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有些懷疑地打量著他，“你好像比你自己說的小呢？”
??“你也不大��！漂亮的小姐。”他立即反唇相譏。
??見你皺眉，他又馬上改口，“噢，拜托，我保證，我已經(jīng)成年了！以我的種族標準而言！”
??“嗯我不懷疑這一點，但是，剛好十八和未成年，對我而言沒有區(qū)別”你不滿地道。
??“年齡壓根不是什么問題！我向你承諾，我一定能做的比那些老男人好得多，這種事不僅是年齡決定的！又不是越老越厲害！老到一定程度就沒用了！”塞姆爾像是很著急地挽回道。
??“好吧，我可以試試，”你雖然覺得他的說法有點奇怪，和比自己小的男孩子約會讓你有一絲負罪和不舒服的感覺，你還是決定不要掉頭就走，這樣也太尷尬了，說不定會傷害對方的自尊，“所以，你是什么種族？”
??“這正是我想向你介紹的�！比窢枮t灑地將兜帽從腦袋上撥下去，露出他頭上的一對隆起彎角，“我是夜魔�！彼院赖匦�，“怎么樣，是不是很驚喜？”這男孩露出期待的尖牙。
??“那是什么？”你從未聽說過，只覺得這男孩的外表很像童話故事里的惡魔，長著一對羊角，“你該不會還有尾巴和羊蹄吧�！�
??“說的完全正確！”男孩踩著沙發(fā)站起身，撩起衛(wèi)衣，扭過身子，向你展示從他腰間的小皮帶上鉆出來的，像是獅子尾巴般，有著短毛覆蓋和毛茸茸末端的長尾巴。
??尾巴掃過桌面，掃倒杯子，就像一條激動的小蛇般難以控制，你連忙去扶杯子，“噢，真是麻煩了�！蹦泻巡皇芸刂频奈舶鸵粩n，連忙坐下來，委屈地看著濕透了的桌面，像是沖著上天控訴道，“我一口都還沒喝呢！”
??“我一直在等你。”塞姆爾委屈地說，“為了和你一起喝�！�
??“這是酒嗎？”你用紙巾層層迭上去，嗅到了彌漫的甜膩酒精香氣。
??“當然，不然為什么要來酒吧？”塞姆爾反問道�！凹依锶烁嬖V我，適度的酒精有利于情況的發(fā)展�！�
??“家里人？”你不敢相信，他的家人居然鼓勵他這種行為，“教你這個？你在騙我�！�
??“才沒有！這是重要的生存技能，這世上沒太多比這還重要的事情要學(xué)了。”塞姆爾說，“但是我搞砸了�！币鼓倌甑椭^，看起來非常失落委屈。先是睡著了，然后是打翻這些精心準備的玫瑰和酒杯。
??“好吧，我不了解你們。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放棄了，嘆氣說，“只是想要約會？”
??“什么？噢，約會，人類的說法。”塞姆爾抬起頭，“對對，約會是第一步�！�
??“然后？”你有意引導(dǎo)他。
??塞姆爾就像見到一只肥耗子的黑貓般沉靜，專注起來，如一位天生的掠食者袒露欲望，眼神大膽而直白，“然后當然是搞上文雅些，上床，干它個叁天叁夜�！�
??你有些失語，在夜魔少年期待的亮亮眼神中，你在位置上坐了一會，以保持自己的禮貌，叁秒后，你開始收拾包包，準備離開。
??塞姆爾頓時失望，“噢！怎么了嘛！別走！”他喊道，“告訴我我哪里做錯了！”
??“這是我的第一次約會，你是我的第一位顧客�！币鼓倌臧г沟乩L聲音。
??“顧客？”你回頭，有些聽不下去。
??“我不瞞你了�！比窢柕吐涞溃拔蚁霃哪闵砩戏e累經(jīng)驗”
??“什么經(jīng)驗？然后呢？”你耐心道，覺得此刻荒唐無比，沒想到約會能碰上這種情況。
??“性愛經(jīng)驗�！币鼓Р患友陲椀卣f，像是談?wù)摵人燥�，“這是我人生職業(yè)規(guī)劃的重要一步，拜托，我等了好久才排到你這樣一位人類小姐�！�
