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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驚鴻一瞥后,如意娘聽見花姨娘說“好了,下一個”,連忙低了頭退下,不敢多看。

    花姨娘過了目,眾婦人告退,依然在抄手游廊下等著,不一會,來壽家的出來了,后面跟著一個丫鬟,丫鬟手里捧著一個剔紅大盤,盤子里放著四個紅封。

    來壽家的說道:“春秀,鵝姐,你們兩個被選中了,今兒起就留在這里,不準回去,先學些規(guī)矩,待會針線上的會給你們量體裁衣服�!�

    兩人大喜,進去給花姨娘磕頭。

    來壽家的指著丫鬟手里的盤子說道:“剩下的四個,花姨娘都有賞,不會讓你們白跑一趟。拿了紅包,就跟這個丫頭出二門,不準在里頭亂逛�!�

    如意娘領了紅包,一直走到四泉巷才打開,里頭有十幾個小銀馃子,一起差不多有五錢重。

    省著點用,夠孤兒寡婦過兩個月。

    此時吉祥如意都醒了,也吃飽了米湯,坐在悠車里,鵝姐夫推著他們到處逛。

    如意看到母親,伸出胖手要抱,吉祥也跟著手舞足蹈,如意娘一手一個,把兩個都抱起來了,說道:“鵝姐夫,鵝姐被選中了,留在二門里頭,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吉祥的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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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早上好,早起的讀者有紅包拿喲

    [3]第三回:踢轎門天雷劈不劈,敲房門夫妻睡沒睡:第三回:踢轎門天雷劈不劈,敲房門夫妻睡沒睡時光荏苒,眨眼就是一……

    第三回:踢轎門天雷劈不劈,敲房門夫妻睡沒睡

    時光荏苒,眨眼就是一年后,吉祥如意在四泉巷蹣跚學步,小孩子的步態(tài)就像喝醉了似的,踉踉蹌蹌,很是可愛。

    如意娘一手牽著一個,她依然一身布衣,只是沒有了補丁,孩子們都穿上了綢緞襖,戴著一模一樣的銀項圈。

    再過四年,吉祥如意都能提著葫蘆瓶出去打醬油了,剩余的錢買了馬蹄糕,邊吃邊走,回了家,如意娘問兩個胖娃:“醬油呢?”

    光顧著吃,落在雜貨鋪了,最后是鵝姐夫拿回來的。

    鵝姐在二門里當差,有錢又體面,這五年來陸續(xù)把自家和如意娘四泉巷的房子都擴成了三間,以前吃喝拉撒都擠在一個屋子里,現在客堂,廚房,臥房都分開了。

    新打了家具,都是好木頭,盤了新火坑,燒得暖暖的,還把墻壁粉了,收拾得干凈利索。

    吉祥如意長到五歲,每餐都有肉,長的敦實。

    雖然都生活在西府,但鵝姐很少有機會回四泉巷,吉祥把如意娘當親娘,一歲前沒斷奶時就不用說了,就像掛在身上似的,到五歲還是跟著如意母女一桌吃飯,一炕上睡覺,即使鵝姐難得回家一趟,他也不跟母親睡。

