同來的時候說王爺每日早晚練功一個時辰,加起來是兩個時辰,加上白日忙大理寺的差事,他幾乎就沒有閑暇下來的時候。
大家這才明白他的飯量為什么這樣大,誰忙一天不得多吃幾碗飯?尤其是練功,最是費力氣了。
便是他們姑娘練武那日,一頓也能炫三碗。
吃了晚膳,宋惜惜去看著瑞兒喝藥,那比墨汁還黑的藥,他在小姑姑的盯視之下,一口氣喝完。
宋惜惜手指捻了一顆蜜餞塞到他的嘴里,笑著道:“瑞兒是越來越乖了�!�
瑞兒乖乖地睡下,丹爺爺說,最好的藥就是睡眠,只要睡夠了,藥就能發(fā)揮出最大的功效。
宋惜惜也不打擾他,出去和謝如墨說說話。
謝如墨剛和陳福說完話,得知了平西伯府的人送過帖子來,便主動跟宋惜惜說起了戰(zhàn)北望娶王家三姑娘的事。
“給戰(zhàn)北望找個正妻,是皇上的意思。”謝如墨負(fù)手,站立在梅樹前,天已經(jīng)黑了,國公府的風(fēng)燈照得院子半明半暗,也照得他面容晴暗不定。
“是皇上授意丞相的?”宋惜惜有些意外,“為什么?戰(zhàn)北望和易昉,是他親自賜的婚,現(xiàn)在為何又要給戰(zhàn)北望找個正妻?我記得易昉當(dāng)時是以正妻的禮儀進門。”
“以什么禮儀規(guī)格進門都好,但圣旨確實是賜她為戰(zhàn)北望的平妻,皇上并不愿意她好過�!�
宋惜惜嗯了一聲,知道皇上是記著成凌關(guān)的事,這口氣皇上也不能名正言順地出,誰不憋得難受呢?
“怎么就說了王家的三姑娘?”宋惜惜問道。
“這位三姑娘是方少將軍的遺孀,只是和離了出門去的,丞相給名單的時候,皇上指了她,至于其中原因,你細(xì)想也不難明白�!�
宋惜惜一怔。
他繼續(xù)道:“皇上是變著法給你出口氣,當(dāng)然這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他還是想用戰(zhàn)北望的,王彪如今掌著北冥軍,王彪的本事不大,但是在軍中卻也有一定的威望,兩家結(jié)了姻親,對戰(zhàn)北望有助益�!�
宋惜惜眸子凝了凝,“皇上想用戰(zhàn)北望可以理解,但實在沒有必要為我出這口氣,他指定了三姑娘,三姑娘就算不想嫁,也得嫁了�!�
第275章
請了三姑娘過府
皇上想為她出口氣,讓戰(zhàn)北望娶一個成親一年便和離的女子。
正好,她和戰(zhàn)北望成親一年就和離了。
只是那位三姑娘只怕未必同意這門親事,是皇上指定的,這才沒法子。
她那日登門拜訪,大概是想知道戰(zhàn)北望是個什么樣的人。
皇上這樣做,讓宋惜惜覺得,自己或許連累了三姑娘。
這不是給她出氣,這是給她樹敵。
看來,這位三姑娘她是要見一見了,起碼要把他們心里的芥蒂打消,免得給國公府樹敵。
為著她自己,倒是無所謂的,日后國公府瑞兒是要掌家,莫要因這事結(jié)了一門的怨氣。
謝如墨見她眉心鎖住,便道:“平西伯老夫人下帖子拜訪,估計是想問問你和戰(zhàn)北望和離的事,這件事情原先外頭大概是傳得沸沸揚揚,但她們也是明理的人,知道外頭傳的未必全然是真,只有問過你這個當(dāng)事人,才能真正清楚。”
國公府里有什么事情他都知道,每一次來,他都會先找陳福問候,陳福也會稟給他聽的。
儼然把他當(dāng)做主子看待。
陳福知道姑娘是英明的,但是府中人少,能辦事的不多,如今也不用招太多人進府,且剛買回來的人也不能真放心用,所以許多事情還需要告知王爺,讓王爺派人去打聽,讓王爺派人去辦。
這也是為什么謝如墨總要過來的原因之一。
他和宋惜惜說了會兒話便要回去了,一大堆的案宗等著他去看,剛?cè)ゴ罄硭氯温�,繁瑣的文書每天看得眼睛生痛�?br />
而且,他還要看商律,把律法熟讀于心,否則作為大理寺卿,他連商朝律法都不清楚,說出去就才不配位了。
宋惜惜依照往常那樣送他出門去,兩人之間頗有默契,只是如今宋惜惜心思多了一重,每回相送,都下意識地與他保持距離。
她想管好自己的心,是要和他過一輩子的,但是心得管管好,別真付托了出去。
他雖然說不會娶什么側(cè)妃之類的,可這不是他能決定的,梁紹這樣的人都有上司賜妾侍,皇上和慧太妃能不給他張羅幾個,延綿子孫?