??“等我摸清人類女孩的喜好以后，我就可以借此服務(wù)大賺特賺，此生無憂了，我保證會給你分紅。求你了，做我的搭檔吧！”塞姆爾哀求道。
??“我對當老鴇可不感興趣”你說。
??“嗯？你什么也不需要做啊，只要躺下，然后享受。我準備了各種服務(wù)，舌頭，道具，親身上陣”夜魔少年洋洋得意地細數(shù)道，“雖然我從未試過，但是我們夜魔天生有此類天賦，我更是其中的天才佼佼者，我有這種感覺！”
??你沒想到會遇上這種看似約會，實則來為自己拉皮條的對象，默默失語了一會，覺得這男孩的熱情和沖動都是你不能承受的，“還是算了，我們就到此為止，好嗎？你的酒水付過了嗎？我請客�！�
??塞姆爾閉上了迫切的，喋喋不休的嘴巴，安靜地注視著你，幾秒后，他流下眼淚來，但卻沒有任何表情。
??你被嚇到了，只好坐回位置，有些無措地看著這孩子宣泄自己的情緒，塞姆爾捂住了臉，就像一只受傷的小半分鐘后，響起的敲門聲解救了你，你慌張而解脫地看向門口，包廂門開了，那位黑發(fā)帥哥調(diào)酒師走了進來，端著一杯兩層的雞尾酒，液體呈現(xiàn)淡淡的粉色，“淡朗姆酒，君度酒，越橘，青檸汁�！彼蚰憬榻B道，放在了你的桌前，“還加了些我秘密的特調(diào)，柔和甜口，希望你喜歡。”
??你無心表達感謝，只以求助的眼神，不斷向他示意對面那個哭了的夜魔，你從沒想過，自己可以把初次約會的男孩弄哭。
??調(diào)酒師將托盤立起，撐在桌上，借此做出一個斜倚的姿勢，這動作普通人做出來一定難以保持平衡，可他就顯得如此優(yōu)雅。
??審視了夜魔少年幾秒，黑發(fā)男子開口道，“如果你把我的客人哭走了，扣你半個月薪水，塞姆。”
??就像關(guān)閉水龍頭那樣有效，夜魔停止了抽泣，靜靜地凝望著桌面，接著抬起眼來瞪他，就像一頭被激怒的小羊�！皬娔幔悴荒�！”
??“我可以，因為我是老板�！睆娔嵛⑿Φ�，“你的姐姐求我收留你，看在和她的友情的份上，我才同意了，別給我添麻煩了�！�
??“你的休息時間要結(jié)束了吧，準備好去工作了嗎？”強尼抬手看了看表。
??“才沒有那么快！”塞姆爾抱怨道，從濕漉漉的眼睫毛下睨了睨褲兜里掏出來的舊手機。但看清了時間，他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抬頭和強尼平和但堅持的眼眸對上，就像被上位者壓制一樣，塞姆爾從沙發(fā)上起身，罩上兜帽，“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里的！”夜魔憤懣不平地低語道。
??強尼一轉(zhuǎn)手，將托盤像翻花一樣旋轉(zhuǎn)，優(yōu)雅地遞給他，示意地一側(cè)頭，“去端酒，記著，別騷擾客人�！�
??塞姆爾離開了，包廂門關(guān)上的聲音，你也想起身，被強尼按住肩膀，“你繼續(xù)，喝它，品嘗它，這是我的心意�！边@男人睨來眼神，以不容質(zhì)疑的柔和強勢聲音說道。
??不知怎么的，就像有股魔法作用在你的身上，“我的客人。”他如調(diào)情般地低語道，接著微微一鞠躬，就像掌控全局的主持人，以影子一般的優(yōu)雅退場了。
??數(shù)分鐘后，你從包廂里出來時，外面好像沒什么變化，依然有人在跳舞，依然有迷幻的音樂，夜店的主人坐在調(diào)制臺后頭，就像黑夜的王一般把控著這一切。
??“謝謝，我該付多少錢？”你掏出手機和錢包。