    這五年來,鵝姐在一直花姨娘院子里給三少爺當奶娘——三少爺胎里有些不足之癥,身體孱弱,吃奶吃到五歲才斷。

    花姨娘見鵝姐這五年盡心服侍,忠誠可靠,且三少爺依賴鵝姐,夜里驚醒都是鵝姐哄睡,一時離不開,就留了她在二門里,帶著丫鬟婆子們繼續(xù)照顧三少爺。

    這一天,鵝姐回來了,如意娘做了一桌子好菜,吉祥如意很快吃了個肚兒圓,手牽手跑出去和四泉巷孩子們玩耍嬉戲。

    鵝姐聽著孩子們的笑聲,說出她要留在二門里繼續(xù)當差的消息。

    “……花姨娘說,照顧到三少爺成年娶妻,就放我出來榮養(yǎng)�!�

    鵝姐過夠了窮酸的日子,嘗到了當奶娘的甜頭,一心出人頭地,將來吉祥如意長大了,她仗著奶過三少爺的面子,方便給兩個孩子鋪路,謀個好差事。

    吉祥可不能像他沒出息的爹一身傻力氣只會看門護院,得管會用腦子,管幾個鋪子,或者收租子這種錢多體面的活。

    如意嘛,少不得想法子謀個二門里頭的差事,先從三等丫鬟做起,升到一等,等到了二十五歲放出去配人的時候,月例加賞賜,至少能攢下八百兩的嫁妝呢。

    有了豐厚嫁妝傍身,就不用像自己這樣隨便配小廝了,可以嫁給有實權的管事,將來成為管家媳婦也未可知……

    鵝姐開了眼界,心中自有盤算,溫飽已不是目的,希望下一代人要混的比自己強,這樣的日子才有奔頭。

    至于兒子和她不親……這也是沒有辦法,等兒子懂事了,自會明白她的用意。

    鵝姐夫在四泉巷,甚至整個西府都是出名的怕老婆,早就習慣了婦唱夫隨的日子,既然老婆已經決定,他自是要支持的,笑呵呵道:“挺好的,我又能多吃十年軟飯,還不得被九指他們羨慕死�!�

    鵝姐夫的月例是雷打不動五百錢,僅夠糊口,鵝姐當上奶娘后,兩家人吃穿住都是家奴里殷實人家的樣子。

    鵝姐夫有時被人取笑吃軟飯,他脾氣好,并不惱,反而笑道:“你們是沒嘗過軟飯的好,好人多想吃還吃不到呢�!�

    如意娘跟著表態(tài),說道:“多虧鵝姐照應,我寡婦失業(yè),這五年來日子反而一天比一天好,無論鵝姐做什么我都支持,放心好了,我定會把吉祥拉扯大。”

    鵝姐拍了拍如意娘的手,“這五年你把吉祥養(yǎng)的很好,無病無災,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來,我敬你一杯�!�

    大人們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兩家人親密似一家人,生活越來越好,日子肉眼可見的往上走,真是快活。

    巷子里,孩子們小孩子們有自己的樂趣,他們在玩過家家。

    把井亭當成一個大花轎,坐在井蓋上的如意頭上蒙著一塊紅綃,扮作新娘。

    身邊是個同齡的小女孩,她是西府護院九指的女兒,女孩左眼下有一顆胭脂紅淚痣,就取名為胭脂,胭脂的唇邊粘著一顆黑色西瓜籽——這是媒婆痣,她扮演的是媒婆。

    小姑娘的聲音脆生生的,“新娘子來啦,新郎快來踢轎門!”

    來了!來了!

    三個正比賽騎竹馬的男孩駕著各自的“坐騎”叫嚷著飛奔到井亭。

    跑在最前面的吉祥,他騎著的竹馬很是精致,前頭是木頭雕刻的馬頭。

    身后的男孩子叫做黒豚,也就是黑豬的意思,賤名好養(yǎng)活,依然是護院子弟,穿著破舊的補丁衣,他的“坐騎”最潦草,是一個掃把,家境窘迫,父母無錢買玩具。

    落在最后的男孩的“坐騎”是一根馬鞭,他的相貌和胭脂有些相似,他是胭脂的弟弟,小他們一歲,身體有些弱,叫做長生。

    無論是吉祥,黒豚或者長生,都寄托著父母的期望,底層家奴生的家生子,地位卑賤,卻也都是父母們的寶貝。

    吉祥第一個跑到井亭里,就要踢“轎門”,黒豚大聲道:“慢著,你要是踢了轎門,是要遭雷劈的!”

    吉祥的腿停在空中,“你胡說!昨天你扮新娘,不也是我踢的轎門?規(guī)矩是誰跑的快誰當新郎�!�

    黒豚說道:“你和如意一桌吃,一床睡,是姐弟啊,就像胭脂和長生,長生不能娶親姐姐,兄妹通婚,天打雷劈。”

    吉祥從沒想過這些,回頭看著胭脂,胭脂點點頭,“好像是這么回事�!�

    正說著話,跑在最后的長生乘機后來居上,踢了轎門,“今天輪到我當新郎啦!”他人小腿短,過家家不是當兒子就是扮閨女,甚至演嬰兒,就是沒當過新郎。

    如意扯下蒙在頭上的紅綃,指著井亭里的搓衣板說道:“跪下!”

    長生一懵,“不是要拜堂嗎?”

    如意說道:“玩過家家總是玩拜堂多沒意思,還是跪搓衣板新鮮,上回我就見鵝大伯跪這個來著�!�

    如意是個遺腹女,沒有爹,她見過最多的夫妻關系,就是悍婦鵝姐和懼內的鵝姐夫,耳濡目染,小孩子學的可快了。

    長生往后退,“我……我不跪�!�

    新游戲好玩!吉祥和黒豚開始起哄,堵在后面,把長生往井亭里推,“跪!跪!跪!”

