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聽到陳言禮說。

    緊接著他就來到我的桌前，滿臉緊張：「歲燕，我的雞蛋呢？」

    「沒有，以后都沒有了�！刮铱粗鴷���。

    陳言禮很急躁：「歲燕，你別鬧，我今天只要我那份�！拐f著他竟然一把掏出我的書包開始搜包。

    我氣得都快炸了，用力將書包搶回來抱在懷中：「我說沒有，你聽不懂��！」

    我這聲很大，班上的同學都看過來。

    陳言禮尷尬地推了推眼鏡：「一個雞蛋而已，你至于嗎？沒有就沒有！」

    一個？我笑了。

    「你跟蘇慧，156

    天，每天兩個，吃了我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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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顆雞蛋！」

    我再也忍不住吼道：「賠錢！賠給我��！」

    陳言禮瞪大眼睛，他從未想過我會如此對他。

    「歲燕，你瘋了？」

    我死死抓著他的衣領，看向蘇慧：「你們兩個不要臉的東西，快賠錢！」

    頓時，蘇慧眼里充滿淚水，雙手抱頭趴在桌子上哭。

    同學們開始竊竊私語：

    「我白吃了人家一個雞蛋都不好意思，她都吃一百多個了，還好意思哭�。俊�

    「歲燕家本身就困難，他倆還真敢拿！」

    「自己有娃娃親竟然整天想著別人，我早說了他倆不對勁�！�

    「劉歲燕真能忍，換作我早就爆發(fā)了�！�

    議論聲越來越大，蘇慧一下子站起來，噙著眼淚反駁：

    「我從沒求劉歲燕給我雞蛋！」她恨恨地伸出手指向我。

    「你們自己問她，我有逼過她一次嗎？是她知道我家情況，自愿奉獻，現(xiàn)在又反悔，讓我和言禮怎么做人？」

    我低估了蘇慧的臉皮厚度，既然她敢這么顛倒黑白，我索性大叫：

    「我就是反悔了怎么樣？賠錢！賠給我錢！」

    我把椅子往后一推，蘇慧嚇得往后一退。

    好事者吹口哨：「矮油，大老婆和小老婆打起來嘍。」

    「誰是他老婆？我絕不會嫁給他！」我看向那人。

    陳言禮用力地鉗制住我的手腕，生怕我沖上去對蘇慧動手。

    「劉歲燕，你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為了幾個雞蛋鬧這么大？賠錢是吧？我來賠！」

    他扔開我的胳膊。

    「不關蘇慧的事，雞蛋本來就是我硬塞給她的，她不欠你！」

    我痛得眉頭緊皺，卻倔強地不肯示弱，直視他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悲涼。

    曾經的他，會在我受委屈時為我出頭，會在我生病時焦急地照顧我，蘇慧出現(xiàn)后，什么都變了。

    我終于明白，他早已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

    「陳言禮我恨你，我決不要嫁給你……」兩行淚悄無聲息落下。

    見我哭了，蘇慧立刻哭得更大聲。

    陳言禮剛緩和的臉色又變得深沉，他收回伸向我的手，不屑地勾起唇角：「好啊，求之不得！」

    緊接著快步走向蘇慧，蹲在她桌邊，輕聲安慰。

    6

    第二天早上，陳言禮將幾張紙幣拍在我桌上，我頭也沒抬將錢收下，再也沒像過去那樣時時刻刻纏著他。

    陳言禮現(xiàn)在幾乎天天和蘇慧膩在一起，無論是上下學還是課間，可時不時我的余光能捕捉到他的視線。

    陳言禮似乎一直在數著，我什么時候會回心轉意。

    這是知識改變命運的時代，無論周遭多么喧囂，我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學習上。

    前世我并沒有改變自己人生的機會。

    讀到高三，明明成績還不錯，我爸卻說：

    「女孩子讀太多書，會變得太有主見，跟男人爭權奪利，你到時候和言禮結婚了，還不得天天和他吵架？要我說你啊，趁早別念了，還能給小寶省點錢�！�

    我心有不甘，找到陳言禮詢問他的意見，那時他練著毛筆字，對我可能改變人生軌跡的決定并不在意，他掀起淡漠的眼皮：