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男人溫熱的唇貼上她的,觸碰的瞬間,呼吸交織,過電般的酥麻襲來,低吟溢出的同時,雙手不由自主地攥住他的皮帶。
他順勢抱緊她,張口含住她,撬開齒關,勾住小舌,吮吸纏吻起來。
第381章
:當催眠
對于王家的變故。
以及米雪全家在菲律賓旅游時,遭遇綁票劫殺的事件,很快就成為了過去式。
雖然警方拿梁霽風沒轍,可是王彥輝老婆湯敏儀的哥哥湯正東可是有點路數(shù)的。
畢竟他是道上混的,得知外甥的死很有蹊蹺,手中也準備了一撥人隨時見機行事。
在這之前,湯正東去找了梁霽風的大伯梁國安。
巧合的是,梁國安與湯正東之間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況且梁霽風這樣的行為,已經(jīng)是在挑釁底線。
梁國安以梁奶奶的名義,將梁霽風召回了家里。
梁奶奶本就因為梁霽風的婚事,氣得幾乎半邊癱。
這會兒有聽說他在外頭惹了不干凈的事,更是氣得渾身直顫,坐在輪椅上,手指顫巍巍地指著梁國安和梁霽風哇哇亂叫。
梁國安心里盤算個不停,離自己退休還有一些時日,各個陣營里的呼聲不斷,每個人手中都有著最精英和最聽話的爪牙,必然是想讓自己的人上位。
可是他們家臨門來了一出變法,侄兒婚變后,里里外外的事情就沒有消停過。
受到影響的不光是他們家族的生意,更多的是他的事業(yè),不過值得欣慰的是,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賀鎮(zhèn)南已經(jīng)倒下。
所以梁霽風雖然連同他一并打擊的同時,也是間接地幫他拔掉了一顆眼中釘。
但是他自己又沒有本事壓得住梁霽風,這個家里說話最有分量的人依舊還是老太太。
梁國安心里怕老婆子一命嗚呼,會影響家族氣運和輿論導向,二則若老太太真的走了,梁家以及宗族們面前,最終沒有人能鎮(zhèn)得住梁霽風,所以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老太太的命,至少在自己的門生上位之前。
于是,梁國安讓人將老太太送回了房間悉心照料。
“霽風啊,你是不是要把老梁家滅了你才能甘心啊?要弄死一個王暢還不容易?你非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去搞事情,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你做的�。俊�
梁國安手中掄起老太太的拐杖,作勢就要朝著梁霽風身上打。
梁霽風騰地從沙發(fā)里起身,站在已經(jīng)微微佝僂,且白發(fā)滿頭的梁國安面前,高出一大截,震得他內心發(fā)怵。
本來因為梁雅妍跟宋宥初的事那次,被梁霽風隨意開的一槍嚇出了一些心理陰影,而當下的情況,他早被梁霽風架空得只能表面鎮(zhèn)壓,實際上根本就是紙老虎一只了。
“霽風,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這樣沒有任何顧忌,況且那還是害死你父母的仇人之女,如果今天被王暢打死的人是我們,你都不見得會這么痛快地去報仇吧?”
梁霽風看著梁國安氣急敗壞的模樣,忍不住扯唇譏笑:
“放心,伯父,那些人雖然變態(tài),那也不至于會挑戰(zhàn)你們這種口味的,怎么可能會動您呢,是不是?”
梁國安手抖地指著梁霽風,半天說不出話,最后氣得一屁股坐進沙發(fā)里,有些泄氣地說:
“霽風,你現(xiàn)在真的是昏頭了,我跟你講道理講不過,我就問你,這個事情湯正東知道了,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知道他是什么人的,爛仔一條,他會盯死你的,你說要怎么辦?”
