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婉晴聳聳肩,輕勾唇角:“我該進去了,你同事們也在等你呢。”
祝偉俊微微頷首,看著她轉(zhuǎn)身離開,之后他也回了包廂。
婉晴給安叔打了電話,告知了地址讓他過來接自己,這也算是向梁霽風(fēng)報備。
三人出來日料店時,雨勢已經(jīng)更大,天黑得徹底。
昏黃路燈下,斜斜密密的雨絲布滿天幕,瀝青路面清洗透徹。
服務(wù)生撐著雨傘,緩緩移步送他們?nèi)ボ嚴(yán)铩?br />
蘇小雨說要送婉晴,婉晴擺手拒絕,說自己下了網(wǎng)約車訂單。
蘇小雨不再堅持,便跟易海平先行一步。
婉晴站在大廳門口,捏著手機等安叔的電話。
“梁婉晴……”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第345章
:不高興
婉晴循聲抬眸望去。
走出幾米遠的蘇小雨亦跟著回頭看過來。
昏暗朦朧的光線中,小雨淅瀝,行人匆忙。
一個周身黑色,撐著黑色雨傘的高大男人邁著長腿,不疾不徐,款款而來。
婉晴一眼認(rèn)出來握著傘柄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熟悉大手,還有那挺括頎長的身形,即便不看臉,她都能知道是誰。
她頓感呼吸一滯,心臟怦怦直跳,有種無地遁形的社死感浮現(xiàn)。
親身經(jīng)歷過很多次男人的懲罰,即便害怕,也已經(jīng)自動自發(fā)地成了習(xí)慣。
可是,在這種地方,不知情的熟人面前,在她沒辦法解釋清楚的情況下,她不知道如何面對這種狀況。
蘇小雨就在不遠處看著,她一定也認(rèn)出他來了,自己該如何跟她解釋呢?
婉晴心慌意亂,假裝不認(rèn)識地別過臉去。
蘇小雨定定看了幾秒,雖然疑惑,卻也不好直接發(fā)問,只得繼續(xù)往前走。
可是她心里是有疑問的,因為那個男人看起來很熟悉,分明就是喬宗衡心心念念的梁四爺,害得他茶飯不思,總跟她說這人多么難搞,如何才能跟他搭上線合作。
他怎么會來這里,而且他還喊了梁婉晴,是她聽錯了嗎?
梁霽風(fēng),梁婉晴,這兩個名字在她腦子里不斷交替著。
婉晴看著逐漸逼近的梁霽風(fēng),只得假裝自己落了東西,趁著男人走進來屋檐收傘之際,立馬轉(zhuǎn)身往回小跑。
可是好巧不巧,就在她經(jīng)過走廊的時候,正面迎來一個人。
不是別人,正好是被梁霽風(fēng)打過的祝偉俊。
“梁婉晴……”
“婉晴……”
兩個男人同時喊道。
婉晴渾身僵硬,像是一只驚慌失措的老鼠,想要抱頭鼠竄,真恨不得自己此刻能夠遁地消失,或者暈倒算了。
可是世界就是這么小。
祝偉俊看著梁霽風(fēng),梁霽風(fēng)也看著祝偉俊,四目交匯間有著他們才懂的情緒。
婉晴就站在他們中間,根本無處可藏。
梁霽風(fēng)狹長黑眸微瞇,旋即收回視線,視若無睹地走上去拉起婉晴的手,眼神凜冽落在她臉上掃蕩,語氣冰冷:“你跑什么?嗯?”
婉晴滿臉通紅,輕易被他攬進懷中,轉(zhuǎn)身往前。
她不敢回頭看祝偉俊,就跟那天他被打倒在地時一樣,只能裝聾作啞地被這個歹人擄走。
看著婉晴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高大的男人帶走。
祝偉俊隱約記起來,那天晚上打自己的男人跟眼前的男人重合。
而這個人他仿佛又在哪里見過,他就是婉晴的男朋友嗎?
可是婉晴的表情分明是那樣害怕,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被迫的。
思及此,祝偉俊心中燃起怒火,正欲抬腳往前追趕。
“祝經(jīng)理,怎么了?”
