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他鎖了門,抬腳朝她走近,渾身散發(fā)著慵懶迷人的氣息。
深邃的眸定定瞧著小小的她,唇角輕扯,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是吃定你的篤定。
他長臂伸展過來,奪了她手中的風筒,踱步到她身后。
看一眼鏡子中的他們,白色睡衣的小兔,藏在發(fā)絲里的眼神帶著迷離驚慌,瑟縮著一團,站在他身前,小小一只。
這種身高差令他心中十分有保護欲,同時也有濃濃的破壞欲,想將她拆骨入腹。
骨節(jié)分明的五指沒入烏黑秀發(fā)里,撩起一縷發(fā),揚起風筒,幫她一波波吹拂著。
鼓噪的熱風呼呼吹過婉晴的皮膚,隱在秀發(fā)中的小臉和耳朵滾燙通紅,汗流浹背到小手攥緊衣袖,手心里沁出一層冷汗。
直到頭發(fā)上最后一點濕意消失。
男人關(guān)了風筒,轉(zhuǎn)身彎腰放在梳妝臺上。
靜謐的空間里,暖黃的燈光下。
只剩下他們的呼吸和心跳。
第156章
:泡水了
梁霽風順勢彎腰吻一口婉晴的臉頰,弄出吧唧聲響,沾上了口水。
令婉晴不自覺想要伸手擦拭干凈。
而他絲毫不在意地揉著她的腦袋。
順溜光滑的黑發(fā)流入他指縫里,填補他些許的空虛,卻激起更多更深的溝壑,急切需要填滿。
雙手從她身后兩側(cè)穿入,交叉擁緊她在怦怦狂跳的心口。
堅挺胸膛貼上她薄背,白藍兩種色的睡衣相嵌,堅硬和柔美線條熨帖,合二為一,天衣合縫那般自然。
他低頭深嗅她的發(fā)頂,那股幽香只進不出,擴散體內(nèi),產(chǎn)生令人愉悅的多巴胺,恨不能時間空間就此停住,變成永恒。
婉晴身子在其掌心中震顫,變得僵硬,心跳快到像要蹦出胸腔里的兔子。
只能任由他抓捕,成為獵物般,即將被凌遲。
他捏起她的下巴,拾起她的小臉,讓她瞧著鏡子中的自己。
被身后的雙開門高大身形完全包裹著的婉晴,就像一只待宰羔羊,眼神慌亂中,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審判。
“梁婉晴,還沒跟我說什么秘密呢�!�
男人在提醒樓下的那個問題,說話間的呼吸粗重。
作亂的不僅僅是手,承受折磨的自然也是他自己更多。
婉晴依然不肯開口,那是她無意間得知的秘密,本就不應(yīng)該宣揚,怎么可能告訴他知?
她身上的睡衣款式厚實保守,可是在男人眼中分明是多此一舉。
他輕易地解了綁帶,輕佻地笑,如此浪蕩不堪。
“不肯說是吧,一晚上的時間呢,梁婉晴,你要學會適應(yīng),也是取悅你自己,不聽話的后果已經(jīng)嘗過,終究是自己受苦,把時間花在吃藥打針上面,何必呢?”
婉晴覺得自己都要被他洗腦,原來從他口中說出那般冠冕堂皇之話,竟能令人如此信服,他像是有魔力一般,壞事都能變成好事。
可是那樣刻骨銘心的痛楚她哪里能夠忘得掉呢?
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敗下陣來,抖顫簌簌中的切膚之痛,令她失聲到哭不出來了。
心存的幻想終究面臨破滅,原來自以為的一切,終究只是自以為。
大魚大肉吃慣的人,開一次盲盒吃癟的教訓(xùn)還不夠嗎?
那樣的難受一次就該厭煩,該拋棄的,可他顯然沒有那樣做。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太過于天真。
梁霽風將她輕松抱起,輕輕放入床里,自己也隨之而上。
婉晴黑漉漉的眼中蓄滿了清水,是驚恐,是絕望,依然找不見半點心甘情愿與配合。
他俯身親著她的唇,大拇指食指撫摸她的臉頰和耳珠,惹上濕漉漉的一片,弄得好不心煩。
用干脆手蓋住她那雙過于清澈的眼。
他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
或許掩飾的是自己的心虛?
