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皮膚白皙小臉俏麗依然吸睛。
因為腰圍太大,鶴微知又找來一條系繩給她綁住。
不多時,鶴微知自己也換上了漁民服裝。
兩個少年面對面看著彼此身上的衣服忍不住笑。
婉晴心中難免感傷,笑著笑著又開始落淚,“鶴微知,你不用陪我的,你不是要出國嗎?我可以等你,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見面的�!�
鶴微知動情地一把攬住婉晴,將她抱在懷中,細細摩挲她的面頰,一點點親吻掉她的淚痕。
“婉晴,我知道,可是我等不了,雖然我聽黑叔說十天半個月就可以到達大洋彼岸,可是路程遙遠,萬一你遇上什么事了該怎么辦?你這么弱小,我不敢想象……”
鶴微知的話如同暖流,浸潤著婉晴受傷的心。
此時,鶴微知給她多一份關愛,她就越發(fā)多一份恨意對梁霽風。
因為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造成的。
如果沒有梁霽風的話,她跟鶴微知還無憂無慮地在教室里享受著象牙塔的生活。
哪里需要這樣顛沛流離,不知道要飄向哪里。
臨近傍晚,黑叔再次出現(xiàn)。
給他們帶來了飯菜和瓶裝水。
并告訴他們老余的船已經(jīng)出發(fā),讓他們吃完飯就準備好上路。
雖然前路茫茫,但是婉晴跟鶴微知的心情竟有一絲看見曙光的興奮。
他們想著只要順利上了船,出了公海一切都好辦了。
*
婉晴走后,梁霽風晨跑了一個半小時。
回到別墅洗完澡換好衫,喝了一杯美式,又拿著車匙直接去了射擊場。
梁霽風在老于的陪同下玩了幾輪射擊。
不過他今天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其中好幾把打偏,甚至不著邊。
老于在一旁不懷好意地笑:“風少爺水準有所失常不應該啊�!�
梁霽風扯唇冷哼,“你這槍該換換了,改天讓羅震弄點新貨過來�!�
老于想起上次風少爺摟在懷中手把手教射擊的那個水靈姑娘,一看就是沒有經(jīng)人事,也不知到手了沒有,于是逮住機會不放。
“風少爺不會是想妹妹仔了吧?妹妹仔畢竟小不懂事,這槍嘛還是得多練,派在有用的地方才好,不能光儲能量不發(fā)是不是。”
“多事!”
梁霽風摘下護目鏡,將手中的勃朗寧重重摔在射擊臺上發(fā)出巨響。
心中自然也想起上次在這里,懷中擁著的溫香軟玉,手把手教她開槍姿勢,最終還是弄得自己難受。
那小東西,雖看起來柔柔弱弱,實際也夠心硬,拿起槍和刀絲毫不猶豫,對著目標就是狠準射擊。
手中的六發(fā)左旋輪槍令他覺得不夠給力,又接連換了幾把新型機槍。
掃射一一輪,仍舊不能集中精力。
拆下裝備去了馬廄,牽著颶風出來溜達,躍上馬背騎了幾圈。
直到折騰到身子發(fā)熱,渾身是汗,才從馬背上下來。
老于上前捉住韁繩,順便遞上一瓶水。
他接起水瓶扭開蓋子喝一口潤喉,問老余:“上次的兔子怎么樣了?”
老于摸了摸颶風的臉,一邊給它喂胡蘿卜,一邊朝梁霽風嘿嘿笑道:“小兔在后山,都養(yǎng)肥了,大大小小十來只,風少爺準備什么時候宰?中秋?國慶?或者趁今天帶幾只下山給老太太補補?”
梁霽風聞言輕笑,心里想象著女孩驚訝的表情。
養(yǎng)著好玩而已,要是真的宰殺了她不得哭死?