??從快要蓋住半邊眼睛的劉海旁，強尼瞥來一眼，“那是我的招待，你一分錢也不用掏。”
??“我是說，還有和我約會的那個塞姆爾�！蹦阏f道。
??“噢，那個小混蛋�！睆娔嵯袷怯悬c想笑，舔了舔嘴唇一側(cè)的犬齒，“他的酒錢，我會從他工資里扣，居然把我的店當做約女孩的地方，在工作時間干私人的事，還讓你這么不舒服，他可不值得�！�
??“就當一個小懲罰吧�！睆娔嵴f，“總要給他點教訓(xùn)。”
??店長都這樣說，你也不知該說什么了，堅持也沒用，他根本不接你的錢，就像為了緩解此刻的尷尬，忽然之間，有個黑影跳上臺面。
??你嚇了一跳，但很快發(fā)現(xiàn)，這是一只貓。
??這只渾身漆黑的貓咪徜徉在吧臺上，以像是走T臺一般的優(yōu)美的身姿，在昂貴的酒瓶間穿梭。
??到離你半米遠的地方，黑貓坐了下來，就像是審視你這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似的，尾巴在身后豎起，輕輕搖曳。
??但很快，它就倦怠了，“喵�！睆埓蠹t紅的尖牙小嘴，它打了個哈欠，爪子向前伸了伸懶腰，就在吧臺上蜷縮起身體，睡了起來。
??“這是你養(yǎng)的貓？”你問強尼，突然覺得很有好感。開夜店，長相帥氣，品味時尚的男人，還養(yǎng)貓，難道不是很酷嗎？
??“不，他不屬于我，”強尼以一種哲學(xué)般的態(tài)度，輕松地說，“他是只流浪貓，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睡在這里，吃店里的東西�！�
??強尼向你示意墻角的一盆貓糧，“他會為我招攬客人，這是他應(yīng)得的。”
??真是只瀟灑自由的貓兒，你有些感概和羨慕，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摸摸它油光發(fā)亮的漂亮皮毛。
??“噢，不不不�！睆娔峒泵p輕地連聲阻止。
??一道殘影閃過，你飛快地收回手，余驚未定，黑貓已然起身，低頭舔它的爪子，隨后躍下吧臺。
??“他從來不讓任何人摸他。”強尼苦笑道，“抓傷你了嗎？”
??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你看不太清手上的痕跡，但似乎不疼，也沒有黏黏的血的感覺。
??“嗯，沒有�！睆娔嶙屑殭z查過后說。
??貓咪沒有伸爪子。
??你也松了口氣，雖然喜歡小動物，但是為此受傷并且打疫苗還是挺麻煩的，你決定下次再也不沖動地摸流浪動物了。
??“為了以防萬一，如果你想去打針的話，”在告別前，夜店主人強尼找來一張便簽，寫上數(shù)字后遞給你，“這是我的號碼，聯(lián)系我，我會賠償你的。”
??“希望你不要留下不好的印象，歡迎下次再來�！�
??你收下了。
??在回家的路上，你一直在想，這次的約會算是失敗還是成功呢？
0147
戀愛實習(xí)日志（）
??在接連好幾天的約會，不斷遇見新的陌生男子后，這個周末，你打算將時間留給你自己，躺在家里休息，用平板看一些視頻節(jié)目，仿佛回到了過去的日子，幾乎不與人交際的宅家常態(tài)。
??你的消息欄里彈出社交軟件的提醒，你點開看了看，是奧澤發(fā)來的消息，附帶一張相片，似乎是一個美術(shù)展覽，墻上掛著的相框中，白色的底色作襯，有著如潑墨般的藍色圖案。
??[你認為，它想表達什么呢？]他問道。