身后的同事們跟了上來,有人關(guān)切地問他。
祝偉俊仿若瞬間清醒過來,松開緊攥的拳。
是啊,他剛剛升職做了經(jīng)理,雖說只是打工人,但已然超越同齡人,前景可觀,家里還有年邁多病的母親和考大學(xué)的妹妹,他除了拼命工作賺錢,沒有什么資格跟人爭的。
內(nèi)心掙扎過后釋懷,轉(zhuǎn)身面對同事,笑著搖搖頭說沒事。
梁霽風(fēng)回頭,蔑視著這一切,微微扯唇,大手掐住婉晴瘦削的肩,幾乎將她整個人圈進懷中。
婉晴低頭隨著他的步伐,走到門口,這才敢開口:“你,你怎么來了?”
“我來接你的�!�
他嗓音淡淡,面色陰冷,下頜線緊繃著,五官更加深邃,那是因為瘦了的原因。
男人視線沒在她臉上停留,彎腰從雨傘架里取出黑傘。
按下按鈕,砰的一聲,碩大雨傘瞬間撐開,繼續(xù)攬住她的肩往前。
大傘將他們的身影掩蓋,消失在幾許探究的眼神之中。
婉晴低頭盯著鞋尖,雨滴噼啪打在雨傘上和地面上,如同她的心臟跳躍,嘈雜又安靜的氛圍中,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一直到坐進車?yán)铮虐l(fā)覺男人的半邊身子都淋濕了。
她看著男人堅毅的側(cè)臉,唇角微微翕動,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他收好雨傘,坐下后緩緩脫下外套,黑色襯衣包裹的矯健身軀盡顯。
繼而又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將袖子卷到手肘關(guān)節(jié),露出遒勁的麥色手臂,車廂內(nèi)立馬被他身上的氣息和味道充斥,無形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婉晴收回視線,盯著自己并攏的膝蓋,雙手交握著,心情忐忑又復(fù)雜。
梁霽風(fēng)放下外套,抽出紙巾擦拭手指,像是在等待她開口,卻沒有等來半個字,側(cè)臉過來看著她,唇邊漾起一絲冷笑:“怎么?你還不高興了?”
婉晴當(dāng)然不敢說是,可事實勝于雄辯。
她的人生一直在他的陰影之下,有什么事情是值得高興的?
她無法與同她一樣的應(yīng)屆大學(xué)生那樣,順理成章地步入社會有著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更是隱瞞著不知情的人與他有著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甚至是背著他的未婚妻偷情,這難道值得高興?
婉晴暗吸一口氣,松開捻緊的手指,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很平靜,“沒有,我就是很驚訝,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在度假嗎?”
男人輕哼一聲,度假,度他老母的假。
她都不知道他過的什么日子,沒有死在刀槍之下,倒是因為肺部感染,高燒不斷,差點被隔離回不來了。
而她不但沒有關(guān)心的話語,還認(rèn)為他是在度假享樂,枉他還風(fēng)塵仆仆地趕回來,就為了第一時間見她,一下機就聯(lián)系安志杰往這里趕。
心里升起無名怒火,極力忍住想要掐住她脖子,將她壓在身下的沖動,微微挑眉:
“我回來礙著你的好事?怕被人看見我們在一起,影響你女神的形象是嗎?”
婉晴雙手摳緊真皮座椅,微微吞咽下緊張的口水,他這樣的話語說得好像他多么在乎自己似的,還不是因為內(nèi)心的占有欲作祟罷了。
在他的意識里,她不過是他的私有物品罷了,容不得他之外的任何男人多看一眼。
況且,在他們有錢人的世界里,世間的東西向來都是越有人搶才越覺得有意思。
就像他隨手一擲千金,在拍賣會上買下一只價值幾百萬的古玩陶瓷,拿回家后便隨手一放,用來裝飾,插上幾枝臘梅桃花,算是它的價值,而他再不曾拿起來欣賞過半分。
婉晴這么多年里與他的對抗終究只是頭破血流,除了默默忍受,伏低做小,順著毛捋,她別無他法,好不容易熬到現(xiàn)在,她要更加謹(jǐn)慎小心,不能功虧一簣。
她主動坦誠地向他解釋:“我就是跟師姐師兄一起吃了個飯,師姐她為了幫我介紹工作,叫來那位同行的師兄,他是公司的負責(zé)人,祝偉俊的出現(xiàn)只是巧合,他帶著同事們聚餐,我沒想到他會在這里,我們都是聊工作,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對了,還是我買單的,不信給你看……”
她邊說邊解鎖手機,想要將支付界面打開給他看。
“找的什么工作?”