一想到她哭,便不自覺聯(lián)想到她昨晚在床上的模樣。
心中涌過幾絲煩悶情緒,笑容也逐漸凝固后消失不見。
舉起水瓶,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
電話鈴聲驟然響起,摸出看一眼,是風云山莊里的座機,隨即接起。
“哎呀呀,風少爺您可算接電話了,老太太,老太太她發(fā)火了,您快快回來一趟吧……”
陳媽的聲音帶著急促,好似發(fā)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梁霽風丟下一切,風馳電掣回了風云山莊。
在別院里瞧見了一輛黑色布加迪赤龍。
這車他認得,是他那個自小一起長大的所謂青梅竹馬的曲家小姐——曲珊珊,她那個二世祖哥哥曲泓燁的座駕。
梁霽風知道這貨最近行背運,帶人出海游艇派對上嗨過了頭,導致某網(wǎng)紅當場喪命,據(jù)說還是赤身裸體沉的海。
死因蹊蹺自然也是有原因的,這原因不能深究,當然也不能對外公開,那就得花錢捂嘴。
但是自媒體時代,難免有捕風捉影的片段在網(wǎng)上流傳,一度成為熱搜榜首話題。
以至于這事兒在新聞頭條里連續(xù)霸占好幾天。
搞到曲家大大受挫,股市幾乎跌停,跟著接連幾家連鎖酒店關門倒閉,道歉發(fā)布會一個接一個也無法力挽狂瀾。
這事兒的危機公關都是風云集團旗下媒體幫忙通稿洗白的。
所以梁霽風大概清楚事情原委,心中也知曉這二世祖曲泓燁有哪些特殊嗜好,且為人并不坦蕩。
無奈他們兩家爺爺輩便熟知,一個院里的上下級,亦算得上是世交。
再加上梁霽風大哥的未婚妻王欣蕊又是曲家的外甥女。
這王欣蕊人美嘴甜交際一把好手,還未過門便十分討梁奶奶的歡心。
王欣蕊時常在梁奶奶面前撮合自己表妹曲珊珊跟梁霽風。
本來梁霽風跟曲珊珊自小也相識,還曾經(jīng)是同班同學,兩家的爺爺關系又要好。
梁奶奶自然而然就將曲珊珊當成了孫媳婦人選,當著眾人說要讓孫兒霽風將來娶珊珊進門。
這話一出口,必然有人當了真。
二代圈子里曲珊珊是梁霽風的未婚妻已然不是秘密。
不過梁霽風這人向來心狠性子野,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梁奶奶也是無法琢磨透孫子的心,加上梁霽風還年輕,也就隨他去,只要他開心就好。
無奈曲珊珊小姐年輕氣盛有著大小姐脾氣,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姿態(tài)。
梁霽風不愿意俯身稱臣做她舔狗。
所以她便負氣要出國,想以此來要挾梁霽風追她求她。
哪知這樣的做法令梁霽風更加反感。
所以倆人如今是分隔兩地失聯(lián)狀態(tài)。
梁霽風知曉這曲泓燁上門來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不過老太太的面子不能不給。
梁霽風進門就瞧見了曲泓燁拿來的高級禮品。
是他們曲氏集團旗下某藥企研發(fā)的一款保健品。
據(jù)傳還是當初林宗祥教授的研發(fā)團隊中的核心人員泄露了配方,得以復制后量產(chǎn)上市。
當然,知道這件事內(nèi)幕的人并不多,更何況梁霽風那時候還年幼。
林宗祥教授中風腦癱后更是無人再提及。
當時老教授突然病倒入院,他的整個研發(fā)團隊一夜間全部解散。
到至今也還是一個未解之謎。
第134章
:宮心計
“老四,你回來了啊,你可愿意露面了,前些時日我去你公司拜訪你,你助理說你身體抱恙�!�
曲泓燁舔著笑臉討好梁霽風。
他的確是去找過梁霽風的,而梁霽風不想見他也是事實。
“曲兄最近忙事業(yè),天天上頭條怎么還有空找梁某敘舊?”
梁霽風絲毫不愿接茬,而是直接揭穿他。
曲泓燁尷尬地笑:“老四,你都看到我們曲家的狀況了,最近確實被小鬼纏身,有些焦頭爛額,家父都氣到病發(fā),家妹又漂洋過海求學孤苦伶仃的�!�
梁霽風面色不動,心里都要被曲泓燁這番自我貼金的話語氣笑。
“風兒,你要學學阿燁這般孝心,特意來看我老太婆,你這小子怎么又搞得受傷了呢?都說了要有個女人在身邊照顧,你跟珊珊也到了結婚生子的年紀,早點定下來是好事�!�
梁奶奶今天聽曲泓燁說起梁霽風受了傷,所以急忙讓陳媽打給他故意騙他回家確認。
現(xiàn)下見到孫子自然高興得合不攏嘴,起身上前拉住梁霽風的手左瞧右瞧,想確認傷口。
梁霽風凜冽眸色掃過曲泓燁的臉,心中自然是厭惡這人的多事。
復又握緊奶奶的手安慰:“奶奶,您看看我活蹦亂跳的,哪里像是傷了的人?我剛剛還去射擊場擼了好幾圈才回來,您怎么這么不信孫兒,非要聽信外人的不切實際的話�!�
梁奶奶見梁霽風這般說話,意識到他有意為難曲泓燁,立馬嘖了一聲,拍打他手背,“阿燁一片好心,你們之間應該像兄弟一樣,以后都是一家人,相互間應該要幫襯的�!�
梁霽風自然知道梁奶奶話里的意思,也想得到是曲泓燁這小子刻意在老太太面前賣慘,想借老太之口來勸導利用自己。
不過他是誰?冷血無情的梁四爺才不會幫忙的,甚至只會落井下石。
他趁機敲打?qū)Ψ剑骸扒窒胍炀裙咀匀皇强梢岳斫獾�,不過世間哪有免費午餐,凡事都需要你來我往有個衡量標準的是不是?”
曲泓燁倒也聽明白了幾分,笑呵呵地道:“老四,你跟珊珊吵歸吵鬧歸鬧,不過總歸是一家人,沒什么過不去的,要不我這個月就安排她回來一趟,咱們兩家坐在一起好好吃個飯……”
這副賣妹求榮的嘴臉,算盤珠子已然崩人臉上來了。
“曲兄,你倒不如將你公司旗下的制藥公司讓出來,我愿意出高出市值翻倍的價格,如何?”