身為皇家的人,開枝散葉尤其重要,皇室宗親也會有人盯著他的子嗣,若少了,不得找她這位正妃的麻煩啊。
她也沒見過只守著一位正妻的皇室子弟,他們屋中能維持個位數(shù)的都不多見,超過十人的不在少數(shù)。
她可以存感激之心,但是真的不能動心。
但是心是管不住的啊,心和腦子距離那么遠(yuǎn),腦子說不要動心,心卻動自己的。
翌日,宋惜惜命人去給平西伯府下了帖子,請老夫人和三姑娘過府一聚。
本是請的明日,結(jié)果收到帖子之后,沒一個時辰她們便來到了國公府。
宋惜惜今日穿得隨意,聽得她們來,急忙便讓寶珠更衣。
換了一身月白色的襦裙,披著一件湖水藍(lán)披風(fēng),發(fā)髻上飾了云紋如意簪,手腕上是帶著之前平陽侯老夫人送回來的鐲子,素凈中見典雅。
她來到正廳,梁嬤嬤已經(jīng)招呼她們坐下吃茶,她們身側(cè)站著兩名婆子侍女。
見宋惜惜來,母女倆一同起身,福了福,“宋姑娘好!”
宋惜惜還禮,“老夫人好,王姑娘好,快快請坐�!�
第276章
你和離的原因
老夫人穿著石青色織錦云紋棉襖,手里捧了個湯婆子,她大約五十來歲的模樣,頭發(fā)有些花白,發(fā)髻梳得一絲不茍,人也頗有威嚴(yán)。
再看三姑娘,穿得很是素凈,白色狐裘下,是一身杏子黃的襦裙,二十來歲的年紀(jì),長得漂亮,只是面容略帶了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若不是這一抹杏子黃,感覺她整個人的氣質(zhì),要比她母親還要老氣。
宋惜惜請她們?nèi)胱�,解釋道:“前兩日老夫人來了帖子,只是那會兒我們家瑞兒正在治療,小女一時分不開身去會客,怕失禮了,所以才叫人回絕,如今他好多了,便想請二位到府一聚,多謝你們惦記瑞兒的心意�!�
那日她們下帖子來,是說問候和探望小公子瑞兒的,宋惜惜自然是要這樣說的。
老夫人問道:“小公子如今可好?”
“好多了,勞老夫人惦記,是他的福分�!彼蜗дf。
老夫人露出了微笑,道:“我知道你們國公府什么都有,只是近日得了一根百年人參,便想著送過來給小公子補補身體�!�
她說著,那老婆子便端著錦盒上來,對宋惜惜福身,“還望姑娘不要嫌棄�!�
宋惜惜道:“這怎么好意思?你們能來探望瑞兒,小女已是感激不盡,怎可再收如此名貴的藥材?”
“姑娘拿著吧,就當(dāng)是我們平西伯府的一點心意。”老夫人嘆息,但臉上也有欣喜之色,“往日我們兩府雖鮮少來往,但我們是敬佩國公爺?shù)�,如今得知小公子尚在人間,也十分高興,姑娘若不收下,便是瞧不起我們平西伯府�!�
宋惜惜也不客套了,起身道謝之后叫梁嬤嬤收下人參。
老夫人顯然還想客套幾句的,但是三姑娘有些耐不住了,直接問宋惜惜,“宋姑娘,你能否告訴我們,為何要與戰(zhàn)北望和離?他是否人品德行有虧?”
老夫人沉下臉來,“清兒,不得無禮�!�
三姑娘王清如站起來,福了個身,卻依舊固執(zhí)地道:“我知道冒昧了,但還請宋姑娘如實相告�!�
“三姑娘名字也有清字?那可真是巧了,不知道是用哪個清字?”宋惜惜笑著問道,先避開她有些咄咄逼人的語氣。
“清水的清,我叫王清如,宋姑娘說也有個清字,是指您哪位也有清字?”
