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因為宴請的賓客多,所以,光是這點心,就買了三百多兩銀子的,聚德惠的人親自送來,且?guī)退麄償[放整齊,裝點心的碟子,都是極為精美。
除了點心,也買了金絲燕窩燉下,起碼要每人一盅,按照她的名單這也過千兩銀子了。
閔氏暗暗叫苦,將軍府本來就入不敷出了,還要辦這么上規(guī)格的茶會,哪里來的銀子?
只能拿著府中還值錢的東西去典當(dāng),但再這么下去,將軍府遲早是要被掏空的。
第133章
你是專門來氣我的吧
戰(zhàn)老夫人給兵部兩位侍郎夫人下了帖子,連兵部尚書夫人她都送了帖子,不過,她想著兵部尚書夫人應(yīng)該是不會來的。
倒是侍郎夫人是指定要來的吧,戰(zhàn)老夫人打算等她們一來,便問問這場戰(zhàn)事的大概情況,以及兵部如何論功行賞。
殊不知,到了時間,兵部左右侍郎兩位夫人都沒有來,甚至品階高一點的官員夫人也沒來,只來了些五六品,七八品的夫人帶著家眷前來。
有些還沒有在受邀名單上,這讓戰(zhàn)老夫人又生氣又心疼。
這場茶會,砸了這么多銀子下去,就是想著先揚其名,好給自己的兒子兒媳造勢,等他們凱旋,皇上以及兵部論功行賞,也會聽聽百姓的呼聲。
現(xiàn)在關(guān)于女將的傳聞已經(jīng)是街知巷聞,贊譽之聲一浪高過一浪,戰(zhàn)老夫人之前心里還有點不平衡的,覺得宋惜惜和離之后反而成了國公府小姐,但現(xiàn)在易昉和北望立功了,將軍府的前程指日可待。
一個只有孤女的國公府,和有實權(quán)的將軍府,任誰也知道該親近哪邊。
可看著這茶會,凈被些低三下四的人來蹭,她就氣得肋間發(fā)痛,也不愿意陪著她們,借著身子不適,讓閔氏去招待。
她就不明白了,外邊都傳開了,怎么還請不動那些夫人?
這場鬧劇,叫二老夫人看了一場笑話,什么身份就想請二品的尚書夫人來吃茶點?
就算戰(zhàn)北望和易昉真的立功了,但南疆戰(zhàn)事打了這么多年,立下功勞的人何其多,要論功行賞,他們得排在后面呢。
不過,若外邊傳言是真的,易昉帶兵連攻兩座城,這功勞確實很大,只是兵部尚書和侍郎的夫人都不來,顯然,這位女將不是易昉。
半夜,戰(zhàn)老夫人心口痛得厲害,叫人請了大夫。
丹神醫(yī)雖然還賣著藥給她,卻也不來給她看診,所以她只能請別的大夫。
如今的將軍府,府醫(yī)是養(yǎng)不起的。
閔氏伺候了大半夜,實在困乏得厲害,便叫下人照料著,她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戰(zhàn)老夫人見大兒媳沒在跟前伺候,大發(fā)雷霆,命人把閔氏傳來,但閔氏沒來,說是感染了風(fēng)寒。
二老夫人過來看望她,見她發(fā)著脾氣,便勸說:“你跟誰置氣都是損了自己的身體,跟自己過不去有什么必要?你說你真是,以前惜惜在的時候,伺候得你舒舒服服,有個頭痛發(fā)昏的,不用你吱聲,她便把丹神醫(yī)請來了,這么好的兒媳婦你不懂得珍惜,偏拿一根草當(dāng)寶貝,福氣你不要,那就只能受氣了�!�
戰(zhàn)老夫人鐵青著臉,想起以前她病的時候宋惜惜衣不解帶地伺候在旁,沒喊過一句苦,如今叫她伺候一晚,便受不得了。
再想起之前易昉不曾出征時,在府中也是如此,嘴里一口一句母親地喊,但真叫她伺候,也是撒手不管的。
可在自己的妯娌面前,她是要面子的,冷冷地道:“你說得宋惜惜這么好,你二房不是有適婚的么?娶了她一家子過去入贅,繼承爵位吃軟飯去啊�!�
二老夫人也不生氣,“我二房的那些個小子,可配不上惜惜,她值得更好,至少要比北望好�!�
“你……”戰(zhàn)老夫人捂住胸口,橫眉冷睨,“你是專門來氣我的!”
