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用保證,我也不是那樣小氣的人�!币讜P扭了臉去,眉眼里盡是不悅。
宋惜惜看著眼前兩人,只覺得無比的荒誕,她站起來看著易昉,厲聲說:“女子在世已是十分艱難,你為什么還要這樣糟踐女子?你自己也是女人,不能因為你上了戰(zhàn)場殺過敵,便可這般輕賤女子,難道我宋惜惜在你們眼中,就只有靠著戰(zhàn)家的子嗣才能活下去嗎?我這輩子就沒有自己要做的事,沒有自己想過的人生,我就非得要給你們當陪襯,在這內(nèi)院后宅里茍活一生?你們拿我宋惜惜當什么人了?”
易昉一怔,隨即皺眉,“你這樣說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宋惜惜冷聲道:“和離吧,別的話都不要說了,撕破臉都不體面。”
“和離?你只怕不是在威脅吧?”易昉冷笑,“但我豈是隨意能被你威脅的?你且盡管鬧,鬧大了,損的是你自己的名聲�!�
她知道的,京中貴婦最惜名聲,像宋惜惜這樣的侯爵府邸出來的千金會更重視。
戰(zhàn)北望也道:“惜惜,我不會與你和離,我們這樣說是為你好�!�
“不必!”宋惜惜斂了神色,自有一股威嚴,“你不過是怕被人說你寡情薄意,見異思遷,你們事事都為了自己,卻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好,豈不虛偽叫人聽著惡心?”
戰(zhàn)北望神色一急,“我并沒有這樣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易昉卻冷笑搖頭,“真是夏蟲不可語冰,到現(xiàn)在還要矜持著所謂貴家小姐的顏面,矯情得很,我本來是想跟你說個明明白白的,殊不知你心思這么重,胡亂揣測,倒像是我們要謀算你什么似的,只不過為你著想,和離之后你等同棄婦,在外的日子一定沒有在將軍府好過,又何必賭著這口氣,與自己過不去呢?既然我的好意你不領情,我也不說了,隨便你怎么做吧,我易昉是鐘情他,沒什么好遮掩的,坦坦蕩蕩,有人說有人罵,我都認了。”
宋惜惜道:“既然你不怕外人非議,就沒有必要來此一趟�!�
易昉往前一步立于她的面前,冷冷說:“我只怕有些人借著和離的名義,卻在外人面前裝可憐,阻撓我與北望的婚事,我們用自己的戰(zhàn)功換取的婚事,容不得你來破壞�!�
宋惜惜搖頭,只覺得可笑,“你們走吧,這樣的談話實在沒有意思,你們是為國立功的將軍,我實不愿對你們口出惡言。”
她父兄都是武將,都犧牲在戰(zhàn)場上,保家衛(wèi)國的武將在她心里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她不想再與他們糾纏,說出些不好聽的話來。
“寶珠,送客!”她喚了一聲,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冰冷。
寶珠在外邊早就聽不下去了,姑娘一叫她,她立刻進來,冷冷地道:“兩位將軍,你們彼此鐘情是你們的事,請別來糟踐我家姑娘,也別拿戰(zhàn)功來壓我們家姑娘。”
“大膽!”易昉怒喝,“一個卑賤丫鬟,也敢對本將軍大放厥詞?”
第12章
她的付出無人在意
寶珠心疼自家姑娘被這樣欺負,有些話姑娘顧著修養(yǎng)不說,但她一個粗鄙的婢子,她不怕,她紅著眼眶,“我一個卑賤丫鬟,尚知禮義廉恥,你身為朝廷的女將軍,卻在戰(zhàn)場與別人的夫婿勾搭不清,如今還仗著軍功欺負我家姑娘……”
“啪!”
清脆的巴掌聲落在了寶珠的臉上。
戰(zhàn)北望怒打?qū)氈橐话驼�,再冷冷地盯著宋惜惜,“這就是你教出來的丫鬟?沒大沒小�!�
宋惜惜疾步起身跑過去,先扶著寶珠,見她臉頰瞬間便腫得厲害,可見戰(zhàn)北望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她回頭眸色頓時冷銳起來,甩手一巴掌便打在了戰(zhàn)北望的臉上,“我的人,也容得你隨意打罵?”