“能怎么辦?我本來只是想要替王家教訓一個孽障而已,既然湯家的狗咬亂咬,我就繼續(xù)殺咯,滅了姓湯的那一家子。”
梁霽風語氣淡漠,說話的時候眼尾上揚,唇角噙著一絲嘲諷的笑意,接著一屁股坐在沙發(fā)里,又不緊不慢地說:
“王彥輝前妻和兒子的車禍難道不是姓湯的兩兄妹策劃的嗎?姓湯的兄妹倆人作威作福夠久了,王彥輝自己糊涂那就讓我?guī)退黹T風好了,要不然整個家業(yè)都要落入外人手中,我?guī)屯趵茒Z回家產(chǎn),替她母親兄長報仇雪恨,她只會對我感激不盡,至于王家其他的親戚,我倒是想看看還有誰敢出頭,來一個滅一窩,爛仔?我怕過誰啊?”
梁國安知道他說到做到,心里不由直打寒顫,他默默地看著梁霽風許久,最后只是喝了一口茶,定定心神,合眼嘆息一聲。
“霽風,伯伯年紀大了,很多事情都沒辦掌控全局了,現(xiàn)在不論是京都還是公司里面,甚至國外,也都被你的人換血替代,早就沒有人能制住你,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梁霽風笑笑,將交疊的雙腿放下,又從沙發(fā)里起身,對著梁國安說:
“伯父,您確實是該退休了,爭奪了一輩子又如何?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來,時代早就變了不服老不行的,奶奶的時日也不多了,您還不如好好陪陪您老母親,在家里養(yǎng)花種草,曬曬太陽,含飴弄孫,多好啊。”
說完,他便揮袖離開,留下梁國安捂住胸口,不停地咳嗽。
沒過多久,湯敏儀的哥哥湯正東一家四口,加上情婦和私生子們,先后在東南亞境內出了事,跟著家族的賭場也被查封關停。
而王家的產(chǎn)業(yè)重新回歸到了長女王利云手中,梁霽風持股5%,正式加入其公司的董事會。
這些事情婉晴自然是過后很久才知道的。
當她親眼在法制欄目里看到米雪全家和王家湯家的那些事情之后,她愣怔了許久。
直到節(jié)目播放結束,菲姨給她送牛奶過來,她才反應過來。
她關了電視,喝了兩口牛奶后起身去了梁霽風的書房。
梁霽風不想是她,聽見敲門聲隨口說了句請進。
見到她的時候不由有些驚訝,更多的是驚喜。
因為上次他主動向她求歡,換來的是她失控地哭泣,除了嘔吐就是哭泣。
最終他怕她受刺激,只能忍耐著不去刺激她,最后默默地離開。
之后,他很少回島上,即使回來,也是盡量避開與她相處。
不是不想,是害怕又引起她的不適。
這次看她主動找自己,梁霽風心里自然是欣喜的。
他伸手握住她的肩,盯著她的黑眸里晶亮帶著難得的溫柔,問道:“你找我有事?”