二老夫人笑了笑,“忠言逆耳,隨你怎么說吧�!�
說完,她起身便走了。
第134章
名單沒有易昉
本來大家都在猜測這位女將是易昉,但是經(jīng)過戰(zhàn)老夫人的這一次茶會,有些人卻看出了端倪。
說書先生自然是先吊著了胃口,然后才跟諸位茶客神秘地說:“將軍府老夫人的茶會,兵部兩位侍郎的夫人都沒有出席,莫說侍郎夫人,就是兵部郎中哪怕是任何一個兵部官員的家眷都沒有出席,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那位女將只怕不是易昉將軍了。”
茶客嘩然,隨即引起了熱烈的討論。
不是易昉將軍,會是誰?本朝也沒第二位女將啊。
過了幾日,各路人馬算是打探出了點門道來,說戰(zhàn)北望那位和離出門的夫人上了戰(zhàn)場。
對于和離的這件事情,京城的百姓還記憶猶新。
那位和離的夫人,不就是犧牲在南疆的鎮(zhèn)國公宋懷安之女,宋惜惜嗎?
說起宋惜惜,許多人或許還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但是說到鎮(zhèn)國公宋懷安一門,百姓多是唏噓嘆息,甚至有些家國情懷深重的百姓,潸然淚下啊。
男兒們都犧牲在了南疆戰(zhàn)場,滿門孤寡老弱婦孺全部被屠,這樣的慘況說起來怎不叫人心酸難過?
于是,對這位鎮(zhèn)國公府唯一還活著的宋惜惜,開始了一輪的深扒,得知她在七八歲的時候就被送到梅山的萬宗門學(xué)武。
她的夫婿是被易昉將軍搶了的,她如果真有武功在身,加上她本來就是武將出身,父兄犧牲在南疆戰(zhàn)場,但凡有點血性的都會上南疆戰(zhàn)場謀個軍功,一則報父仇,二則證明自己比易昉更出色。
關(guān)于這個論調(diào)甚囂塵上,也傳到了將軍府里。
戰(zhàn)老夫人聽得這些,都氣笑了,冷嘲熱諷地道:“宋惜惜還能上戰(zhàn)場立功?她真有這本事,早就上戰(zhàn)場去了,還用得著嫁入我們將軍府,伺候我這個老太婆嗎?”
閔氏管不住家奴,所以,老夫人這話自然也傳了出去。
有些人是別人說什么便信什么,是啊,要是真有這本事,何苦低嫁去伺候一個病懨懨的婆母呢?聽聞宋惜惜在將軍府的時候,連睡覺都在老夫人的房中,時刻照料。
但也有些人會深思,這不就證明鎮(zhèn)國公教女有方嗎?既嫁了人,自然是要遵循孝道侍奉公婆的,宋惜惜能做到睡覺都陪伴在側(cè),可見她極重孝義,實在難得。
之前成凌關(guān)大捷,易昉和戰(zhàn)北望立功,回來以戰(zhàn)功求賜婚,大家覺得是美談。
可現(xiàn)在南疆收復(fù),成凌關(guān)大捷的喜悅就被沖淡了,相比之下,自然是收復(fù)南疆才是萬世大業(yè)。
因此再細細一回味戰(zhàn)北望以戰(zhàn)功求賜婚的事,就覺得有些膈應(yīng)了。
沒了英雄的光環(huán),戰(zhàn)北望是拋棄正妻,易昉是搶人夫婿的一對“璧人”,怎可歌頌他們?