男人挑眉,饒有興致地奪了她的手機放下,雙手撐在她身子兩側(cè),靠近她的身子。
其實,在他的意識中,她還是七年前那個需要保護的小女孩,他無法想象她離開自己的控制范圍,無法接受她不再依賴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她已經(jīng)是一個需要獨立空間和生活的成年人。
“就是一家日化公司,獨立出來的一個美妝事業(yè)部,做包裝研發(fā)設(shè)計的。”
婉晴看著他的眼睛如實相告。
面對他越發(fā)暗沉的眸色,婉晴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睫,身子往后退縮。
可越是這樣,男人越是湊近:“所以你準(zhǔn)備去了?”
“沒,沒有,人家公司也是人才濟濟,我這樣的還不一定會要,再說,我沒有經(jīng)過你同意……”
婉晴不敢再看他,說的這話也是帶著哄他的意思,心虛地越來越小聲。
梁霽風(fēng)心中復(fù)雜,體內(nèi)力量蓄勢待發(fā),揚手勾起她臉畔的發(fā)絲,露出她紅透的耳尖,忍不住捏住肉肉的耳珠摩挲。
壓低的身軀散發(fā)的熱量和馥郁氣息將她鎖在小小的空間里。
灼熱的呼吸噴薄在她面頰和脖頸,激得她本就因為酒精發(fā)熱的身體更加滾燙,讓她躲無可躲。
“很想去是嗎?”
他的熱氣吹拂著她的耳廓。
第346章
:主導(dǎo)者
婉晴揚起臉來連連搖頭。
“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答應(yīng)他的……”
“梁婉晴,你要是真的想工作,倒不如……”
他壓低唇,幾乎要觸上她的,帶著一絲戲謔道。
“不,不要。”婉晴忙不迭地拒絕,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反應(yīng)有些過激。
于是嘗試換一種說法:“我會好好聽你的話,好好讀完研,總之不會想七七八八的了�!�
“真的嗎?”
男人輕笑著捏住她精巧的下巴,粗糲指腹來回摩挲刮蹭,令她又癢又麻。
“梁婉晴,你這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啊�!�
倏地他又一把推開她,直起身子坐回自己的位置。
婉晴轉(zhuǎn)過臉去看著窗外,一路忐忑不安。
她怎么會看不出來他的壞情緒和憔悴,可她就是這樣的存在,怎么做都有錯,只能默默陪著,靜待他的發(fā)泄。
車子開回了嶺南公館。
下車后,婉晴絲毫不敢懈怠地緊跟著他身后。
男人一進門,就將外套狠狠丟在玄關(guān),遠遠就喊著菲姨泡茶。
菲姨許是難得見到風(fēng)少爺和婉晴一起回來,不由滿心歡喜,倒是沒有瞧出男人的不對勁。
聽他說要喝茶,還好心勸導(dǎo):“風(fēng)少爺,這大晚上的,喝茶會睡不著的,不如喝點潤喉降噪的糖水好吧,婉晴小姐喜歡的……�!�
“啪嗒”一聲,男人手中的遙控重重摔在茶幾上,四分五裂。
“阿姨,你還真當(dāng)自己是人老母啊,老子喝口茶都要管?”
菲姨嚇得渾身一顫,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婉晴進來時正好瞧見這一幕,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的事殃及池魚,只得默默拉著菲姨的手,小聲讓她去按照他的要求做。
跟著她親手泡了男人喜歡的云霧茶,端著送去客廳。
客廳內(nèi)沒開大燈,電視屏幕上的藍光照在男人冷峻臉龐上,更顯得陰鷙可怕。
以往他準(zhǔn)會煙不離手地吞云吐霧,可她卻沒有看見他抽煙,倒也沒有多想。
她小心翼翼地端著茶杯走到他跟前,彎腰放在他身邊的茶幾上,跟著蹲地撿起他摔爆的遙控組裝好放回。
男人一言不發(fā),眼睛盯著電視,視若無睹。
婉晴蹲在離他很近的地方,仰著臉看著他,小聲說:“梁霽風(fēng),對不起,是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片刻后,男人垂下盯著電視屏幕的眼睫,看著自作聰明的她,伸出二指頂著她腦門用力一推,“說說看,哪里錯了?”