梁霽風絲毫不跟他兜圈子,更不想將個人情感受制于這種事情上,赤裸裸開出條件。
曲泓燁聞言哈哈大笑,“老四,你可真會開玩笑�!�
梁霽風義正辭嚴:“眾所周知,我梁霽風從不愛開玩笑的�!�
“阿燁,風兒,你們莫要聊這些奶奶聽不懂的話,今天難得在家,就好好陪我老太太吃頓安心飯�!�
梁奶奶聽出一些端倪,開啟了攪和稀泥模式。
曲泓燁自討沒趣,飯后就灰溜溜開著那臺布加迪赤龍離開了山莊。
梁奶奶讓陳媽叫來了周海林,非要給梁霽風做了個全身檢查。
再三確認胸口那道傷口無礙之后才算放過。
不過風言風語的話她卻是聽進去了,免不了跟梁霽風嘮叨:
“風兒啊,外面的東西再好,咱們也不要貪口,嘗過味就算了,不要惹禍上身,有些東西看起來無害,其實天生有毒,毒的還是人心,你經(jīng)歷過多少苦難,奶奶心里最清楚,奶奶希望你多心疼自己,孰是孰非自有評判,不要拿養(yǎng)不熟的當一回事,帶毒的刀子扎自己心口這事多苦啊,珊珊再怎么說是自己人,能協(xié)你助你,甚至愿意為你犧牲,換了別個,除了貪你錢財,恐怕是沒有這般心境�!�
梁霽風聽著奶奶的話只是笑。
愛跟恨兩種東西都挺有趣,像是毒,一旦染上就難以戒掉。
如果非要選,他還是喜歡挑戰(zhàn)有危險性的那一個。
從風云山莊出來已經(jīng)晚上六點。
梁霽風直接開車去了空中花園。
能俯瞰整個鶴城夜景的最高層的法式餐廳里只為他一人開放。
米其林廚師正在后廚烹飪當天空運過來的新鮮食材。
現(xiàn)場真人版的鋼琴獨奏《天空之城》悠揚動聽。
早就醒好的上等紅酒透出的香氣醇香濃厚。
桌上的圣潔白玫瑰開得正好。
旁邊的禮物盒內(nèi)靜靜躺著一片鑰匙。
那是他命人刻意打造的玻璃花房之匙,里面種滿了玫瑰。
此時他化身惡龍騎士,正等候他的公主降臨。
然而等來的不是公主,而是他厭惡的庸脂俗粉。
珍妮長發(fā)飄飄,穿著那條鑲鉆的粉藍高定裙,踩著高跟,扭著纖腰,風情萬種地出現(xiàn)在梁霽風的對面。
故作姿態(tài)地朝他揮手:“梁總,好久不見!”
男人眉心深擰,手上夾著的煙被捻滅,狹長雙眸射出兩束利刃,如同淬了冰凜冽刺骨。
他雙手交握,指關節(jié)捏得嘎嘣作響,起身朝珍妮走近,俯身低看她胸口,一字一句地問:“她人呢?”
珍妮看著男人猙獰面容,心中不由直打顫,卻要假裝鎮(zhèn)定,“誰,誰呀,梁總不是您約我來這里見面嗎?”
男人咬緊牙關,額角青筋成結成團,太陽穴突突跳躍。
白襯衣包裹的胸腔里積滿怒火,起起伏伏間一觸即燃。
遒勁手臂抬高,霎時掀了整張桌子。
三十層的空曠餐廳里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接著各種餐具酒具落地摔碎,乒乒乓乓的交響樂曲蓋過舞臺中央的鋼琴獨奏,紅色酒液似血似漿鋪陳整個地板。
經(jīng)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跑來,看著滿地狼藉,雙手交疊緊握,卻是不敢靠近半分。
男人花了五分鐘聽完珍妮梨花帶雨的陳述。
冷靜地打給了鶴段林:“你家小畜生在哪里?”
鶴段林這會兒才回味過來,自己兒子早上說要跟文老師去領事館辦事,這一整天都還沒有回到家中。
“鶴段林,你可真行,養(yǎng)了一個會偷人家的好大兒,是我他媽的讓你們家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是吧?”
梁霽風罵完直接掛了電話,猩紅的雙眸直直盯著珍妮脖子上的那條項鏈,水滴形粉色鉆石吊墜多么刺眼。
伸手扯斷后攥在手心里,望向窗外的夜景,后槽牙幾乎咬碎,口里發(fā)出令人膽寒的冷笑。
“梁婉晴,你可真有種啊,有本事就不要讓我找到你!”
八點,海邊的煙花準時放起。
最佳視角里,一朵朵五顏六色的玫瑰,璀璨繽紛,光彩奪目,綻放在夜空里。
轉(zhuǎn)瞬即逝卻又刻入腦海。
一切都成了赤裸裸的諷刺和笑話。
是在笑他的自作多情和錯信。
拿了車鑰匙飛奔下樓。
黑色賓利不管不顧開始橫沖直撞,車速飆升到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