戰(zhàn)北望沒想到她竟會為了一個丫鬟,動手打他巴掌,男人的臉,豈是婦人可以隨便打的?尤其是當著易昉的面。
但他不可能打回去,只冷冷地瞪了宋惜惜一眼,帶著易昉離開。
宋惜惜撫摸她的臉頰,“疼嗎?”
“不疼�!睂氈闆]哭,反而是笑著,“好在很快我們就可以離開將軍府了�!�
“陛下說圣旨幾日之后便到,也不知道是哪一日�!彼蜗д媸且豢潭疾幌氪恕�
當戰(zhàn)北望說與她說陛下賜婚的時候,她想見易昉一面,是因為當初對易昉頗有好感,畢竟她是當朝第一位女將軍,覺得她不可能愿意與人分享一個丈夫。
但今日見了,也聽了她那些話,真是幻滅啊。
她對易昉將軍,實在失望得很。
他們的婚事定在十月,如今已經(jīng)八月中了,一定會抓緊籌辦,但府中能出面籌辦婚事的人,除了她,就只有二房的嬸母二老夫人。
所以,她一定要絕了戰(zhàn)家人想讓她出面籌辦婚事的念頭。
婚事最終是交給了二老夫人去辦,但二老夫人對戰(zhàn)北望這樣的薄情寡義十分厭惡,不過是礙于親族情分,加上長嫂確實病著,不得不接過來辦。
下聘前夜,二嬸叫來他與全家人一同商議,老夫人非得叫宋惜惜也出來,宋惜惜知道他們打的什么主意,不過,也想聽聽他們到底有多厚顏無恥。
戰(zhàn)北望的父親戰(zhàn)紀,二叔戰(zhàn)罡也都在,戰(zhàn)北望的弟弟與妹妹皆也是在場的。
提親的時候?qū)Ψ介_出的聘禮聘金,都列了一份單子,單子上一些基礎的東西,二嬸也都備下了。
現(xiàn)在就是聘禮聘金這部分,二嬸定奪不了,才叫大家一起來想想辦法的。
戰(zhàn)紀看過聘禮單子的,當時他就說不可能拿得出來,一年前娶惜惜的時候,宋夫人說戰(zhàn)老夫人要常年吃藥,家底實在不算豐厚,所以就沒多要,只拿了五百兩的聘金和一些普通的首飾作為聘禮。
倒是陪嫁過來的,又是房屋又是莊園又是商鋪,光白銀都陪嫁了十萬兩,其中家具錦緞被褥更是一個屋中都堆不下。
這一年,也是惜惜用嫁妝幫襯著,才能請丹神醫(yī)登門,吃他開的藥丸維持著。
否則的話,怕是在戰(zhàn)北望出征不到一個月,人就沒了。
第13章
借錢娶妾
戰(zhàn)北望見大家為難,便取了禮單過來看,看完之后他問二嬸,“這有什么問題?一萬兩聘金,金鐲子兩對,羊脂玉鐲子兩對,赤金頭面兩副,錦緞五十匹,也就這么些啊,其他零碎的不多。”
“不多?”二老夫人冷笑一聲,“可惜如今府中賬上,連一千兩的現(xiàn)銀都取不出來�!�
戰(zhàn)北望詫異,“怎么會?誰管的賬�。渴遣皇翘澘樟�?”
“我管的賬!”宋惜惜淡淡地說。
“你管的賬?那銀子呢?”戰(zhàn)北望問道。
“是啊,銀子呢?”二老夫人冷笑著,“你以為我們將軍府是什么世家大族嗎?這座將軍府,是因為你祖父當初官拜總兵,先帝賜下的,你父親和你叔父每年的俸銀加祿米,超不過兩千兩,而你,一個四品宣武將軍,多得過你爹去嗎?”