外邊傳言越來越多,各種猜測各種版本都有,將軍府干脆便關(guān)起了大門,不管外邊說什么,反正他們堅信易昉和戰(zhàn)北望都能立功。
到了四月初三,朝廷終于宣布,北冥王會率領(lǐng)援軍回朝。
兵部也公布了這一次立功的將士名單。
立功的女將共有三名,連破兩座城池的首功女將正是宋惜惜,另外兩位分別是沈萬紫和凌辰辰。
至于立功的將軍里也有戰(zhàn)北望的名字,但是排到了很后,前面基本都是這幾年一直浸在南疆戰(zhàn)場的老將,他們也大部分是宋懷安的舊部。
立功名單上沒有易昉。
兵部這一公布,將軍府里的人都傻眼了。
簡直不敢相信易昉沒有立功。
她在嚴寒冬日帶領(lǐng)援軍奔赴戰(zhàn)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一份苦勞吧?為何名單上連提都不提一下?
戰(zhàn)老夫人氣得當(dāng)場昏了過去。
第135章
淮王妃知道禁足原因了
京中各處茶館的說書先生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把宋惜惜帶兵攻破城池的事跡渲染得十分精彩。
百姓對宋惜惜也無比的崇拜,渾然忘記了他們曾經(jīng)在她和離之后說的句句惡言。
而淮王妃也終于知道為什么被禁足了。
當(dāng)初她的女兒出嫁,宋惜惜曾命人來添妝,她婉拒了。
當(dāng)時還跟身邊的人埋怨,說宋惜惜不懂事,她是個和離婦,怎么能來添妝?這不晦氣嗎?
淮王聽得此事,氣得打了她一巴掌,“那是你的外甥女,你姐姐在天之靈若有知,不會怨你無情嗎?旁人給她臉色看就罷了,你這個親姨母,你真是……”
淮王本是個閑散親王,懦弱且無實職,所以才得以留在京城長居。
對于宋惜惜和戰(zhàn)北望和離的事,他不過問,也不敢多事,因為不管是賜婚還是和離,都有圣旨,他也說不上話。
他不知道宋惜惜曾經(jīng)派人上門給自己的女兒添妝,如果知道,他也肯定不敢得罪宋惜惜,會選擇把禮物收下,頂多不給女兒帶過去便是。
淮王妃被打了一巴掌,心里頭急也懊惱,哭著說:“我不是嫌她,我是怕王爺嫌她,怕姑爺家嫌她,我也是一時糊涂啊�!�
“你連她上戰(zhàn)場都不知道,可見你沒派人去看望過她,還說糊涂,分明是無情�!�
淮王妃委屈地道:“咱們不是被禁足了嘛。”
“你可以派人去啊,府中又不是人人禁足�!被赐鯕獾媚樕F青,“以前你姐姐待你多好啊,你們姐妹感情親厚,人人羨慕,現(xiàn)在你做出這樣絕情的事,等惜惜回來,她還會認你這個姨母嗎?”