這種道德情操的東西他這種人不該有之的。
可這小東西沾染后就上癮,實在是沒辦法放手不管。
老母的,竟然要看她的臉色,這種日子他何曾有過?在她這里也是成了先例。
梁霽風自己都不知道,何時起,他竟變成了這種受虐狂。
見不著的時候全然當做沒有。
見著了,吃不著就像萬蟻噬心般難耐。
嘗過后就如同吃了藥一樣上頭,想要強行戒斷都不行。
婉晴無聲地承受一切,眼淚不停地流淌,身子更是僵硬如石。
這般無情無趣,終究是激怒了他的內(nèi)心。
男人咬牙切齒地在耳畔警告:“梁婉晴,你老母的,你倒是開口說一句話啊,不是想要上學?”
婉晴宛如死尸一般不給他回應(yīng)也只敢咬緊唇瓣,不敢哭出來聲音半分。
在他眼中看來,這就是不拿他當一回事,男人的尊嚴在她這里絲毫沒有。
他罵爹罵娘,罵祖宗十八代,完全不在乎臉面,反正在他們彼此眼中,所有顏面都不復(fù)存在的。
“梁婉晴,我的姑奶奶,我的克星,我算是怕了你,難不難受倒是說一聲啊……”
唱獨角戲的人終究是先敗下陣來的。
最終也是沒有得到過痛快的。
又顧忌她身子受不住,怕她再一次入院,只能繳械投降認了輸。
暴風雨席卷過后,手臂箍住婉晴的腰肢,將其緊貼在懷。
男人惱意不散,恨恨地警告:“梁雅妍也跟我說你想回學校,就你這個表現(xiàn),我你能答應(yīng)嗎?嗯?”
他邊說邊給她身體力行的示范,威逼利誘,軟硬兼施,無所不用其極。
婉晴身子宛如置身火焰山,被炙烤到神經(jīng)早就麻木。
只有男人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在她耳膜內(nèi)炸裂開來,令她神經(jīng)緊繃,腦子里白光閃過,雙目緊閉,攥緊被單,整個人便暈厥了過去。
“你老母的,梁婉晴,你就不能長進一點……”
男人帶著怨氣低吼一聲,只得停擺作罷。
翻身側(cè)臥,起起伏伏的胸腔內(nèi),怒火還在不斷燃燒。
伸手探人鼻息,微微呼吸存在,稍稍松一口氣,還好沒死。
手掌捏住她紅透的臉頰嫩肉,小小一團,那么弱小,在他掌心,一捏就能碎,卻又能最拿捏他的心。
這小東西昏睡過去一了百了的,她倒是舒坦了,讓他這般活受罪,到底是誰欠了誰?