“那祖父留下的產(chǎn)業(yè),多多少少,總還是有些收益的吧?”戰(zhàn)北望道。
二老夫人道:“多多少少,能維持得了這么大的府邸開銷?光你母親每日吃的藥便要三兩銀子一副,三天服用一粒藥丸,五兩銀子一顆,這些都是惜惜掏自己的陪嫁銀子養(yǎng)著的�!�
戰(zhàn)北望哪里肯信?他覺得二嬸是幫著宋惜惜刁難他。
他失望地把禮單放下,“說白了,你們就是不想拿這筆銀子罷了,既然如此,聘禮和聘金我來想辦法,我立了戰(zhàn)功,陛下會有賞金的�!�
二老夫人說:“你的戰(zhàn)功,不是用來求娶易昉了嗎?既然你們情投意合,又何必在意聘金的事?去跟她商量商量,少要點就是了。”
老夫人咳嗽了一聲之后,道:“到底是陛下賜婚的,不可這般輕慢了人家,這銀子咱們家不是拿不出來。”
她看向宋惜惜,笑著伸手招呼她過來,“惜惜,這筆銀子你先拿出來,等我們寬裕些了,再補回去給你,如何?”
戰(zhàn)少歡嗤笑一聲,說:“母親,都是一家人,說什么補回去呢?想必嫂嫂是個賢惠大方的,這一萬兩銀子對她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她肯定舍得拿出來。”
“少歡,不能這樣跟你嫂嫂說話,她這一年為我們將軍府已經(jīng)付出許多,你們都要念著她的好。”老夫人故作發(fā)怒斥責女兒,又口口聲聲說讓大家記著宋惜惜的好。
頓了頓,她看向宋惜惜,“好了,就這么決定了,惜惜啊,母親知道是委屈了你,等易昉進門之后,你給她立立規(guī)矩,讓她知道你才是正室夫人。”
眾人都看向宋惜惜,連戰(zhàn)北望都看了過來。
昨日被宋惜惜打了一巴掌,他現(xiàn)在還有些別扭,所以拉不下臉來問她。
宋惜惜沒說話,二老夫人道:“除了聘金,還有這些赤金頭面啊,首飾的,也一并叫惜惜出了么?”
老夫人溫和地道:“自然,也不在乎這點了,惜惜,對嗎?”
二老夫人看向宋惜惜,微微地搖頭,示意她不要答應。
宋惜惜知道二嬸是為她好,提醒她呢,不過,她本身也不會答應,所以她緩緩地搖頭,“這銀子我來掏不合適,將軍府娶親,該由將軍府來出銀子�!�
老夫人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惜惜,你這樣就不懂事了,還分什么你我,都是一家人,再說這不是跟你借嗎?日后寬松了,自然會還給你。”
宋惜惜看向戰(zhàn)北望,“將軍覺得呢?”
但凡要點臉,也不可能說得出讓她用自己的嫁妝給他娶平妻的聘金吧?
戰(zhàn)北望也覺得堂堂男子漢怎么能用她的嫁妝,正欲開口的時候,老夫人便連忙道:“惜惜,這些事情你做主就行,你到底是他的妻子,他的事也是你的事,夫妻一體嘛。”
宋惜惜溫和地說:“母親說得有道理,那將軍說句話吧,如果問我借,我是愿意借的�!�
第14章
你想害死我母親嗎
老夫人一滯,借?
不過她方才也是說借的,等寬裕了便還她,宋惜惜這樣說倒是叫她無法反駁。
只是,心里卻埋怨宋惜惜不懂事,竟跟自己夫君計較,她娘家的人都死絕了,銀子不花在將軍府,花哪里去?
戰(zhàn)北望搖頭,“我自己去想辦法,不用借你的�!�
說完,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一屋子的人都看著宋惜惜,宋惜惜福了個身,“若沒別的事,我也先回去了�!�
“惜惜留下!”老夫人臉色沉了沉,這會兒怒氣上來,也不咳嗽也不虛弱了,畢竟,昨天還吃了一粒丹神醫(yī)的藥。
宋惜惜看著她,“您還有什么吩咐?”
老夫人語重心長地道:“我知道你進宮求過陛下,你這樣做實是不智,易昉嫁進來,以后立下功勞,光耀的是我們將軍府的門第,你也因此獲益,來日功勞積攥多了,給你封個誥命,也是你的福氣�!�
宋惜惜沒反駁,“您說得對�!�
老夫人見她又像以前那樣溫順了,便滿意地繼續(xù)說:“一萬兩銀子,對你來說也不多,再加上些頭面首飾的,估計也就是二三千兩能拿下,這銀子你出了吧�!�
宋惜惜點頭,“可以的�!�
老夫人終于是松了口氣,想來之前就是鬧鬧小脾氣,便笑著說:“還是惜惜懂事啊,放心,以后北望如果敢欺負你,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二老夫人在一旁急赤白臉的,她怎么那么傻?哪里有用自己的陪嫁給夫婿納妾的道理?這分明是欺人太甚。
宋惜惜卻看著二老夫人問道:“那么就是說聘金和聘禮加起來是一萬三千兩左右,那么酒席呢?酒席要多少?”