婉晴看著他的眼睛搖搖頭,隨即垂下眼簾,低聲說:
“我,我只是睡不著,魏醫(yī)生說我不能再依賴藥物,所以看看你這里有沒有能看的書。”
梁霽風自然聽出來她這是示好的話語,心中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好,你要看什么書?這里的都是些經(jīng)濟類工具書,比較枯燥,要不我讓人送來�!�
“不用麻煩,我就是隨意打發(fā)時間。”婉晴隨意地應答,并走到他書柜前看起來。
梁霽風不再說話,只是眼神跟隨著她,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發(fā)呆。
那件事之后,婉晴一直表現(xiàn)得很平靜。
他卻知道這種平靜之下,壓抑著無盡的恐懼和抗拒。
他知道她一直靠藥物入眠,加上肚子里還有孩子,她所要承受的痛苦是常人的翻倍。
而他也心痛難耐,卻又束手無策。
因為他自己就是那個造成她痛苦的劊子手。
他很希望她能夠忘記過去,希望跟她一起面對未來。
他想要誠摯地告訴她,他會一直陪著她。
可他知道自己沒有臉面。
過去的一切不是掩蓋起來就能當做沒有發(fā)生的,越是掩蓋就越像腐爛的膿包,冷不防地被戳破后完全暴露在眼前,滿目瘡傷,令人難以接受。
其實他很害怕這種沉默,寧愿她跟自己大吵大鬧。
甚至像以前那樣對他動手,也好過這樣折磨她自己。
如今的她,明明在他眼前,離他的距離幾米遠,可他已然感覺的出來,她離他越來越遠。
他從她那里所得到的那些溫存和耳鬢廝磨,不過是他自己的掩飾,是自欺欺人罷了。
婉晴看著書架上的書,隨意拿了一本英文版的經(jīng)濟學,回過頭來對他說:“我看這個吧,全當催眠�!�
梁霽風朝她笑笑,只有他自己知道笑得多么牽強,“真的有用?那我也試試�!�
她沒有回應,只是微微點頭,轉身就走。
梁霽風跟著她出門,送她上樓。
看著她的背影一步步上去,他還是忍不住跟著。
在她準備開門的時候。
他喊住她:“梁婉晴……”
第382章
:梁嘉煜
婉晴停住動作,回頭看他。
梁霽風走近她身后。
男人馥郁的氣息逼近,高大的身軀幾乎將她整個人包裹。
他呼吸沉重,低沉道:“梁婉晴,那些事,你能不能忘了?”
她感覺得到他熾熱的體溫和濃郁的氣息,在他即將要抱上她的時刻,她拍住他的手背,輕嘆一聲:“梁霽風,那就往前走吧。”
話雖如此,可是實際上,她依舊難以克服。
他再次與她同床而臥,只是才一開始想要與她親近,便惹來她渾身僵硬戰(zhàn)栗,下意識地躲避。
他的手跟著僵在那里,半天無法更進一步。
最后只能訕訕收回,看著她縮成小小的一團,背對著自己,離得遠遠的。
他啞然道:“放心睡吧,我不動你�!�
夜半時分,她在夢魘中主動轉入他的懷抱,將他緊緊摟住,雙手雙腳自然地圈住他的身子。
梁霽風還來不及欣喜地回應,便聽見她的哭泣:“求求你,不要再傷害我,我不要,我要走,你放過我吧……”
而他,只能僵硬著身子,手掌懸在她后背,半天后緩緩落下,輕輕拍打。
像她小時候那樣安撫她:“沒事了,別怕,沒事了,我在這里……”
她清醒過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在他懷中,又立即停止哭泣,像躲避瘟疫般彈開,縮回原來的位置,躲開他,保持疏離。
而他什么都不能做。
這樣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了很久很久。
梁霽風以為她肚子里的孩子越來越大,會激發(fā)她內心的母愛,讓她轉移注意力。
然而,她瘋狂的時候甚至開始拍打自己的肚子,手中有硬物都要戳自己的肚子,就連胎動都能讓她發(fā)瘋地哭泣。
梁霽風請來了專家醫(yī)療團隊,讓他們對她進行干預治療。
然而,只要他一出現(xiàn),她就永遠那樣,沒辦法面對。
甚至中途有一次還見了紅,嚇得梁霽風好幾天不敢合眼,安排人二十四小時守候。
魏敏芝看著相互折磨的兩個人忍不住哽咽勸慰:
“阿風,婉晴這姑娘被你綁了這么久也著實可憐,她要是真的想跟你早就轉變心性了,你看她討厭你,甚至連孩子都不愿意要,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道坎,她若是沒辦法接受,這就是把她逼上了絕路,到時候你是雞飛蛋打,怎么都要痛苦,倒不如放她離開,送她去國外治療讀書都好,等到三五年之后,這事情慢慢淡忘了,也許她就能夠接受了。”
梁霽風很認可魏敏芝的話,可是真的讓他放手他能做到嗎?