淮王倒也不是真在乎王妃念不念親情,只是宋惜惜立下大功,有了武職在身,有實權(quán)。
他不要跟一切有實職的官員結(jié)怨。
尤其宋惜惜和離也是皇上親自下的圣旨,宋懷安更追封鎮(zhèn)國公,這個鎮(zhèn)國公還能世襲,來日國公府有了家主,定是要興旺起來的。
淮王妃沒想到宋惜惜還能上戰(zhàn)場立功,之前想著皇上追封國公之位,只不過是彌補賜婚戰(zhàn)北望和易昉,名頭大于實際。
如今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連忙找補,“幸好瀾兒不知道此事,等惜惜凱旋,叫瀾兒去拜訪她,她們表姐妹小時候感情特別好,否則她也不會在瀾兒出嫁的時候來添妝�!�
淮王怒道:“即便能修補,也不如從前了,而且因為此事我們被禁足,連團年都不能進宮,可見皇上心里已經(jīng)起了芥蒂,以后你就看著吧�!�
說完,淮王便拂袖而去了。
淮王妃捂著臉垂淚,夫妻多年,他還沒有打過她一下。
她確是一時糊涂的,她沒有這么嫌惜惜,都是親戚,感情肯定是有的,只是不想多事罷了。
“藍嬤嬤,你說我做錯了嗎?”她拭淚,問正在給她涂抹藥膏的陪嫁嬤嬤。
藍嬤嬤嘆氣,“三小姐,當(dāng)初您和大小姐感情多好啊,其實戰(zhàn)北望請旨娶易昉的時候,您當(dāng)姨母的該去將軍府給她撐腰,老奴也勸過您,您不聽�!�
淮王妃抽泣著,“那是皇上賜婚的,我能去撐腰嗎?這不是明擺著跟皇上作對?”
藍媽媽揉著她的臉,“您自是阻止不了賜婚,但您這位當(dāng)姨母的站出來了,將軍府也不至于欺人太甚,多少也顧著點您親王妃的面子。”
淮王妃擤了鼻涕,叫人傳熱水上來洗臉,“更衣,我去一趟國公府,做做樣子也是要的,等她回來,至少她的家奴也會告訴她,我有去探望過�!�
藍嬤嬤知道如今去也不好,有點上趕著巴結(jié),可王妃做事素來如此,勸不住,她說要去就讓她去吧。
第136章
你真狠毒
京中的事,宋惜惜遠在南疆全然不知。
戰(zhàn)事已經(jīng)結(jié)束很久,但是軍隊還不能完全撤離。
一則嚴寒,不好行軍。
二則,經(jīng)過多年戰(zhàn)火的摧殘,南疆許多地方都需要重建,兵士們正好可以幫幫忙。
自從戰(zhàn)后,軍中關(guān)于易昉被俘虜,被污辱的事便在軍中傳遍了。
不管她如何否認,但是那日沖進去看到的士兵實在不少。
這不是秘密,藏不住的。
易昉找易天明他們出來作證,但是易天明他們能做什么證呢?他們受盡了毒打虐待,還被去勢,痛得死去活來,哪里知道易昉有無被人污了?
而且,易天明已經(jīng)惱極易昉,連與她說話都不愿意。
其他十幾名士兵也是,他們得了賞賜的時候感激易昉,但被俘虜之后遭受了一切,便恨易昉。
易昉很頑強地活著,她甚至無懼任何人的眼光,養(yǎng)好傷之后,該干什么就去干什么,這種心理素質(zhì)之強大,也挺讓人佩服的。
蘇蘭基本以為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后,她會自盡,看來蘇蘭基還是低估了易昉。
只是,蘇蘭基如果知道易昉沒有自盡,只怕要氣死,他們的太子因受辱而自盡了,易昉卻有臉活著。
軍中關(guān)于這樣的議論也沒有停止過,甚至有時候當(dāng)著她的面也說。
易昉一開始會沖上去辯白,說她沒有被玷污,她是清白的,只是遭了毒打和毀容。
但漸漸地她也不解釋了,因為實在解釋不過來,加上戰(zhàn)北望一直對她冷暴力,她已經(jīng)疲于解釋。
不過,她卻找到了宋惜惜,用譏諷的語氣對她說:“我聽說了,你們都到了山下卻不上去救我,你巴不得我死,你真狠毒,你以為我會自盡嗎?我不會,我要活得比你們每一個人都好。想讓我死,沒那么容易�!�
宋惜惜看著她,似笑非笑,“你錯了,我想讓你死很容易,半夜把你拖到山上去,從懸崖扔到崖底,野狗會吞噬了你的尸骨,讓你尸骨無存�!�
易昉臉色變了變。
“又或者,在你的茶水里下牽機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易昉伸手便要打過去,“你敢?”