二老夫人沒好氣地道:“酒席以及旁的加起來也要個幾千兩,你也要出了么?”
她自己癡傻,那就讓她癡傻吧。
宋惜惜微笑著說:“可以的,回頭叫將軍給我打一張欠條,我便把銀子送到�!�
全場除了二房那邊的人,全部都黑了臉。
老夫人氣道:“荒謬,哪里有相公跟妻子拿銀子,還要打欠條的?”
宋惜惜微怔,“不打欠條,怎算得是借?母親,您方才不是說借的么?借銀打欠條,那是天經(jīng)地義,不打欠條才是荒謬吧?”
“至于說,”宋惜惜站著不卑不亢地道:“沒有相公跟妻子拿銀子是要打欠條的道理,也沒有夫君娶妾,要用原配的嫁妝給聘金的道理啊,這樣的事傳了出去,只怕會讓將軍面上無光,將軍府也會淪為笑柄,我也是為將軍府的名聲著想呢,母親認為對嗎?”
老夫人氣得臉都黑了,“我才夸了你懂事……”
“為將軍府名聲著想,不也是懂事么?”宋惜惜笑著,微微地彎腰給她拍了拍后背,“母親別動怒,昨日剛服了藥,這藥力也只能維持五天,五天之后,丹神醫(yī)就不再登門給您治病了。”
“你說什么?”老夫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轉(zhuǎn)了頭去看著她,“你竟然這么惡毒?讓丹神醫(yī)不再給我治病?”
戰(zhàn)少歡推了宋惜惜一把,怒道:“宋惜惜,你不讓丹神醫(yī)給母親治病,你是要害死我母親嗎?”
宋惜惜拂袖,戰(zhàn)少歡只覺得一股凌厲之氣直襲而來,把她逼得踉蹌退后兩步,扶住了椅背才勉強站穩(wěn)。
她有些吃驚,這宋惜惜力氣怎那么大?
宋惜惜淡冷說:“小姑慎言,是丹神醫(yī)昨天自己說了不會再來,你們可以自己去問問他,到底是他自己不來的,還是我叫他不來的�!�
說完,轉(zhuǎn)身出去。
第15章
姑娘要打架嗎
老夫人不信丹神醫(yī)會不來,畢竟昨天還來送藥,且對她的病情叮囑了一番,當即派人去藥王堂去請丹神醫(yī),結(jié)果丹神醫(yī)連面都沒露,只叫坐堂大夫回了一句話。
這句話管家一字不漏地告知了老夫人,差點沒把老夫人氣死。
坐堂大夫轉(zhuǎn)告丹神醫(yī)的原話是:“以后不必來請,將軍府所作所為,讓人寒心,替這樣德行有虧的人治病,會折我的壽,我不想早死。”
老夫人怒道:“一定是她讓丹神醫(yī)不來給我治病的,沒想到她的心這么黑啊,當初娶她的時候還以為她多賢惠溫婉,這一年也沒看出她是這樣黑心腸的人,她這是要害死我,沒有丹神醫(yī)的藥,那就是要我的命�!�
戰(zhàn)紀在一旁沒做聲,顯然心里是不高興的,覺得這個兒媳婦沒以前聽話,本以為鬧鬧小脾氣就過去了,沒想到這一次是斷了夫人的藥,這樣鬧就太過了。
他吩咐自己的小兒子戰(zhàn)北森,“去找你兄長回來,讓他不管用什么法子,讓他媳婦消停些,再這樣鬧下去,你母親的命也要被鬧沒了。”
“是!”戰(zhàn)北森飛快地就往外跑,虧他以前還覺得嫂嫂不錯,想不到她這么狠毒。
戰(zhàn)少歡則怒氣沖沖地直奔文熙居去,結(jié)果連文熙居的門都進不去。
戰(zhàn)少歡站在門口,粉臉含霜,怒罵道:“宋惜惜,你給我滾出來!”