宋惜惜笑著道:“哦,那不是同一個清,我二嫂孔曼青,用的是青草的青�!�
提起亡嫂,王清如的態(tài)度收斂了許多,輕聲道:“原來如此�!�
她輕輕地嘆息一聲,坐了回去。
見她不若方才那樣焦躁了,宋惜惜這才說,“方才三姑娘問說我與戰(zhàn)北望和離的原因,自是因為他要娶平妻,我容不下。”
“男子娶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宋姑娘當(dāng)真因為此與他和離?”三姑娘顯然不相信。
宋惜惜道:“沒錯�!�
三姑娘眸色疑惑,“為何?不就是娶個平妻嗎?平妻頂多算個貴妾,撼動不了你正妻的位置�!�
宋惜惜心里想,哪里沒撼動?他都言明了,心里只有易昉。
但這樣的話,她不可能跟三姑娘說,如今和當(dāng)時的情況已經(jīng)不一樣了。
她只能說:“娶我的時候,他說了不納妾,他違背了當(dāng)初對我母親的承諾�!�
“這樣啊,”三姑娘想了想,“違背諾言確實不對,只是你這樣就和離了,豈不是兒戲?畢竟和離要承受的比你容忍他娶平妻要多得多�!�
第277章
看樣子她有意思
說完,她卻是又一笑,“不過你和離了也好啊,如今能嫁給北冥王,當(dāng)個王妃豈不是比當(dāng)將軍夫人好?”
宋惜惜不太喜歡她語氣中的陰陽,淡淡地道:“緣分豈能人為控制?我和離的時候沒想過會嫁給北冥王。”
“清兒,怎能如此說話?”老夫人沉下臉來斥責(zé)。
“得罪了,我說話素來直白,希望宋姑娘不要介意。”三姑娘斂住了笑意,又問道:“那么戰(zhàn)北望人品,宋姑娘覺得如何?你既與他和離,想必他在你心里定然很差�!�
宋惜惜覺得好笑,“三姑娘都這樣說了,還來問我做什么?”
老夫人狠狠地瞪了王清如一眼,然后語氣歉疚地對宋惜惜道:“宋姑娘別介懷,她這幾年獨來獨往慣了,說話沒個分寸,你別放在心上,我們這一次來,除了探望小公子之外,也想從姑娘口中知道戰(zhàn)北望是個什么樣的人,至少,姑娘認(rèn)為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宋惜惜道:“其實要真正了解他是個什么樣的人,真不該來問我,像三姑娘說的那樣,我既與他和離,定然是忍不了他,他在我心里怎會是個好人?”
看著母女兩人臉色同時一變,宋惜惜端起茶喝了一口,再繼續(xù)說道:“只不過,我與他那些都是私怨,且從和離那一刻開始,便如同陌路人,私怨也蕩然無存了,我對戰(zhàn)北望實在算不得了解,因為新婚之夜他便出征去了,等他回來便是要娶平妻,之后和離,可以說直到和離我和他尚算陌生人�!�
老夫人點點頭,“如此說來,確實陌生�!�
宋惜惜道:“我真正認(rèn)識他,是在南疆戰(zhàn)場上。”
三姑娘肅然起敬,一改方才的態(tài)度,“對,差點忘記了這事,姑娘也是上過南疆戰(zhàn)場立過功勞的。”
宋惜惜道:“我以同為武將的身份說話,他是個好將士,愿意聽從調(diào)配,不爭奪功勞,也勇敢有謀略,至于他的私德,因我與他實在不熟,無法給兩位答案,兩位可去別處打聽打聽。”
三姑娘聽得很是滿意,但是老夫人卻是問了一句,“聽聞在和離之前,他是想休了你,而且將軍府老夫人還想算計你的嫁妝,對嗎?”
宋惜惜心頭一松,對咯,你們問我才好說啊。
她點頭,“沒錯,將軍府打算休我的,算計嫁妝的事也是真的�!�
母女兩人對視一眼,頓時沉默了。
別的事情都好說,但是算計嫁妝真的很不要臉。
三姑娘不甘心地問了一句,“是戰(zhàn)北望算計的還是他母親算計的?”
從這句話,宋惜惜聽得出三姑娘對戰(zhàn)北望很有好感,她喜歡武將,或許因為她亡夫是武將。
又或許,是婚事已經(jīng)定下了,沒轉(zhuǎn)圜余地,她希望戰(zhàn)北望是個好的。
宋惜惜道:“具體誰算計的我不清楚,戰(zhàn)北望有說過不想要我嫁妝,但是不是心里的話,我真不知道。”
果然聽到這句話,她們母女的神色稍霽。
老夫人向來是個明白人,戰(zhàn)家那位老夫人在京城名流圈子里鬧的那些笑話,她怎會不知?
宋惜惜慢慢地喝著茶,如實坦白相告了,不管這門親事是如何來,她們心里有數(shù)就行了。
她們也沒什么話要問了,坐了閑話一會兒,老夫人站起來告辭,深深地看了宋惜惜一眼,道:“許多事確實不是人可以控制的,但今日姑娘的坦蕩,我們母女二人甚是感激,原先……”
她頓了一頓,擺擺手,“罷了,日子總是要過的,姑娘珍重。”
她話里有話,宋惜惜是聽出來的,這門親事他們做不了主,所以原先有些怨恨宋惜惜。
但如今她肯見也肯說,便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