??自從你們互加了好友，林精奧澤就經(jīng)常和你分享一些書和藝術(shù)作品之類的，有時候，你會想，即使你們不發(fā)展出什么曖昧關(guān)系，他也會是個很好的朋友。
??在研究了一會那張照片后，你打字道，[這種美術(shù)風(fēng)格通常是充滿了個人感情的吧，但說實話，太抽象了，我不能體會，不在我能欣賞的范疇內(nèi)。]
??你又想了想，補充說，[并不是每個作品都能被每個人欣賞，人們的喜好和感觸是非常私人的，有各種各樣的小圈子。]
??[有趣的知識。]奧澤回復(fù)，[我要離開這個展覽了，看來我也不能欣賞。]
??[你看起來非常有藝術(shù)感啊。]見奧澤如此坦誠自然，你覺得很有意思，翻過身，趴著和他聊起天來。
??[是嗎？我沒想到你有這樣的看法。]
??[人會通過外貌和氣質(zhì)這些來判斷啦。]
??[所以，我的外表在人類的文化和個體評價中也是有特殊的、可以被歸類的一席之地嗎？]
??[是呀，你有點文青的感覺哦，就是喜好涉獵各種藝術(shù)，詩歌，作品，可能還有點憂郁，遠離現(xiàn)實凡塵的那種人。]你嘗試著解釋道。
??[我沒有遠離塵土，我的根須牢牢地抓著它們呢。]奧澤一本正經(jīng)地回復(fù)。
??你突然覺得非常好笑，肩膀顫抖了幾下，沒忍住也有點試探地打出了，[你真可愛。]
??對面有一會沒回復(fù)，消息欄跳了幾次對方正在輸入，最后終于彈出一句，[我不可愛，我很有野性。]
??[真的嗎？]你回。
??[獸性和野性，本就來自大自然，而我就是森林，自然的一部分。]
??[那我也有野性，我是動物。]
??[是的。]奧澤回復(fù)，幾秒后又發(fā)來，[你是最珍稀可愛的動物。我很歡迎你在我的森林中筑巢。]
??[謝謝你。]你笑了笑。想起奧澤說的，森林中都不會有兩個林精，這么看來，他對動物的忍耐度反而很高，真有意思。你還以為見到這種大規(guī)模毀壞自然，建設(shè)現(xiàn)代化城市現(xiàn)狀的林中精靈，會仇視人類呢。
??[我是認真的，下次，來拜訪我的森林吧。]奧澤發(fā)了個定位給你，[大部分時間，我都在這里。]
??這是第二次的約會邀請，你意識到，[我會考慮的。]你發(fā)出消息，接著關(guān)掉聊天界面。
??你翻了翻自從來到小島上，開始約會后新加的異性賬號，這些完全出自私人目的的新好友，比你過去的一年都要多，這種感覺真神奇啊，你從沒意識到，自己的主觀意識這么重要過，而不是被工作和學(xué)習(xí)推著走。
??阿薩辛似乎沒有網(wǎng)絡(luò)社交賬號，只給你留下了一個電話號碼，他好像是那種忙于商務(wù)，只有私人電話線的上流人士，讓你感到有些敬畏。想了一會，你還是決定大膽地發(fā)出一條短信。
??[你好嗎？]
??你的心怦怦跳，把手機按熄屏，思考了一會，王蛇阿薩辛給你的感覺為什么這么不自在呢？也許是因為，他是很有男性氣質(zhì)，控制欲和上位者，還兼顧蛇人異種的神秘和危險的那類人物。
??你從抽屜里找到擺放得很妥帖的禮盒，以及里面的黃金項鏈，感到一絲苦惱，你看了它一眼，又將它關(guān)上。
??手機在這時顯示收到短信，你連忙點開看，阿薩辛回復(fù)道，[還不錯，我在想你。]
??你感到有點異樣，想了一會這是成人式的調(diào)情，還是客觀的表達，[想關(guān)于我的什么呢？]
??在等候回復(fù)的時候，突然之間，你有些理解了他的意思，這是蛇人的一種本性，它們會長時間的牽掛著沒得手的獵物，卡莎莉和你提到過，原始的蛇人在叢林中穿梭，可以長達一周甚至一個月的追蹤同一個獵物，因為它們的代謝消化可以維持很久，一頓飽飯能夠維持一個多月不進食，因而能支撐起這樣的狩獵模式，直到它們餓了，獵物才會感到脊背后傳來的嘶嘶涼意。