    長生跪在搓衣板上,“娘子我錯了!”

    如意撿起長生掉落的“坐騎”——一根馬鞭,抖了抖,“你錯在那里?”

    神態(tài)動作,像極了鵝姐,好像如意才是她親生的似的。

    四歲的長生不曉得怎么說,求助的看著姐姐胭脂。

    胭脂機靈,忙道:“你就說,我跪的太晚�!�

    長生照葫蘆畫瓢答了。

    如意把馬鞭換到左手,空出來右手擰著長生的耳朵,“就這一個錯嗎?你最大的錯是沒出息!十五歲當護院,月例五百錢,二十五歲娶了我,還是五百錢,今年三十了,還是五百錢!你就不能像九指那樣弄個小頭目當當,月例都有八百錢呢!”

    這不僅是神態(tài)動作了,就連說的話都和鵝姐一模一樣!

    句句誅心,這下就連胭脂都不知該如何說了。

    此時,院墻外頭傳來貨郎的叫賣聲,“西瓜!龐各莊的大西瓜!不甜不要錢咧!”

    吉祥如意默契的對視一眼,一起叫道:“賣西瓜的!別走!”

    兩人不玩過家家了,往巷子口跑。

    黒豚,胭脂和長生都停在井亭,他們的父親九指雖然有八百錢月例,可是母親常年多病,所以他們兩家連像樣的竹馬都買不起,用掃帚和馬鞭代替,沒得錢買零嘴吃。

    如意回頭朝著仨人招手,“快來呀,一起搬大西瓜,泡在井水里涼透了吃,可甜了!”

    于是五人一起笑呵呵的,說著“同去同去”,孩子們的快樂是如此簡單純粹。

    到了夜里,鵝姐難得在家里過夜,吉祥依然睡在如意家。

    鵝姐夫早早的把自己洗剝干凈了,拉著鵝姐吹燈上坑。

    鵝姐一把推開,“滾一邊去,要是懷了孕,大了肚子,怎么伺候三少爺?我的差事就丟了。”

    鵝姐夫說道:“等生下來,孩子交給如意娘拉扯,你再回去當差�!�

    鵝姐說道:“二門里頭,一個蘿卜一個坑,出去了就很難再回去,多少人擠破頭想當少爺房里的管事嬤嬤�!�

    “去年少爺另一個奶娘春秀回家,一個沒忍住,懷上了,花姨娘給她重賞回家安胎,你看春秀生了孩子之后回去了沒有?我現在只想搞錢奔前程,其他都不想了�!�

    “可是我想啊。”鵝姐夫拿出一個大碗給鵝姐看,“羊腸魚鰾我都泡發(fā)好了,你若擔心出意外,我就戴兩個�!�

    鵝姐三十歲,身體豐壯,一點想頭都沒得,那是假話。

    鵝姐豎起三根手指,“戴仨。”

    鵝姐夫大喜,撲倒了鵝姐,“就是戴十個也成�!�

    可惜,才戴好第一個,興致勃勃的夫妻就聽見敲門聲。

    “鵝姐,鵝姐夫,睡了嗎?”

    是如意娘的聲音。

    鵝姐夫趕緊把東西藏在炕頭柜子里,鵝姐說道:“沒……還沒睡�!�

    真的沒睡。

    開了門,門口站著如意娘和吉祥,吉祥抱著自己的枕頭,如意娘抱著一床被子,說道:“這孩子突然說,要回家睡,我說明天吧,他不肯,我就帶他來了�!�

    如意娘一直把孩子們放在首位,只要孩子的要求不過分,她都會盡量滿足。

    自家孩子肯回家睡,夫妻當然愿意,鵝姐接過被子,把吉祥安頓在炕中間睡下,只是夫妻這晚是不可能睡了。

    次日,孩子們再玩過家家,吉祥第一個跑到井亭踢了轎門。

    跑在后面的黒豚和長生都叫道:“天打雷劈,天打雷劈啊!”

    吉祥笑道:“我昨兒起就回去睡了,不是親姐弟,怎么踢不得轎門?”吉祥回家睡,飯還是跟著如意一家吃。

    孩子們在井亭玩耍,只可惜美好的童年都是短暫的,斗轉星移,三年過去,過家家這種幼稚游戲已經不玩了。

    八歲的吉祥,黒豚,七歲的長生都在四泉巷里練武,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護院的孩子將來八成都是要當護院的。

    如意和胭脂坐在井亭里學著針線活,這里光線好,不傷眼睛。

    如意把自己的活計給胭脂瞧,“你看,做的怎么樣?”