掀起薄被,往人身上一蓋,眼不見為凈。
起身摸浴袍內(nèi)的煙盒和火機,抖出一根點燃,蹙眉胡亂地抽幾口又捻滅,終究是起身去了浴室。
婉晴睡得昏沉,夢里又見鬼壓床,折騰了她半宿。
她仍記得閻王那句話,是給她的回答,他的意思是自己表現(xiàn)不好就不能回去學校。
一直到了日上竿頭,才徹底醒了來。
掀開薄被,白色床單里的隱著濃郁味道,記憶逐漸回籠,仿佛有被刀具鈍器凌遲過一般的疼痛感。
睜眼看四周,床上一片凌亂,床下是撕碎的衣衫,她的海綿胸衣撕成兩半在地毯上殘存。
婉晴受不了這般凌亂,哪里好意思等到菲姨來收拾。
拿好衣衫先去浴室沖澡,沒留意開關(guān),打下閥門,沖出來的是冷水,凍到她牙關(guān)咯咯直打架。
抬眼看一眼熱水器閥門,沒有制熱,她不可能調(diào)試的,想想只有那個人,可她絲毫沒有多想。
洗好澡后開始收拾房間,分門別類,先大后小,先將床單被褥送進臟衣簍,再把貼身衣物拎著進了浴室。
睡衣擰成一團,有男人的那件。
她從來沒有幫男人洗衣服的經(jīng)驗,根本不懂男人衣服口袋要翻。
等她發(fā)現(xiàn)問題的時候,梁霽風睡袍里的一盒雪茄跟一支香檳色的打火機,已經(jīng)泡了十幾分鐘的水。
她慌忙拾起那兩樣?xùn)|西,用紙巾包起來,一遍遍擦拭吸干水分,終究還是干不透的,又拿起吹風筒企圖吹干。
能用的方法都用了,能不能回天她也管不了了,將東西放下后自我安慰,反正他又不差錢,隨手丟一個打火機一包煙有什么問題。
等到婉晴忙活完了,拿著毛巾準備下樓晾曬,撞見剛剛晨練回來的梁霽風。
男人隨手將汗津津的速干衣脫下來,露出一身掛滿汗珠的麥色肌膚,僨張的腱子肉那么明顯,因為運動過后鼓鼓脹脹,青色靜脈可見。
婉晴根本不敢直視,見他手中拎著衣服,以為他要隨手丟棄,主動上前去,要接他手里的衣服,“我,我正好要洗衣服,一起幫你吧。”
男人不做聲,沉黑眸子直勾勾盯著她幾秒,伸手隨她接去。
往樓上走的動作依然沒停,一個上樓,一個下樓的姿勢相對。
一個上身光著,光明磊落地袒露,一個紅著臉低頭,做賊心虛一般躲避,耳尖都是紅的。
“你上還是下?”男人見她站在原地沒動,挑眉問道。
婉晴心跳如雷,他怎么這樣?她都幫他接了衣服,按照禮貌難道不應(yīng)該感謝,怎么他還像是個被服務(wù)的主。
想歸想,動作還是先行一步,讓開道讓他先走。
他站定不動,伸手奪了她手里的毛巾,擦拭起了自己的臉。
這人怎么能這樣?婉晴瞪大了眼,嘴唇動了動,那可是她的洗臉毛巾。
男人絲毫不在意,只覺得毛巾上有她的清香,擦完后戀戀不舍地丟回她手中,“還不走?準備幫我擦身?”
婉晴聞言緊咬下唇,攥緊毛巾,慌忙轉(zhuǎn)身往臥室走去。
男人跟著她身后進了房間,看著房間里收拾整齊的一片天地,早沒了昨晚的混亂戰(zhàn)場。
挑了挑眉,心道:梁婉晴這個小東西,還是很賢惠能干的。
婉晴不明白,他為何不回去自己房間。
卻聽聞他喊了一句:“梁婉晴,我的煙和火機呢?”
�。窟@才記起來,她將他的煙和火機泡水了。
噔噔噔跑去取了那盒雪茄跟打火機回來,站在男人身旁低著頭囁囁嚅嚅:“那個,那個,是我不小心把它們泡水了……”
梁霽風聞言斜眼睨過來,看著她手里的東西,眸色閃了閃,似乎有一瞬的呼吸停滯。
接著他伸手,從她手中抽了火機,轉(zhuǎn)身離開了。
重重的關(guān)門聲令婉晴嚇了一個激靈,心想自己好像又惹到他了。
他那么重視這個火機,看來是什么重要的人送他的吧?
婉晴將自己那條被男人擦過汗水的毛巾用消毒液洗了好幾遍,聞了又聞,確認沒有味道后才算放過。
等她忙完之后,聽聞菲姨來敲門喚她。
開門后,菲姨掃視房間內(nèi)一圈,開口笑道:“晴晴真是勤快啊,被子大件的還是我來吧,風少爺說要喝咖啡,還要吃水果沙拉呢�!�
婉晴聽見被子就臉紅低頭,卻又不明白后面那句的意思。
菲姨繼續(xù)道:“說是要晴晴做呢,吃完了好像還要出門,讓你準備一下�!�
第157章
:很刺激
聽聞菲姨的話,婉晴才明白過來,梁霽風這是要使喚她做事。
就因為她弄壞了他的打火機?