??這已經(jīng)成為了蛇人的文化和習(xí)性，在狩獵的期間，它們時不時就會想起自己正在追蹤的心儀獵物，它們盤旋在獵物所不能覺察的周圍，隨時可以通過氣味來到它身邊的草叢。
??[我在洗澡，我希望你也在這里。]阿薩辛發(fā)來短信，接著是一張照片。
??你遲疑了一會，最后還是點開。
??現(xiàn)在正是夜晚七點的時候，照片里有著昏暗的燈光，奢華的浴池，一杯紅酒擺在瓷臺邊，阿薩辛的烏黑色手臂在酒杯旁，拍攝的角度可以看到他仰靠時露出的結(jié)實小腹，水珠劃過這些暗色的肌肉，再下面就是被泡沫遮掩的水面了。
??[哇]你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發(fā)過去這樣一條。
??[你一定很招女孩子喜歡]字打到一半，還沒發(fā)出去，你突然注意到什么，在浴缸的對面，照片有些模糊的地方，你似乎看到從水面中探出的，黑色的鱗片細尾，就像是粗壯蛇身的末端尖尖，它搭在浴缸的邊緣上。
??[那是什么，你的尾巴？？？]你壓抑住驚訝。
??[是的，你想看看嗎？]阿薩辛回復(fù)。
??他在浴缸里泡澡，上身是人，下身是蛇，就像一條棲息的大蟒蛇，似乎還想抬起身，再拍個照給你。你連忙中止這種想象。
??[卡莎莉從來沒有這個！]
??[和血統(tǒng)有關(guān)，這不一定是好事，也有些壞處，因為尾巴，浴缸對我而言就有些小。]
??[我以為像你這樣有錢的人，會專門定制浴缸呢。]
??[我在酒店。]
??[出差？好像很忙。]
??[有很多會議和商談，回家的時間太少了。]
??[你的家人會想你嗎？]
??[他們不在這個世界。]
??你以慣用的人類思維反應(yīng)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這話不是暗喻去世之類的，而是說，他的父母家人在“門”的另一邊，另一個世界。
??[那你為什么會來這個世界？]你有點好奇。
??[你想要了解我嗎？]
??[有點。]你承認道。
??[可愛。]阿薩辛回復(fù)道，[明天我就可以結(jié)束這次的工作，你愿意和我再見一面嗎？]
??你猶豫了幾秒，手指在鍵盤上徘徊，最后打下，[可以，但是這次不要再有昂貴的禮物了，我會不適應(yīng)]
??[抱歉。]阿薩辛回道，[那就說好，沒有貴重的禮物。]
??[說好了。]
??你決定先赴阿薩辛的約，第二天下午大概四五點的時候，阿薩辛給你打了個電話，告訴你稍微準備一下，他的司機會在十五分鐘后來接你。但不需要著急，沒準備好的話，讓車等待就好了。
??他和司機都沒有意見。在最后，阿薩辛開玩笑似的這樣說。
??在家里找衣服準備的時候，你感到莫名的緊張，在鏡子前化了淡妝，又躊躇地選擇了好久口紅的顏色，從絲絨成熟的暗紅，到顯白朝氣的淺橘，最后還是用豆沙色的唇釉在唇上稍稍抿了一點，然后你又用睫毛膏刷著睫毛。
??一切都差不多弄好后，在客廳的全身鏡前，你又理了理柔黑蓬松的頭發(fā)，恍然發(fā)覺，自己好像要去應(yīng)聘的模特一樣，公寓門口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禮貌地響了兩下，就沉默地等候著，如此的盡責(zé)。