婉晴猝不及防,被他的力道推倒,雙手撐在身后的沙發(fā)邊,本就是為了哄他而已,哪知他還趁機往上爬,她一時間想不到合適的應(yīng)對話語,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起身捉住雙肩提起,繼而壓在了沙發(fā)里。
她身上穿的是雪紡襯衣搭配長裙,布料柔和滑膩,被他拉扯間,領(lǐng)口的扣子已然崩開,隨著往后的動作,露出大片如雪肌膚,以及內(nèi)里的溝壑一眼可見,還有那顆吸引眼球的紅痣直晃,帶著沁人的幽香,縈繞在鼻息間。
梁霽風(fēng)喉結(jié)滾動,眸色晦暗不明。
下一秒,熾熱的唇瓣便貼上了她瑩白的脖頸,牙齒咬噬吮吻那顆痣,沁潤游移至鎖骨。
男人整張臉埋在她頸窩里徜徉,熱氣和濕滑的觸感在她肌膚上烙下印記和口水,短硬的毛發(fā)刺得她癢癢的,酥麻伴隨著疼痛,是難以形容的感受,令她不由蹙眉輕哼。
她像是沉入水中,不受控地往下沉溺其中,同時又覺得空落沒有安全感。
他的手開始控制所有,將她扎進裙子里的襯衣下擺扯了出來,繼而覆蓋而上。
她意識到了他的欲望,屈起雙腿,膝蓋頂住他的小腹,拉開空間,企圖擺脫他愈發(fā)不老實的雙手。
然,她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她的反抗只會激發(fā)他更強烈的占有欲。
“再動試試看,信不信我把你就地正法?”
男人呵斥一聲,語氣里帶著不耐。
婉晴又羞又惱,手腳酸軟使不上力。
他將她雙腿扣在自己雙膝之間,雙手也被他單手扼住,后脖被他寬大右掌緊緊攫取,整個人都被他壓制著。
雙眸里帶著難掩的烈焰,盯著她沁水的眸子,幾乎要望進她心里,唇角微勾,似自嘲一般嗤笑:
“剛才在日料店里見到我跑什么?假裝不認(rèn)識我,老子就這么讓你丟臉嗎?”
婉晴胸口起起伏伏,咬住唇望著支在自己上方如同野獸一樣的男人,小臉已經(jīng)通紅。
聽著他的責(zé)怪,她腦子里一片轟然,他這是怪她不愿意承認(rèn)他的身份嗎?
他們之間分明是他在強行改變軌跡,主導(dǎo)著這樣一段不正常的禁忌關(guān)系。
他有名聲有地位,還有未婚妻,卻還要糾纏著她不放手,明明將她藏匿著不能見人的是他,現(xiàn)在他竟倒打一耙,怪她不將他介紹給人?簡直太可笑了。
更何況他還是她的仇人,是她悲劇人生的主導(dǎo)者,她虛與委蛇,配合他,滿足他,做他的掌中雀,籠中鳥,那都是被迫,不是她心甘情愿的,現(xiàn)在還覺得她不應(yīng)該在外人面前裝作不認(rèn)識他。
婉晴很想笑,卻心酸到流淚,因為他從來都是不肯吃虧的,所有的錯都是別人,明明不是她的問題,都要讓她陷入這種自我反省的模式。
他捏住她的臉頰,看著她眼角的流淌的淚水,皺眉追問:
“你在委屈什么?老子在大洋彼岸差點病死,心里牽掛的人是你,而你那時候在干什么?嗯?”
婉晴垂下眼眸,躲開他的視線,“你有珊珊姐照顧,我,我沒有關(guān)心你的立場,你也不需要我的關(guān)心,放過我吧,求求你……”
“梁婉晴,你說什么?再說一個試試看�!�
男人聞言氣急,俯身壓下來的同時,手已探入裙底狠戾地將其撕扯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