    胭脂說道:“這襪子做得真好�!�

    如意黑了臉,“這是袖套——哎呀,我怎么把袖筒給縫死了�!�

    胭脂說道:“你看花了眼,先歇一歇,我?guī)湍惆丫拆了�!�

    話音剛落,空中傳來綿綿不絕的鐘聲,好像是京城所有的寺廟一起敲鐘,群鳥驚起,在空中盤旋,這是孩子們從未見過的場面,一時五人都愣住了。

    不一會,聽見有人大聲哭喊:“皇上駕崩!皇上駕崩!”

    大明皇帝駕崩,京城各寺廟庵堂等皆要撞鐘三萬下,鐘聲日夜不絕,以示哀悼。

    弘治皇帝駕崩,對張家影響不大,上回書說過,弘治皇帝獨寵張皇后,只有一嫡子朱厚照,早早封了太子,新帝登基,張家的兩個侯爺從皇帝的小舅子,變成了皇帝的舅舅,恩寵依舊,輩分還高了,依然是京城最顯赫的外戚世家。

    太子登基,按照孝道,依然沿用弘治的年號,次年,才改年號為正德,是為正德皇帝,尊母親張皇后為皇太后。

    這一年,吉祥如意九歲了。

    除此之外,正德皇帝還賜給張家一塊好地,讓出宮的金太夫人——也就是皇帝的外祖母在此地頤養(yǎng)天年。

    沒錯,這些年來,兩府侯爺以及張?zhí)蟮哪赣H金太夫人一直在宮里生活,弘治皇帝對岳母很是敬重,在岳父死后,就把岳母接到了宮里,陪伴張皇后,金太夫人雖無太后之名,但過得像太后。

    大明開國百年來,外戚多如牛毛,能得如此恩寵,張家是獨一份。

    大臣們對此激烈反對,說違背了禮制,但弘治皇帝堅持如此,駁回大臣的奏本。

    如今弘治皇帝駕崩,金太夫人自請出宮回家,外孫正德皇帝準了,給了一塊榮養(yǎng)之地,賜名——頤園。

    消息傳出,轟動京城。

    鵝姐興奮得回到四泉巷,和如意娘等人說道:“老祖宗要回家了!機會來了!咱們老祖宗身邊的阿貓阿狗都比別人尊貴些,我豁出去這張老臉,也要把如意塞進頤園里當差!這比在西府二門里當差還體面啊!如意將來肯定比我強!”

    如意娘和如意都心生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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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頤園就是家奴打工人心目中的大廠,刷簡歷鍍金的好地方,非常適合如意這種“應屆生”,這樣說大伙就好理解了吧。

    [4]第四回:問前程母子起紛爭,施巧計如意拆魚頭:第四回:問前程母子起紛爭,施巧計如意拆魚頭rn如意的前程有了著落,……

    第四回:問前程母子起紛爭,施巧計如意拆魚頭

    如意的前程有了著落,一旁吉祥忙問道:“如意要有差事了,我一男的不能一直在家里吃閑飯,我也要去頤園當差�!�

    鵝姐說道:“你是個男的,只能在頤園外頭當該班的小廝守門傳話——這不還是走你爹的老路看門護院的么

    ?我已經和花姨娘說好,三少爺九月去家塾讀書,你去給三少爺當個書童�!�

    “我不去�!奔檎f道:“花姨娘的兩個侄兒已經是三少爺的伴讀書童了,端茶倒水磨墨鋪紙這類輕快好活肯定是這兩個表兄。我頂多在三少爺坐馬桶時給他遞紙,干著沒趣�!�

    鵝姐氣得雙目圓瞪,“誰是三少爺的表兄?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才是三少爺的表兄呢!你這個砍腦殼的,再胡說撕了你的嘴!”

    花姨娘也是家生子出身,娘家都是張家家奴,按照封建倫理,三少爺是主,花家是奴,血緣是表兄,論理上只是書童家奴。

    三少爺的表兄只能是正德皇帝。

    吉祥說道:“反正我不給三少爺當擦屁股書童,這紙啊愛誰遞誰遞!”