??你從桌上提起斜挎包，下了樓，鉆進那輛奢華昂貴的轎車，在車上的時候，你思考了一下，自己為什么會有此表現(xiàn)，除了阿薩辛是個英俊的優(yōu)質(zhì)男人以外，應(yīng)該主要是他的氣場，還有，錢的原因，你很現(xiàn)實地開始思考，在愛情中金錢可以獲得多大的優(yōu)勢，又應(yīng)該最多能占據(jù)多大的位置。
??但同時，你也不忘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有太多奇怪的想法，你和阿薩辛現(xiàn)在只處于若即若離的約會嘗試中，對于你們彼此，這或許都只是一次新奇的體驗，更何況，你還不了解他
??主要還是阿薩辛為你安排的這一切，甚至有司機來專門接你去約會地點這種感覺的確有些夢幻，有點超脫你的日常生活。
??在這座小島的山路旁，有一處海景別墅，你在剛到島上的時候，就有注意到，還在想這是哪個不知名的富豪置辦的度假別墅呢。你走入別墅大門，在門旁等候的傭人告訴你，阿薩辛在樓上等你。
??摸著溫滑光潔的黑漆木樓梯扶手，你一路走上旋轉(zhuǎn)的臺階，這棟別墅空曠而有度，許多名貴的家具擺放其中，空氣里有種涼涼的感覺，你以前從未在公寓或者家里感受到過，這是一種大空間的感覺，像是進了沒有人的五星級酒店。
??在你的觀念中，這地方很不像家，每一處都一塵不染，到處是錯落有致的燈光，高掛的繁復(fù)吊燈，調(diào)酒的吧臺和長長的洗手臺，沒有一絲瑕疵，大概是你平凡普通的家境所不能想象的吧。
??你進了一個專門的晚宴房間，阿薩辛走來迎接你，他接過你的包，掛在門口的橫木掛架上，然后為你拉開沉重的實木包綢的座位，你看著桌上的蠟燭，玫瑰和紅酒，精致的餐點和牛排，餐巾還被折迭出花樣。
??“好像高級餐廳哦�！蹦惆l(fā)自內(nèi)心地感概道。
??或許是因為你的語氣透著股天真，阿薩辛像是忍不禁地笑了一下，“那也許，等我從現(xiàn)在的公司辭職，我就該開家餐廳�！彼穆曇舸己竦统痢�
??“你的意思是，這些是你弄的嗎？”你有些訝異。
??阿薩辛點頭，“我花了些心思學(xué)習(xí)人類的禮儀，希望你喜歡。”
??“噢，我很高興，謝謝你�！蹦愫敛烩钼�，快樂地看著面前的景象，這是你第一次體會奢華別墅，燭光晚餐，這種高級情調(diào)。
??“你今天也很美麗�！卑⑺_辛坐在餐桌的另一頭，柔和地說道。燭光在他的銀色眼瞳和黑色肌膚上閃爍，讓他的臉龐更為深邃，顯得沉穩(wěn)而性感。
??伴隨著黑膠唱片里的古典音樂，你們開始進餐，一時間只有刀叉輕碰聲，偶爾的目光相遇，交談的低語，“所以，你為什么會來這個世界呢？”你問道。
??“這就是答案。”阿薩辛向你展示面前的這一切，美好的食物，璀璨的燈光，柔美的音樂，甚至包括了你。“這是個美麗的世界�！卑⑺_辛緩緩說，目光凝視著你。
??“還有其他答案嗎？”你問。
??阿薩辛微微一笑，像是贊嘆于你的敏銳，“我想要平靜，想要新的生活�！�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是嗎？”自從“門”出現(xiàn)的這么多年后，有許多異種其實只是懵懂地出生在了人類的地球，它們是歷史潮流中的灰塵，也像無數(shù)的人類，并不能選擇自己出生的世界，時間和家庭。
??“是的。”阿薩辛頷首肯定。
??“那很好啊�！蹦悴唤锌癜⑺_辛這樣對兩個世界都有所了解的人應(yīng)該是很少的，很讓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