宋惜惜抓住她的手腕,一推她,她便摔在了地上。
宋惜惜冷冷地道:“我還記得你第一次來與我說話時候的傲氣,現(xiàn)在,你傲給我看看�!�
易昉氣得七竅生煙,卻拿宋惜惜無可奈何。
“好好養(yǎng)著吧,你的軍棍還沒打呢�!彼蜗Ю湫�。
易昉慢慢地站起來,眼底桀驁冰冷,“你以為我會怕嗎?宋惜惜,就算你立了大功,你終究是輸給了我,現(xiàn)在的戰(zhàn)北望夫人是我,而不是你�!�
她又恢復(fù)傲然,仿佛提到戰(zhàn)北望,就能看到宋惜惜臉上露出痛苦。
但宋惜惜只是嗤笑了一聲,“那恭喜你�!�
她一副毫不在乎,絲毫不稀罕的樣子,讓易昉瞬間破防,“你嫉妒,你只是不承認�!�
“是是是,我嫉妒,我很嫉妒你成為戰(zhàn)北望夫人,嫉妒你成為將軍府的主母,嫉妒你以后要夙夜不眠地照顧那位事兒精婆母�!�
宋惜惜說完,笑著揚長而去。
這段時間和沈萬紫他們一起,幫著重建南疆,每天雖然累但是漸漸地學(xué)會了把心底的痛苦折疊起來。
偶爾,會和與元帥他們一起喝頓酒,暢談南疆的未來。
元帥現(xiàn)在不再是胡子拉碴的,瞧著還挺養(yǎng)眼,怪道說他是商國第一美男子,原來竟是真的。
第137章
王爺還沒歇了那心思
春來冰雪消融,留下鎮(zhèn)守西蒙的將士,便可歸朝了。
沈萬紫他們對于跟著他們回京還是回梅山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
棍兒說:“梅山時�?苫兀珓P旋此生只一次,怎么也要回去接受百姓的鼓掌�!�
他們沒什么大志,平生最大的志愿就是練好一身武功,不求天下無敵,只求能遇到的對手,都可以把對方打得屁滾尿流。
忽然成了收復(fù)南疆的英雄,這高度一下子上去了,還不大適應(yīng)呢。
易昉的傷養(yǎng)得差不多了,該是時候接受軍棍了。
在南疆的這段日子,她和戰(zhàn)北望的夫妻關(guān)系一直處于奇怪的境況里。
戰(zhàn)北望似乎總是躲著她,但是真遇到點什么事,也會幫著她。
例如她要被打軍棍,戰(zhàn)北望找謝如墨求情,謝如墨見都沒見他。
討了個沒趣之后,他便找到宋惜惜,希望宋惜惜能幫易昉在元帥面前求情。
“我知道很冒昧,但馬上便要回京了,她這個時候挨了軍棍,定是熬不過路上行軍的艱苦,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辜負了你……”
宋惜惜冷冷打斷他的話,“既然知道冒昧也知自己有錯,那你是怎么有臉來求我為她說情的?再說,你不知道我宋家滿門被滅,與她脫不了干系嗎?我是天下間最盼著她死的人,你來找我為她求情,你腦子沒問題吧?”
一番話,堵得戰(zhàn)北望半句說不出。
他啞口無言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臉冰冷的女人,腦子里浮現(xiàn)的卻是新婚夜他掀開紅蓋頭,那張被龍鳳燭映照得如桃花一般灼灼明媚的臉。
他心頭苦澀,“我知道是我錯了,只是我已辜負了你,不能再辜負她�!�
宋惜惜覺得實在可笑,“既然如此,你替她受了這軍棍不就行了嗎?夫代妻過,天經(jīng)地義�!�
不想看他在這里表演愧疚與深情,她轉(zhuǎn)身離開。
她去了帥營求見元帥,謝如墨正在雕刻著什么,聽得她來求見,便用錦布蒙住了雕刻的東西,對副將張大壯說:“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