    言罷,吉祥從窗戶里跳出去跑了,快如閃電,敏若猿猴。

    鵝姐夫見妻子暴跳如雷,連忙替兒子說好話,企圖安撫妻子,“別生氣,氣壞身子就不能當差了,這孩子也是有長處的,你看他剛才跳窗的身手,這幾年武藝練的不錯,好歹是個手藝,差不多年齡的孩子,他打遍西府無敵手。”

    豈料此話是火上澆油,鵝姐最聽不得“武藝”二字,“這太平盛世的,又不打仗,武藝好有個屁用!雙腿都趕不上一張嘴——白忙活!像你這樣一輩子看大門?還不快把他給我抓回來!”

    老婆的話就是圣旨,鵝姐夫立刻出去找兒子。

    如意娘扶著氣得打顫的鵝姐坐下,給她拍背順氣,如意倒了杯茶,“鵝姨消消氣�!�

    “還是女孩兒貼心,我怎么不生個閨女呢,生了這么個孽障氣自己�!冰Z姐一把摟過如意,“你們不知道,多少人搶著給少爺們遞紙呢,這么好的活計,吉祥不知道珍惜,我一個當親娘的,還能害了他?”

    如意母女忙不迭的安慰鵝姐。

    外頭鵝姐夫找到天黑,也沒找到兒子,眼瞅著天色越來越黯,鵝姐坐不住了,和如意娘分頭出去找人,留如意看家。

    如意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留了燈,掩了門,走到吉祥的家里,也不用火折點燈,就這么黑燈瞎火的說道:“他們都出去找你了,家里沒別人,出來吧�!�

    咯吱一聲,吉祥從衣柜里走出來,“你怎么才來,我都睡了一覺,有沒有帶吃的?我好餓。”

    吉祥并沒有跑遠,他從窗戶里跳出去后,躲在了自己家。

    吉祥如意從小形影不離,如意早就把吉祥的秉性摸透了。

    “我怕露陷,只帶了一個涼饅頭�!比缫獍咽峙涟酿z頭遞給吉祥。

    吉祥就著冷茶啃饅頭時,如意說道:“你不想給三少爺當遞紙書童,可這是鵝姨好容易為你爭來的機會,花姨娘點了頭的,你堅持不去,頂多被打幾頓,跪搓衣板,可是鵝姨在花姨娘面前就失了信,叫她以后怎么在花姨娘手里討生活呢。”

    “若有人挑唆幾句,說你瞧不上三少爺是庶出的少爺,一心想攀高枝,鵝姨就更難做了。”

    “我才沒有!再說侯門大族,明面上正的豎(庶)的都一樣,我還挑什么。”吉祥把饅頭硬噎下去,“我都說了,我寧可繼續(xù)習武藝,當看門護院的小廝,小廝的月例遠不如不如書童,但我守在頤園外頭,你在里頭當差,咱們還能互相照應,這不比遞紙強�!�

    如意說道:“你是沒有,可是這樣的閑話多了,萬一鵝姨以后照顧三少爺時有一丁點的錯,你猜會不會被翻舊賬?我娘是個寡婦,經常跟我說人言可畏,若不提前防著,外頭唾沫星子能淹死我們孤女寡婦。我娘和你爹說話,要么有外人在場,要么站在在外頭說,即使在屋子里說話,也得把門打開,什么時候在一個屋子關著門說過?”

    生活不易,吉祥嘆氣,“好吧,我答應就是了�?墒俏疫是覺得,三少爺身邊已經有兩個表——姓花的書童,將來無論我怎么努力干活當差,都不會得到重用,還會被姓花的猜疑排擠。還有一個緣由,我只跟你說,你可別跟任何人講——”

    吉祥低聲道:“我覺得,全家人都在花姨娘手里討生活,看一個人的眼色,萬一將來……我想著,不靠我娘,最好自己憑本事找個出路。”

    小少年充滿闖勁,不想依靠父母、被父母安排,想嘗試別的,至于以后是到處碰壁還是闖出了另一片天地,誰能知道呢?可是誰又沒有熱血過呢?

    吉祥有自己的主見,如意不想鵝姨難做,也不想見吉祥痛苦的屈服現實,左思右想,說道:“你若實在不想遞紙,也不想得罪花姨娘,讓鵝姨為難,我有個兩全其美法子,拆開這魚頭(注:明代市井俗話,解決麻煩事的意思),只是你要受一些皮肉之苦。”

    “什么法子?”吉祥眼睛一亮,“我皮糙肉厚,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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