不過他這人向來陰晴不定,昨晚那句話說得那般不上不下,意思是表現(xiàn)好了就有機會讓她回去上學?
心想著做就做吧,被他使喚也不是頭一次,這樣的時候總不能再惹他不開心的。
于是婉晴換了一件藏青色連衣裙下樓。
飛快地取了梁霽風最愛的巴拿馬瑰夏咖啡豆,放進研磨機內(nèi),細細地攪碎后倒進過濾紙內(nèi),放入漏斗形過濾杯中,將燒開的水沿著濾杯外圍,一圈圈均勻地沖水。
完成過濾后倒一杯出來親口品嘗,忍不住點頭,酸度和醇厚度都剛好,這是她經(jīng)過多次試驗得出來的梁霽風最喜好的口感。
之后又從冰箱里撿出新鮮水果。
蘋果鱷梨獼猴桃去皮后切成小塊,加入兩顆牛油果切片,添幾顆小番茄,再放入紫甘藍和小青瓜,最后拌上沙拉醬,一盤紅紅綠綠的水果沙拉就完成了。
婉晴做好這些之后那個人還沒有下樓。
隱隱約約聽見他在跟人打電話,高低不一的聲音從書房進進出出的距離傳來樓下。
其中重復(fù)最多的就是他罵人的那套臟詞,看來是事情不是很順利的樣子。
婉晴有些膽戰(zhàn)心驚,不敢上樓去擾他,害怕自己去了成炮灰。
只好拜托菲姨給把咖啡跟水果沙拉他送上去。
菲姨上去后過了幾分鐘下樓,面上帶著笑對婉晴說:“晴晴,風少爺說要煮兩個水煮雞蛋,要五分熟就好�!�
婉晴哦了一聲,又轉(zhuǎn)身奔向廚房,用煮蛋器煮了兩顆溏心蛋。
她剝好殼之后切成兩半,放在餐盤里,撒上幾粒黑芝麻,準備再次拜托菲姨送上去。
“梁婉晴,再給我倒一杯咖啡上來。”男人的聲音響在客廳上空。
婉晴抬頭便看見男人穿著一件灰色亞麻休閑襯衣配牛仔褲,正俯身依靠在欄桿上,手里端著那只玻璃碗,右手拿著叉子叉著里面的水果,正送進嘴里細細咀嚼,看樣子很是愜意。
婉晴不敢停歇,哦了一聲,回頭又取了一只咖啡杯沖水,將咖啡壺里剩下的咖啡倒出來,加入冰塊,之后把咖啡杯和水煮蛋放進餐盤,小心翼翼端著餐盤上樓去了。
男人已經(jīng)重新進了書房。
婉晴站在半掩的門口猶豫了半晌。
這里是她第二次進來。
自從上次讓他使喚進來搞衛(wèi)生被他壓在書桌上強吻之后,她便再沒踏足過半步。
現(xiàn)如今,這里面應(yīng)該算是他的辦公場所,她更加不好隨意靠近。
抬手敲了敲門,男人說了句請進。
婉晴這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緩緩踏入室內(nèi)。
室內(nèi)的冷氣開得很足,婉晴被迎面而來的涼意激起了雞皮疙瘩。
落地窗前面窗簾緊閉,是為了避免室外的強光照進來。
男人正坐在書桌前,電腦屏幕上的藍光照射在他深邃五官上更顯深邃立體,應(yīng)該是連線了視頻會議,不斷傳出來說話的聲音,講的是英語。
婉晴不敢隨意走過去的,只好怯怯地站在男人的對面。
男人手里夾著新燃起的煙,蹙眉吸一口,吐出長竄白霧,抬眸看向她,上下打量,之手伸手示意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