不要說三五年,哪怕三五個月他都不敢啊。
他知道她會走掉,會躲得遠遠的,一點都不愿意回頭。
而他,只是個自私的混蛋,寧可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身邊,看著她慢慢枯萎,也不想松開她的手半分。
“梁婉晴,忘了那些不愉快好嗎?你摸摸看,這里面是我們的孩子,他在動,他能聽見你說話,你好好看看他好不好?我們的將來還有很多時間,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梁霽風一次次地跪在她床邊哀求她。
婉晴雙眼里只有嘲諷和冷漠,嘴里應著好,可當他貼上她身體的時候,她依舊僵硬無比,甚至止不住地干嘔和流淚。
他被她徹底擊潰,問她要怎么樣才肯原諒?
婉晴指了指肚子,“我不要他,你幫我做了他吧。”
梁霽風瘋了一樣地抽了自己的耳光,最后跪在她面前說:“梁婉晴,你行,我答應你,生下孩子你就可以走了�!�
婉晴看著他平淡地笑,眼角卻溢出了淚水,“你說話算數(shù)嗎?”
“這次我說話算話,你這么狠心,自己孩子都容不下,我也不會再挽留你�!�
男人雙目通紅,聲音哽咽痛苦,令門外的菲姨都禁不住動容。
婉晴不以為意,只是淡淡地說:“你發(fā)誓!”
“梁婉晴,你真夠狠,我發(fā)誓,我要是再去找你就是賤種!”
孕后期的時候,梁霽風只能讓醫(yī)生將她控制在床上,以免發(fā)生意外。
次年的元月,從未下雪的鶴城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寒流。
已經(jīng)到了零下幾度,早晚都是結冰狀態(tài)。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次寒流,給婉晴帶來了機遇。
因為島上的溫度更低,濕氣又重,十分不適宜養(yǎng)胎生產(chǎn),醫(yī)生建議轉回市區(qū)。
梁霽風只能將婉晴轉移回到了原來的別墅嶺南公館。
婉晴的預產(chǎn)期原本在2月初。
過完圣誕后,梁霽風就打算居家辦公,全心全意陪著婉晴,等候生產(chǎn)。
結果元旦過后,因為東南亞的生意出了事,非得要他出面。
于是,梁霽風在咨詢過魏敏芝婉晴的身體狀況后,臨時飛了泰國,再準備去趟俄羅斯,緊趕慢趕準備在元月底回來。
結果在1月20號這天早上,婉晴的羊水便破了。
菲姨慌了神,打給梁霽風的時候,他正與人在談判桌上談生意。
他哪里還有心思談判,直接甩了人,立馬返回鶴城。
同時讓魏敏芝立馬帶著團隊上門,由小鋼炮帶著保鏢團,守住整幢別墅。
婉晴在陣痛中一次次幾乎暈厥死去。
反復折騰了近乎六七個小時,宮口還只開了三指。
見她如此痛苦,魏敏芝給她打了催產(chǎn)針助產(chǎn)。
宮口開到十指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晚上。
梁霽風回到的時候,孩子剛好呱呱墜地。
婉晴生的是個兒子,梁霽風取名嘉煜。
一個月后。
嶺南公館里發(fā)生了一起失火。
據(jù)悉,那場火災是有人設計報復所為。
而婉晴也從此下落不明。
梁霽風自此之后,頹廢不堪了好長一段時間。
醉生夢死地飲酒,甚至幾次進醫(yī)院洗胃。
大概過了一個月后,他仿若重生般歸來。
之后不論去哪里,除了工作外的時間,手中基本都是抱著個奶娃娃。
那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長得眉清目秀,皮膚雪白,眉宇間無處不是那個女人的影子。
見過的人都說長得太好看,只是不敢說像媽媽。
梁霽風從一開始的不敢到后來的駕輕就熟,每一次抱著梁嘉煜就像是獲得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