“怪不得我二哥會喜歡易昉,易昉就不像你這樣玩陰招,活該你被二哥嫌棄�!�
“宋惜惜,你以為躲起來就行了?這里是將軍府,你有本事一輩子別出來,你敢謀害婆母,你不得好死�!�
文熙居里,傳出寶珠的聲音,“三小姐,你那日不是說要把東西還回來嗎?那就先拿回來再說話�!�
戰(zhàn)少歡冷道:“憑什么?那都是她送給我的,哪里有送出去卻要人還的道理?”
她本來是想還的,結(jié)果回去一看竟很多首飾衣裳都是二嫂送的,還了回去之后,自己就沒幾件見得人的首飾,衣裳更也沒幾件好的了,以后出門要穿得簡樸寒酸,她才不要呢,自然就不想還了。
寶珠聲音不徐不疾,“那也沒有收了人家的禮,回過頭來罵人家的道理�!�
戰(zhàn)少歡一時語塞,但隨即怒道:“讓她等著,我二哥回來定休了她�!�
說完,氣呼呼地走了。
寶珠也氣呼呼地回屋去,“一群貪得無厭的人,還是姑娘說得對,待哪里都比待這里好,陛下和離的旨意怎么還沒下來呢?”
宋惜惜笑了一笑,一躍而起,從柜頂里取下一個箱子,再躍下。
打開箱子,是一條放置了很久的紅鞭。
這鞭是她下山的時候師父送給她的,自從嫁入戰(zhàn)家,她就沒再用過這鞭子了,除了每日的運氣周天之外,基本也不怎么練武了。
“姑娘,要和誰打架了嗎?”寶珠當年是陪著她上梅山的,在梅山幾年,也是寶珠伺候她,知道她的武功修為有多高。
“不是,只是拿出來看看�!彼蜗崦t鞭,如今守孝,便要動手也不用這鞭子了,“等我們離開戰(zhàn)家之后,回府修繕修繕,便去梅山探望師父�!�
“好啊�!睂氈槊奸_眼笑,回梅山好啊,大家對姑娘都很好,拿她當寶貝似地看待。
宋惜惜把紅鞭放回箱子里,但沒把箱子放回柜頂,這是要帶走的,自然就沒必要放上去了。
“母親應該不會怪我不孝,畢竟我嫁了,是他負了我。”宋惜惜輕聲道。
寶珠紅了眼眶,“夫人若知,只會惱將軍府的人,不會怪你�!�
宋惜惜微微嘆息,“嫁人生子,終究不是宋家女該有的宿命�!�
寶珠吸吸鼻子,“是他們不懂姑娘的好,若論戰(zhàn)策武功,易昉比姑娘半分都比不上,是大將軍和夫人不舍您上戰(zhàn)場,否則的話,怎有她易昉什么事?”
宋惜惜笑了,“在你心里,我總是千般好,萬般好的。”
“那是!”寶珠抬起頭,鼻尖都紅了。
第16章
你卑鄙的手段
戰(zhàn)北望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找相熟的朋友借銀子。
但借到手的只有一千兩,距離聘金聘禮酒席所需要的一萬多兩,還差好多。
自然,他若拉得下臉,找勛貴家族去借,借個兩三萬也不是問題,畢竟他初立功歸來,正是朝中新貴,誰都上趕著巴結(jié)他。
可他拉不下臉啊。
借銀子本來就尷尬敏感,他怎愿意丟臉?
思來想去,他覺得還不如找宋惜惜借,在她面前丟人,總好過在別人面前丟人。
正回府的路上,見三弟迎面策馬而來,沒等他問,戰(zhàn)北森便說:“二哥,你快些回府去,母親快要被二嫂氣死了�!�
聽得又是宋惜惜,他厭煩地道:“她又怎么了?”
戰(zhàn)北森說:“她叫丹神醫(yī)以后不給母親治病。”
戰(zhàn)北望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呢,原來竟是母親治病的事,“京中大夫這么多,丹神醫(yī)不來,便找別的大夫,不行的話我便去請?zhí)t(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