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黃老師、我會警告虞白薇的
敢問郎中大名兩人約定好了之后,一旁的宋江詢問。
知道了名字,日后他也可好好打聽一下眼前這郎中靠不靠譜。
公子喚我阿昭就好,我?guī)煾笍男【瓦@么叫我。蘇明昭笑著回答,沒有暴露自己的名字。
眼前之人看著模樣非富即貴,定然是哪家的世家公子,蘇家也算是高門大戶,若是碰巧遇到熟人,以后她還怎么在京城支攤
那公子可否將名字如實相告蘇明昭留了個心眼故意問的。
她也想知道,此人是否是蘇家熟識之人。
在下名曰司衍,是從外地來京城求醫(yī)的商人。他雙眸如水,格外深沉。
那三日之后,午時一過公子便來這福春樓下等候我即可。要是沒什么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蘇明昭聽他是城外來的,這才放下心來,隨后作揖,轉(zhuǎn)身離開。
她一走,宋江便命人去查這個郎中的底細,司衍只是搖了搖頭,并沒有制止。
王爺真的相信他一個黃毛小兒
何不直接告知他您姓君,他治病的時候也不敢含糊!
聞言,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摩挲著桌角,再提及君姓時,那張俊顏也瞬間沉了下來:君衍這個名字可不及司衍的萬分之一。
……
蘇明昭收攤回到蘇府的時候太陽剛好落山。
剛進院子里,就看到多福正蹲在地上攆著草藥,夕陽灑落在她的身上顯得格外溫馨。
見此情形,蘇明昭滿意一笑。
多福,休息會吧!
聽到小姐的聲音,多福立馬跑到了多福的面前。
她扶著蘇明昭坐下,還不忘替她揉了揉肩膀:小姐,你這一天應(yīng)該辛苦了吧,那你休息一會再給多福講講白日里的京城怎么樣
這孩子打小就和她一起被送到了鄉(xiāng)下的莊子里,京城的盛景,她從來都沒有看過。
這京城啊,不像咱們之前住的莊子,除了牲畜就是田地,大街小巷到處都是鱗次櫛比的房屋,有的酒樓甚至高聳入云,往來行人絡(luò)繹不絕,還有不少外朝人呢。蘇明昭耐心的給多福講著外面的世界。
她希望有朝一日,多福也能自由,不被困在這四方大院之中。
喏,你嘗嘗。蘇明昭從袖子里拿出一塊糕點。
這是她今日把剩下的草藥賣給藥鋪換來的錢買的。
之前你跟我一起看話本子的時候,不經(jīng)常問京城里的桂花糕是什么味道嗎,我給你買來了。她遞到了多福的面前,笑容寵溺。
看著這塊糕點,多福卻眼眶發(fā)紅,她咽了一口唾沫,遲遲沒有接下。
怎么了這不是你之前最想吃的東西嗎
蘇明昭見她低垂了眼眸,不由得問道。
但此刻,多福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奴婢從小就無父無母,若不是小姐執(zhí)意把奴婢留在身邊,奴婢或許早就餓死了。奴婢不明白,奴婢明明很笨,為什么小姐還要對奴婢這么好……
因為你對我也很好啊,多福,你是我的親人,不是下人。蘇明昭輕輕的把糕點放在了多福的手心。
記憶回溯,讓蘇明昭再一次想起了多福的死狀。
上一世的多福是為她而死,她發(fā)過誓的,這一世會讓多福開開心心過一輩子。
兩個人相擁,破敗的院內(nèi)在此刻也沾染了些許的溫馨。
月上樹梢,平日里早睡的蘇明昭今日卻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腦子里全部都是白日里見到的那個衍公子。
其實具體的中毒之癥她還不知道,她只不過是憑借著經(jīng)驗,知道應(yīng)該先把司衍腿上的淤血放出來。
但人無信不立,她雖說是想從司衍身上賺點錢,再給自己的妙醫(yī)閣打個招牌,可她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司衍會幫他好好治病,那她就應(yīng)該下些功夫。
否則,日后京城的百姓也不會信她。
想到這,蘇明昭又從床榻上爬了起來。
借著月色,她翻箱倒柜,終于從她那破舊的箱子中翻出了李郎中留給她的醫(yī)書。
博及醫(yī)源,精勤不倦。
這是李郎中臨走之前同她說的話。
司衍又是她到京城來的第一個病人,所以她更要上心。
三日之約很快就到了。
蘇明昭一番喬裝打扮,又在福春樓下支起了攤。
等了許久,都不見司衍的蹤跡。
蘇明昭原本期待的眼神也開始一點點黯淡。
不過她也能理解,畢竟她是個無名小卒,司衍這樣有錢人看不上她這樣的郎中也在情理之中。
正準備收攤時,不遠處的藥鋪內(nèi)卻發(fā)生了爭執(zhí)。
一位佝僂的老者被老板從藥鋪里趕了出來,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周邊的商販們圍聚一團,誰也不敢上前。
這錢記藥鋪的老板可是出了名的跋扈,要是得罪了他,那日后準沒好日過。
你這窮酸老頭,我那藥童好心給你藥讓你治病,你倒好,在我店里還干起偷雞摸狗的事情來了,還不趕緊滾!
錢老板,不是我偷的,那東西不是我偷的啊……
老者蜷縮在地上,白發(fā)凌亂。
蒼老的面容充斥著悲哀。
蘇明昭也沒有上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她也不知道這老者到底是不是賊。
若是幫錯了人,到時候還會惹火上身。
錢叔,那藥材不是老伯偷的,他體弱根本爬不上那高架,您肯定是誤會他了。藥童這個時候也走了出來,在一旁替老者求情。
錢老板一把將他甩開:哼,你還好意思說,萬一是你們兩個人蛇鼠一窩呢,那藥材名貴,賣到別的藥鋪價值幾十兩黃金,誰知道他是不是這兩日看到了然后起了壞心思!
蘇明昭認出那個藥童是幫她的藥童。
前幾日跟他打交道,他也是個心地純良之人,按理說應(yīng)該不會如錢老板想的那樣。
這其中,說不準是有什么誤會。
好啊,你既然偏袒這個老頭子,那就跟這個老頭子一起滾出去,我們錢記可不需要你這樣的人!
錢老板發(fā)了怒,把瘦弱的藥童一腳提出了門外。
蘇明昭實在看不下去,正想上前,卻被身后的聲音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